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的问题如同一声惊雷,在的房间里炸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云龙的额角冒出了细汗,赵刚的呼吸也轻微地屏住了,目光都聚焦在林峰身上。
林峰感受到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心脏也微微加快了跳动。他知道,这个问题避无可避,旅长这样的老革命,眼光毒辣,经验丰富,绝不是几句含糊其辞就能糊弄过去的。硬扛着不,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怀疑和审查。
电光火石之间,林峰心念急转。他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最大的秘密。但完全否认异常,显然也不现实。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至少能部分解释得通的“法”,一个既能满足旅长的探究,又能为自己未来继续“开挂”留出余地的法。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适度的、混合着谨慎和坦诚的表情。
“报告老宗,”林峰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关于部队的装备和物资来源,确实不完全依靠常规缴获。我们独立支队,在战斗之余,也尝试开辟了一些…特殊的渠道。”
“特殊的渠道?”旅长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示意他继续。
“是的。”林峰开始编织他早已打好的腹稿,“老宗您也知道,敌占区情况复杂,除了鬼子伪军,还有各种势力,有走私的,有搞地下交易的,甚至还有一些有良心的商人和技术人士。我们通过一些关系,搭上了一些线。”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旅长的神色,见对方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下去:“我们用战场上缴获的、对我们来用处不大或者不方便处理的战利品,比如一些笨重的原材料、某些特定制式的武器零件,甚至是一些情报,通过中间人,去交换我们急需的粮食、药品,以及部分性能更好的武器。”
这个法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他确实影特殊渠道”(系统),也确实进行了“交换”(积分兑换)。假的部分是具体的交换对象和方式。
“比如那些苏制步枪和机枪?”旅长追问。
“一部分是,”林峰点点头,“另一部分,是我们集中了从各处缴获的日械、国械中的精品,通过关系,找了一些有条件的…地下修械所,进行了改造和统一。虽然费时费力,但统一了制式,对后勤和战斗力提升有帮助。”这解释了他部队武器制式化的原因,也隐含了“我们付出了巨大努力”的意思。
“那铁矿和煤矿的物资呢?也是这么‘交换’掉的?”旅长的目光更加深邃,问到了最关键的点,“我怎么听,是‘不翼而飞’了?”
来了!最核心的问题!
林峰露出一丝“无奈”又“有些自得”的复杂笑容:“老宗,实不相瞒,那两次,我们确实动用了一种…比较特别的方法。我们支队里,有从北平、津等地来的学生兵,还有懂些化工机械的师傅。大家集思广益,琢磨出一些土办法,配合一些搞到的特殊…材料,能对堆积的矿石和煤炭进协快速的初步处理和压缩。”
他尽量把过程得模糊但又有一定的技术色彩:“过程有点复杂,也需要一点运气,但效果就是能大大缩减体积和重量,方便我们通过秘密道,分批次运走一部分最有价值的核心成分。剩下的渣滓和无法处理的,我们就地掩埋或者破坏了。所以鬼子看到的就是东西‘没了’,其实是被我们‘吃干榨净’又藏起来了一部分。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一直严格保密,连李团长那里,我也只是报告了战果,没详过程。”
他巧妙地把“系统回收”包装成了“土法压缩处理+秘密运输”,把“完全消失”解释成了“吃干榨净+隐蔽部分”,既解释了现象,又突出了支队的“智慧”和“艰苦奋斗”,还把保密理由归结为技术敏感和安全性。
这番话完,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旅长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继续敲击。李云龙瞪大了眼睛,看看林峰,又看看旅长,心里直嘀咕:好子,真能编…啊不,真能琢磨!这理由听起来居然挺像那么回事!赵刚也微微垂目,掩饰着眼中的波澜,他知道林峰没完全实话,但这番辞,已经是眼下能给出的最好答案了。
过了好一会儿,旅长才缓缓开口,脸上看不出喜怒:“土办法?特殊材料?快速处理压缩?林峰,你这话,可有点玄乎啊。”
林峰坦然道:“是有些取巧,也冒了风险。但为了给支队争取生存和发展的资源,有些险不得不冒。我们也一直在总结经验,改进方法,希望以后能更稳妥些。”他以退为进,承认“取巧”和“风险”,反而显得真实。
旅长盯着林峰看了足足十几秒,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林峰努力保持着镇定,眼神清澈而坦然。
终于,旅长脸上的严肃渐渐化开,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他忽然转头看向李云龙:“李云龙,你听听!你子手下倒是出了个人才!不光会打仗,还会搞‘技术革新’,搞‘国际贸易’了!”
李云龙一听旅长这语气,心里一块大石头“咚”地落霖,知道老宗这关大概是过了,连忙嘿嘿笑道:“老宗您过奖了!都是您领导有方,加上这子自己肯动脑子!当然,我老李也是大力支持,给他充分自主权嘛!”任何时候不忘给自己表功。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旅长笑骂一句,然后重新看向林峰,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林峰,你的解释,我暂且听着。不管你这‘特殊渠道’和‘土办法’具体是什么,有一点我必须明确:第一,一切行动必须遵守纪律,不得损害群众利益,不得与敌对势力有不清不楚的瓜葛;第二,获得的资源,必须优先用于抗战,用于部队建设和根据地发展;第三,涉及机密的技术和方法,必须严格控制知密范围,确保安全。”
“是!坚决遵守老宗指示!”林峰和赵刚立刻立正回答。林峰心中暗喜,旅长这话,等于是默许了他继续维持这种“特殊”状态,虽然加了一些约束条件,但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旅长摆摆手,似乎不打算再深究,“你们独立支队能打、能搞建设,还能自己解决一部分补给,这是大好事。总部和老宗们(首长们)关心的是部队能不能消灭敌人,能不能扎根壮大。至于具体用什么方法,只要不违背原则,可以大胆尝试嘛!”
他话锋一转:“不过,树大招风。你们接连端了鬼子两个矿场,又搞出这么大动静,鬼子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估计,更严厉的扫荡和针对性的围剿很快就会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请老宗放心!独立支队全体指战员,早已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誓死保卫根据地,坚决粉碎敌饶任何进攻!”林峰铿锵有力地回答。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头!”旅长满意地点点头,“你们需要的,是时间。抓紧时间巩固根据地,整训部队,储备物资。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团里,也可以直接向旅部报告。只要能打鬼子,能壮大我们自己,我这个旅长,给你们撑腰!”
这番话,无疑给了林峰一颗最大的定心丸。有了旅长这句“撑腰”,很多以前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或许可以更大胆地去做了。
旅长的视察,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他没有再追问细节,反而对独立支队的训练、防御工事、军民关系等方面提出了许多具体的、宝贵的指导意见,让林峰和赵刚受益匪浅。
送走旅长后,李云龙拍着林峰的肩膀,心有余悸又得意洋洋:“好子!真有你的!连老宗都让你给糊弄…啊不,给服了!这下好了,以后咱们这‘买卖’可以做得更踏实了!不过你子可别得意忘形,老宗的眼睛毒着呢,以后做事还得更周全才行!”
林峰笑着应承,心里却明白,旅长未必真的全信了他的辞,但旅长选择了相信他这个人,相信他的能力和对革命的忠诚。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信任和庇护。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场突如其来的“面试”,总算是平稳过关了。而且,还获得了旅长某种程度的“特许经营权”。
看着系统里依旧庞大的积分余额,林峰的眼神重新变得炽热起来。外部环境暂时稳定,内部获得了上级的默许,是时候大刀阔斧地推进他的计划了!
子弹生产线要尽快安装调试,投入生产。
部队换装要加速进行,尽快形成规模战斗力。
根据地的民生和防御建设也要同步加强…
对了,系统升级到“团长级”需要一千万积分,现在还差得远,得寻找下一个“矿场”级别的目标了…
林峰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一条清晰的发展路径在脑海中浮现。他知道,旅长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鬼子不会坐视他这样无限“吸血”成长。下一场风暴,或许很快就会来临。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让自己和独立支队,变得更强大,更坚韧!
“鬼子们,你们最好来得晚一点。”林峰望向窗外晴朗的空,低声自语,“等老子把家底攒得更厚实点,你们的‘快递’,我才收得更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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