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同冰锥,牢牢锁定陆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既然有人声称‘亲眼目睹’,” 他加重了这四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那么,调出当那个时间点、那个位置的监控录像,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乱的指控。
那娄清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尖声道:“监控?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破坏了监控!或者动了什么手脚!”
“破坏监控?”闻珏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到极致的弧度,“娄姐,你想象力很丰富。陆家的安保系统由父亲亲自掌管,定期检修,层层加密。你是在暗示,我能在大哥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核心安保设备吗?”
他将问题轻巧地抛回给陆父,同时也将了娄清一军——质疑监控,就等于质疑陆父的能力。
陆父依旧沉默着,但他搭在酒杯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他无法确定他的儿子到底背着他干了什么。
他深邃的目光从脸色变幻的娄清身上,移到强作镇定但眼神已经开始飘忽的陆卿身上,最后,重新落回闻珏那张过分平静的脸上。
闻珏不再理会色厉内荏的娄清,他向前一步,面向众宾客,声音清晰而镇定:
“诸位叔伯长辈都在场,正好做个见证。关于我推陆卿下楼,以及之前种种‘恶携的指控,我,闻珏,在此明确否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力量。
“我要求,当场调取、公开事发时的监控录像。如果录像证明是我做的,我立刻离开陆家,绝无二话,并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撞击:
“但如果,录像证明我是清白的……”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陆卿和那位娄清身上,虽未直言,但那眼神里的压迫感,让陆卿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娄清更是脸色发白。
“……那么,诽谤、污蔑,企图将我驱逐出陆家,这又该当何罪?”
反将一军!
局面瞬间逆转。
闻珏没有陷入自证清白的泥潭,而是直接将问题核心指向了证据,并要求在所有人面前公开验证!
李霄昀此刻也反应过来,立刻大声附和:“对!调监控!当场调!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背过这种黑锅!今非得把栽赃陷害的玩意儿揪出来不可!”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完全不顾场合。
宾客们议论纷纷,看向陆卿和表姨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看监控?
压力,此刻完全转移到了陆家。
陆母脸色难看至极,她显然没料到闻珏会如此强硬地要求公开监控。
“赶紧调监控!当场调!”李霄昀立刻高声催促着,不屑地看着陆卿和娄清,“看看到底是谁在满嘴喷粪!”
所有饶目光都投向了陆父,等待着他的决断。
调取监控,无疑是最直接、最公正的方式。
然而,这时陆母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劝阻的刹那——
“够了!”
一个威严而带着不容置疑怒意的声音响起,是陆父。
他猛地站起身,威严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地扫过闻珏和李霄昀,最终落在陆母身上,带着一种当家之主的威压。
“还嫌不够乱吗?!”陆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今是庆祝陆卿康复的日子!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像市井民一样吵吵嚷嚷、对簿公堂的!”
他根本不看那娄清,也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目光死死盯住闻珏,语气强硬:
“闻珏!该闹够了吧!家丑不可外扬!我们陆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意有所指地环视了一圈竖着耳朵的宾客,继续道,声音拔高:“各位都是来参陆卿康复庆祝会的,就不要被这些烦心事扰乱兴致,现在,宴会继续!”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但无人敢反对。
陆父这番表态,看似在平息事端、维护家族颜面,但在明眼人看来,这几乎是变相承认了陆卿和娄清的指控站不住脚!
如果心里没鬼,如果真相确实站在陆卿一边,为何不敢公开监控?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爸!”陆卿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哀求,他没想到父亲会用这种方式“保”他,这等于将他架在火上烤!
闻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一声。
“哈……”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荒凉和讽刺的嗤笑从闻珏喉间溢出。
他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强势的陆父,惊慌的陆卿,沉默的陆母,以及那些神色各异的宾客。
“明白了。”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他不再看任何人,甚至没有理会身边焦急的李霄昀,只是转身,挺直了那清瘦却仿佛能扛起所有不公的脊梁,一步一步,无比稳定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的背影,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显得那么孤寂,又那么坚硬。
李霄昀狠狠瞪了陆家人一眼,啐了一口,赶紧追着闻珏跑了出去。
宴会,再也无法“继续”了。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猜疑、窃窃私语,以及陆家那摇摇欲坠的、建立在虚伪之上的“和睦”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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