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奥运村的空还是深蓝色的。江浸月轻手轻脚地起床,换好训练服,正准备出门时,手机屏幕亮了——是沈栖迟发来的信息:“我在楼下。”
她愣了一下,推开阳台门往下看。宿舍楼前的路灯下,沈栖迟已经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肩上搭着毛巾。晨光初现,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江浸月快步下楼。“你怎么来了?不是好各自去训练馆吗?”
“顺路。”沈栖迟的理由很简单,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东西递给她,“补充维生素的。苏阿姨让带的。”
是那种运动员专用的维生素软糖,柠檬味。江浸月接过来,心里暖暖的。她打开盒子吃了一颗,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谢谢。”
“不客气。”沈栖迟看着她吃,眼神很柔和,“双人跳台今开始专项训练?”
“嗯。”江浸月点头,“和夏冉的同步性还要再打磨。你呢?1500米准备怎么练?”
“今先游两个1500米,找水福明上强度。”沈栖迟着,两人并肩往训练区走去。
清晨的奥运村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运动员。跑道上有田径选手在做热身,力量房里传来器械的撞击声。经过游泳馆时,江浸月看到里面已经有灯光亮起——永远有人比他们起得更早。
走到岔路口,跳水馆和游泳馆在两个方向。两人正要分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月月!栖迟!”
两人同时回头。林晚和苏晴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大大的保温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疲惫——显然又是一大早就起来准备。
“妈?阿姨?你们怎么进来的?”江浸月惊讶地问。奥运村有严格的安保,家属不能随意进入运动员区域。
“我们申请了临时通行证。”苏晴笑着走过来,“教练特批的,让你们今早上和家里人一起吃个早饭。”
沈栖迟和江浸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教练特批?这在紧张的奥运比赛期间可不常见。
“走吧,去运动员餐厅。”林晚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沈栖迟,“今给你们做了特别早餐!”
运动员餐厅的角落,工作人员特意为他们清理出了一张桌。林晚和苏晴从保温袋里拿出一样样食物——不是餐厅标准的营养餐,而是精心准备的家常菜:米粥、蒸饺、豆浆、还有几样清淡的菜。
“这些符合规定吗?”江浸月有些担心。
“放心,我们都问过营养师了。”苏晴一边摆盘一边,“都是低脂低盐高蛋白的,保证不影响你们训练。”
沈栖迟看着满桌的食物,突然问:“阿姨,你们几点起来的?”
林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四点多吧。睡不着,干脆起来做点吃的。你们比赛这么辛苦,总得吃口家里的味道。”
江浸月的眼眶有点热。她知道从奥运村外的酒店到这里,妈妈和沈阿姨要转两趟车,还要通过层层安检。就为了送一顿早饭,她们没亮就起来准备。
“快吃吧,趁热。”苏晴给两个孩子盛粥,“吃完你们还要训练,我们也不多打扰。”
四人坐下来吃饭。清晨的餐厅人不多,只有几个夜训晚归的运动员在角落里吃夜宵。窗外,色渐渐亮起来,奥运村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昨晚的采访我们都看了。”林晚轻声,“月月,栖迟,你们得都很好。爸爸妈妈为你们骄傲。”
“不只是因为金牌。”苏晴补充,“是看到你们长成了这么好的人。懂事,感恩,知道自己的责任。”
江浸月低头喝粥,粥熬得很糯,是妈妈最拿手的火候。她想起时候,每次比赛前,妈妈都会给她熬这样一锅米粥,“养胃,安心”。
“妈,谢谢你。”她轻声。
“傻孩子,谢什么。”林晚摸摸她的头,“倒是你们,接下来还有比赛,身体吃得消吗?”
“可以。”沈栖迟回答,“训练计划都是科学制定的,不会超负荷。”
“那就好。”江临渊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和沈明远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桌边,手里还拿着一些资料。
“爸?沈叔叔?”江浸月惊讶地站起来。
“坐,坐。”江临渊按着女儿的肩膀让她坐下,“我们也是申请了通行证。栖迟,这是你要的对手数据。”他把一叠打印纸递给沈栖迟。
沈栖迟接过,快速翻阅。上面是1500米项目主要对手的技术分析——划水频率、转身时间、耐力分配特点......数据详细得惊人。
“这些是......”他抬头看沈明远。
“我连夜整理的。”沈明远在他旁边坐下,“结合了他们最近三年的比赛数据。你的优势在中后程,但要注意意大利选手罗西的前程爆发力。”
沈栖迟认真地点头,眼睛盯着数据,手指在纸上划过,像是在记忆。
江浸月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这就是他们的家庭——庆祝不是狂欢,而是更踏实地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爸爸们连夜分析数据,妈妈们早起做饭,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支持他们。
“月月,你的双人比赛准备得怎么样?”江临渊转向女儿。
“还不错。”江浸月回答,“夏冉和我的默契度很高,昨训练同步分已经达到9.0了。”
“但还要再提高。”刘雪梅教练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餐厅门口,手里拿着训练计划本,“9.0在国内比赛可以,在奥运会不够。今训练目标9.2。”
“是,教练。”江浸月立刻站起来。
“坐下,先吃饭。”刘教练难得地露出笑容,“今特许你们和家人多待一会儿。但般前必须到训练馆。”
“谢谢教练。”
刘教练点点头,又看向沈栖迟:“陈指导让我转告你,1500米的耐力分配要再细化。今游完两个1500米后,来找他做数据分析。”
“明白。”沈栖迟点头。
教练离开后,餐桌上的气氛轻松了一些。苏晴给两个孩子夹菜:“多吃点,训练消耗大。”
“阿姨,我自己来。”江浸月不好意思地。
“让她夹吧。”林晚笑着,“当妈的就这点乐趣了。”
沈栖迟安静地吃着,偶尔给江浸月递纸巾,或者在她杯子空聊时候添豆浆。这些动作做得很自然,像是十五年来养成的本能。
江临渊和沈明远在讨论技术问题,两个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认真和专注。林晚和苏晴则声聊着孩子们时候的趣事,时不时发出轻笑。
晨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这一桌人身上。江浸月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幸福——不是拿到金牌时那种激动得想哭的幸福,而是这种安静的、踏实的、被爱包围的幸福。
“时间差不多了。”沈栖迟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
“再喝口豆浆。”苏晴又给两个孩子倒满,“训练要注意安全,别受伤。”
“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收拾餐具时,林晚突然握住江浸月的手:“月月,不管后面的比赛结果如何,你都是妈妈的骄傲。所以不要有压力,跳得开心最重要。”
江浸月用力点头:“妈,我会的。”
另一边,沈明远也在对儿子交代:“1500米是你的强项,按自己的节奏来。数据是参考,最终要相信自己的身体感觉。”
“明白。”沈栖迟认真地听着。
告别时,林晚和苏晴站在餐厅门口,目送两个孩子走向不同的训练馆。晨光中,他们的背影挺拔而坚定。
“走吧。”苏晴挽着林晚的手臂,“我们也该回去了。让他们专心备战。”
“嗯。”林晚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远去的方向,眼眶又红了,“孩子们真的长大了。”
训练馆里,新的一已经开始。
跳水馆内,江浸月和夏冉已经站在了跳台边。刘教练拿着秒表,表情严肃:“双人跳台,同步性是生命线。你们的动作可以不是最难的,但必须是最同步的。明白吗?”
“明白!”两人齐声回答。
“好,第一个动作107b,准备——”
江浸月和夏冉站上跳台,相视一眼,同时点头。走板,起跳,翻腾,入水——两饶动作像镜子里的影像,几乎完全同步。
“9.1!”刘教练报出分数,“再来!注意夏冉的打开时机快了0.05秒!”
另一边,游泳馆里,沈栖迟已经游完邻一个1500米。3分42秒的配速,对于长距离来已经很快,但他知道还不够。1500米决赛的对手都是世界级选手,最后100米的冲刺能力将决定胜负。
“休息五分钟,游第二个。”陈指导在池边记录数据,“注意后程的划水效率,你的动作有点散了。”
沈栖迟靠在池边,调整呼吸。他看了一眼跳水馆的方向——虽然隔着墙,但知道她就在那里,和他一样在努力。
短暂的家庭聚餐结束了,但那份温暖和支持留在了心里。接下来的比赛,他们会带着这份力量,继续前校
上午十点,训练间隙。江浸月收到沈栖迟的信息:“练得怎么样?”
“同步分9.15了。你呢?”
“第二个1500米,配速稳定了。”
简单的对话,却充满了只有他们懂的默契。他们知道对方在努力,在坚持,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奥运赛程很紧,庆祝只能是短暂的。荣耀过后,是更艰苦的训练,更激烈的竞争。
但他们不怕。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飞得多高,游得多远,总有人在地面等着他们。
总有人在他们回头时,递上一瓶水,:
加油,继续。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关于梦想,关于坚持,关于爱。
而今,只是其中的一页。
短暂庆祝之后,征程继续。
因为他们的目标,从来不只是金牌。
而是那个更好的自己。
那个在泳池里、在跳台上、在人生路上,永远向前、永不止步的自己。
训练馆的灯光亮着,水花溅起,汗水滴落。
新的一,新的挑战。
他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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