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东地界上的一位少年英雄——孙策孙伯符。这伙子十七岁挑家过日子,肩上扛着老娘、弟弟妹妹一大家子,凭着一腔敢打敢拼的热血、两肋插刀的义气,外加能开三石硬弓、善使丈八长枪的本事,硬是在那遍地诸侯、刀光剑影的乱世里,闯下一片比中原还富庶的江山。
“金戈铁马踏江东,少年英气贯长虹。玉玺暂为登坛质,敢教吴换新容。”
您想啊,三国三国,得魏、蜀、吴三家都到了,那才叫圆满,才叫对得起“三国”这俩字。刘备有什么?有桃园结义的生死弟兄,关二爷青龙偃月刀过五关斩六将,张三爷丈八蛇矛喝断当阳桥,曹操有什么?有挟子以令诸侯的智谋,有郭嘉、荀彧这样的顶尖谋士,打官渡之战时那叫一个运筹帷幄。可那孙权呢?他后来在江东称帝,建了东吴,享了几十年的福,穿龙袍、坐龙椅,日子过得滋润极了。但您琢磨琢磨,他那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基业,是上掉下来的?是大风刮来的?都不是!全是他哥哥孙策孙伯符,凭着一把长枪,带着程普、黄盖这群老兄弟,一刀一枪、一拳一脚拿命拼出来的。今儿个咱就好好,这位“江东霸王”是怎么从一个穿孝服的落魄子弟,硬生生熬成一方诸侯的传奇。
要孙策,就不能不提他爹——孙坚孙文台。这孙坚可是东汉末年响当当的一条好汉,江湖人称“江东猛虎”,那可不是烂虚名!您想啊,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一个个表面上喊着“匡扶汉室”的口号,实际上都揣着自己的九九,每在军营里喝酒吃肉、推诿扯皮,就等着别人先出头当冤大头。唯独孙坚,带着自己的江东子弟兵,一路从长沙杀到洛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董卓手下的大将华雄,那也是让他给收拾聊(咱这儿按评书路子,别跟演义里的温酒斩华雄较真)。等他杀到洛阳城的时候,皇宫都被董卓烧得差不多了,断壁残垣,遍地瓦砾,连耗子都懒得往这儿钻。就在这时候,他手下的士兵在一口枯井里,捞出来个宝贝——传国玉玺!这玉玺可不一般,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用蓝田玉刻的,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着丞相李斯写的八个篆字:“受命于,既寿永昌”。在当时,这玩意儿比黄金万两还金贵,谁拿到它,就等于攥着帘皇帝的“准考证”,虽然不一定能考上,但至少有了入场券啊!可孙坚也是命苦,拿到玉玺没几,就想带着兵马回江东享福,结果路过荆州的时候,被刘表的部下黄祖给暗算了。黄祖这子不地道,玩阴的,在岘山设了埋伏,冷箭跟下雨似的射过来,一代猛虎就这么死在了乱箭之下,年仅三十七岁,正当年富力强的时候,可惜了!
孙坚一死,整个孙家就跟塌了似的。当时孙策才十七岁,搁现在也就是个刚上高中的半大孩子,还没成年呢,可他得撑起一个家啊!上有年迈的老娘吴氏,头发都白了一多半;下有九岁的弟弟孙权、五岁的孙翊,还有几个梳着辫子的年幼妹妹,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家里的顶梁柱倒了,那些原本跟着孙坚混饭吃的散兵游勇,见没了奔头,也走了不少,到最后就剩下程普、黄盖、韩当这几位老将,念着孙坚的旧情,忠心耿耿地跟着。孙策没办法,只能揣着老爹的灵牌,带着一家老,还有这几位老兄弟,一路颠沛流离,从荆州逃到南阳,一路上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连野菜都挖不着,别提多惨了。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去投靠袁术。这袁术是什么人?典型的“眼高手低的富二代”,他们袁家四世三公,就是连续四代都有缺朝廷的三公大官,门第高得能上,走路都得仰着脑袋。袁术打心底里就瞧不上孙策这伙“落魄户”,觉得他们是来蹭饭的,每次见孙策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孙策手里有硬通货啊!一是他爹留下的那套班底,程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能开硬弓,善使铁脊蛇矛,当年跟着孙坚打董卓的时候,一人挑了十几个西凉兵;黄盖是苦出身,打仗不要命,后来火烧赤壁就是他出的力,那股狠劲没人比得了;韩当马术精湛,冲锋陷阵是把好手,骑马能追着鹿跑。这几位都是跟着孙坚打了半辈子仗的狠角色,战斗力杠杠的。二就是那传国玉玺,袁术早就垂涎三尺了,做梦都想把这宝贝拿到手,好圆他的皇帝梦。所以袁术表面上对孙策不冷不热,暗地里却一直盯着那玉玺呢,跟猫盯着鱼似的。
后来就有看官了:“孙策这孩子是不是傻?传国玉玺那是何等宝贝,秦始皇传下来的物件,比祖宗牌位还金贵,怎么能随便给袁术呢?这不是败家吗?”您这话可就外行了,这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玉玺换不来兵”。当时孙策手里就剩几百号人,还都是老弱病残,有的士兵连兵器都没有,拿着木棍当长枪,连块像样的落脚地方都没有,跟袁术硬拼?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弄不好连全家的命都得搭进去。孙策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玉玺这东西,在太平盛世是宝贝,可在乱世里就是个“烫手山芋”,你揣在怀里,就等于告诉全下的人“快来抢我”,袁绍、曹操、刘表,哪个不想把它抢过去?到时候一群饿狼扑过来,自己这点家底不够塞牙缝的。与其拿着它招灾惹祸,不如拿它换点实在的——兵马、粮草、地盘,这些才是能保命、能报仇、能立业的根本。这就跟现在似的,您手里有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可您饿了三没吃饭,眼瞅着就要饿死了,这时候有人跟您“我给您俩馒头,换你这花瓶”,您换不换?傻子才不换呢!先活下来再别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孙策就是这个道理,年纪不大,看得比谁都远,想得比谁都明白。
那孙策是怎么跟袁术开口借兵的呢?列位看官,这可不是街头买菜讨价还价那么简单,这里面的门道深了去了,比诸葛亮在江东舌战群儒时的话术还要精妙三分。您想啊,传国玉玺那是何等宝贝,秦始皇传下来的“受命于”的凭证,要是直接“我用玉玺换兵马”,一来显得自己急吼吼地求着人,掉了孙家的脸面;二来袁术那老狐狸准得坐地起价,指不定还得附加一堆苛刻条件。孙策这伙子,年纪不大心思却比老狐狸还精,他玩了一手“情感绑架+高帽铺垫”的组合拳,先把袁术捧得晕晕乎乎,再顺理成章地提要求。这刚蒙蒙亮,边上还挂着几颗残星呢,孙策就起了身。他没穿平日里那身还算齐整的战袍,特意找了件最粗的麻布孝服套上,头发胡乱挽了个髻,连脸都没擦,眼眶熬得通红,一看就是彻夜未眠。他径直走到袁术的大帐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连帐外巡逻的亲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刚跪稳当,哭声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涌了出来,先是压抑的哽咽,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号啕,一声声“爹啊”“我的爹啊”喊得肝肠寸断,连帐外那些见惯了生死的亲兵都听得鼻子发酸,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此时袁术刚睡醒,正坐在帐内的楠木桌边,就着一盏油灯喝着米粥,就着两碟菜——一碟腌萝卜,一碟酱豆,吃得慢悠悠的。听见帐外这哭喊声,他眉头一皱,把手里的青瓷粥碗往桌上一顿:“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的在帐外哭丧,晦气不晦气!”帐外亲兵赶紧掀帘进来,躬身回话:“回将军,是孙伯符公子跪在帐外求见,哭得正伤心呢。”袁术放下筷子,用丝帕擦了擦嘴,慢悠悠地站起身,踱着方步走出帐外。一抬头,就看见孙策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可那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淌,孝服的膝盖处都磨出了毛边。见袁术出来,孙策哭得更凶了,膝行几步凑上前:“袁公啊!我爹死得冤啊!那刘表老贼,背地里勾结黄祖,在岘山设下埋伏,冷箭跟下雨似的射过来,我爹他……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啊!”到这儿,他猛地一拍大腿,“此仇不共戴!我恨不得扒了刘表的皮、抽了他的筋,生吃他的肉!可我现在手里就剩几百号老弱残兵,连像样的兵器都凑不齐,别报仇了,就连守护家都难!袁公您是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仁义之名传遍下,连北平的公孙瓒、冀州的袁绍都得敬您三分!求您可怜可怜我这孤儿寡母,借我点兵马,等我报了杀父之仇,必当为您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着就往地上磕头,那额头“砰砰”撞在青石板上,没几下就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
袁术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捋着他那撮精心打理的山羊胡子,心里的算盘打得比帐内的算盘珠子还响:“这子,哭倒是哭得挺真,可白了不就是想借兵嘛。我袁家辛辛苦苦攒下的兵马粮草,凭什么白给你?打赢了,江东那块肥肉你先啃着;打输了,我这几千兵马不就打了水漂?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可他脸上不能露半分算计,得装出一副悲悯饶仁义模样,伸手虚扶了一下:“伯符啊,快起来,地上凉,仔细跪出毛病来。你孝顺,想为父报仇,这道理我懂,换作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他顿了顿,故意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为难”,“可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我这军营里也不宽裕啊。上个月跟曹操在陈留交手,损了不少兵马;粮草呢,刚够我这几万弟兄吃两个月的;就连战马,都有好些瘦得皮包骨头。实在是拿不出多少兵马给你啊。”到这儿,他又故意吓唬孙策,“再了,江东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安乐窝,那是个实打实的龙潭虎穴!刘繇是朝廷正经任命的扬州刺史,手里握着三万多正规军,曲阿、牛渚矶那些要害地方全被他占了;严白虎那厮,自称‘东吴德王’,手下一万多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官府都治不了他;还有那王朗,别看是个老学究,门生故吏遍下,一声令下就能召集上万乡勇。你就带着几百人过去,那不是羊入虎口,送上门去给人砍吗?听我的,再等等,等我缓过这口气,凑齐了兵马粮草,再帮你报仇不迟。”孙策早就料到他会这套辞,心里早有准备,立马顺着话头接茬,声音还带着哭腔,可眼神里却透着坚定:“袁公放心!我孙家在江东经营了十好几年,当年我爹平定江东的时候,定下规矩:不抢百姓一粒粮,不占百姓一间房,谁家有灾人祸,军队还得帮着修房种地。就庐江那次大水,我爹开仓放粮,救了好几万老百姓的命!现在江东的老百姓,哪家灶台上不供着我爹的牌位?只要有您袁公的旗号,再给我几千兵马,我一到江东,老百姓准得提着酒肉夹道欢迎!我向您保证,不出半年,必能把刘繇、严白虎这些乱臣贼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若是我败了,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抹脖子谢罪,甘受军法!若是我成了,江东六郡的地盘全归您袁公,我只求能当个的太守,守住我爹的基业,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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