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勐泐寨,突然亮起一片晃动的火光。
是杨慎他们回来了。
守寨门的寨民远远看到火把,赶紧拉开寨门,嘴里喊着:“回来了!杨大人他们回来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半个寨子。
不少寨民披着衣服跑出来,挤在路边,看到被扶着的老阿公等人,还有被捆着的西夏兵,都激动地围上来。
“阿公!您没事吧?”
“杨大人,你们把西夏人抓住了?”
“太好了!咱们的盐井有救了!”
嘈杂的欢呼声里,杨慎扶着老阿公,慢慢往土司府走。
可他刚走没几步,眼角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土司府旁边的柴房方向窜了出来——是刀旺!
白被绑在柱子上的刀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此刻手里攥着个火折子,正往柴房里钻,柴房门口堆着不少干草,一看就没安好心。
“不好!他要放火!”杨慎心里一紧,大声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刀旺“唰”地划着火折子,就要往干草上凑。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刀管家从旁边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木棍,一下子挡在柴房门口,拦住炼旺的去路。
刀旺的火折子僵在半空,看到刀管家,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好啊,连你也敢拦我?我是勐泐的二把手,老土司的侄子!你们谁敢拦我?”
“二把手?”刀管家冷笑一声,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你勾结西夏人,害了采买队的兄弟,还想烧寨逃跑,你也配当勐泐的二把手?”
周围的寨民也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刀旺堵在中间,嘴里骂着:“汉奸!别让他跑了!”
“把他抓起来!给采买队的兄弟报仇!”
刀旺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往后退了两步,火折子攥得更紧了,嘴里喊着:“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烧了柴房!这柴房连着土司府,烧起来整个寨子都得完蛋!”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老土司刀勐被两个寨民扶着,慢慢走了过来。
老土司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嘴唇干裂,显然还没从病里缓过来,但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盯着刀旺,声音沙哑却有力:“刀旺,你个孽种!”
刀旺看到老土司,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喊:“叔,我也是被逼的!西夏人逼我,我没办法……”
“被逼的?”老土司气得咳嗽了两声,指着刀旺的鼻子骂,“你勾结西夏人,要杀我夺权,还抢咱们的老盐井,害了这么多寨民,你敢你是被逼的?我今就废了你这个孽种,给勐泐的百姓谢罪!”
杨慎也往前跨了一步,眼神冷得像冰:“刀旺,证据确凿,你就别嘴硬了。你勾结外敌,残害百姓,按大燕的律法,本就该凌迟处死!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凌迟处死?”刀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猛地把火折子扔在地上,火折子“呼”地一下烧着了旁边的干草,可他根本不管,反手从腰间拔出弯刀,朝着老土司就冲了过去,嘴里嘶吼着:“我得不到勐泐,谁也别想得到!今我就先杀了你这个老东西!”
老土司身边的寨民都慌了,想拦却来不及。
眼看刀旺的刀就要砍到老土司身上,杨慎眼疾手快,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瞄准刀旺的手腕,猛地扔了过去。
“啪!”
石头正好砸在刀旺的手腕上,他“啊”的一声惨叫,手里的弯刀“当啷”掉在地上,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着,显然是擅不轻。
刀管家趁机冲上去,一把抓住刀旺的胳膊,往后一拧,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刀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想挣扎:“放开我!我是刀家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刀家没有你这样的汉奸!”刀管家冷哼一声,从腰间解下绳子,三两下就把刀旺捆得结结实实,连胳膊都动不了。
这时,旁边的寨民已经把柴房门口的火扑灭了,虽然烧了些干草,但没酿成大祸。
杨慎走到刀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
刀旺低着头,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可声音太,谁也听不清,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那是害怕,也是绝望。
杨慎没再理他,转身对围过来的寨民:“大家都安静一下,我有话要。”
寨民们瞬间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杨慎,等着他话。
杨慎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今,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刀旺的罪状!第一,他勾结西夏人,引西夏兵截杀咱们的采买队,害了十几位兄弟的性命;第二,他帮西夏人抢老盐井,绑架守井的老人们,想断咱们勐泐的盐路;第三,他想烧寨逃跑,要是真让他烧起来,咱们整个寨子都得遭殃!”
每一条,寨民们的骂声就大一分,到最后,整个寨子都响彻着“杀了他”“不能饶了他”的喊声。
刀旺趴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杨慎抬手压了压,等大家安静下来,接着:“按大燕的律法,刀旺本该当场处死,但我念他是老土司的侄子,给老土司留些颜面。现在,把他关进水牢,等我奏请陛下,再定他的最终罪名!”
“好!听杨大饶!”
“关进水牢!让他好好反省!”
寨民们欢呼起来,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亮,不少人还朝着杨慎拱手:“杨大人英明!”
老土司被寨民扶着,走到杨慎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眶都红了:“杨大人,您是勐泐的救星啊!要是没有您,咱们勐泐这次,真的要完了!”
杨慎笑着摇头:“老土司客气了,我是朝廷的钦差,保护百姓是我的本分。咱们勐泐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就在这时,押着西夏头目的随从突然喊了一句:“大人,这子有话要!”
杨慎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西夏头目被绑着,却还是仰着头,嘴里喊着:“你们别得意!我们大王知道你们抓了我们,肯定会派人来报仇的!到时候,整个勐泐都会被踏平!”
杨慎的脸色沉了沉——他知道,这不是头目在吹牛。西夏人既然敢来一次,就敢来第二次,而且下次来的人,肯定会更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老土司:“老土司,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西夏人不定很快就会来,我得赶紧给陛下写封奏章,请求朝廷派援军过来。只有朝廷的兵到了,咱们勐泐才能真正安全。”
老土司点点头,赶紧:“大人得对!我这就让人给您准备笔墨,您赶紧写,咱们早点把援军盼来!”
夜色渐深,寨民们渐渐散去,可土司府的灯却亮了起来。
杨慎坐在桌前,拿起笔,开始写奏章。
他要把勐泐的情况,把刀旺的罪状,把西夏饶威胁,都写清楚,请求陛下尽快派援军——西南的麻烦,还没结束,这场仗,还得接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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