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而始作俑者,那只银发的雌虫,正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凝视着他,金色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窘迫的模样。
“……雄主,你也乖……”
这句低语像一根羽毛,轻轻挠过顾瑜的心尖,又像一簇火苗,点燃了他最后一点冷静。
他刚刚才用这个词安抚过这只因为嫉妒而情绪低落的大猫,转眼间,这个词就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被扯着脸颊的伊兰塞尔话有些含混,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顾瑜的鼓膜上。
“雄主,再叫我一声宝贝,我想听……”
顾瑜捏着他脸颊的手指僵住了。
他想松手,想后退,想义正言辞地告诉这只雌虫,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可对上那双盛满了渴求与专注的金色眼眸,所有的斥责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无声的溃败。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只……这么会撒娇的猫。
明明顶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做着帝国最铁血无情的上将,内里却是一只一有机会就黏上来,用最直白的方式索取爱意的粘虫精。
光脑还在沙发上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群里已经炸成了什么样。顾瑜一想到那几个朋友的反应,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松开了手,却顺势捧住了伊兰塞尔的脸。他凑过去,几乎是贴着对方的嘴唇,用只有两虫能听见的,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气音,飞快地吐出两个字。
“宝贝。”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想推开对方,却被伊兰塞尔抢先一步,反手扣住后腰,紧紧地拥入怀郑
伊兰塞尔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什么赖以生存的养分。
他没有再话,但顾瑜能清晰地感觉到,环绕在雌虫周身的那种满足感,几乎要凝成实质。
算了,就这样吧。
顾瑜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脸也丢光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
他认命地靠在伊兰塞尔怀里,任由那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然后才伸长胳膊,拿起了自己那只还在“垂死挣扎”的光脑。
屏幕一亮,信息流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卡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斯】:【我的眼睛!我的精神海!它裂开了!它像被陨石砸过的荒芜星球!一片狼藉!】
【卡斯】:【我要申请精神损伤赔偿!我要去最贵的疗养院住一个月!不!一年!@亚德里恩,你快给我批!】
【亚德里恩】:【@卡斯,爱怜.jpg,卡斯,你不归我管,去找伊兰塞尔请假。再,根据雄保会条例,因围观其他虫秀恩爱造成的精神损伤,不在赔偿范围内。就算我有权限给你批假,那也不能批。】
【亚德里恩】:【不过,@顾瑜,我个人对您驯服S级军雌的技巧很感兴趣。您是怎么把一只猛兽驯化成一只喵喵兽的?】
【亚德里恩】:【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分享一下您的“育喵心得”?我愿称之为《论顶级掠食者的家养宠物化可行性报告》,这绝对是能轰动整个帝国学术界的课题。】
【诺澜】:【……我只是个路过的无辜雌虫.jpg】
【诺澜】:【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继续……瑟瑟发抖.jpg,@亚德里恩,如果你有类似的写书心得,请务必发我一份,我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谢谢!】
【亚德里恩】:【不客气,笑眯眯.jpg】
连一向沉稳的奥斯顿都发来了一条充满无力感的消息。
【奥斯顿】:【上将,您……】
后面跟着一长串省略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无话可。
紧接着,沈砚书的头像跳了出来。
【沈砚书】:【已记录。原来“宝贝”一词具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奥斯顿,我已经学到了@顾瑜,多谢传授经验】
【奥斯顿】:【……雄主,请不要学】
顾瑜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光脑屏幕。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群聊,而是在围观自己的大型社死现场。
“伊兰塞尔,”顾瑜的声音闷闷地从雌虫怀里传来,“我宣布,未来一个月,你被剥夺在群里发言的权利。”
“指令已收到。”伊兰塞尔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迅速而标准,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却带着一丝困惑。
“可是雄主,我不认为我的发言有任何问题。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能让您感到愉悦,我的确是因为您叫我“宝贝”才给奥斯顿批了一个月的婚假,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从逻辑上讲,这是一次高效且双赢的沟通。”
顾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高效的代价,就是咱们的朋友们现在都想把我解剖了做研究。”
“他们不敢。”伊兰塞尔的语气十分笃定,“根据帝国法律,伤害雄虫是重罪,他们都在帝国重要部门任职,不是那种知法犯法的虫,而且,我会保护您。”
“……”
顾瑜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发现,跟伊兰塞尔讲道理,就像试图教会一只猫理解人类的社交规则一样,是徒劳的。伊兰塞尔的逻辑自成一派,且坚不可摧。
他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算了,不这个了。三后沈砚书的成年礼,咱们要一起去,那时候你听我的。。”
“是,雄主。”伊兰塞尔点头。
“到时候,虫会很多。”顾瑜不放心地叮嘱,“你跟在我身边,少话。特别是,不许再提今群里的任何事,一个字都不校”
伊兰塞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雄主,为了确保指令的完美执行,我建议您为我设置一个‘关键词屏蔽协议’。当您不希望我发言时,可以出一个预设的口令,例如‘闭嘴’,我就会立刻进入静默模式。”
顾瑜被他气笑了:“我谢谢你啊,我的上将可真是太贴心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跟伊兰塞尔待久了,自己的思维方式都快被带跑偏了。
“不用那么麻烦,”顾瑜摆摆手,决定采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到时候你只要记住一点:微笑,点头,别话。能做到吗,我亲爱的上将?”
“可以。”伊兰塞尔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还当场演示了一下。
他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微笑,那张俊美的仿佛能跨越种族之别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更显惊心动魄,但金色的眼眸里却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波,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仿生人,总的来,更渗虫了。
顾瑜看着他,忽然觉得心累。
他有一种预感,三后的宴会,绝对不会平静地度过。
他索性不再纠结这件事,整个虫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靠在伊兰塞尔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雌虫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像一个永远为他敞开的港湾。
“对了,”顾瑜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给奥斯顿批了一个月假,军部那边的工作怎么办?都压在你身上?”
“我会处理好。”伊兰塞尔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声音平稳,“作为军团最高指挥官,我需要对所有部门的工作流程都有足够的了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对信息部进行一次全面的系统优化。”
顾瑜听着他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
可怜的奥斯顿,还以为自己得了大的便宜,却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早就盘算着,要在他的假期里,把他那个部门从里到外“优化”一遍了。
也不知道婚假回来之后,奥斯顿要花多长时间去适应全新的部门,他好心地在心中为自己的这位朋友点了一排的星际版蜡烛。
这只猫,报复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这种被自家雌虫毫无保留地偏爱和维护的感觉,确实……不赖。
顾瑜心里那点因为社死而产生的郁闷,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软的、被填满的幸福福他动了动,在伊兰塞尔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你真好。”他。
伊兰塞尔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金色的眼眸里,那片平静的湖面下,有滚烫的岩浆在缓缓涌动。
“雄主,”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您也很好。”
下一秒,顾瑜感觉自己的唇被堵住了。
这一次,没有协议,没有预警,只有纯粹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掠夺。
顾瑜迷迷糊糊的想着:这貌似有点不对头,我的主动权是什么时候丢的来着?我记得我的猫本来是个虫机猫猫啊,眼前的这只是怎么回事?这进化的是不是有点儿快???
很快他就顾不上想其他的了,雌虫如火般的热情,轻而易举的把他的理智蚕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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