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把打印出来的梦境记录铺在咖啡馆的桌面上,A4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边缘被她反复摩挲得有些发卷。陆承宇坐在对面,指尖点过其中一行:“你这里闻到过檀香?”
“嗯,”苏晚晴点头,“就一次,梦里的场景突然变了,像是在个很古老的房间,空气里有檀香,你穿着……不是现代的衣服。”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像古装剧里的长袍。”
陆承宇的眉峰动了动,从随身的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纸,推到她面前。上面是他手绘的一个模糊图案,线条简单,却能看出是枚玉佩的形状。“我梦到过这个,你贴身戴着,玉坠是暖的。”
两张纸在桌面上遥遥相对,像两段平行时空里的线索,终于有了交汇的迹象。
“我们试试吧。”陆承宇忽然,“把所有重叠的细节列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共同点。”
这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实验”。白,他们是提案合作的甲方乙方,在会议室里讨论广告方案的细节,眼神偶尔交汇,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默契;晚上,他们会约在咖啡馆或安静的茶馆,摊开各自的梦境记录,像侦探一样梳理线索。
“你梦到过下雨吗?”苏晚晴翻到某一页,“很大的雨,你撑着伞,伞骨是竹制的。”
陆承宇的笔尖顿了顿:“梦到过。你靠在我怀里,衣服湿了大半,我把外袍脱给你裹着。”他抬眼,“你过里面的衣服是浅蓝色,绣着细的栀子花。”
苏晚晴的脸微微发烫,低头继续翻看记录:“还有食物,你总在梦里给我剥莲子,刚从湖里采的。”
“你不爱吃莲子心,每次都吐在我手心里。”陆承宇接话时,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仿佛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日常。
他们发现的重叠点越来越多:都梦到过同一片竹林,都记得某句模糊的诗,都对栀子花香和松木香有着莫名的执念。甚至有一次,苏晚晴提到梦里见过一只断了耳尖的黑猫,陆承宇立刻在笔记本上画出了同样的猫,连尾巴上那撮白毛都分毫不差。
“太奇怪了。”苏晚晴合上笔记本,指尖冰凉,“这些细节太具体了,不像是巧合。”
陆承宇看着她,忽然想起助理查到的资料——苏晚晴的老家在江南一个桨栀子坞”的镇,那里以栀子花闻名,镇上有座百年的古寺,香火鼎盛,常年飘着檀香。而他的祖父,年轻时曾在那附近做过生意,留下过一枚类似他手绘图案的玉佩,后来遗失了。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似乎能串成一条线,却还差一个关键的结。
“周末去趟栀子坞吧。”陆承宇,“我查过,那里有座松山寺,后院种着大片的松树,和你的松林很像。”
苏晚晴愣住了。她老家的镇,她只在时候回去过几次,后来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搬了家,早已没了联系。陆承宇怎么会知道?
“你……”
“助理查的。”他坦然道,“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但我觉得,答案可能在那里。”
周末的清晨,他们驱车前往栀子坞。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的白墙黑瓦,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淡淡的栀子花香,清冽又温柔。苏晚晴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边掠过的栀子花丛,心脏莫名地跳得厉害。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熟悉,不是来自记忆,而是来自那个反复出现的梦。
松山寺坐落在半山腰,青石板路蜿蜒而上,两旁的松树遮蔽日,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和梦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苏晚晴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发颤,“梦里的松林,就是这个样子。”
陆承宇看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他也认出来了,这里的每一棵松树,每一块青石板,都和他梦境深处的画面重合。
他们沿着石板路往上走,寺里的僧人正在打扫庭院,檀香混着松针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走到大殿后的回廊时,苏晚晴忽然停在一扇窗前,窗台上摆着一盆栀子花,开得正盛。
“你看。”她指着窗台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刻痕,像个模糊的“宇”字。
陆承宇的呼吸猛地一滞。他走上前,指尖抚过那道刻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个场景,这个刻痕,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他站在窗前,看着她蹲在院里浇花,指尖在窗台上偷偷刻下自己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他声音沙哑,转身看向苏晚晴,“你总爱在傍晚来这里浇花,寺里的井水养栀子最好。”
苏晚晴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也想起来了,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总在这个时候站在窗前看着她,身上的松木香混着寺里的檀香,成了她最熟悉的味道。
“还有那只猫。”她指着墙角,一只断了耳尖的黑猫正蜷缩在那里晒太阳,尾巴上的白毛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它总卧在那棵老松树下。”
黑猫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缩起了身子。
寺里的老方丈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站在窗前,笑着合十:“两位施主与这松山寺有缘。”
“方丈,”陆承宇问,“这窗台的刻痕,有年头了吧?”
老方丈眯着眼睛看了看,点头:“有些年月了。听几十年前,有对年轻的香客常来这里,姑娘爱花,公子就总在窗边等她,许是那时刻下的。”他顿了顿,看向苏晚晴,“姑娘长得,倒和当年那位姑娘有几分像。”
苏晚晴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走到那盆栀子花前,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陆承宇站在了她身后,和梦里无数次一样,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发顶。
“我好像……想起你的名字了。”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哽咽,“在梦里,你总叫我‘阿晚’。”
陆承宇的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你总叫我‘承宇’,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江南的水汽。”
暖黄的光晕仿佛在眼前亮起,梦里的触感和现实的温度重叠。檀香、栀子花香、松木香缠绕在一起,成了最熟悉的味道。
他们还是不清那些梦的来历,不清为什么会遗忘又会记起。但站在松山寺的回廊里,看着彼此眼底清晰的倒影,他们都明白了——那些反复出现的梦,不是虚幻的泡影,是刻在灵魂里的记忆,是跨越了时光的牵绊。
就像此刻,陆承宇低头吻了吻苏晚晴的发顶,和梦里无数次一样。这一次,没有惊醒,没有模糊,只有真实的温度,和一句清晰的低语:
“阿晚,我找到你了。”
风吹过松林,带来松涛阵阵,像在为他们应和。断耳的黑猫从墙角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过青石板路,消失在光影深处。而回廊里的两个人,终于在现实里,接住了那个跨越了时光的、未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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