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青色毒雾如活物般萦绕,三当家手持青纹弯刀,灵窍境后期的灵力疯狂涌入刀身,毒纹亮起刺目青光,刺鼻腥气呛得空气都似在扭曲。
他咧嘴狞笑,手腕翻转,弯刀划出一道青弧,三缕毒刺从刀身激射而出,直奔裴简之面门——毒刺裹着浓稠毒雾,所过之处,木桌边缘瞬间被蚀出黑斑。
裴简之眸色未变,左掌凝起淡蓝灵力,玄水盾眨眼成型。
半人高的水盾泛着粼粼波光,毒刺撞在盾面时,“滋滋”声刺耳,毒雾被水纹卷散,只在盾上留下几处浅痕。
他右手灵剑嗡鸣,灵窍境极致的灵力顺着手臂灌注剑身,蓝光骤盛,“斩浪剑诀·浪起”顺势而出——剑光如潮水层层叠涌,带着沛然水势拍向三当家,地面青砖被剑浪余劲扫过,竟溅起细碎水花。
三当家脸色微沉,弯刀横挡身前,灵力裹着毒雾凝成屏障。
剑浪撞在屏障上,毒雾剧烈翻滚,他被震得连退三步,靴底在青砖上拖出两道浅沟。
“没想到你这灵窍境后期,灵力竟这么浑厚!”他嘶吼着,突然旋身挥刀,毒雾如旋风般席卷开来,将整个屋子笼罩,“但你躲得过毒刺,躲得过这满室青蛇毒吗?”
裴简之脚步轻点,玄水盾随身形移动,始终挡在身前。
他灵窍内灵力流转更快,指尖凝出三柄蓝色灵力剑。
“浪涛剑!”
三柄灵剑如游鱼般破水而出,穿透毒雾直刺三当家周身大穴。
灵剑带着水系灵术的灵动,角度刁钻,逼得三当家不得不收刀回防,毒雾攻势顿时滞涩。
“该死的水系灵术!”三当家怒骂,突然将弯刀横在腕间,灵窍内灵力裹挟着鲜血狠狠划下。
“血祭毒刀!”三当家轻喝道。
鲜血被刀身瞬间吸尽,青纹弯刀爆发出刺眼青光,毒雾骤然凝实,化作一条丈许长的青蛇虚影,獠牙泛着黑紫毒光,对着裴简之猛扑而来。
蛇影过处,玄水盾表面的水纹竟开始凝固,似要被毒性侵蚀冻结。
裴简之神色平静,灵窍境巅峰的灵力彻底爆发,玄水盾瞬间暴涨一倍,水纹如沸腾般翻滚,将周身护住。
他双手握剑,剑尖斜指地面,蓝色灵力在剑身凝聚成巨浪虚影——“斩浪剑诀·斩浪破海!”
一声轻喝,巨浪裹挟着灵剑劈出,与青蛇虚影轰然相撞。
巨响震得屋顶瓦片簌簌掉落,毒雾被巨浪冲散,青蛇虚影发出一声尖啸,寸寸崩碎。
三当家被巨浪余劲狠狠砸在墙上,青砖碎裂,他喷出一口黑血。
裴简之脚下一点,身影恍若游龙般,朝着三当家冲去。
三当家望着迎面冲来的裴简之,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他擦去嘴角黑血,左手死死按在胸口灵窍处,残存的灵力裹挟着体内未散的毒力,疯狂涌向青纹弯刀——刀身的青纹此刻亮得刺眼,像活过来的毒蛇,在月光下扭曲游走。
“既然活不了,那便同归于尽!”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右手猛地将弯刀插入地面。
青砖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毒雾从刀身疯狂溢出,不再是散漫的雾气,而是凝练成无数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密密麻麻朝着裴简之射去。
每根毒针都裹着黑紫光晕,连空气都被染得发臭,触到旁边的木椅,椅腿便“滋滋”冒着黑烟,瞬间朽成黑渣。
裴简之脚步不停,灵窍内的灵力却骤然提速,周身的淡蓝光芒愈发浓郁。
他双手握住灵剑剑柄,剑尖朝上一挑,“斩浪剑诀·潮生”顺势而出——蓝色剑浪不再是之前的层层叠涌,而是化作一道旋转的水涡,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毒针撞进水涡,瞬间被水流绞碎,毒雾也被水涡卷成一团,困在其中无法扩散。
可三当家早已算准这一招,他猛地抽出插在地上的弯刀,左手往刀身一抹,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刀刃上。
“毒海滔!”他厉喝一声,整个人竟朝着水涡扑来,弯刀挥舞间,周身的毒雾突然凝聚成一片黑紫色的“毒海”,将他和裴简之同时笼罩——这是他压箱底的拼命招式,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催动毒力,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拉着裴简之一起染毒。
裴简之眸色平静,却没有后退。
他右手灵剑往前一送,水涡瞬间炸开,化作漫细碎的水箭,每道水箭都裹着灵力,对着毒海狠狠射去。
“噗噗噗”的声响接连不断,水箭穿透毒海,将其中的毒力一点点稀释,可三当家的弯刀已近在咫尺,刀身的毒纹几乎要贴到他的衣襟。
就在这时,裴简之左手突然凝出一道水绳,精准缠住三当家的手腕。
他借力猛地一拉,三当家的动作顿时一滞,裴简之趁机旋身,灵剑顺着水绳的力道,从三当家的肋下轻轻划过——动作快得像风,却带着沛然的灵力,刀刃过处,三当家体内的毒力瞬间被灵力震散。
“呃啊!”三当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青纹弯刀“哐当”落地,刀身的青纹迅速黯淡,最后变成一块毫无光泽的废铁。
他捂着肋下的伤口,黑血不断从指缝渗出,身体晃了晃,重重砸在身后的木柜上。
柜子瞬间崩裂,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竟还有几件孩童的银饰——想必是上个月劫掠商队时抢来的。
裴简之站在他面前,灵剑上的蓝光渐渐褪去,玄水盾也化作点点水光消散。
他看着地上的银饰,眼底的沉静多了几分冷意:“劫掠商队,残杀孩童,你本就该有此下场。”
三当家张了张嘴,还想再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三当家张了张嘴,还想再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血珠溅在满地银饰上,将那锃亮的孩童长命锁染得暗沉。
他浑身抽搐了两下,左手无力地垂落,指尖最后一次划过地面的银饰,便彻底没了动静——那双曾布满狠厉的眼睛,此刻死死瞪着屋顶,似是不甘,又似是被自己种下的恶果吓得凝固。
裴简之垂眸看着他的尸体,灵剑上最后一点蓝光也敛去,只留下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弯腰,指尖轻轻拂过地上那枚沾血的长命锁,锁身刻着的“平安”二字已被黑血糊住,指尖触到锁片时,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属于孩童的细微温度——这温度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刺他眼底的沉静,让那点冷意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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