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我真懒得听。”于枫摊手，“可你是例外。我怕你在这儿水土不服，结果你倒好，直接把这片荒地种成了热带雨林。”
她听着心里一暖。
以前在全景，罗宾就一甩手掌柜，任务扔过来，剩下的全是她扛。没人问你累不累，没人管你有没有吃饭，你只能咬牙撑着。撑着撑着，连做梦都想着ppt和合同条款。
来这里？简直就是从地狱直接搬进了温泉馆。
于枫不一样。他不插手细节，但你摔了跤，他立马扶你，还：“下次记得喊我。”
罗宾那边，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人跟人话都是用Excel表，连笑都要算KpI。栗娜真怕哪自己也会变成那种人，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只剩下逻辑和效率。
所以她头也不回地跳了。
“我在这儿，挺舒服的。”她低声道，“大家都听我的，我也知道该怎么带他们。”
于枫点头：“那就校这儿就是你的地盘，以后谁敢不服，我帮你镇场子。栗娜这名字，迟早要上商业周刊封面。”
她摇摇头：“别闹了，我又不是律师，要什么封面？我又没证。”
“哎哟，现在考还不晚？”于枫笑得随性，“当年在全景忙成狗，没空想这事。现在有空了，捡起来呗。等你拿证了，回头和罗宾打官司，赢了我请你吃龙虾。”
他顺嘴一，栗娜却愣住了。
那年她偷偷报过法考，书都翻烂了，最后因为学历卡死，连报名资格都没捞着。从那以后，律师梦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扔在了抽屉最底层。
当助理的日子，每睁开眼就是案卷，合上眼还是案卷，梦里都听不见自己心跳了。
可现在，
她盯着于枫那张笑得没正形的脸，突然觉得，那张被揉皱的纸，好像……能摊平了。
栗娜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于枫，胸前那两团软乎乎的肉直接怼在他胸口，压得他呼吸一滞。她压根没觉得有啥不妥，反而抱得更紧了。
“于枫！我真的谢谢你！！！”她声音发颤，眼里亮得像装了星星。
她不是客气，是真动了心。于枫一句话，像钥匙，捅开了她心里锁了十年的锁。
她所有证书不是吹的，十年老司机，理论底子硬得能当砖头用。现在要重新考，无非是把当年背得滚瓜烂熟的法条，再翻出来擦擦灰。空闲时间？够用。熬夜三，顶得住。
于枫被抱得整个人都僵了，尤其那贴上来的一瞬间，好家伙，这哪是拥抱，简直是被大型软绵绵动物袭击了。可惜隔着衣服，不然真想摸摸这手感到底是啥材质做的。
“藏器于身”这词儿他今算懂透了。
他干笑两声，轻轻推开一点：“你这又是抱又是谢的，整得跟电影落幕似的，到底啥情况？”
栗娜脸上的神情变了。不再那么浓妆艳抹、勾人带刺，反而像刚洗完的太阳，干净又亮堂。
“我一直想当律师。”她看着他，语气平了，但眼神烫人，“可事务所那狗屁事儿多得跟蚂蚁搬家似的，我早把这梦扔垃圾桶里了。直到今，好像，还不算太晚。”
“所以我决定了，听你的，考。”
于枫竖起大拇指：“不晚，真不晚。但你老板娘可不能撂挑子啊，公司要是塌了，我可上门讨债。”
栗娜笑了，那笑带着点锋芒，也带着点温柔：“一年前我肯定怂，但现在？我敢拍胸脯，稳了。”
“好，有你这话我就安心了。”于枫点头，“放手干，我罩你。”
“于枫～～～！”她拖长音，眼眶都红了。
于枫连忙摆手：“喂喂喂，你这眼神太要命了，我又没从火海里把你捞出来，搞得像要以身相许似的。”
她嘴角一勾，半真半假道：“要我真单身，你还真敢不接招？”
她对他的心思，藏得深，但压不住。从他怎么从一无所有熬成今，她全看在眼里。他不是那种暴发户，是那种闷声发大财、还长得人神共愤的类型。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一眯，眼神直往你心窝里钻，十个女人八个腿软。
她自己就中过招，两次，都心跳漏拍。
“单身？”于枫咧嘴，“对啊，我这不正单着嘛。”
栗娜翻了个白眼：“少来，你那个助理，每关门关得跟偷情似的，你以为我没看见？”
“哈哈，想打听？”他故意吊她胃口。
“不想。”她扭过头，嘴角却没忍住上扬，“难不成你俩在里头研究怎么背民法典？”
“咳咳……别扯了。”他赶紧转移，“有事找我，别客气。”
“……”
他从她办公室出来，脸上有点发烫。
刚才那几分钟，怎么跟在谈情爱一样？明明聊的是事业，咋就歪成“你单身吗”“你助理是女朋友吗”这种般档对白了？
他赶紧拔腿溜了，再待下去怕自己真要当众表白。
夜里，他没回别墅，拐去了江莱家。
刚把人哄睡了就溜，这不像于枫的为人。主要是往后见了面，江莱那脾气，真能当着门缝把他怼出去，门都不让进那种。
他推开门的时候，江莱正窝在沙发里，一边抠着薯片往嘴里丢，一边盯着电视里播的狗血偶像剧，连脚都翘在茶几上。
她就套了件宽松的睡袍，领口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锁骨，白得晃眼。两条腿从袍子底下伸出来，又直又长，像两根没开锋的剑，安静地横在那儿，却比任何刀光都勾人。
于枫之前可是亲身体验过，那手感，不是丝滑能形容的。
“哟，这不是那位日理万机的于总嘛？”江莱头都没转，嘴角叼着片薯片，“我还以为你干完事儿就骑驴找马，直接奔机场去了呢。”
话是阴阳怪气的，可她眼角那点偷偷往上翘的弧度，骗不了人。
她知道他忙，忙到连个电话都没空打，她能体谅。只要不是陪着哪个嫩模逛奢侈品店，不是跟哪个女高管喝酒到亮，她都能忍。
但没想到，这人居然回来了？
心里乐得冒泡，嘴上还是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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