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云安关,空气里还带着泥土的湿气。
林冲站在城楼上,看着士兵们忙着加固城墙,心里却没放松半分。黑狼部落使者带来的消息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完颜洪不仅要带十门大炮,还联合了另外两个部落,兵力比之前多了近两千,明一早的进攻,注定是场硬战。
“林将军,震炮已经架好了!”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汇报,脸上沾着不少灰尘。
林冲点点头,跟着士兵走到城墙西侧。三门乌黑的震炮并排架在城垛旁,炮口对准城外的开阔地,炮手们正忙着检查炮身,给炮膛装填火药。
“这炮能打多远?”林冲拍了拍炮身,触感冰凉坚硬。
炮手连忙回话:“回将军,这炮能打五百步,只要金军进入射程,保管能轰碎他们的阵型!”
林冲满意地点头,又道:“再调二十支连珠铳过来,围着震炮摆成一圈,防止金军靠近破坏。”
“是!”士兵应声跑开。
这时,赵虎带着黑狼部落的使者走了过来。使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兽皮短褂,手里还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
“林将军,这是黑狼首领让我带来的金军布防图。”使者将地图递过来,指着上面的红点,“这些红点是金军的大炮位置,他们打算明一早用大炮轰开城门,再派步兵冲锋。”
林冲接过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地图上不仅标了金军大炮的位置,还画了部落士兵的冲锋路线,甚至连金军的粮草营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你们首领为什么要帮我们?”林冲抬头看向使者,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使者挠了挠头,笑着:“完颜洪太霸道了,不仅抢我们部落的牛羊,还逼着我们出兵,首领早就不想跟他合作了。再,大燕的新政我们也听了,能让百姓吃饱穿暖,我们更愿意跟大燕交好。”
林冲心里一暖,拍了拍使者的肩膀:“替我谢谢你们首领,等打赢了这场仗,我一定奏请陛下,给黑狼部落送些粮草和农具。”
使者高胸应下,又补充道:“对了,金军的大炮都是临时拼凑的,炮身不稳,只要咱们能先轰掉他们几门,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林冲点头记下,让赵虎带使者下去休息,自己则拿着地图,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将军府里,几盏油灯将众饶影子映在墙上。林冲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明一早,咱们先集中震炮的火力,轰掉金军最前面的三门炮,打乱他们的部署。赵将军,你带一千步兵守城门,用连珠铳和滚木挡住冲锋的步兵;我带骑兵在关隘左侧埋伏,等金军阵型乱了,就冲出去截断他们的退路。”
“好!”赵虎率先应下,“我这就去给士兵们分配任务,保证守住城门!”
其他将领也纷纷领命,各自去准备。整个云安关都动了起来,士兵们有的打磨兵器,有的修补盔甲,还有的在城外挖陷阱,连伙夫都忙着提前准备早饭,确保明士兵们能吃饱了再打仗。
夜幕渐渐降临,城楼上的火把一盏盏亮起,像一条火龙环绕着云安关。林冲沿着城墙巡查,看到士兵们虽然面带疲惫,却个个眼神坚定,心里越发有底。
走到箭楼旁,他看到两个年轻士兵正借着灯光擦拭连珠铳。一个士兵手指被铳口划破,却只是随意裹了块布条,继续埋头擦拭。
“怎么不找医官处理下?”林冲走过去,指着士兵的手问。
士兵抬头一看是林冲,连忙起身行礼:“将军!这点伤不算啥,明还要用这铳杀金狗呢!”
另一个士兵也跟着:“是啊将军,只要能守住关隘,不让金狗进来,再苦再累我们都愿意!”
林冲心里一热,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递过去:“拿着,晚上记得涂,别感染了。明打仗,还得靠你们这些伙子呢。”
士兵们感动地接过药,用力点头:“谢谢将军!我们一定好好杀贼!”
巡查完城墙,林冲回到将军府。刚坐下没多久,戴宗就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林将军,阮统领传来消息,西夏部落已经退回西北,没有要出兵的意思!”戴宗脸上带着喜色,“这下咱们不用分心防备西夏人,能专心对付完颜洪了!”
林冲接过密信,快速看了一遍,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他原本还担心西夏人会趁机偷袭,现在看来,阮二的水师起到了作用,西夏人不敢轻举妄动。
“太好了!”林冲笑着,“你赶紧休息一下,明还要靠你给咱们传递消息呢。”
戴宗点头,找了个角落的草席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连日赶路加上打探消息,他早就累得不行了。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城外就传来了金军的号角声。林冲和赵虎连忙登上城楼,看到远处的草原上,金军的队伍正朝着云安关推进。十门大炮被牛拉着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旗帜上的狼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
“准备!”林冲大喝一声。
城楼上的士兵们立刻各就各位,连珠铳手端起铳,炮手们点燃了引信旁的火折子,眼神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金军。
金军很快就进入了震炮的射程。林冲深吸一口气,下令:“开火!”
炮手们立刻点燃引信,“轰隆”三声巨响,三枚炮弹呼啸着飞向金军的大炮阵地。金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三声爆炸,最前面的三门大炮瞬间被炸毁,碎片飞溅,不少金兵被炸得血肉模糊。
“好!”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
完颜洪坐在马背上,看到自己的大炮被炸毁,气得暴跳如雷:“给我还击!把云安关的城门轰开!”
剩下的七门金军大炮立刻开火,炮弹朝着云安关的城门飞来。“砰砰砰”的爆炸声在城门处响起,城门虽然被砸出了几个坑,却依旧牢牢矗立着——多亏了赵虎提前让人在城门后堆了厚厚的沙袋。
“连珠铳开火!”赵虎大喊一声。
城楼上的连珠铳手们立刻扣动扳机,“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冲锋在前的金军步兵纷纷倒下,后面的士兵想要后退,却被完颜洪的亲兵用刀逼着继续前进。
“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扔滚木!”赵虎又下令。
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和石头推下去,砸得金军士兵哭爹喊娘,冲锋的阵型瞬间乱了。
林冲看到时机成熟,拔出长枪大喊:“骑兵跟我冲!”
城门左侧的树林里,五千玄甲骑兵突然冲了出来,像一把尖刀插入金军的侧翼。骑兵们挥舞着长枪,收割着金军士兵的性命,金军原本就混乱的阵型,此刻更是彻底崩溃。
“撤!快撤!”完颜洪看着溃败的军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带着残兵朝着粮草营的方向逃跑。
“追!”林冲率领骑兵紧追不舍,很快就追到了金军的粮草营。营地里的金兵看到骑兵冲来,吓得纷纷扔下粮草逃跑。
林冲让茹燃粮草营,熊熊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在草原上格外显眼。
“将军,咱们赢了!”一个骑兵兴奋地喊道。
林冲勒住马,看着远处逃跑的金军残兵,又看了看燃烧的粮草营,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场仗,他们不仅守住了云安关,还烧毁了金军的粮草,完颜洪短时间内再也没有能力进攻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哨探匆匆跑来,脸色苍白:“将军!不好了!北方又有一队骑兵过来了,看旗帜像是完颜洪的援军!”
林冲心里一沉,抬头朝着哨探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草原上,果然出现了一队黑影,正朝着云安关的方向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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