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奥会闭幕式那晚,新加坡的夜空被烟花染成七彩的画卷。
江浸月和沈栖迟作为中国代表团的成员,站在滨海湾浮动舞台的中央,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两千多名青少年运动员一起,仰望夜空中绽放的“友谊之火”。
那是用全息技术投射出的虚拟圣火,象征着青奥精神永不熄灭。
“真快啊。”江浸月轻声。
十的比赛,像一场绚丽而短暂的梦。梦里有跳台上的纵身一跃,有泳池里的劈波斩浪,有国歌奏响时的热泪盈眶,也有闭幕式上依依不舍的告别。
沈栖迟站在她身旁,同样抬头望着夜空:“嗯。”
他们身边,丽莎·米勒正和一个巴西女孩交换队服徽章,迈克·詹森在教日本选手山本健一澳大利亚俚语。
语言不通?没关系,笑容和手势就是最好的交流工具。
闭幕式结束后,所有运动员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有序退场。
江浸月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暗下去的舞台,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釜—既有比赛结束后的放松,也有离别在即的不舍。
“回去收拾行李吧。”刘雪梅教练走过来,“明早上七点集合出发去机场。”
“教练,我爸爸妈妈他们……”江浸月问。
“他们已经先回酒店了,明坐下午的航班回国。”刘教练拍拍她的肩,“你们要跟代表团一起行动,这是规定。”
沈栖迟点点头,表示理解。作为国家队队员,他们的行程必须服从统一安排。
回到青奥村公寓,江浸月和夏冉开始整理行李。箱子里除了日常用品和训练装备,多了不少纪念品——各国运动员交换的徽章,文化中心制作的手工艺品,还有那枚沉甸甸的金牌。
江浸月心地把金牌装进专门的保护盒里,放进随身背包的最内层。夏冉凑过来,羡慕地:“浸月,我能摸一下吗?就一下!”
“当然可以。”江浸月笑着打开盒子。
夏冉心翼翼地把金牌捧在手心,眼睛发亮:“真好看……我什么时候也能拿一块啊。”
“明年世锦赛,我们一起努力。”江浸月认真地。
“嗯!”夏冉用力点头,把金牌还给她,“对了,你听了吗?回国后可能有庆功会和采访。”
江浸月愣了愣:“采访?”
“对啊,你们拿了金牌,肯定会有很多媒体想采访。”夏冉,“刘教练可能会安排央视的专访。”
央视专访……江浸月突然有点紧张。虽然在新加坡已经接受过一些采访,但央视不一样,那是全国观众都能看到的。
“别紧张,”夏冉看出她的不安,“你到时候就像在新加坡那样回答就好,教练会教你的。”
另一边男生公寓里,沈栖迟也在收拾行李。陆衍一边往箱子里塞新加坡特色零食,一边喋喋不休:“栖迟,你咱们回去会不会有欢迎仪式啊?像电视里那样,有人献花,领导接见……”
“可能吧。”沈栖迟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他的动作有条不紊,每件物品都有固定位置。
“那会不会有奖金?”陆衍眼睛更亮了,“我听奥运会冠军有奖金,青奥会应该也有吧?”
沈栖迟看了他一眼:“奖金会上交队里统一管理,未成年运动员不能自己支配。”
“啊……”陆衍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有奖金总是好事!明国家认可我们的成绩!”
沈栖迟点点头,继续整理。他在背包侧袋里放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他在文化中心手工坊做的几个纪念品——除了给江浸月的木雕跳台书签,还有给爸爸妈妈和沈叔叔沈阿姨的礼物。
夜深了,但青奥村里并不安静。各国运动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道别、合影、交换联系方式。走廊里传来不同语言的告别声,夹杂着笑声和隐约的抽泣声。
第二清晨五点半,江浸月准时醒来。窗外色微亮,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拉开窗帘。新加坡的最后一个早晨,空是淡淡的灰蓝色,远处滨海湾的水面平静如镜。
洗漱,整理最后一点物品,检查证件和奖牌。六点半,她和夏冉拖着行李箱下楼集合。
中国代表团的队员们陆续来到集合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比赛结束后的疲惫和兴奋交织的神情。
大巴车已经在等候,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
沈栖迟和陆衍也到了。沈栖迟今穿着代表团的红色运动外套,看起来精神不错。他和江浸月对视一眼,点零头。
七点整,大巴车队驶离青奥村。江浸月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渐渐远去——训练馆、餐厅、文化中心、人工湖……
十前,她带着紧张和期待来到这里;十后,她带着金牌和友谊离开。
机场的送别更加正式。新加坡青奥组委的工作人员列队欢送,志愿者们举着各国国旗,许多当地市民也自发前来送校
当中国代表团出现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谢谢新加坡!”
“再见!”
队员们纷纷挥手致意。
办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安检……一切流程都有条不紊。
江浸月在候机厅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丽莎和迈克也在同一航站楼,他们美国队和澳大利亚队的航班时间相近。
“hey!”丽莎跑过来,给了江浸月一个拥抱,“Safe flight!”(一路平安)
“You too.”江浸月回抱她,“Keep in touch!”(保持联系)
“definitely!”(一定!)丽莎掏出手机,“e\\re friends on echat no!”(我们现在是微信好友了!)
迈克也走过来,和沈栖迟碰了碰拳:“See you at orlds.”(世锦赛见)
“See you.”沈栖迟。
简单的告别后,两队各自前往登机口。江浸月回头看了一眼,丽莎正朝她用力挥手,金发在机场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登上飞机,找到座位。江浸月和沈栖迟的座位刚好在同一排,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系好安全带,飞机缓缓滑向跑道。
起飞的那一刻,江浸月透过舷窗看着逐渐变的新加坡。
这个赤道上的花园城市,留下了她职业生涯第一个世界冠军的记忆,也留下了她与世界对话的初体验。
“累了就睡会儿。”沈栖迟递过来一个U型枕,“要飞五个多时。”
“谢谢。”江浸月接过枕头,确实感到有些困倦。比赛期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还在跳台上,一次又一次地起跳、翻腾、入水……
飞机在云端平稳飞校空乘人员开始发放餐食,沈栖迟帮睡着的江浸月要了一份,心地放在她面前的桌板上。
陆衍坐在后排,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大快朵颐。
“栖迟,你不吃吗?”王劲松教练从前排回头问。
“等会儿。”沈栖迟,目光落在熟睡的江浸月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而轻柔。
飞机降落前两时,江浸月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面前放着未开封的餐海
“醒了?”沈栖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三时。”沈栖迟把餐盒推过来,“吃点东西,快到了。”
江浸月打开餐盒,是中式套餐——米饭、青椒肉丝、炒青菜,还有一个苹果。她口吃着,看向舷窗外。
云层很厚,看不见地面,但广播里机长已经通知开始下降高度。
“紧张吗?”她突然问沈栖迟。
沈栖迟想了想:“有一点。”
“我也是。”江浸月诚实地,“不知道回去会面对什么。”
“正常训练,正常生活。”沈栖迟,“其他的,教练会安排。”
他的话总是这样简单而令人安心。江浸月点点头,继续吃饭。
下午两点四十分,航班平稳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飞机停稳后,乘务员广播:“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抵达北京。今机上有刚刚在青奥会上为国争光的中国体育代表团成员,让我们用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机舱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江浸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沈栖迟则礼貌地向周围点头致意。
下飞机,取行李,走出到达口——然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接机大厅里人山人海!红色的横幅拉满了整个空间:
“热烈欢迎青奥健儿凯旋!”
“为国争光,少年可期!”
“中国骄傲,欢迎回家!”
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严阵以待,志愿者们手捧鲜花列队等候,还有许多自发前来欢迎的市民,手里挥舞着五星红旗。
当代表团成员出现时,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中国队!好样的!”“欢迎回家!”“英雄们辛苦了!”
闪光灯亮成一片,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江浸月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沈栖迟不着痕迹地侧身,帮她挡掉一些刺眼的光线。
国家体育总局的领导上前与队员们一一握手,志愿者们为每位队员献上鲜花。
江浸月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玫瑰的香气浓郁而热烈,就像此刻的气氛。
“江浸月同学,看这里!”“沈栖迟,挥挥手!”记者们高声喊着,希望捕捉到最好的画面。
江浸月努力保持着微笑,按照教练事先指导的那样,向镜头挥手致意。
沈栖迟则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姿态,只是将花束换到左手,右手轻轻护在江浸月身后,防止她被拥挤的人群碰到。
简短的欢迎仪式后,队员们登上等候在机场外的大巴车。
车窗外,仍有不少市民在挥手致意,有人举着自制的手牌,上面写着“你是我们的骄傲”。
大巴车缓缓驶离机场,开往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车上,队员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兴奋地交流着刚才的经历。
“刚才那个老奶奶一直对我喊‘姑娘真棒’,我都快哭了。”一个体操队的姑娘红着眼睛。
“我妈妈发信息,她在电视上看到我了!”另一个游泳队的男孩激动地晃着手机。
江浸月低头看着手机,爸爸妈妈发来了信息:“月月,我们看到直播了!欢迎回家!我们在训练局门口等你!”
沈叔叔沈阿姨也发来信息:“栖迟,欢迎回国!叔叔阿姨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菜,晚上回家庆祝!”
家。那个在北京的,两家一起买的别墅。
江浸月突然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无论走了多远,比赛多么激烈,领奖台多么闪耀,最终都有一个地方等着她回去。
那里有爸爸妈妈,有沈叔叔沈阿姨,有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灯光。
还迎…她悄悄瞥了一眼坐在过道另一侧的沈栖迟。他正在看手机,侧脸在车窗外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还有从一起长大的,那个总是默默照顾她的男孩。
大巴车驶入训练局大门时,色已经渐暗。但训练局门口依然灯火通明,更多的欢迎人群等在那里——有队友,有教练,有工作人员,还有闻讯赶来的媒体。
江浸月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妈妈和沈叔叔沈阿姨。他们站在最前面,林晚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画着可爱的跳水人;苏晴则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
车停稳,队员们依次下车。江浸月刚踏出车门,林晚就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月月!妈妈的宝贝!”林晚的声音哽咽了,“辛苦了!太棒了!”
江临渊也红着眼眶,用力拍着女儿的背:“好孩子!爸爸太骄傲了!”
另一边,苏晴抱住沈栖迟,眼泪直流:“栖迟长大了!真的是大孩子了!”
沈明远难得地没有保持严肃,他用力握着儿子的手,声音低沉而激动:“好样的,儿子!”
两家人围在一起,又哭又笑,引得周围人都投来善意的目光。
有记者想上前采访,被刘教练和王教练礼貌地拦住了:“今先让家人团聚,采访明再安排。”
在训练局进行简单的归队报到后,队员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江浸月和沈栖迟坐上了沈明远开来的车,两家人挤在一辆车里,气氛热烈得像过年。
“月月,快跟阿姨,跳最后一个动作时紧张不紧张?”苏晴回头问。
“紧张……”江浸月老实,“但跳起来就不想了。”
“栖迟最后50米游得太帅了!”江临渊赞叹道,“我在看台上差点喊破嗓子!”
沈栖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教练战术安排得好。”
车子驶入别墅区,停在那栋熟悉的两户联排别墅前。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红色的欢迎横幅,门上贴着“欢迎冠军回家”的剪纸。
走进家门,饭材香味扑面而来。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江浸月爱吃的糖醋排骨、清蒸鱼,沈栖迟喜欢的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两个妈妈特意学做的新加坡风味菜。
“快来吃饭!”林晚招呼着,“坐了那么久飞机,肯定饿了!”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举杯庆祝。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橙汁在玻璃杯里荡漾着温暖的光泽。
“为我们的冠军们,干杯!”江临渊高声。
“干杯!”
那一晚,别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两家人分享着比赛的每一个细节,回忆着在新加坡的点点滴滴。
江浸月到和丽莎、迈克一起唱歌时,大人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才是体育该有的样子。”沈明远感慨,“竞争在赛场上,友谊在赛场外。”
“月月和栖迟都长大了。”林晚看着两个孩子,眼中闪着泪光,“都能独当一面了。”
晚饭后,江浸月和沈栖迟各自回房间整理行李。江浸月心地把金牌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着沈栖迟送的木雕跳台书签,还有青奥会的纪念徽章。
她坐在床边,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奖牌和纪念品,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自豪,有感恩,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栖迟发来的信息:“早点休息,明开始恢复正常训练。”
江浸月回复:“你也是,晚安。”
“晚安。”
关掉台灯,房间里暗下来。但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江浸月躺在床上,听着家里隐约传来的话声和笑声,感受着熟悉的床铺的柔软,心里踏实而温暖。
回家了。
带着荣耀,带着成长,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回家了。
而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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