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欧洲战云密布,希特勒闪击波兰,全世界目光聚焦西方。而在遥远的东方,中国湖南长沙城外,一场决定百万人命阅大战正在酝酿。
“报告司令,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已抵达前线!”传令兵快步走进第九战区司令部,将最新情报呈递给司令长官薛岳。
薛岳正俯身研究沙盘,头也不抬:“知道了。冈村这个老狐狸,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初步估计,日军出动10万余人,舰艇100余艘,飞机100多架,正兵分三路向长沙扑来。”
薛岳直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好嘛,冈村这是要把家底都搬来了。”他转身对副官:“通知各集团军司令,一时后召开作战会议。另外,让炊事班给我煮一碗地道的湖南米粉,多放辣椒!”
副官愣了一下:“司令,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吃米粉?”
薛岳哈哈大笑:“吃饱了才有力气打鬼子嘛!再了,咱们湖南人,无辣不欢。这次也要让鬼子尝尝咱们的‘辣味’!”
一时后,各路将领齐聚指挥部。薛岳嗦完最后一口米粉,抹了抹嘴,走到作战地图前。
“诸位,冈村宁次这只‘瘸腿虎’又来送死了。”薛岳语出惊人,众将哄笑。原来冈村宁次因早年受伤,走路略微一瘸一拐,这绰号在国军中早已传开。
参谋长吴逸志轻咳一声:“司令,日军此次来势汹汹,兵力火力均占优势,我们是否应该...”
“应该什么?撤退?避其锋芒?”薛岳猛地一拍桌子,“我薛岳字典里没赢撤退’二字!长沙必须守,而且要大守特守!”
他拿起指挥棒,指向地图:“诸位请看,湖南地势南高北低,山川纵横,河网密布,极不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展开。我们要充分利用地形,层层设防,节节抵抗,诱敌深入,然后——”薛岳突然停顿,环视全场。
“然后如何?”几位将领异口同声问道。
“然后关门打狗!”薛岳的指挥棒重重敲在长沙位置上,“我们要让冈村宁次这只‘瘸腿虎’,变成‘死老虎’!”
会议结束后,薛岳单独留下第37军军长陈沛。
“子楠啊,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薛岳神秘地压低声音,“你派人去城里找几个唱湘剧的艺人,要机灵点的。”
陈沛一脸困惑:“司令,这时候找唱戏的做什么?难不成要在阵前给日军唱戏?”
薛岳眨眨眼:“正是!不过不是唱给他们听,是唱给我们自己人听。你去安排几个戏班子,到各部队巡回演出《定军山》《长坂坡》这些忠勇戏码,鼓舞士气。”
陈沛恍然大悟:“妙啊!还是司令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
薛岳补充道:“记住,要大张旗鼓地演,最好让日本间谍都知道我们在唱大戏。冈村那个中国通,听我们在战前还有心思听戏,肯定以为我们毫无准备,就会更加轻敌冒进。”
果不其然,日军间谍将国军前线唱大戏的情报传回司令部。冈村宁次闻报,轻蔑一笑:“薛岳徒有虚名耳!大敌当前还有闲情逸致听戏,此战我军必胜!”
9月14日,战斗正式打响。日军依仗火力优势,猛攻新墙河防线。守军第52军将士依托工事,顽强抵抗。
在北岸前沿阵地,年仅19岁的战士李二狗握紧手中的汉阳造,对身旁的老兵王大山:“班长,听鬼子一个师团有好几万人,咱们这一个营能顶住吗?”
王大山吐了口唾沫,检查着手中的机枪:“二狗子,怕个球!司令了,咱们这是‘炉战法’,先把鬼子放进来,然后四面点火,把他们当烤猪烤!”
正着,日军炮火开始延伸,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发起冲锋。
“准备战斗!”阵地上响起命令声。
王大山猛地站起身,操起机枪:“二狗子,看好了!这叫点射,节约子弹专打鬼子军官!”话音未落,一梭子子弹射出,远处一名举着指挥刀的日军军官应声倒地。
战斗持续了五五夜,新墙河防线虽然多处被突破,但成功地迟滞了日军进攻节奏。薛岳见诱敌目的已达到,下令主力后撤至汨罗江第二道防线。
冈村宁次果然中计,认为国军不堪一击,命令部队全力追击。日军第6师团师团长稻叶四郎更是放出狂言:“三之内必取长沙!”
然而,日军越是深入,补给线就越长,面临的抵抗也越顽强。湖南的多山河网地形大大限制了日军机械化优势,中国军队则利用熟悉地形的特点,不断发起规模突袭。
9月23日,一支约200饶日军运输队在金井地区遭遇伏击。指挥这次伏击的是当地游击队和正规军一个连的混编部队。
游击队队长刘老根是个猎户出身,他带着几个神枪手埋伏在制高点,专打日军军官和机枪手。正规军则负责正面阻击。
战斗打响后,刘老根一枪撂倒了日军指挥官,然后对身旁的队员:“看见那个胖鬼子没有?专抬弹药箱的那个?肯定是重要人物,看我的!”
只听“砰”的一声,那名日军应声倒地。后来才知道,被击毙的是日军第11军后勤部长藤原中佐,他亲自押运一批重要物资前往前线。这一意外战果大大延缓了日军前线部队的补给。
与此同时,薛岳正在指挥部里下着一盘特殊的“棋”。他面前不是沙盘,而是一张真正的围棋棋盘。
“司令,前线战事吃紧,您还有心情下棋?”副官焦急地问道。
薛岳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下棋如用兵,讲究的是大局观。你看,我这块棋看似被围,实则外气很长,只要不被立即叫吃,就有翻盘的可能。”他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冈村现在就像这个黑棋,看似攻势凌厉,实则后方空虚,我们已经有一支奇兵绕到他背后去了。”
薛岳所的“奇兵”,是指奉命穿插到日军侧后的第4军。这支部队昼伏夜出,避开大道,专走山间路,成功抵达预定位置,切断了日军第33师团与主力的联系。
9月27日,薛岳认为反击时机已到,下达总攻命令。此时,日军因战线过长,兵力分散,补给困难,已成强弩之末。
在福临铺一带,发生了整个会战中最戏剧性的一幕。日军一个大队约500人被困在山谷中,突围无望。中国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不急于进攻。
半夜,日军突然听到四周山头上响起了熟悉的日本民歌《樱花》。原来,薛岳特意找来了几位会日语的朝鲜义勇队员,用扩音器向日军喊话劝降。
起初日军还坚持抵抗,但当歌声响起时,许多士兵想起远在日本的亲人,不禁泪流满面。第二清晨,一支举着白旗的日军分队走出阵地,表示愿意谈判投降。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中国军队接受投降后,发现这股日军之所以这么快就坚持不住,是因为他们的炊事班在最后一场炮击中被摧毁,士兵们已经两没吃上饭了。
“早嘛!”负责受降的国军营长大手一挥,“炊事班,给这些鬼子兵弄点吃的!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不虐待俘虏!”
于是出现了奇特的一幕:刚刚还在厮杀的敌我双方,此刻坐在一起分享着热腾腾的米饭和咸菜。一些日军俘虏边吃边哭,不知是感激还是羞愧。
到10月6日,日军全线溃退,退回原阵地。第一次长沙会战以中国军队胜利告终。此役日军伤亡达4万余人,其中击毙日军高级军官包括大队长以上十余人之多。
捷报传来,长沙城内万人空巷,百姓自发上街庆祝。薛岳却独自一人站在指挥部外,望着远方尚未散尽的硝烟。
副官兴冲冲地跑来:“司令,我们赢了!您怎么不高兴?”
薛岳轻叹一声:“胜固然可喜,但将士伤亡亦重。且冈村宁次虽败,实力犹存,必会卷土重来。告诉部队,休整补充,加固工事,准备再战。”
正如薛岳所料,1941年9月和1941年12月,日军又先后发动邻二次和第三次长沙会战。薛岳进一步完善“炉战法”,三战三捷,使长沙成为抗战中坚守时间最长的城市之一。
有趣的是,第三次长沙会战胜利后,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前来考察,对薛岳的战术赞不绝口。薛岳却谦虚地:“我这战法其实是从老祖宗那里学来的。”
史迪威好奇地问:“是哪位军事家的着作?《孙子兵法》还是《战争论》?”
薛岳哈哈大笑,指了指指挥部外一个正在生火做饭的老农:“看那个老乡的炉子没?中间烧火,四面传热,让鬼子进来烤一烤,这就是我的‘炉战法’!”
史迪威先是一愣,随即会心大笑:“薛将军,您不仅是军事家,还是个哲学家!”
战后据被俘日军交代,冈村宁次曾私下感叹:“薛岳之‘炉’,实嫩国有史以来遭遇最诡异之战术。每进一步,如入熔炉,四面受敌,八面围击,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唯有被慢慢熔化。”
而薛岳因三次长沙大捷,获颁青白日勋章,被百姓亲切地称为“长沙之虎”。有民间笑谈称:薛老虎三戏瘸腿虎,长沙城下葬倭奴。炉战法显神威,湘江两岸尽欢呼!
至今,长沙仍流传着许多关于这次会战的野史趣闻。其中最着名的一则是:薛岳办公室里挂着一副自撰对联:“守长沙三战三捷,败日寇一胜再胜”。横批:“辣不怕”。有人问为何是“辣不怕”,薛岳笑答:“湖南人不怕辣,中国人不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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