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支队在黑石山煤矿再次上演“物资蒸发术”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八路军内部范围传开了。虽然普通战士们只是当个奇闻异事来听,最多感慨一句“林支队长真乃神人也”,但在高层,尤其是在旅部,引起的震动却不。
旅部指挥所里,旅长(陈赓)捏着手里几分来自不同渠道的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地图,上面标注着羊角沟铁矿和黑石山煤矿的位置,两个醒目的红圈格外刺眼。
一份是榆林镇日军守备队向上级诉苦兼求援的电文截获内容,里面充斥着“物资神秘消失”、“守军玉碎”、“现场毫无痕迹”等字眼,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见鬼聊惶恐和憋屈。
另一份是李云龙例行公事(夹杂大量私货)的战斗总结报告,重点描述了如何英明神武地指挥佯攻,如何牵制敌军主力,至于煤矿具体战果,则用“缴获颇丰,已妥善处理”一笔带过,主打一个模糊处理。
还有一份是军区情报部门转来的敌情通报,提到了日军特高课将林峰部代号定为“饕餮”,并对其“非常规后勤能力”表现出极高关注度。
“这个林峰…”旅长放下报告,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参谋长道,“你他这仗是怎么打的?打铁矿,铁矿石没了;打煤矿,煤炭没了。他李云龙跟我是‘缴获颇丰,妥善处理’,他娘的这‘处理’得也太彻底了吧?连点渣都没给鬼子留下?他这是带着部队去打仗,还是带着拆迁队兼环卫局去的?”
参谋长推了推眼镜,也是苦笑连连:“是啊,旅长,这事儿确实透着邪性。按,就算他能打下矿区,那么多沉重的矿石、煤炭,运输就是个大的难题。鬼子又不是木头,能眼睁睁看着他搬?可事实就是,东西确实没了,鬼子也确实没找到任何大规模运输的痕迹。这林峰,莫非真有点石成金…不对,是点物成空的本事?”
“屁的点物成空!”旅长笑骂一句,但眼神里却满是思索,“我是不信什么鬼神的。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门道。你,会不会是林峰找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极其隐秘的运输通道?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办法,能就地…消化掉那些物资?”
“就地消化?”参谋长愣住了,“旅长,那可是铁矿石和煤炭啊!怎么消化?难道他林峰的兵都是铁齿铜牙,能把矿石当炒豆嚼了?还是能拿煤炭当窝窝头啃了?”
旅长也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逗乐了,摇了摇头:“算了,猜是猜不出来的。李云龙那子,跟我这儿玩‘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的把戏,摆明了是想护着他这个宝贝手下。看来,得我亲自去会会这个林峰了。”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着白石沟根据地的位置:“通知下去,近期我要去新一团视察工作,重点是看看李云龙这个‘暴发户’,顺便…见识一下他手下那个能‘吞云吐雾’的独立支队!”
参谋长立刻领会意图:“明白!我马上安排。不过旅长,咱们是以什么名义去?提前通知吗?”
旅长嘿嘿一笑:“名义?当然是检查战备,关心下属了!至于通知…提前一告诉李云龙就行了,免得那子临时抱佛脚,给林峰那里搞大扫除、搞形式主义。我就要看看,他林峰和他的独立支队,平时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命令很快下达。一后,正在团部琢磨着怎么再从林峰那里“化缘”点好处的李云龙,接到了旅长要亲自来视察,并且点名要去独立支队看看的通知。
李云龙当时就有点麻爪了,对着电话嚷嚷:“啥?老宗您要过来?还要去林峰那儿?哎呀,他那穷乡僻壤的,有啥好看的?要不您先在团部歇歇,我让他过来给您汇报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旅长不容置疑的声音:“少废话!李云龙,你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就这么定了!明我就过去!你让林峰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别去!”
放下电话,李云龙摸着下巴,在团部里转起了圈圈,嘴里念念有词:“坏了坏了,老宗这是闻到味儿了…看来林峰这子刮地皮刮得太狠,把老宗都给惊动了…他娘的,这子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他立刻叫来通讯员:“快!给林峰发电报!就老宗(旅长)明要去他那儿视察!让他给老子把皮都绷紧了!该藏的东西藏好,该表现的表现出来!要是让老宗(旅长)挑出毛病,老子扒了他的皮!”
与此同时,在白石沟根据地,林峰也接到了李云龙火急火燎的电报。
“老宗要来?”林峰看着电报,和赵刚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太过意外的表情。自从上次李云龙透漏风声后,他们就猜到会有这么一。
赵刚沉吟道:“老林,看来咱们之前闹出的动静确实太大了,连老宗都惊动了。这次视察,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峰点点头,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来得好!正好让老宗看看,咱们独立支队不是光会‘刮地皮’,咱们更能打鬼子,更能建设根据地!咱们搞来的那些家当,不偷不抢,都是用鬼子的血换来的,怕什么?”
他心里其实还有点期待。旅长可是个大人物,如果能得到他的认可和支持,独立支队未来的发展空间将会更大。而且,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子弹生产线的事情,用一个“合理”的方式透露出去,为以后支队装备来源做个铺垫。
“老赵,咱们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林峰对赵刚道,“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给老宗看。咱们的部队士气,咱们的根据地建设,就是最好的汇报材料!至于那些‘特别’的东西…”他指了指系统空间里那套生产线设备,“我自有办法。”
赵刚见林峰如此胸有成竹,也放下了心:“好!那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我立刻去安排一下,确保根据地的军民展现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整个白石沟根据地立刻行动了起来。不过,这种行动并非临时抱佛脚的大扫除或者形式主义,而是基于日常良好基础之上的自然呈现。战士们该训练的训练,民兵该巡逻的巡逻,老乡们该下地的下地,一切都井然有序,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林峰则抽空,将系统空间里的子弹复装生产线图纸和核心部件,悄悄“提取”了出来,放在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位置隐蔽但又不算绝密的山洞里,并安排绝对可靠的战士看守。他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向旅长“汇报”这是他们支队通过“特殊渠道”和“巨大代价”搞来的,正准备筹建自己的兵工作坊。
第二上午,旅长带着少量警卫和参谋人员,在李云龙的陪同下,骑着马来到了白石沟根据地。
一路上,旅长看似随意地观察着。他发现通往根据地的山路虽然崎岖,但关键地段都经过了修缮,便于部队机动;明哨暗哨布置得井然有序,民兵警惕性很高;田地里的庄稼长势良好,遇到的百姓虽然面有菜色(这年代都这样),但精神头很足,看到他们这支队伍,非但不害怕,反而有熟络的民兵主动打招呼,显然军民关系十分融洽。
“李云龙,你这根据地,搞得不错嘛。”旅长看似随意地夸了一句。
李云龙立刻顺杆爬:“嘿嘿,老宗过奖了!这都是上级领导有方,加上同志们努力!当然,我老李也是操碎了心…”他时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旅长懒得搭理他这茬,继续观察。越往根据地核心区域走,他心里的惊讶就越浓。这里的防御工事构建得极有章法,层次分明,火力点配置巧妙,一看就是行家手笔。操场上传来的训练喊杀声震,战士们动作迅猛,士气高昂,而且…他们手里拿的枪,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等到了支队部所在的村庄,看到那一排排虽然简陋但干净整齐的营房,看到那些穿着虽旧但浆洗得干干净净军装、眼神锐利、身体结实的战士,旅长心里已经给独立支队打了高分。
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士气旺盛的部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报告老宗(旅长)!新一团独立支队支队长林峰(政委赵刚),正在组织训练,未能远迎,请老宗指示!”林峰和赵刚带着几个骨干,跑步来到旅长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旅长回了个礼,目光如炬地上下打量着林峰。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但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和自信,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就是林峰?”旅长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
“是!老宗!”林峰挺直腰板。
“我听,你打仗很有一套,尤其擅长…‘打扫战场’?”旅长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林峰面不改色:“回老宗,我们独立支队秉承艰苦奋斗的传统,力求在战斗中获取最大战果,减轻后勤压力,一切为了更好的打鬼子!”
“得好!”旅长点点头,“走,带我去看看你的部队,看看你的…‘战果’。”
接下来的视察,让旅长和他带来的参谋们一次次感到意外和震惊。
战士们使用的武器,除了常见的日军装备和老套筒、汉阳造之外,竟然出现了相当数量的苏制莫辛-纳甘步枪和dp轻机枪!这些武器保养得极好,战士们操作熟练,显然是形成了战斗力。
炮排那里,除了几门老旧的迫击炮,赫然还有两门保养得不错的九二式步兵炮!王承柱指挥炮手进行操炮演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一看就是下过苦工的。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部队的后勤。仓库里堆满了粮食、被服,尤其是药品,磺胺等稀缺物资竟然有不少储备!伤员休养处干净整洁,伤员气色良好。食堂里飘出的饭菜香味,竟然带着肉味!
这哪里是一支敌后游击队的后勤保障水平?这简直比一些主力部队还要阔绰!
旅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越来越确定,林峰肯定有一条他们都不知道的、极其高效的物资来源渠道!
视察结束后,旅长将林峰和赵刚叫到了临时作为指挥部的房间内,李云龙也陪在一旁。
旅长坐在炕沿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峰,开门见山:
“林峰,你是个带兵的好材料,独立支队也被你带得呱呱剑这些,我都看到了,很欣慰。”他先肯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老宗请讲。”
“你们支队这些超出常规的武器装备,还有大量的药品、粮食…是从哪里来的?”旅长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别跟我全是缴获。打下河口镇,或许能缴获一些,但绝对支撑不起你们这样的消耗和储备。更别那些苏制武器和神秘的‘物资消失术’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李云龙紧张地看着林峰,赵刚也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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