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亮,勐泐寨的鸡刚打了头遍鸣,晒谷场就聚了不少人。
青壮们扛着锄头、背着竹筐,妇人们则提着水壶、拿着草帽,连孩子们都挎着竹篮,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杨慎和刀岩走在最前面,刀岩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后山的地形。
“后山那块地,以前老土司在世时种过玉米,”刀岩指着羊皮纸上画圈的地方,脚步没停,“后来闹了山贼,地就荒了,不过土底子肥,只要把石头捡干净,再翻松了,种玉米准能成。”
杨慎点头,想起之前藏在土司府粮仓里的玉米种——那是他之前从别处带来的,颗粒饱满,一直没舍得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等下咱们分两队,”杨慎对着身后的青壮们喊,“一队捡石头,把地里的碎石块都捡到竹筐里,越山边堆着;另一队用木犁翻地,翻不动的硬土就用锄头砸,争取今把这块地的表层土都翻一遍。”
“好!”青壮们齐声应着,声音在清晨的山林里传得老远。
很快就到了后山的荒地,只见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石头东一块西一块地露在外面,阳光洒下来,野草上的露珠闪着光。
刀岩率先走进地里,举起锄头对着一块凸起的硬土砸下去,“嘭”的一声,土块裂开一道缝。
“大家看,翻地的时候要顺着地势,别硬来,”刀岩擦了擦额头的汗,把锄头递给旁边的柱子,“你试试,力道要匀,不然容易伤着锄头。”
柱子接过锄头,学着刀岩的样子砸下去,硬土没裂开,反而震得他胳膊发麻。
“俺来帮你!”阿石跑过来,蹲在旁边用手掰土块,“先把表层的草拔了,再砸土就容易多了。”
两人一搭一唱,没一会儿就把一块地的草拔干净,柱子再砸土时,果然轻松了不少。
杨慎也没闲着,蹲在地里捡石头,石头有大有,的能放进竹筐,大的得两三个人一起抬。他捡着捡着,手指被一块带尖的石头划破,渗出点血珠。
“大人,您歇会儿,俺来捡!”阿力跑过来,把杨慎手里的竹筐抢过去,“这点活哪用您动手,俺们年轻力壮的,多干点应该的。”
杨慎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没事,这点伤不算啥。大家都在干活,我总不能站在旁边看着。”
他着,又拿起一块石头放进竹筐,手上的新茧蹭过石头,一点都不觉得疼——这几练矛、挖陷阱,手上早就磨出了茧子。
“大家加油干!”杨慎对着众人喊,“玉米种下去,两个月就能收,到时候咱们就不怕没粮吃!等丰收了,每家都能分玉米饼,让大家顿顿都能吃饱!”
青壮们听到“玉米饼”,干劲更足了,“喝哈”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锄头砸土的声音、捡石头的声响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孩子们也没闲着,挎着竹篮捡石头,偶尔还会比赛谁捡的石头多。有个娃子捡到一块圆滚滚的石头,举起来喊:“阿石哥,你看俺捡的石头,能当弹珠玩!”
阿石笑着跑过去,揉了揉娃子的头:“等把地种好,俺陪你玩弹珠,现在先好好捡石头,不然玉米种下去,石头会硌着根的。”
娃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认真捡石头去了。
日头升到半空时,老阿婆带着几个妇人提着水壶和饭团过来了。老阿婆头发花白,走路有点颤,却还是坚持把水壶递到每个青壮手里。
“大家歇会儿,喝口水,吃点饭团再干!”老阿婆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杨大人,您也来歇歇,俺活了六十岁,第一次见后山能种庄稼!要是真收了玉米,俺给您做玉米糊糊,再撒点芝麻,香得很!”
杨慎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清甜的井水顺着喉咙往下流,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
“多谢阿婆,”杨慎笑着,“等玉米收了,肯定要尝尝您做的玉米糊糊。到时候咱们还能在地里搭个棚子,煮玉米吃,让孩子们也解解馋。”
老阿婆笑得更开心了,拉着旁边的妇人:“你听听,杨大人想得真周到!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妇人们也纷纷点头,把饭团分给大家,饭团里夹着腌菜,吃起来咸香可口,青壮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没一会儿就把饭团吃完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大家又接着干活。刀岩走到杨慎身边,指着翻好的地:“大人,您看这土,黑黝黝的,肥力足得很,要是雨水够,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杨慎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土很松软,还带着点湿气。
“明咱们就把玉米种带来,”杨慎,“种玉米得按行距来,每行间隔三尺,每窝放两粒种子,盖土的时候别太厚,不然芽长不出来。”
刀岩点点头:“俺记着了,明让妇人们也来帮忙,她们心细,下种的时候能把间距摆得匀匀的。”
接下来的两,寨民们来后山开荒,青壮们翻地、抬大石头,妇人们拔草、捡石头,孩子们则帮着递水、递工具。
不到三,二十亩荒地就变了样——野草被拔得干干净净,石头被越山边堆成了矮墙,翻好的土地整整齐齐,像一块铺在山间的黑布。
第四清晨,杨慎让人把藏在粮仓里的玉米种搬了过来。玉米种装在陶缸里,颗粒饱满,黄澄澄的,看得寨民们眼睛发亮。
“大家看好了,”杨慎拿起一粒玉米种,对着众人,“这玉米种要选饱满的,瘪的、有虫眼的都要挑出去,不然长不出好苗。”
妇人们围过来,心翼翼地挑玉米种,把不好的种子放进另一个竹筐里,准备留着喂鸡。
“下种的时候,要先在地里拉绳子,”杨慎让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绳子上每隔三尺就系着一个布条,“顺着绳子挖窝,窝深两寸,每窝放两粒种子,这样长出来的玉米苗不会太密,能通风。”
阿石和柱子负责拉绳子,两人一人拽着绳子的一头,把绳子绷直,其他青壮则顺着绳子挖窝,窝挖得又圆又深,正好能放下两粒种子。
妇人们则跟在后面,往窝里放玉米种,放完后再用手把土盖好,轻轻拍实。
杨慎也蹲在地里,手把手教一个年轻媳妇下种:“盖土的时候要轻,就像给娃娃盖被子一样,太厚了芽钻不出来,太薄了会被鸟啄。”
年轻媳妇学着杨慎的样子盖土,动作越来越熟练,脸上露出笑容:“大人,俺学会了!等玉米长出来,俺来看着,绝不让鸟来啄!”
孩子们也围在旁边,看着玉米种被埋进土里,好奇地问:“杨大人,玉米种什么时候能发芽啊?发芽了是不是就像草一样?”
杨慎摸了摸孩子的头:“再过五六就能发芽,刚发芽的时候是嫩绿色的,像豆芽,慢慢就会长出叶子,长得比你们还高呢!”
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纷纷:“等玉米发芽了,俺来浇水!”
下种结束后,杨慎让人挑来井水,往地里浇水。井水顺着土沟流进地里,滋润着刚埋下的玉米种,也滋润着寨民们的希望。
杨慎从地里找了块平整的木板,用炭笔在上面写了“勐泐希望田”五个字,然后让青壮们把木板插在田地的最前面。
寨民们都围过来看,木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名字好!”刀岩笑着,“这田就是咱们勐泐寨的希望,有了这田,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阿石也凑过来看,挠了挠头:“等玉米长出来,俺来浇水,绝不让它旱着!要是有虫子,俺就用竹矛把虫子挑走,保证玉米长得好好的!”
杨慎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心里也暖暖的。他知道,种玉米不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给寨民们一份希望——只要有地种、有粮收,就算西夏人来犯,大家也有底气守住家园。
夕阳西下时,寨民们才慢慢往回走,身后的“勐泐希望田”在暮色里静静躺着,玉米种在土里酝酿着生机。
路上,孩子们还在讨论着玉米发芽的样子,妇人们则商量着明再来地里看看,青壮们则计划着明去加固寨门,顺便给玉米地再浇一次水。
杨慎走在最后,望着后山的田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两个月后,玉米长得郁郁葱葱,金黄的玉米棒子挂满枝头,寨民们笑着收割玉米,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玉米饼的香味。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泥土的清香,也带着勐泐寨的希望,飘向远方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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