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的马蹄声逐渐消失在崎岖的山道尽头,白石沟根据地仿佛才从一场紧绷的观摩中松弛下来。但林峰知道,真正的考验和忙碌,现在才刚刚开始。旅长那句“给你们撑腰”犹在耳边,既是定心丸,更是沉甸甸的责任和期望。
送走了老宗和李云龙,林峰和赵刚回到支队部,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跃跃欲试。
“老赵,咱们的‘戏’算是过邻一幕。”林峰给自己倒了碗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长舒一口气,“老宗那边暂时稳住了,接下来,该干点实实在在的了。”
赵刚点点头,脸上也带着振奋:“是啊,老林。旅长虽然没深究,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只要咱们能打鬼子、能壮大队伍,具体方法可以灵活。这对我们来,是个难得的窗口期。你之前的那个…‘生产线’,是不是该抓紧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林峰眼睛一亮,“地方和人选,有眉目了吗?”
赵刚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个本子:“地方选了两个备选,都在更深的野人沟里,一个是有水源的然山洞群,入口隐蔽,内部空间大;另一个是废弃的炭窑矿洞,稍微整理也能用。我个人倾向于山洞,更安全,也更容易保密。至于人手…”他略微沉吟,“从支队里挑了几个绝对可靠、成分好、脑子灵光还有点儿文化底子的战士,都是党员。另外,通过地下关系,从县城悄悄‘请’来了一个老师傅,姓胡,以前在阎老西的兵工厂干过,后来不满当局跑回来了,一直在乡下躲着,手艺没问题,人也可靠,就是胆子点,需要做工作。”
“胡师傅?”林峰琢磨着,“胆子没事,到了咱们这儿,好吃好喝供着,让他看到咱们是真心打鬼子、为老百姓,再让战士们尊重他,保管他比谁都积极。关键是手艺和嘴要严。”
“这个我有把握。”赵刚肯定道,“接触过两次,是个有良心的老师傅,对鬼子恨得牙痒痒,就是怕再被卷进是非。咱们真心待他,问题不大。”
“好!事不宜迟,就定在山洞!你尽快安排可靠的人手,先把地方初步整理出来,弄平整,通通风,起码能站人放东西。胡师傅那边,你亲自去接,态度要诚恳,把咱们的困难和诚意清楚。”林峰一锤定音,“至于设备和技术资料…”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你懂的”神秘微笑:“我这边‘渠道’的消息来了,东西这两就能到一批关键部件和图纸。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安排最信得过的人,夜里去老地方‘取货’。”
赵刚心领神会,也不多问,只是郑重道:“放心,我会安排万无一失。这件事,出不了这个房间。”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赵刚便匆匆离去安排。林峰独自留在屋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意识却沉入了系统空间。
那套【子弹复装生产线(基础版)】的图标正安静地躺着。他花费五十五万积分兑换的,并非实物,而是一套包含详细图纸、核心精密部件(如冲压模具、底火装配器、弹壳整形器等)、专用工具以及完整操作维护手册的“技术包”。系统很贴心地将非关键部件用这个时代常见的材料和技术标准标注了出来,意味着只要有基础的机加工能力(比如锉、铣、车)和材料,就能依样画葫芦制造补齐。
“兑换成功只是第一步,怎么把它合理合法地‘变’出来,并且顺利运转,才是关键。”林峰琢磨着。赵刚找的地方和人手解决了“场地”和“执行者”,系统提供了“核心技术”,但中间还缺一个环节——如何向这些执行者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并让他们快速掌握。
他翻看着系统提供的操作手册,图文并茂,非常详细,甚至还有故障排查指南。但内容过于“先进”和系统化,直接拿出来,恐怕会吓到胡师傅和那些战士。
“得加工一下…”林峰有了主意。他找来纸笔,根据手册内容,结合自己有限的军事知识和这个时代的语言习惯,开始“翻译”和“简化”。把标准的工程图纸改成更粗犷的示意图,把标准化流程拆解成一个个土法上马的“窍门”和“注意事项”,把一些关键的尺寸、配方、火工参数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数字记录在另一张纸上。
这个过程很耗神,但他乐在其郑这感觉就像在玩一个大型的模拟经营游戏,自己既是策划又是总工程师,要把来自未来的黑科技,伪装成这个时代才工匠的“灵光一现”和“土法发明”。
忙活了大半,他才弄出一份看起来像是经验总结、夹杂着不少“独创符号”的厚厚手稿。虽然依旧超越时代,但至少不像书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得靠胡师傅和同志们的智慧和汗水了。”林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他相信,有了这份“秘籍”,加上实物部件和胡师傅的经验,捣鼓出能用的子弹生产线,只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几,白石沟根据地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有几股细流在悄然涌动。
赵刚亲自带人,秘密将野人沟那个最大的山洞整理了出来,洞口做了巧妙的伪装,内部划分了工作区、储藏区甚至休息区,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他又亲自出马,一番恳谈,将那位胆战心惊却又心怀热血的胡师傅请进了山,连同挑选出来的六个战士骨干,组成了绝对保密的“军工组”。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林峰在赵刚和两名绝对心腹的陪同下,来到了提前约定好的、距离根据地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山坳。这里看起来毫无异常。林峰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然后指着几块大石头后面:“应该就在这儿了。”
赵刚等人将信将疑地搬开石头,然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石头后面,赫然堆放着好几个用油布和茅草严密包裹的长条木箱!还有一个捆扎结实的大帆布包裹!
“这…真到了?”一个战士忍不住低呼。他们明明提前检查过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掌舵人这“渠道”也太神出鬼没了!简直是哆啦A梦的次元口袋!
林峰故作镇定地指挥大家把东西搬上带来的骡车,心中却对系统的“物品投放”功能点了个赞。虽然额外花零积分,但这无缝衔接的“到货”方式,完美地掩饰了来源。
东西运回野人沟山洞,打开一看,胡师傅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那些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精密模具、结构巧妙的装配夹具、还有那一套套规格齐全的锉刀、卡尺、型台钳…很多工具他见都没见过,但一看就知道是干精密活儿的好东西!还有那一大捆厚厚的“手稿”,上面画满了各种图形和标记,虽然有些符号看不懂,但整体思路清晰,步骤明确,很多困扰他多年的弹壳修复、底火重装难题,似乎都能在上面找到启发!
“这…这些是…”胡师傅颤抖着手,抚摸着一件冲压模具,像抚摸情饶脸颊。
“胡师傅,这些都是我们想了无数办法,通过一些特殊关系,一点点凑起来,又根据老师傅们的经验琢磨出来的。”林峰一脸诚恳,“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让它们转起来,造出能打鬼子的子弹,可就全仰仗您老了!还有这几位同志,都是好苗子,给您打下手,您看怎么安排,我们全力配合!”
胡师傅看着眼前年轻却目光坚定的支队长,又看看那些梦寐以求的设备和充满智慧的手稿,再想到鬼子在家乡的暴行,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那点胆怯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腰板,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林支队长!赵政委!你们信得过我老汉,把这些命根子一样的东西交给我,我胡老三要是弄不出子弹来,我…我就把头拧下来给鬼子当夜壶!”
他这话得粗俗,却引得林峰、赵刚和那几个战士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一个年轻战士打趣道:“胡师傅,那鬼子可得找个特大号的夜壶才行!” 大家笑得更欢了。
军工组立刻投入了疯狂的工作郑胡师傅带着战士们,对照“手稿”,熟悉设备,琢磨工艺。看不懂的地方,林峰就根据自己那份“密码本”似的笔记,用“我猜可能是这个意思”、“这里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的方式,引导他们自己试验、摸索。
过程是艰苦的,失败是常有的。炸坏的弹壳、哑火的底火、尺寸不对的弹头…废品堆了一堆。但每解决一个问题,大家都欢呼雀跃。山洞里日夜响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心翼翼的研磨声和热烈的讨论声。
林峰也没闲着,他利用剩下的积分,开始分批兑现他的换装计划。一支支崭新的莫辛-纳甘步枪,一挺挺乌黑油亮的dp轻机枪,被以“分批到货”的方式,悄然补充到各连队。同时,配套的弹药也储备了起来。
战士们拿到新枪,个个爱不释手,训练热情空前高涨。支队整体的火力配置和作战思想,也开始向着林峰规划的“火力加强、机动灵活”方向潜移默化地转变。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林峰和赵刚正在支队部讨论民兵冬季训练计划,野人沟方向突然派人飞马赶来报信。
来人满脸烟灰,却掩饰不住极度的兴奋,声音都变流:“掌舵人!政委!成了!胡师傅他们…成了!第一炉…啊不,第一批复装子弹,试射成功了!十发,全部打响,没问题!”
林峰和赵刚“腾”地站了起来!
“走!去看看!”林峰大手一挥,也顾不上快黑了,带上警卫员就和赵刚朝着野人沟飞奔而去。
山洞里,灯火通明。胡师傅和六个战士脸上都满是油污和疲惫,但眼睛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工作台上,整齐地码放着几十颗黄澄澄的子弹,虽然看起来比原厂货粗糙一些,但确确实实是能要人命的7.62毫米步枪弹!
“掌舵人!您看!”胡师傅拿起一颗子弹,手还在微微发抖,但语气充满了自豪,“按照您给的方子…呃,是图纸和方法,咱们用收集来的旧弹壳,修复整形,配上咱们自己熔铸的弹头,重装的底火…成了!真的成了!虽然产量还很低,一也就几十颗,但路子通了!以后熟手了,工具更顺了,还能更快!”
林峰接过那颗尚带余温的子弹,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心中激荡不已。这不仅仅是几十颗子弹,这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独立自主军工大门的钥匙!从此,独立支队的子弹来源,不再完全依赖于缴获和那不清道不明的“渠道”,他们自己,有了一定的造血能力!
“胡师傅!各位同志!你们立了大功了!”林峰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代表独立支队,感谢你们!你们造的每一颗子弹,都能多消灭一个鬼子!”
赵刚也紧紧握着胡师傅的手:“胡师傅,辛苦了!你们这是为抗战立下了不起的功劳!”
胡师傅和战士们憨厚地笑着,眼里闪着泪花。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都值了。
看着灯火下这些朴实却创造着奇迹的面孔,再看看手中这颗粗糙却意义非凡的子弹,林峰知道,他的“根基”,又扎深了一层。
子弹有了,枪换了,接下来,就该让鬼子们好好尝尝,这支“饿鬼”部队,真正长齐獠牙后,是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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