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亮,云安关的城楼下就飘起了粥香。张大妈带着几个妇人,推着装满米粥的木桶,挨个给巡逻的士兵盛粥,蒸汽裹着米香,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李兄弟,快趁热喝!”张大妈给一个年轻士兵递过陶碗,“今可得养足精神,不定黑沙部的人就来了。”
那士兵接过碗,笑着点头:“谢谢张大妈!有您这热粥,俺就算站一岗也不觉得累!”
城楼上,赵虎正拿着望远镜,往西边黑沙部营地的方向看。巴图带着两个部落士兵,风尘仆仆地从城外回来,手里还攥着一根染了黑布的木杆——是黑沙部的旗帜边角。
“赵将军,俺们摸清了!”巴图登上城楼,抹了把脸上的尘土,“黑沙部有五千人,带了二十架云梯、五辆撞车,还有三十多支连珠铳,跟赤焰部的差不多,就是射程短点。兀术那家伙现在正跟几个首领商量,好像在琢磨怎么攻城门。”
岳飞凑过来看了看那截旗帜,皱眉道:“撞车最麻烦,要是被他们撞到城门,就算有铁皮加固也撑不了多久。咱们得想办法在撞车靠近前,把它毁了。”
墨离这时也提着个木盒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三枚圆滚滚的东西,比之前的轰雷一圈:“这是新做的‘定时轰雷’,能调时辰,最短一炷香,最长一个时辰。咱们可以提前埋在城门两侧的路上,等撞车过来,正好引爆。”
赵虎拿起一枚定时轰雷,掂量了一下:“这东西好用吗?别到时候没炸到撞车,反而伤了自己人。”
“放心!”墨离拍着胸脯,“我昨试了三枚,误差不到一炷香,只要算好时间埋下去,保准能炸郑等会儿我带火器手去埋,再做几个标记,咱们的人看到标记就绕着走。”
柳明这时也上来了,手里拿着账本:“将军,粮草和伤药都准备好了,每个城楼都放了两箱伤药,城门后还堆了五十桶水,要是云梯被点燃,能及时浇灭。另外,民兵团也组织好了,随时能帮着搬运物资、传递消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定下了应对方案:周信带五百步兵守城门,重点盯着撞车;墨离带火器手埋定时轰雷,再留十支新连珠铳,专门打黑沙部的连珠铳手;岳飞带三百骑兵,绕到黑沙部营地东侧,一旦他们攻城,就从侧翼袭扰,打乱他们的阵型;巴图带部落士兵守西侧,防止黑沙部绕后;赵虎和柳明在城楼上指挥,协调各处。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行动。墨离带着火器手,扛着定时轰雷去了城门两侧,在地上挖了浅坑,调好时辰,把轰雷埋进去,再铺上茅草,看不出一点痕迹。周信则让人在城门后堆了三层沙袋,还把几台水龙推到城门两侧,只要云梯靠近,就能立刻喷水。
戴宗主动请缨,要再去黑沙部营地探探,看看他们具体什么时候进攻。赵虎叮嘱他心,戴宗应下,换上深色衣服,揣了块干粮就出发了。
午后的太阳有些晒,草原上的风裹着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巴图带着部落士兵,在西侧草原上巡逻,手里的弯刀时不时拨开路边的茅草,查看有没有埋伏。一个年轻的部落士兵笑着:“首领,您黑沙部的人敢来吗?俺觉得他们要是看到咱们的新连珠铳,肯定吓得掉头就跑!”
巴图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兀术那家伙心狠得很,不过咱们有赵将军和岳将军,还有这么厉害的火器,就算他们来了,也讨不到好!”
正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戴宗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急色:“不好!黑沙部明一早就要进攻!俺看到他们正在组装云梯和撞车,还把连珠铳手都调到了前排,看样子是想先用连珠铳压制咱们的火力,再用撞车撞城门!”
赵虎听完,立刻让人把众人召集到城楼上,把戴宗的消息了一遍:“咱们今晚得加把劲,再检查一遍防御,尤其是定时轰雷的位置,千万别出纰漏。另外,让士兵们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跟黑沙部好好打一场!”
傍晚时分,黑沙部派了一股骑兵,在离云安关一里地的地方徘徊,还朝着城楼放了几箭,不过都没射郑周信让人用新连珠铳反击,几枪就把那股骑兵打跑了。城楼上的士兵们笑着挥手,士气更高了。
张大妈带着妇人们,送来了晚饭,有炖肉、馒头,还有煮好的绿豆汤。“兄弟们快吃!”张大妈笑着,“明打胜仗,俺们给你们做庆功宴,杀羊吃!”
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饭,聊着,虽然知道明有一场恶战,却没人害怕,每个人眼里都满是坚定。
夜色渐深,城楼上的灯笼亮了起来,士兵们轮流休息,有的靠在城垛上闭目养神,有的擦拭着新连珠铳,还有的在检查水龙的水桶,确保明有水可用。赵虎站在城楼上,看着西边黑沙部营地的方向,那里的篝火还亮着,像一双双眼睛,盯着云安关。
就在这时,哨探突然跑上来,声音有些急促:“将军!黑沙部营地那边有动静!好像在往这边调兵,还有不少人影在搬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要提前进攻!”
赵虎心里一紧,立刻拿起望远镜看去。果然,黑沙部营地的篝火旁,人影晃动,还有不少火把朝着云安关的方向移动。他立刻下令:“全体士兵进入战斗位置!墨离,去看看定时轰雷的时辰对不对;周信,把水龙准备好;岳飞将军,让骑兵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城楼上的士兵们瞬间清醒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夜色中的风,似乎也变得更冷了,一场提前到来的战斗,眼看就要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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