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边的工坊,最近多了个新奇物件。
一架架木质结构的机器立在河岸,轮轴浸在汴河里,连着铁链通向工坊内的风箱。河水顺着河道流动,带动轮轴转动,铁链牵引着风箱来回伸缩,“呼——吸——”的鼓风声源源不断,在工坊里回荡。
这就是墨离新发明的“水力鼓风机”。
老铁匠张师傅正站在铁匠炉前,看着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脸上满是惊叹。以前他跟徒弟两个人轮流拉人力风箱,累得胳膊酸痛,炉火烧得还不稳定,打一把玄甲的铁片要耗上大半。可现在有了水力鼓风机,风箱不用人拉,火焰却比以前旺了三倍,铁块在炉子里很快就烧得通红。
“墨大人,您这发明真是神了!”张师傅看到墨离走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铁钳迎上去,语气里满是佩服,“以前俺们鼓风要两个人换着来,累得满头大汗还赶不上进度,现在倒好,这机器自己就转着鼓风,炉火烧得旺,打铁也快多了!”
墨离正弯腰检查轮轴的转动情况,闻言直起身笑了:“张师傅客气了。咱们做工具,就是为了让大家干活更轻松,效率更高。这水力鼓风机只是开始,以后还要发明更多省力的物件,让工坊的活计越来越好做。”
他指着不远处另一台机器,那机器比水力鼓风机更庞大,轮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头,正随着河水的流动上下起落,“咚——咚——”地砸在铁砧上,把一块粗铁胚砸得逐渐成型。
“那是水力锤,专门用来打铁器的。”墨离介绍道,“以前靠人力挥锤,一最多打十块铁片,现在有了水力锤,一能打一百块,还比人力打得更规整。”
张师傅走到水力锤旁边,看着铁锤头精准地砸在铁胚上,眼睛都直了。他伸手摸了摸刚打好的一块玄甲铁片,厚度均匀,边缘光滑,比以前靠人力打的好多了。
“这要是用来打造玄甲,咱们工坊的效率能提十倍!”张师傅激动地,“以前士兵们等着穿新甲,得排好几个月的队,现在有了这水力锤,用不了多久就能给全军换上新甲!”
周围的铁匠和学徒们也都围过来,看着水力锤和水力鼓风机,议论声里满是兴奋。
“有了这些机器,咱们再也不用累得直不起腰了!”
“墨大人太厉害了,这脑子咋这么灵光呢!”
“以后咱们工坊肯定能造出更多好东西,让咱们大燕的士兵更厉害!”
墨离听着大家的夸赞,只是笑着摆手:“这些发明不是我一个饶功劳,多亏了陛下支持,还有各位师傅们提供的经验。咱们一起努力,才能让工坊越来越好。”
正着,工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默带着宿元景和几个侍卫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听到水力鼓风机的鼓风声和水力锤的敲击声,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墨离,你这新发明,朕可是早就听了,今特意来看看。”陈默走到水力鼓风机旁边,看着轮轴随着河水转动,风箱有节奏地鼓风,忍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这机器不仅能帮铁匠省力,还能让炉火烧得更旺,打造出来的铁器质量肯定更好。就拿火器来,火候足了,枪管和炮管就能更结实,以后咱们的震炮和连珠铳,威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墨离赶紧躬身:“陛下过奖了,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有了水力鼓风机,工坊打造火器的速度能提高不少,以后给西北和登州的军队供货,肯定能更及时。”
陈默走到水力锤旁边,看着铁锤头砸出的规整铁片,又拿起一块刚打造好的玄甲铁片,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玄甲比以前的轻了不少,还更结实,士兵们穿上既能防身,又不影响灵活,很好。”
他转头对宿元景:“你看,墨离这发明,不仅能提高效率,还能改善武器和甲胄的质量。以后要多支持工坊的革新,让墨离有更多精力研发新工具、新火器。”
宿元景点头:“臣遵旨。臣已经让人给工坊拨了更多的木料和铁料,保证革新所需的物资供应。”
张师傅看着陈默和墨离讨论,忍不住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块刚打好的玄甲铁片:“陛下,您看这铁片,以前俺们一最多打五块,现在有了水力锤,一能打五十块!再过不久,咱们就能把新玄甲送到西北的士兵手里,让他们穿着新甲打仗,更有底气!”
陈默接过铁片,摸了摸上面光滑的纹路,笑着:“张师傅辛苦了。你们是大燕的能工巧匠,有你们在,咱们的武器和甲胄才能越来越好。等以后工坊的革新再多些,朕还要给你们记功,让全下都知道,工坊的师傅们有多厉害!”
张师傅激动得连连点头,眼眶都有些发红。他打铁打了一辈子,以前在大宋的时候,官府只知道催着要铁器,从不关心他们累不累,现在跟着陈默和墨离,不仅能用上新工具,还能得到陛下的认可,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陛下,西北急报,林冲将军西夏残余势力在榆林关附近集结了不少兵力,似乎有攻城的迹象。”
陈默接过密信,快速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西北的局势一直是他心里的牵挂,西夏残余势力蠢蠢欲动,必须尽快应对。
他把密信递给宿元景,沉声道:“看来,西夏人是不甘心失败,还想再试试。宿元景,你立刻让人给林冲传令,让他务必守住榆林关,同时从汴梁调一批新打造的玄甲和连珠铳,用新修的官道尽快送过去,支援西北守军。”
“臣遵旨!”宿元景接过密信,转身就要去安排。
墨离连忙上前一步:“陛下,工坊最近刚打造出一批新的连珠铳,还有五十套新玄甲,原本打算明送往前线,现在正好可以优先调给西北,用不了三就能送到林冲将军手里。”
陈默点头:“好!就这么办。有了新武器和新甲胄,林冲的士兵们肯定能更有信心守住榆林关。”
他又看向张师傅和其他铁匠:“辛苦各位师傅们加加班,尽快把剩下的玄甲和火器打造好,送到前线去。咱们大燕的士兵在前方打仗,咱们在后方就得给他们做好支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请陛下放心!”张师傅和其他铁匠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干劲。
陈默看着工坊里忙碌的景象,看着水力鼓风机和水力锤有条不紊地运转,心里踏实了不少。
有墨离的革新工具,有铁匠们的辛勤劳作,还有畅通的官道运输,就算西夏人来犯,大燕也有足够的底气应对。
他转身对墨离:“水力鼓风机和水力锤的图纸,尽快抄录下来,送到各州的工坊去,让其他地方也能用上这些新工具。咱们不仅要让工坊革新,还要让全下的工坊都跟上,这样大燕的根基才能更稳固。”
“臣遵旨!”墨离躬身应下。
夕阳透过工坊的窗户,洒在水力鼓风机的轮轴上,泛起金色的光泽。鼓风声、敲击声、铁匠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充满活力的革新之歌。
张师傅重新回到铁匠炉前,看着炉子里旺盛的火焰,手里的铁钳挥舞得更有力了。他知道,自己打造的每一块铁片、每一套玄甲,都关系着前线士兵的安危,关系着大燕的安稳。
而此刻的西北榆林关,林冲正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西夏饶营帐,眉头紧锁。他不知道,一批带着工坊革新温度的新武器和新甲胄,正沿着新修的官道,朝着榆林关的方向赶来,即将成为他们抵御外敌的重要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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