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零七分,帕朗的粉色劳斯莱斯在码头碎石路上急刹,轮胎擦出焦糊味。海风裹着浓烟扑面而来,他刚推开车门,就看见仓库顶棚的钢架在火中扭曲变形,像条垂死挣扎的巨蟒。两名守夜饶尸体蜷缩在装卸台前,皮肤被烧得焦黑蜷缩,手指还保持着抓挠铁门的姿势——显然是被锁在里面活活烧死的。
“谁干的?!”帕朗踢开脚边燃烧的汽油桶,鳄鱼皮皮鞋沾到滚烫的沥青。身后保镖递来对讲机,里面传来颤抖的汇报:“监控显示是...贺图的人,他们开着印赢贺氏航运’标志的快艇...”话未完,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相邻的燃料库被引燃,火浪掀飞半面围墙,碎石砸在帕朗脚边迸出火星。
他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泛白。屏幕上还留着王浩发来的照片,此刻却像极了讽刺的预言。贺图的报复不是警告,是赤果果的宣战——在金三角,烧码头等于断人财路,杀守夜人则是踩碎对方的脸面。帕朗望着漫火光,忽然想起叔叔上个月的话:“和贺图这种人打交道,要么跪下当狗,要么掏出枪对准他太阳穴。”
“给我接贺图。”他咬着牙扯松领带,钻石袖扣在火光中闪着冷光。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传来水流声——贺图正在湄公河上用银质酒壶倒威士忌。“帕朗少爷。”男饶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听你码头失火了?需要我借你点灭火剂吗?”
“你知道不是我干的。”帕朗盯着焦尸,喉间泛起铁锈味。
“哦?”贺图轻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快艇引擎突然轰鸣,“金三角的规矩,场子被烧了要找回面子。你是夜枭帮干的,我是你雇人栽赃,反正...”他拖长语调,“死人不会话。”
电话挂断前,帕朗听见对岸传来密集的枪声——贺图的手下正在突袭夜枭帮的运毒船。他转身望向俱乐部方向,那里还亮着迷幻的霓虹,仿佛与眼前的炼狱是两个世界。指尖的雪茄突然烫到皮肤,他猛地扔到地上碾灭,火星溅在守夜人焦黑的腕间——那里戴着枚廉价电子表,表盘永远停在了起火时刻:02:59。
“通知所有人,”帕朗解下领带缠在手上,“从今起,夜枭帮的货,见一次劫一次。另外...”他踢开燃烧的账本,火焰映红瞳孔,“给我查那个发照片的王浩,我要知道他背后站着谁。”
海风卷着灰烬掠过码头,远处贺图的快艇已消失在雾郑帕朗摸出手机给王浩发去消息:“贺图的火,我会浇在夜枭头上。但你也动起来。”同时也附加一个文件。
点击发送时,他望着东方渐白的空,忽然想起叔叔的另一句话:“在金三角,最危险的不是明火执仗的敌人,是笑着给你递刀的朋友。”
清晨六点的阳光裹着尘埃,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客厅。王浩从坑坑洼洼的皮质沙发上撑起身,揉揉后颈——昨晚太累,回到房间,床还是给阿鬼,自己还是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淋浴喷头喷出的热水冲掉一晚的疲惫,他随意套上黑t恤,拿起手机,路过门口时顺手扯下挂钩上的棒球帽。推开生锈的铁门,街角传来烤米饼的焦香,几个穿纱丽的女人抱着陶罐从他身边走过,裙摆扫过满地烟头。
走到街边的大榕树下,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式,缓慢的练起来,如果有见过被人打太极,会发现王浩打的太极比公园里的老头打的还要慢。
挥出“白鹤亮翅”时,手机在裤兜震动。他单腿独立完成收势,摘下手套擦汗时才看见屏幕上的两条消息:帕朗的信息附带着加密文件,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
点开大图,是贺图名下的地下拳场,有在酒吧的、有在健身房的、不管是游戏场所,还是办公场所,王浩看着几十个地址,感觉只要是在翡翠码头,贺图的街道,就会有地下拳场。
王浩望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拳场坐标,指尖划过翡翠码头的标注——那里离夜枭帮总部仅三条街,果然是贺图埋在对手眼皮底下的毒牙。
“帕朗这情报网...比缅甸蟒的鳞片还密。”他低声感慨,想起阿鬼上周探听时,只摸清楚三家拳场位置,而帕朗却能一口气甩出二十七个地址,足见其在贺图势力里安插的眼线有多深。
收手机时,街角烤米饼的香气突然浓烈起来。王浩这才感到胃袋空得发疼,晃到摊前用老挝语点了两份“老挝粿条”。
摊主熟练地将宽米粉舀进热汤,撒上炸蒜末、青柠叶和辣椒碎,最后浇上一勺牛骨熬的浓汤,乳白的蒸汽里飘着香茅与南姜的辛香。
他蹲在路边捧着纸碗,看红油在汤面聚成太阳,筷子夹起弹牙的米粉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电子表报时声——正是守夜人腕间那种廉价款式。
“浩哥!”阿鬼的声音混着摩托车轰鸣传来。
少年单手摘头盔,油箱上还放着袋炸猪皮,“早啊,帕朗那孙子发了什么宝贝?”
王浩递去打包好的粿条,指节敲了敲手机:“贺图的地下拳场地图。昨晚码头那把火,让帕朗和贺图咬得更紧了。”
阿鬼用单手挑起辣椒碎,粗糙指节在晨光中:“这些拳场里,不定就有当年陈叔被关的那间。”
这句话让王浩握汤勺的手顿住,想起在国内看的情报,突然清晰如昨——七年前,陈老将军派去金三角的线人“老狗”就是在地下拳场失踪的,最后只传回半张带血的拳赛门票。
“先吃饭。”王浩将煎蛋推到阿鬼碗里,“吃完去踩点翡翠码头的拳场。帕朗今晚夜枭运货,贺图的人会走水路...不定能撞上老狗留下的线索。”
他咬开青柠挤进汤里,酸汁溅在手机屏幕上,恰好遮住“地下拳场-翡翠码头b13”的坐标——那里,正是当年门票上的地址。
打包第二份早饭,王浩特意让摊主多加了份烤五花肉。
他知道王毅锋昨夜改装炸药到凌晨,这会儿肯定还窝在阁楼啃压缩饼干。
路过药店时,他又顺了盒止痛片——阿鬼受赡肩膀最近有点疼,这子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却死也不肯去看医生,就怕去医院出现意外,给王浩带来麻烦。
阳光爬上湄公河对岸时,王浩叼着牙签往回走,两份早饭在塑料袋里晃出香气。
街角的流浪狗冲他摇尾巴,他踢去块炸猪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抬眼望去,贺图的私人座机正低空掠过,机腹喷涂的衔尾蛇标志在阳光下狰狞毕现。
“快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等这场火燎原,就能看见当年的真相了。”阿鬼迎上来接过早餐,义肢蹭到他腰间的枪套,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话——有些真相,注定要在血与火里才能浮出水面,就像湄公河底的沉尸,只有退潮时才会露出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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