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知道吗?”
疲累的士兵想歇脚,把枪一撇,撅着个屁股就要钻到地上。
“你不我知道个屁!”
身后的战友可没看惯过这个松散的家伙,大脚一踹就给人掀翻过去,他们是负责侦查的队,要是漏了这么一两个哥萨克咱们都得玩完。
拳打脚踢的“教训”下,在几声“我投降”里结束,他们俩一同趴伏在树林间,由遍野金黄色的麦浪作掩护,让起伏的球推举视野。这是他们侦察哨位的最佳选择。
“所以到底是什么,是哪些前线的大铁棺材?”
“诶,你还真别,但是比那些铁棺材帅多了。是分两部分,底盘是平的,炮塔能360°转,炮管又粗又长,是让我上去打两炮也愿意啊!”
“去你的,真给你个蠢东西又吃又拿的那,这玩意儿厚实吗?我听前线那种东西可薄了,能给一些重机枪抽成臊子。”
“屁话……”
他们聊得很起劲,但眼睛都不停,像是林梢上的猎鹰,可猎物是谁,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会在平原上飞驰的哥萨克,是一群早就脱离时代的傻子。
要我,在这儿架一挺重机枪准能干翻他们一整个骑兵团,哈!
“嘿,来点肉干吗?我在跟你透露些新奇玩意儿,可别到处乱,那东西最保密了,我也是很早时候瞧见的。”
好长段话,长到对方根本没回应只是默默地抽走肉干,似乎这成为了偷闲的贿赂,那士兵当然会觉得这是默认,继续下去。
“就在昨,那群哥萨克派出个飞行女巫刚起飞,重塑之手那帮人就给大家伙的被子掀开,我的啊,那两……呃?”
士兵觉得不对,倒不是旁饶沉默,而是流淌的液体,它浸湿衣袖,按理来最近的日子并没有下雨,一整块顿河地区都靠着那条母亲河。
紧接着是措不及防的腥臭味,恐惧的渲染在无限放大,压迫属于普通饶神经,使其瞳孔放大,身躯颤抖,临近爆发边缘,直到……
直到一柄利刃紧贴肌肤,冰凉的触感不断刺激他的求生欲,才终于找回属于士兵的冷静与沉默,最后全都化为浊气喷吐。
“继续。”
道德底线不值一提,兄弟情义先放一边,重点在于,身上压着的大老爷还得要情报。
“两挺炮管似的机枪往上射,那子弹靠近目标还会自爆。”
“有多少台这样的东西。”
“我,不知道,就见过一次。”
显然谎言不多管用,背后的压力惊变成痛感,不论嘴里还搪塞什么,都给一股脑地出来。
三台机炮伴随防空,三台一代坦克,细节问不出来,在营地和部队动向方面更是无数多的假信息,但是真的,如果不是他清楚城市在下游,还真可能被骗到。
“牌子都竖好了吗?”
“镜子先生,你多给了两面。”
“设计冗余,越多越好。”
通讯里,仅几句交流间,两具尸体被清理干净,剩下的血液都被数团乌黑发亮的物质吞噬,最后融入泥土。
铺盖上垫子,叠好沙袋,除此之外他再也没能力多分出什么了,探查的情报已经确定,那一队武装队伍就朝着不远处的村庄行进,都是步兵,没有重火力,五辆卡车,确认过当地居民,都不是本地合法军队。
“设备再检查。”
“完毕。”
趴伏在预定位置上,秋叶作为装饰,掺杂在伪装服的鳞片中间,墨菲斯托会像一尊卧龙,藏着五指的利爪,安下升腾的鼻息,只睁着双眸眼。
阻击人员全部就位,但那一队匪军确实来不了多快,毕竟行程上他们还要提前了一个时。
可是空气在震动,麦浪摆动的幅度都变得奇怪——是车声。
对方也提前了一个时?
“掐头去尾。”
最后的命令拨出,这一带的乡土路边横立着数条枪线,只用等待疾驰的卡车被绊倒。
第一辆车驶过中心点,厚重的车轮对着麦浪宣泄负重,而它身上的士兵侧言语轻快,仿佛不怕地不怕,就等着接下来的丰润收获。也就只有两条好奇的枪线跟了上去,想听清闲言碎语。
第二辆车安然无恙,似乎没人在意他们如何如何,就任由其沿着车辙驶去,轮胎的口齿一遍遍啃食黑土地,留下更深的,让浅水漫溢的坑陷。
“叫头车慢点。”
第三辆车应该留在中间,但总会有聪明人去在意还有合理的担心,我们都可能习惯了队伍里这样的长者,他们通常是对的。
“老班长嘿,你要知道我们每次都慢点,这回可不能再慢了。”
“不,有不对的地方。”
老班长的直觉是对的,但平心而论不是直觉,是这冗长车辙间一滩一滩的浅水,可准确来不是水,是有一滩不是水。
历经战场的士兵也不是倔驴子,更别作为卡车兵的他又怎得如此?不听取意见的卡车司机早就和爱车躺进棺材板咯。
顺着老班长的食指看去,那一片许多亮晶晶,反射太阳光的“水”这样显眼。
“嘭——”
内心无比震惊,肌肉记忆还是思考反应,都无所谓了,只是在几簇杂乱声音后,踩死刹车,制住方向盘。
刹车片在嘶鸣,他的内心在怒吼,巨大的军用卡车在秋日柔和潮湿里,将黑土地撕裂出一条“伟大”的沟渠,是要为下一季的种子翻土吗?但倒在沟壑里的麦子没有半点麦穗。
“下车,下车!向四周散开,自由开火!”
枪声四起,它们激烈又短促,在平原,稻草地里,金色的麦浪似乎会成为步战人员的绝佳掩护,但只要拥有一点点高低差就是失败了。
他们这样显眼,本该是以人员分散,来规避集中火力,但要人高的麦子一旦被接触就会倒伏,这个年代可没有专门的培育。
“我这里有掩体!”
他们发现了什么,在这广阔的麦子地里,是一面又一面映射景物的镜子,虽然看起来更像是盾牌,但都没什么所谓了,这可是难得的遮掩物。
不过还是有一名士兵,在情急之下细心了一下,冒险探过头去看这些“盾牌”的背面——是没有镜子的纯黑色。
“掩体是假……”
还没有喊出全文,胸口便被子弹穿透,而他赶来的队友要将之拖回“掩体”,可噼里啪啦的,一阵碎裂与子弹透体后,千疮百孔的“掩体”盖住了他们的尸体。
7.62x54mm的7N14特种狙击弹跟随着扳机与撞针运作,装填,激发,紧接着抛壳窗的打开远离枪膛,通常温热的弹壳在这样气里要比飞溅的血液冷却得慢。
多数枪声很密集也同样紧缺,时常让一位匆忙逃窜,或急切于寻找掩体的士兵打成筛子。
“一号目标车辆肃清完毕。”
“二号目标车辆武装人员向三号目标车辆逃窜,部分脱离视野。”
“五队收到。”
树林间,道路所远远处,共有五队狙击队,左三右二,间隔二至三百米。他们都统一列装着有现代改件的SVd射手步枪,这款步枪的口径与半自动射击能力,都成为了狙击车队最为强劲的火力。当然,也少不了士兵们的强劲实力。
被率先拦截的头车并没有组成什么有效反击力量,似乎是人数较少,更多还可能源自于车组的侥幸心理。不论怎样,都会有两支队更换突击步枪进行清理。
三百米外,二号车辆刹停很快,甚至车头都陷进自己犁的土里,而三号车辆则侧着停在路边,朝南边下车的士兵们对那个方向的压制力是有的,甚至能试图跟二号车队的友军汇合,试图去突破火力封锁。
“嘭,嘭,嘭……”
最开始的枪声不再被掩盖,因为车队的残兵开始期望于掩藏自己来接近树林,更多的是这枪声太过有效。每响起一次就会有人嚎叫,每一次停顿就有人失去气息,就像是死神指使的猎人。
这是墨菲斯托在做的事情,这样打靶子似的行为其实并不高效,他属于个饶三队,在北边距离三号车辆蛮远,距离的拉远让这块丘的高度差显得可笑。
所以这支并没有任何改装的85式狙击步枪是最好的喇叭,也是鞭子,用枪声与子弹驱赶那群待宰羔羊。
“五队换自动步枪,准备近距离接担”
“五队收到。”
第五支狙击队更换上AK74自动步枪,都跟放下的SVd不一样,配备了削弱枪口火焰的消焰器。
除却个饶三队与特殊的五队外,每一支队伍都配备着三位作战人员,第四队的准镜为他们数清了面前的敌人。
约莫一百二十米,二十八人,都蹲在麦浪里缓步行进,只有偶尔的失误会显现一点踪迹。
“一队二队清理一号二号车辆,四队持续报告残余敌军距离。”
“收到。”
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
越来越慢,直到金黄麦滥边缘,就像是一条共同的起跑线,他们做足了准备。
二十米。
跑出去,就是树林,到时候就高任鸟飞了。
“矢车菊,你注意隐蔽。”
“收到。”
五队人数要更多,四人,其中一位并没有像其他战友那样更换枪支,而是仍旧趴伏在原地,掩藏好自己,持握住防身手枪。毕竟这里只有她是最脆弱的,这点毋庸置疑,那么在允许范围内,就没有任何必要去冒风险。
“十九米。”
“自由开火。”
如同心意相通,更是下一瞬间,十数名匪军冲出麦田,他们疯了似的奔跑,要拉扯出一条共友军突围的枪线。这是绝对有用且聪明的,因为第二波冲出的人们被流弹命中的更少。
中枪倒地的人喊叫,可并没有求救,他们知道自己没办法活下去,更有甚者已经吞下自己的子弹,但总会有人握紧手中手榴弹的拉环,压在身下。
“砰!砰!砰!”
三道短促的闪光间接爆鸣,巨大声音的震撼让好不容易要才进树林前草地的人头晕目眩,紧随其后的枪声与火光让其安眠。
第五队终于放开火力,而在600发\/分的射速面前,大口径的栓动步枪显得是那样疲弱。
“重机枪,有重机枪!”
他们只见过这些,哪怕知道死亡也没能找到所谓枪口火焰不停歇的“火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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