温照迅速摆脱薛淮这个麻烦,大步流星地冲到崔无恙身旁,一把抓住崔无恙的手臂,笑容中透着些许心虚:
“哈哈,相公,你怎么来了?”
崔无恙眼眸微闪,任由他挽着手臂,并未挣脱,只是淡淡地垂眸看着他,“查案不查,你倒有空在这里演双簧?”
温照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道:“这不是在讨论着,谁知林娘子突然倒打一耙,冤枉人。”
他一边狡辩一边不自觉摩挲着崔无恙的袖角,“我们正商量案情的细节,她便冲出来指责我。”
崔无恙目光微动,顺着温照的手势看向林婉君,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林姑娘,捕人需凭证据,莫要因私怨扰了公务。”
林婉君浑身一颤,眼眶泛红,却不敢直视他眼中那抹冷冽。
薛淮在后捂嘴偷笑,却被温照回头瞪了一眼,只得缩了缩脖子。
温照赔着笑脸贴贴自家男朋友:“还好有你替我主持公道~”
崔无恙冷冷地斜睨一眼,袖中的指尖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掌背,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林婉君见两人举止亲昵,逾越了礼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最终转身离去。
“啧,这火药味,比春风楼的熏香还要刺鼻。”薛淮耸肩轻笑,眸光闪烁,“不过是一场好戏,何必这么急着散场?”
崔无恙沉默不语,只是伸手与温照十指紧扣,静静注视着薛淮。
薛淮的笑容微微凝固,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冷哼一声,心中觉得无趣,转身拂袖而去。
风卷云舒,无关热皆散去。
温照拉着崔无恙缓步前行,两人双手依旧紧紧相扣,丝毫不避嫌。
“相公,凶手很可能就藏匿在春风楼内,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啊?”
温照问向身侧的人。
崔无恙眸光微沉,低声道:“直接带人封楼,逐一排查便是。”
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虽直接,却最是行之有效。
温照笑着竖起大拇指:“霸气。”
崔无恙瞥他一眼,薄唇轻启:“少拍马屁,下次若再叫我看见薛淮近你的身,我可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易放过你。”
温照在心里龇牙咧嘴,面上却仍带笑:“相公吃醋的样子,倒是比判官动怒还吓人三分。”
崔无恙冷眸斜睇,声音压得极低:“我若真动怒,你此刻已跪在床榻边写悔过书了。”
话虽冷硬,却仍由着他十指相扣,未曾松开半分。
“哈哈,不敢不敢。”温照秒怂,跪着写悔过书是绝对不行的,那比抄十遍《论语》还难受。
他吐了吐舌,见崔无恙眉梢微松,趁机软声道:“我保证今后离薛淮三步远,绝不让他近身。”
崔无恙冷哼一声,指尖在掌心轻划一圈,似笑非笑:“这可是你的,三步为限,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他目光幽深,语调微扬,“若再有下次,便不是悔过书那般轻易了。”
温照连连点头,心下偷笑,却不敢表露半分。
...
下午两点多,春风楼内所有人都在睡午觉。
老鸨只穿肚兜薄衫,躺在软塌上憩,几名龟奴歪在廊下打盹,烟杆子滚落在地也未察觉。
忽地,春风楼大门猛然嘭的一声被撞开。
一队县衙卫兵持械破门而入,铁甲铿锵,惊得楼内莺飞燕乱。
为首的捕头高举令牌,厉声喝道:“奉县令之命,封查春风楼,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老鸨惊坐而起,龟奴仓皇跪伏,花魁花娘们各个惶然无措。
“呐!怎么回事?”
“啊!”
“孙妈妈!孙妈妈!”
花魁们哭喊着往内室躲,老鸨披着外衫跌撞而出,颤声:“官爷,我们春风楼一向安分守己,不知犯了哪条王法?”
捕头目光冷峻,扫视全场:“昨夜春风楼后巷发生命案,连带前三起命案皆与你春风楼有关,今日谁也别想离开。封锁前后门,所有人逐一问话,一个不漏!”
老鸨闻言一愣,面色骤变,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官爷明鉴!此事断然与我春风楼无关呐!”
她语带哭腔,额角冷汗直冒。
捕头冷笑一声,挥手下令:“少废话,先将所有人带到前厅候问!”
此时楼上忽传来一声尖叫,一名丫鬟惊恐奔出:“不好了!春兰姑娘的房里……有血!”
众人闻言皆面露惊骇,捕头立即率人冲上二楼。
推门瞬间,浓重血腥扑面而来,春兰倒卧床畔,脖颈处血痕深裂,人已不知生死。
...
崔无恙缓步踏入春风楼,虽然没穿官服,但通身气场足以明。
他目光如刃,扫过满厅慌乱之人,声冷如铁:“命案四起,桩桩指向簇,若无人肯真话,便别怪本使以律典连坐。”
厅内死寂,落针可闻。
连县令莫谦也不敢出声打断‘白无常’办案。
站在门口探头张望的温照,瞥见崔无恙昂然立于厅中,气势凛冽如同霜雪压境,心中不禁窃喜。
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帅死了。
满厅人众噤若寒蝉,老鸨颤栗俯首,犹自喃喃:“使君明察……真与我楼中无关……”
崔无恙缓步逼近,指尖划过老鸨保养得夷脖颈指尖微凉,如蛇信掠过皮肤,老鸨浑身一僵,呼吸都凝滞了。
“余长水、严有明、肖德昌、以及昨夜范俊庆,可都是春风楼常客。你与你春风楼无关?”
语气云淡风轻,却字字如刀,逼得老鸨节节后退。
崔无恙收回手指,拿出怀中巾帕轻轻擦拭指尖,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让老鸨脸一阵红一阵白,敢怒不敢言。
“黑金,点香。”崔无恙扔掉帕子,随即吩咐。
黑金应声而去,很快拿着一个香炉回来,点燃一束暗沉沉的香,烟气盘旋而上,带着一丝腐甜气息。
厅内死寂更甚,众人呼吸皆被这气味压得局促。
只听崔无恙语气冰冷道:“本使的耐心只有一炷香,等香燃尽,便都拉去大狱受刑。”
香火幽幽上升,一寸寸吞噬着寂静。
崔无恙负手而立,所有人背后渗出冷汗,双腿打寒战。
香燃至半,忽有一声极轻的抽泣自角落传来。
一名瘦弱丫鬟跪倒,颤抖着指向一丰腴女子:“是……茱萸姐…我亲眼瞧见……她今晨偷偷洗过一件染血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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