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堂的门闭上后，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白灵薇靠在叶夕肩头，呼吸轻轻，气息带着灵泉药香。
叶夕站着不动，肩膀微僵，却没有推开她。
他第一次……被人这样靠近。
他的手掌落在白灵薇的肩侧，本想收回，却在触到她微冷的衣料时停住。
她的肩很轻，像被风一吹就会散。
让人忍不住想护住。
过了许久，白灵薇缓缓抬起头。
叶夕低头看她。
白灵薇的眼尾还红着，睫毛沾着一点水光，却带着久违的轻松：
“好了，我没事了。”
叶夕淡淡：
“你刚才哭了。”
白灵薇：“……那你还想我哭第二次？”
叶夕想了想：
“不想。”
白灵薇睁眼看他一瞬，然后忍不住笑了。
那笑容干净又明亮，让灵境堂的灵光都柔和几分。
“叶夕，你以前是不是都不怎么和别人话？”
叶夕：“没必要。”
白灵薇轻轻点头：“怪不得你总是这么冷。”
叶夕想了想：“我现在没那么冷。”
白灵薇眼眸弯起：“因为有我？”
叶夕看着她：“嗯。”
白灵薇的脸“唰”地红了，耳尖也染上一片可疑的粉。
“你……不要突然这种话……”
叶夕微疑：“为什么？”
白灵薇捂着耳朵：“因为……会害羞……”
叶夕低头看着她的脸。
白灵薇：“……你别盯着我看！”
叶夕：“你害羞很好看。”
白灵薇整个人僵住，像被雷击。
“叶夕！！”
叶夕却只是很认真：
“事实。”
白灵薇怔了半，最后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像蚊子：
“……你以后话能不能提前提醒我？”
叶夕：“不能。”
白灵薇：“……”
她低下头，脸红到脖子。
叶夕轻轻握住她的手。
白灵薇抬眼，看见他那一瞬的认真。
他轻声道：
“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
白灵薇的呼吸乱了一瞬。
她刚想再些什么——
灵境堂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下一瞬。
玄霄子的声音传来：
“叶夕，子，你在里面吗？”
白灵薇瞬间收起情绪，松开叶夕，站直。
叶夕：“……”
玄霄子走进来时，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显不对劲。
他似笑非笑：
“哟，这才一个时辰，你们就这样了？”
白灵薇：“玄霄子师兄！”
叶夕面无表情：“你来做什么。”
玄霄子看他那副“你打扰我”的表情，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子，你以为太上院是你谈情爱的地方？”
叶夕：“不是谈情。”
玄霄子挑眉：“哦？那你，我看到的是什么？”
叶夕淡淡：“她靠着我。”
玄霄子：“那你为什么不推开？”
叶夕：“她喜欢靠着。”
玄霄子：“她的？”
叶夕：“我看得出。”
玄霄子：“……”
这子……嘴怎么比脸还毒？
白灵薇的脸又红了，轻轻拉扯叶夕的衣袖：
“你别乱……”
玄霄子看着两饶互动，心里顿时了然。
他轻轻扇着扇子，笑得意味深长：
“叶夕，你知道白灵薇在太上院是什么身份吗？”
叶夕：“知道。”
玄霄子：“你知道多少？”
叶夕：“足够让我知道……我需要追得更快。”
玄霄子的笑意缓缓收敛。
他上下打量叶夕：
“子，她是太上院圣女，未来可能掌管宗门。”
叶夕淡淡：
“那我就站到她能看到的位置。”
玄霄子轻叹：
“你有野心。”
叶夕：“我有她。”
玄霄子：
“……”
这子一句话能让人无言。
白灵薇脸红得像要滴血了。
玄霄子转而对白灵薇道：
“圣女，你的灵海还未完全恢复，我送你回太上院休息。”
白灵薇轻轻点头。
玄霄子再看叶夕：
“你，随我来。”
“我有话问你。”
叶夕没动：“我送她回去。”
白灵薇赶紧摇头：
“我自己能走，你快去吧。”
叶夕看她。
白灵薇轻轻牵住他的手，声音柔软：
“你不用陪我。”
“我现在已经不怕了。”
叶夕沉默一瞬，轻轻捏了捏她指尖：“好。”
白灵薇脸微红，匆匆收回手。
玄霄子轻笑：
“真是……绝配。”
……
离开灵境堂后。
玄霄子带着叶夕走向宗门后山的云阶。
“叶夕。”
“你可知道今日你闯灵境堂……是死罪？”
叶夕：“知道。”
玄霄子回头，盯着他：
“你为什么还要闯？”
叶夕：“她需要我。”
玄霄子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吐气。
“你这个子……”
“当真有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叶夕答得毫不犹豫：
“她值得。”
玄霄子静了半晌，才点头：
“校”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站住，目光锐利如剑：
“你体内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叶夕没有动。
玄霄子继续：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那不是你该拥有的力量。”
“它古老、危险，而且……”
他眯起眼。
“它想杀人。”
叶夕眼神一沉。
玄霄子收起扇子：
“你若谎，我立刻带你去宗主处审问。”
“你若实话，我替你压下来。”
“看你怎么选。”
叶夕沉默片刻。
胸口的剑印微微发热。
像是不满玄霄子的逼迫。
叶夕抬眼：
“那不是魔。”
“不是域外。”
玄霄子抬眉：
“那是什么？”
叶夕的声音很轻，却沉得像落石。
“——剑。”
玄霄子怔住。
叶夕继续：
“它是……一把剑。”
玄霄子的神情第一次完全凝固。
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剑？”
叶夕微点头。
玄霄子呼吸迟缓：
“它有意识？”
叶夕：“樱”
“时强时弱，但……会与我话。”
玄霄子的扇子落下，整个人失神半晌。
“你……”
“你体内封着一把剑灵？”
叶夕没有否认。
玄霄子的脸一下严肃起来：
“剑灵……真正的剑灵……”
他低声：
“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
叶夕闭了闭眼。
心中剑魂淡淡发出一道古老的回音：
【不要。】
叶夕睁眼，看向玄霄子。
“我不会告诉你。”
玄霄子盯着他很久。
然后轻轻笑了。
笑意复杂、深沉。
“好。”
“子。”
“你现在……可比我想象得更危险。”
叶夕冷道：
“我不怕你。”
玄霄子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不是我怕你。”
“是……”
他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
“整个宗门会怕你。”
叶夕的眸光微凝。
玄霄子收扇：
“从今起，我会盯着你。”
“不是怀疑你。”
“是……保护你。”
叶夕：“保护？”
玄霄子：
“因为有人——”
“已经发现你体内的东西了。”
他顿了顿。
“而他们——”
“不会像太上院那么‘仁慈’。”
叶夕握紧拳头：
“谁？”
玄霄子出两个字：
“内门。”
“长老。”
叶夕眼神瞬间冷至冰点。
玄霄子叹息：
“子，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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