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阶之上，风声渐大。
玄霄子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叶夕的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
他表情平静得像是听到一句与自己无关的闲话，但从他微紧的指关节能看出，他心底的杀意正在缓慢升温。
“内门长老？”
叶夕淡淡问。
玄霄子点头：
“不错。你闯灵境堂时，灵压震动整个内门。几个长老瞬间察觉——有人在太上院制造灵波。”
“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圣女有事。”
“而是——谁敢闯太上院。”
叶夕冷声：
“我。”
玄霄子轻拍扇子：
“是，你。但问题不在你闯。”
叶夕：“那是什么？”
玄霄子停住脚步。
“是你闯进去后……居然没死。”
叶夕抬眼。
玄霄子面色难得严肃：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夕沉默。
玄霄子道：
“那意味着，你身上有足以抵抗太上院灵压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
他轻声落出两个字：
“——危险。”
叶夕目光微沉。
玄霄子继续：
“内门长老会觉得，你要么是被某个势力改造，要么藏着某种秘法。”
“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会允许你继续存在。”
叶夕眼底的光瞬间冷得像结冰：
“想动我？”
玄霄子看他：“必然。”
叶夕握住剑柄。
玄霄子忽然伸手压住他的肩：
“但你不能杀。”
叶夕冷声：
“为什么？”
玄霄子：
“因为你现在杀一个内门弟子，是擅杀；杀一个长老，是弑宗。”
“你会连累白灵薇。”
叶夕的呼吸一瞬间停住。
玄霄子看到这一瞬的变化，轻轻叹息：
“你若想护住她，就必须忍住。不是忍弱，是忍时机。”
“等你足够强的时候，你杀谁都没人敢多一句。”
叶夕没有反驳。
因为玄霄子……的是事实。
玄霄子继续向前，语气恢复平静：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
“他们盯上你，不是要立刻杀你。”
叶夕：“那是？”
玄霄子笑了：“试探。”
叶夕眉微挑。
玄霄子道：
“他们不会直接暗杀，而是通过宗门内的各种方式试探你。”
“例如——”
“派弟子挑衅。”
“安排任务陷阱。”
“故意让你暴露力量。”
“甚至……接近白灵薇挑拨你。”
叶夕的手微微握紧剑柄。
玄霄子似乎看懂了他的动作：
“你若忍不住动了杀意，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处理你。”
叶夕声音低沉：
“他们若敢接近她——”
玄霄子：“你也不能杀。”
叶夕：“……”
玄霄子忍不住笑出来：
“你这个子……为了她已经杀意沸腾成这样了？”
叶夕冷冷看了他一眼：“多嘴。”
玄霄子收扇：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她——至少在你弱的时候，不会让他们动。”
叶夕的目光冷意稍减。
玄霄子继续：
“今晚开始，你会被各种人监视，你的住处也会被探查。”
“但你不用怕暴露。”
“因为我已经替你挡下第一波。”
叶夕看他，语气仍然冷淡：
“你为什么帮我？”
玄霄子微微笑：
“因为你有趣。”
他顿了顿：
“还有一个原因。”
叶夕看他。
玄霄子的声音突然变轻：
“圣女白灵薇……是我亲师妹。”
叶夕的眸光微暗。
玄霄子看着他：
“我不允许她喜欢的人弱。”
“更不允许她喜欢的人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叶夕：“我不是。”
玄霄子：“你最好保持如此。”
两人正着，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内门弟子气喘吁吁跑来：
“玄霄子前辈！不好了！”
玄霄子淡淡：
“。”
“外门考试提前开始！所有新入宗的弟子都必须参加！包括您新收的……叶夕！”
叶夕：“外门考试？”
玄霄子挑眉：“提前？”
那内门弟子擦汗：
“是！几位内门长老突然决定的！”
玄霄子冷声：
“呵。”
“这就是第一波试探了。”
他看向叶夕：
“子，出大事了。”
叶夕：“。”
玄霄子：“他们把所有新弟子的外门考核提前，就是为了——”
“把你逼到场上。”
叶夕：“然后？”
玄霄子轻轻一笑：
“然后……让人来杀你。”
风声骤紧。
叶夕那双剑一样的眼睛瞬间冷到了极点。
玄霄子拍了拍叶夕的肩：
“放心。”
“不会是长老亲自杀你。”
“他们会派——”
“内门骄。”
“甚至……武王境的破境者。”
“你只要输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你‘资质不够’，把你逐出宗门。”
叶夕：
“输了？”
他抬头。
眼底的光亮像在燃烧。
玄霄子忽然沉默。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叶夕在发光。
叶夕轻轻开口：
“我不会输。”
玄霄子笑：
“可怕的子。”
那内门弟子又急着催：
“玄霄子前辈！叶夕若是不赶紧过去，会被判作弃考！”
玄霄子道：
“走吧，叶夕。”
“你人生的第一场宗门之战——要开始了。”
叶夕轻声：
“她在哪里？”
玄霄子：“太上院在观战。”
叶夕紧握剑柄：
“那我更不能输。”
玄霄子失笑：
“你这是给她表演？”
叶夕：
“我要让她看到。”
“她喜欢的人……不会输。”
轰！！！
下一瞬，叶夕踏出一步，剑意如风暴般席卷而出！
玄霄子皱眉：
“子！注意收敛！”
叶夕没有停。
他只留下两个字：
“来吧。”
云海震荡。
宗门外门大擂台方向——
杀气正悄然聚集。
而全宗弟子已经纷纷到场。
白灵薇抬头，看向边那道熟悉的身影靠近时，心跳失了节奏。
——叶夕来了。
也——
要和整个宗门第一次正面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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