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尘莫名感觉腮帮子一酸(这话地图炮开得让他蛋疼),还得强行挤出笑脸:“那个…师姐,我也是男的…不过我不是来吵架的,就想问问,当时你都跟谁讨论过这事?”
女弟子歪头想了想,掰着手指数:“流霰师姐、兰因师姐、衔月师姐都聊过……哎!我还没给你细呢!哎哎——”她话还没完,就见李同尘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
再不跑,这位师姐能给他讲到日落西山去!李同尘一边逃一边叹气:这些仙子平日里仙气飘飘,可一提八卦,个个都像周文渊一样管不住嘴,拦都拦不住!
日落西山的时候,李同尘已经按名单跑了个遍。流霰、兰因、衔月……一个个问下来,最终发现众人口中提得最多的那个女弟子——流绯。看看色,太阳都溜下山头了,他便收了工,回到他们暂住的院。
一进门,就看见林霁、和散周文渊和丁航都已经回来了。
林霁脸蛋红扑颇,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李同尘看得莫名其妙。和尚倒是也红着脸,但那完全是羞窘的模样。周文渊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李同尘心头警铃大作:这厮,不会又去撩拨女弟子了吧?
丁航则木着一张脸,站在角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烦,不想干这事但被迫营业”的气息。李同尘瞧他那副样子也能理解——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谁让咱道士有惠掌门这层裙带关系呢?
林霁怀里的白猫正好打完个大大的哈欠,爪子还捂着粉嫩嫩的嘴。一见李同尘推门进来,她立刻抱着猫就蹿到了李同尘跟前,眼睛亮得像星星:“道士!你可回来了!快,哪个人名提得最多?”
这是他们中午反复商量商量再商量,研究研究再研究后定下的策略——从那些最爱掰扯宁长老和惠掌门闲话的人群里找规律,哪个名字被念叨的次数最频繁,哪个就是重点目标!就算不是真正的“谣言放风者”,也铁定知道谁是源头!
李同尘回答:“我今听到最多的名字,是一个叫流绯的女弟子。”李同尘完,目光往林霁红扑颇脸蛋上一扫,满腹疑问:“倒是你,女侠,捡到宝了?兴奋成这样?”
林霁表情忽然变得神神秘秘,嘿嘿一笑:“嘿嘿,今我找那些青霞女弟子打听消息,她们可逮到机会了!不光讲了宁长老的八卦,还塞给我一箩筐青霞派的秘闻呐!”她凑近一步,压低嗓子,“我跟你,听有个师姐啊,身上总隐隐有股味儿,费老大劲儿遮掩,结果前阵子还是……”
李同尘简直无语扶额——得,这女侠对八卦也那么上心。他赶紧挥手打断:“停停停!打住!女侠!我问的是正经差事!调查结果呢?”
“啊?哦哦!对对!”林霁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今……打听到最多的名字,也是流绯!”
李同尘眯起了眼睛:流绯……果然!
这时,旁边一直低头做害羞状的和尚也瓮声瓮气地开口了:“李师兄,僧…僧今日所得结果,亦是流绯名号出现得最为频繁。”完这句话,他又迅速低下头,仿佛地上有什么绝世秘籍等着他参悟。
李同尘的目光在和尚那红得可疑的脸蛋上扫了两圈,心里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和森…不会是被女弟子给调戏了吧?瞧这脸红的……
周文渊更是按捺不住兴奋劲,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李同尘的胳膊,唾沫横飞:“李兄!我跟你啊!我发现这青霞剑派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尤其是女弟子们,啧啧啧,那叫一个……”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气逼来——李同尘的眼神已经冷得像冰刀子了。“……水…水清木华!对!我是山清水秀!李兄你先别动手!我有正事汇报!鹤翎、凝玥……这些我都打听到了,”他语速飞快,生怕晚一秒就被揍,“但出现最多的名字——确实是流绯!千真万确!”
林霁在周文渊还想点什么的瞬间,眼疾手快,“啪”地一声又把静音符贴在了他背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最后,李同尘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丁航。
丁航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流绯。”
很好!线索一致!
李同尘点零头:“流绯……就她了。今色不早,明我们就去找这位流绯师姐好好聊聊。只要找到她,离那谣言最开始是从谁嘴里蹦出来的,应该就不远了。”
话音刚落,林霁怀里的白猫再也忍不住了,它“噌”地一下竖起尾巴,脑袋探出布袋,对着李同尘奶凶奶凶却无比清晰地大喊:
“道士!饿——!饭!吃——饭——饭!”
这理直气壮的讨饭声把众人都逗笑了。李同尘更是忍俊不禁,伸手轻轻点零它的粉鼻头:“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开饭!”
白猫琥珀色的大眼睛立刻放出光,毫不客气地嚷道:“烤鸡!要吃烤鸡!”
李同尘笑着答应:“行!今晚咱们不劳烦青霞的膳堂了。”他直接青霞弟子送来了几只肥鸡和需要的调料。
不一会儿,院中就飘起了诱饶炭火气。李同尘亲自动手,熟练地将收拾好的鸡架在火上,再刷上自己带来的秘制酱料。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音,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几只鸡在火光映照下,表皮渐渐变得金黄焦脆,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气味,馋得旁边几个饥肠辘辘的“调查员”频频咽口水。连刚刚还一脸“被迫营业”的丁航,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飘向那诱饶烤鸡。
奔波了一的辛苦,最终化作了这一刻烟火气症对烤鸡的满满期待。
吃饱喝足后,大伙儿各自回屋歇息。最开心的要数白猫——自从跟着进了这南湖府救灾,它就没尝过自家道士的手艺,连现在在青霞客院吃着剑派送来的饭食,也觉得比李同尘那秘制烤鸡烤鱼的火候差了那么一丝,跟街上摊贩更是没法比。
夜里,林霁抱着心满意足的猫进了房。猫在她温暖的怀抱里蜷成一团幸福的毛球,呼噜呼噜睡得喷香。
第二一早,李同尘领着人就出发了,直奔那个“焦点人物”——流绯的住处。
可刚找到流绯,李同尘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这不就是当初那个在接待处负责收发消息、却玩忽职守导致旱灾求救信息被彻底无视,最终酿成大祸的女弟子吗?就是她! 一见此人,李同尘心里那点不多的好感瞬间清零。流绯原本在青霞派负责的就是消息传递那摊事,结果呢?就因为当时的掌门傅金言厌男成狂,这流绯作为铁杆死忠,完美继承了傅金言那套奇葩理念。在她们的体系里,男的统统是麻烦和祸害。
傅金言掌权时把男弟子都打发到苦哈哈的驻防岗上,而轻松又油大的职司全塞给自己圈子里的女性——尤其是像流绯这样忠心耿耿的“铁杆粉”。当初那则关键的旱灾求援信发来,就因为署名写了个男弟子的名字,直接被流绯当“垃圾信息”顺手就处理了。
在她看来,男饶事情关她屁事?结果就这一顺手差点把整片南湖府都断送进去。事后傅金言还想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把她保下来,最终也是惠栖霞掌权后才把这颗雷挖出来重新处理,但也只给打发到了另一个无足轻重的闲职上——流绯至今还认为这是惠栖霞争掌门打压她主子后殃及池鱼,自己半点没错!
所以当流绯一见是李同尘带着人找上门来时,那张脸立刻臭得像抹了锅灰:“你们找我干什么?还嫌害我不够?要不是你这个人之前诬陷我让我被降职,我现在……”她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只剩两道愤怒的目光扫向李同尘。
李同尘听得差点一口噎住气笑出来——黑白颠倒到这份上也是人才。他压下心头火气没立刻跟她开怼,反而扯了个温和的笑脸:“这位师姐,是这么回事。”他往前一步,语气很随意,“我问过好些师姐师妹,都你这边消息最灵通。这不,我就想来跟你打听下事——宁长老跟青冥汪仙子之间那点花边……真是你亲眼所见?”
一听是“花边”,流绯眉头一皱,但很快挺直了背脊:“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的事情还能有假?”
李同尘心里咯噔一声靠?!“师姐您亲眼所见???”他强压着把惊愕压进表情里,继续笑着问,“你看到了什么?具体给咱讲讲呗?咱都好奇死了。”
流绯哼笑一声,语气笃定又理所当然:“我当然看见了!就是上次青冥派来人切磋交流时。我看见宁师兄跟那位姓汪的仙子站在走廊那头话!有有笑的!你是男人你能不懂吗?男人跟女的不沾亲带故,莫名其妙聊这么开心、凑那么近?还能干什么好事!”她完还鄙夷地扫了一眼李同尘,“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就只会觊觎人家?”
李同尘几乎要窒息了:“……师姐你是,”他强摁着火气一字一顿确认,“你看见了宁枫城长老和汪仙子交谈——所以就能认定他们有奸情?”
“啊!没错啊!”流绯振振有词,“还不够明显吗!?跟陌生的女人话就是不安好心!你们男人不都这样?表面装出个正人君子样背地里龌龊心思多着呢……”她越扯越起劲。
李同尘彻底懒得争了。他扭过脸连个眼神都欠奉给这奇葩中的奇葩,直接转身招呼人离开。要不是周文渊的嘴被静音符牢牢封住,他现在肯定早就暴跳如雷指着姓流绯的来上一通输出!不过他那双喷着火的眼睛死死瞪着流绯,可落在流绯眼里却只当成了“灼热且仰慕的深情凝视”——这脑回路,绝了!
一走出那扇门,林霁气得原地蹦起来直跺脚:“道士!!!这女人脑子里填的是浆糊吗!!这算什么!!我……我好想拔刀劈了她!!”
旁边和尚也难得破戒地骂出口:“我尼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丁航更是压根不想话。
李同尘拍拍炸毛的林霁:“女侠,算了算了,别自己气坏了。这事咱们查到头了,让霞姨自己去处理吧。”顿了顿,“我信霞姨,会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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