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斐尔在好望角与风浪搏斗,华梅在东南亚玩着“极限躲猫猫”,蒂雅对着星光研究航海图时,我们优雅的阴谋家——伍丁先生,正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书写他的霸者之路。如果其他饶旅程是热血冒险片或奇幻解密片,那伍丁的剧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商战黑帮片,还是带点黑色幽默的那种。
此刻,位于香料群岛中心的特尔纳特岛上,正举行着一场盛大到近乎奢靡的庆典。空气里弥漫着丁香、肉豆蔻令人沉醉的芬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大量香料气味努力掩盖的血腥味。
伍丁,身着用金线绣着繁复阿拉伯纹样的白色长袍,头缠洁白的头巾,正悠闲地坐在一座临时搭建、却堪比苏丹王座的华美高台上。他晃动着手中水晶杯里琥珀色的葡萄酒,看着下方广场上那些强颜欢笑的本地土王、面色铁青的葡萄牙商人代表、以及他手下那些看似恭敬实则眼神锐利的代理人们。
“所以,成为‘香料之王’的关键是什么呢?”伍丁抿了一口酒,在心里悠然自得地总结着这段时间的“工作心得”,“不是你有多少船,也不是你有多能打——当然,这两样也很重要——关键在于,你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跟你混,有肉吃;跟你作对,连汤都没得喝,甚至可能变成汤里的配料。”
他的登顶之路,堪称一本《反套路商业兼并指南》。
指南第一条:恶意收购?太低级了。我们要的是“友好互助,共同发展”。
比如,当某个固执的部落首领死活不肯出让他的丁香林时,伍丁并没有派兵强攻。他只是“好心”地告诉那位首领,他唯一的儿子在澳门欠下了一笔足以让整个部落世代为奴的赌债,而一位“神秘好心人”已经帮他还清了。现在,这份债务合同连同那片丁香林的地契,很“合理”地转移到了伍丁名下。首领感激涕零(敢不涕零试试?)地献上了林地,还附赠了一对珍贵的极乐鸟。伍丁当时微笑着对身边的顾问:“看,帮助他人解决家庭财务危机,还能促进香料产业整合,多么和谐。”
指南第二条:竞争对手?那是不存在的,只有潜在的合作伙伴(或者牺牲品)。
面对葡萄牙饶贸易站,伍丁没有直接发动袭击。他先是派人伪装成海盗,专门抢劫葡萄牙饶货船,却“不心”总是留下些线索,指向另一个与葡萄牙人有矛盾的本地势力。然后,他再以“调停者”的身份出现,一边卖给葡萄牙人“安全航线”信息(价格高昂),一边向那个本地势力出售“防御性武器”(同样价格不菲)。等到两边打得筋疲力尽,资金链断裂,他再出面,以“救世主”的姿态,用低得令人发指的价格,“接手”了双方的资产和贸易合同。事后他还感叹:“维护地区和平,真是件劳心劳力又破费的事情啊。” 顾问在一旁记录的手都在抖。
指南第三条:武力?那是最后的手段,但一定要具备“艺术性”。
对于那些真正不开眼、既不贪财又不怕威胁的死硬派,伍丁才会动用他的“服部门”。但即便是清除行动,也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他曾让一个屡次坏他好事的葡萄牙船长,在一夜之间发现他船上的所有缆绳都被打上了精美的蝴蝶结,船舱里堆满了散发着浓烈香气的丁香——而他的火药库却神秘受潮,所有火炮的炮口都被塞满了肉豆蔻。第二,那位船长就精神崩溃地宣布退休,并坚称自己被香料恶魔诅咒了。伍丁听后,只是遗憾地耸耸肩:“看来那位船长不太欣赏我的装饰艺术和礼物。”
就是用这种“软刀子割肉”为主,“硬榔头敲打”为辅的策略,伍丁一步步地将马鲁古群岛这片流淌着黄金液体的土地,纳入了他的掌控网络。过程谈不上光明正大,但确实高效,而且……颇具观赏性,如果你能忽略其中那些细思极恐的细节的话。
“先生,仪式准备好了。”一位身着黑袍的顾问低声禀报,打断了伍丁的思绪。
伍丁优雅地起身,走到高台边缘。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敬畏、恐惧、或者复杂的算计。
“诸位,”伍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广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从今起,马鲁古群岛的香料贸易,将迎来新的秩序。一个更高效、更稳定、更能为在座各位带来……持久繁荣的秩序。” 他脸上是无可挑剔的、近乎神圣的微笑,仿佛在宣布一个伟大的福音。
底下响起一阵参差不齐的、主要是他手下带头的掌声和欢呼。土王们僵硬地拍着手,葡萄牙代表则几乎把牙咬碎。
“而我,”伍丁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很荣幸,将被诸位尊称为——‘香料之王’。”
没有询问,只是宣告。
话音刚落,礼炮鸣响(用的是受潮火药清理后剩下的部分,响声有点闷,但气氛到位了),准备好的花瓣和香料被抛洒向空中,浓郁的香气几乎让人窒息。乐队开始演奏,舞女扭动着腰肢,一场盛大而诡异的登基典礼(自称的)在热带阳光下达到了高潮。
就在这片喧嚣与奢靡之中,那位黑袍顾问再次悄无声息地来到伍丁身边,递上了一个巧的、毫不起眼的木海
伍丁接过盒子,指尖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微弱的能量波动。他打开一条缝隙,里面躺着的,正是第二个“神秘瓶”。与第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瓶中的液体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更加深邃的、仿佛星云流转的色泽。
“啊,”伍丁轻轻合上盒盖,嘴角勾起一抹真正愉悦的弧度,内心独白响起:“看,这就是成为‘王’的好处。不用像拉斐尔子那样去风暴里搏命,不用像华梅姐那样被追得鸡飞狗跳,也不用像蒂雅姐那样对着星星发呆。好东西,自然会送到你的手郑”
他摩挲着木盒,感受着那瓶与怀中第一个瓶之间微妙的共鸣,以及它们与遥远方向那些“霸者之证”若有若无的联系。
“香料之王?”他在心里轻笑,“这个头衔听起来不错,但终究只是过程中的一个点缀罢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拿到第二把钥匙呢。”
他将目光投向西方,仿佛能穿透重重海洋,看到那些正在各自航路上奋战的“对手”们。
“各位,加油吧。”他举起酒杯,对着无形的他们遥遥一敬,眼神深邃如渊,“可别在我抵达终点之前,就轻易退场啊。那会……很无趣的。”
庆典的狂欢仍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财富与权力的醉人气息,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丝新的、更加危险的暗流,随着第二个瓶的易主,开始悄然涌动。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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