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一,动员大会的声浪还未在群山间完全消散,白石沟根据地已经像一台收到明确指令的精密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开始高速、精准地运转起来。凛冽的寒风不再是阻碍,反而成了催促行动的号角。
坚壁清野,这个古老而残酷的战术,在独立支队手中,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和极高的效率。这不只是简单的藏粮跑反,而是一场有计划、有组织、力求彻底、甚至带着点“艺术性”的战场环境改造。
赵刚和根据地的干部们负责群众转移和组织。按照预先划分的路线和避难区域,老弱妇孺被编成队,由民兵骨干带领,携带着最简单必需的衣物和口粮,默默而有序地撤向深山之中那些早已准备好的、隐蔽且相对避风的岩洞或窝棚区域。没有哭抢地,只有压抑的叮嘱和孩童偶尔的抽泣,很快也被大韧声的安抚压下。青壮年则留了下来,被编入各支前队、担架队、通讯队,或者补充进民兵,协助部队行动。
林峰则带着警卫排和从各连抽调的骨干,开始了他最擅长的、也是此次坚壁清野中最核心、最“彻底”的部分——对可能落入敌手的物资,进邪清零”处理。
他的第一站是各村公用的粮仓和集中存放的物资点。这些地方囤积着秋收后上交的公粮、支队统一采购储备的部分粮食、以及一些暂时用不上的农具、建筑材料。
在一个较大的村庄粮仓前,村长指着几大囤黄澄澄的谷子和几袋白面,心疼得嘴角直抽抽:“林支队长,这都是乡亲们一粒汗珠摔八瓣换来的…真…真的一点不留?埋了也行啊!”
林峰拍拍老村长的肩膀,语气坚定:“老叔,埋了鬼子会挖,烧了可惜,还会暴露位置。放心,这些粮食不会浪费。”他转头对身后的战士一挥手:“按计划,动手!”
战士们立刻上前,打开粮囤,却不是往外搬运,而是协助林峰…“检查”。只见林峰走到粮囤边,伸手插入谷堆,意念微动。
“叮!检测到可回收资源:谷物(米)。评估重量…开始回收…”
“积分+5…+5…+5…”
脑海中的提示音细密而连贯,眼前的谷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仿佛下面有个无形的漏斗。旁边的战士早已见怪不怪,默契地用木锨将边缘的谷子往中间归拢,同时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协助掌舵人“检查并快速处理”重要物资,具体怎么“处理”,不许问,不许。
老村长和几个留下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明明看见林支队长只是把手放进去,那粮食怎么就…少了?眼花了?等他们揉揉眼睛再看,一个粮囤已经快见底了!
“这…这是…”老村长话都不利索了。
林峰收回手,对老村长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老叔,你看,粮食‘转移’走了,很安全。鬼子来了,毛都找不到一根。”他又指向旁边那几袋白面,“那些也一并‘处理’了。”
不到半个时,这个粮仓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粮食香气和地上些许散落的谷壳。林峰的系统积分则悄然增加了一笔。
“走,下一个点!”林峰毫不停留,带着队伍奔赴下一个村庄。这套流程被不断重复。公用粮仓、集中存放的农具(铁制部分)、收集起来的废铜烂铁(准备用来复装子弹或制作地雷的)……凡是可能被鬼子利用或破坏的物资,都在林峰的触摸下“神秘消失”。
效率高得令人咋舌。原本需要大量人力畜力、耗费数日才能勉强隐藏或转移的物资,在林峰这里,几乎是“走过路过,顺便清空”。战士们私下里嘀咕:“咱们掌舵人这手‘袖里乾坤’,简直是坚壁清野的终极神器!鬼子这回怕不是要喝风拉屁——两头空哦!”
不仅仅是“收”,还影破”。对于无法或不便回收的大型固定设施,比如各村一些比较显眼、可能被鬼子用作临时据点或了望点的坚固房屋、祠堂,工兵排和民兵在群众转移后,会进行巧妙破坏。不是粗暴地炸掉或烧毁(那会暴露且浪费),而是用撬棍、锄头破坏关键承重结构,让房屋变得危险无法入住;在水井里投入难以清理的荆棘、石块和少量牲畜粪便;在主要的碾盘、石磨关键部位砸出缺口。
整个根据地,呈现出一幅奇特的景象:一方面,人员物资在迅速“蒸发”;另一方面,凡是可能对敌人有用的东西,都在被有条不紊地“废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决绝而又有序的气息。
林峰甚至抽空去了一趟野人沟的兵工作坊,将最重要的几套精密模具、一部分原料和所有成品、半成品子弹,亲自“回收”带走。只留下一些笨重的工具和空荡荡的工棚,看起来就像个废弃的普通山洞。
腊月二十二,傍晚。林峰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着暮色中沉寂下来的白石沟核心区域。村庄里没有了炊烟,没有了犬吠鸡鸣,屋舍寂静,街道空旷。田野被积雪覆盖,看不出任何庄稼的痕迹。曾经堆满物资的打谷场也空空如也。
“差不多了。”林峰对身边的赵刚,“能‘清’的已经清了,能‘野’的也足够‘野’了。留给鬼子的,是一个干干净净、冰冰凉凉、还到处是‘惊喜’的‘真空地带’。”
赵刚点点头,眼中带着感慨:“我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坚壁清野。老林,你这办法…真是让鬼子一点油水都别想捞到。我现在都能想象出,当他们兴冲冲地扑进来,却发现连口干净水都找不到时的表情。”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峰冷笑,“鬼子扫荡,一是为了消灭我们有生力量,二是为了抢掠物资补充自己,三是为了震慑百姓。现在,第一个他们未必能做到,第二个我让他们彻底梦碎,第三个…等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恐怕震慑不成,反而自己成了笑话。”
就在这时,侦察排长猫着腰跑上来,低声报告:“掌舵人,政委!北面、东面都发现鬼子先头侦察部队,有股鬼子渗透进来,看样子是在做最后的地形确认和侦察。”
“哦?来得正好。”林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前沿的民兵和侦察组注意,放他们进来一点,看看咱们给他们准备的‘新家’。但是,进入核心区域的,尤其是那些看起来特别精悍、装备不一样的,给我盯死了,很可能是那个‘影’组。没有命令,不许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侦察排长领命而去。
林峰和赵刚回到指挥部。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箭头和符号已经密密麻麻。林峰的目光落在老鹰嘴、黑风岭、清水河谷这几个关键点上。各连和民兵已经按照预定方案,在凛冽的寒风中进入了阵地,正在利用最后的时间加固工事,熟悉射击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赵刚轻声道。
“不,”林峰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是万事俱备,只等鬼子来送死了。”
他走到电台前,拿起话筒,沉声道:“各阵地注意,我是林峰。鬼子侦察兵已经出现,大战一触即发。按照第一套方案,沉着应对。记住,放近了打,瞄准了打,节省弹药,但要打出咱们的威风!我在指挥部,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低沉而坚定的回应声从耳机中陆续传来:
“一连明白!保证让北路的鬼子知道黑风岭的石头为啥这么硬!”
“二连明白!老鹰嘴就是鬼子的鬼门关,来多少,卡死多少!”
“三连明白!清水河谷的水,够鬼子喝一壶的!”
“炮排明白!俺的炮口已经擦亮,就等鬼子扎堆了!”
放下话筒,指挥部里安静下来,只有电台偶尔传来的电流嗞嗞声和窗外越发凄厉的风声。林峰和赵刚相对无言,都在默默等待着那个注定被鲜血和火焰染红的拂晓。
而在根据地边缘,几双穿着翻毛皮靴、心翼翼在雪地上移动的脚,已经踏入了这片被精心“清理”过的土地。带队的日军侦察曹长皱着眉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死寂的村庄。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没有牲畜,没有炊烟,甚至连条野狗都看不见。
“喂,野,你去那边房子看看。”曹长低声命令。
一个鬼子兵弓着腰,快速跑到一栋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土坯房前,心翼翼地用枪托顶开虚掩的破木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些破烂家具和厚厚的灰尘。他又跑到村里的水井边,探头往下看,借着微光,只见井水浑浊,水面上还飘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根本没法喝。
“报告中尉阁下,”鬼子兵跑回来,一脸困惑,“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水井也被破坏了。这个村子…好像被废弃很久了。”
曹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情报显示,这里明明是一个八路村,前几还有活动的迹象。怎么会这样?难道八路提前跑光了?可这也太干净了…
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却又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命令道:“继续向前侦察,心地雷和埋伏。把这里的情况记录下来,汇报给中队部。”
这几双皮靴,继续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向着更加寂静、也更加危险的根据地腹地,忐忑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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