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那个假和尚果然没有信口开河。李渡刚踏入十三中的校园,仅仅报出赵子轩的名字并自称是其朋友,立刻就有热情的学生围拢上来,争先恐后地为他指路,那股积极劲儿让见惯了重点校相对淡漠人际关系的李渡,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也正在这时,他腕上的轮回空间通讯器微微一震,低头看去,赵子轩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在几位十三中同学的簇拥下,李渡很快被引到了赵子轩所在的班级门口。只见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身形略显消瘦的男生已经等在那里。
与李渡预想中的孤僻形象不同,赵子轩表现得既热情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嚣张。他毫不在意地挥手驱散了带路的同学,然后十分熟络地一把揽过李渡的肩膀,邀请他进班详谈。
“现在正好是课间,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赵子轩一边引路一边道,“听你们参加武道特长大赛的队伍都在集训?”
“队里暂时给大家放了假。至于我,大赛刚结束,学校管理也松了些,请个假就出来了。”李渡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就该这样!我当初就是嫌重点高中规矩太多,束手束脚……”提起这个话题,赵子轩似乎颇有感慨,话也多了起来。
然而,当两人并肩踏入教室的瞬间,李渡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眼前的景象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这间教室的布局与寻常学校截然不同,更类似于现代公司的开放式会议室。教室中央的区域被完全空了出来,显得异常开阔。
靠墙和靠窗的位置,则各纵向紧密排列着两列课桌,每列八张,从前门一直顶到后墙,中间不留丝毫空隙,恰好能容纳三十二名学生。
老师的讲台被推到了靠窗的一角,讲台旁边还坐着两名男生,堪称“粉笔灰首席体验官”。
而在教室中央靠后的位置,另摆着两排共八个独立的座位。粗略一算,整个班级共有四十二名学生。
最让李渡侧目的,是教室最后方靠墙处,竟然堂而皇之地摆放着一排长达三四米的宽大皮质沙发,与周围的学习环境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反差。
赵子轩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将李渡引到沙发前落座,语气炫耀地道:“李兄,怎么样,我这教室够有特色吧?这布局当初可是我提的建议,充分合理地利用了空间,极大地提升了同学们的学习舒适度。”
李渡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随声附和着,仿佛对这种别出心裁的安排颇为认同。这番态度显然让赵子轩非常受用,他谈兴更浓,口若悬河起来。
他随手一指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平时我就坐这儿,怎么样,视野开阔,统揽全局吧?”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然而,赵子轩却丝毫没有起身返回自己座位的意思,也没有要拉李渡出去谈的打算,依旧神态自若地稳坐在沙发上,仿佛铃声与他无关。
班级里的学生们逐渐返回教室,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对于后排沙发上多出的两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赵子轩随意地朝一个男生招了招手,吩咐道:“老五,我来了外校的朋友,去给我们弄点喝的来。”
那被称作“老五”的男生闻言,脸上立刻堆起殷勤的笑容,应了一声,一路跑着在教室门关上之前溜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拿着两杯密封完好、挂着水珠的冰镇柠檬绿茶跑了回来,满脸笑容地恭敬递到李渡和赵子轩手郑
这一幕让李渡心中暗自惊讶,这饮料来得也太快了,而且那男生之前显然并无准备,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等李渡发问,教室门被彻底关上,一位面容姣好、年纪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的女教师走上了讲台。
她先是微笑着朝赵子轩这边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即就像没看见沙发上还坐着个“编外人员”一样,神色如常地开始授课。
全班其他同学也都习以为常地进入了学习状态,即便后排有几个学生趴在桌上睡觉,也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任何干扰课堂的声响。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在斑驳的水泥地面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影。
整个教室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岁月静好”的氛围,仿佛坐在沙发上的李渡和赵子轩,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在了紧张的学习世界之外。
赵子轩见李渡看着这“和谐”的课堂景象有些出神,不由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看你就是个好学生出身,看别人上课都能这么入迷。”
着,他竟抬手对着讲台上的女老师招了招手。那女老师见到后,简单地安排学生们自行做题,随后便放下教案,步履从容地走下讲台,来到了赵子轩身边。
更让李渡瞳孔微缩的是,赵子轩竟然十分自然地将女老师一把拉入怀中坐下,随后热情地向她介绍起李渡。
那个被称作“默默老师”的女教师闻言,脸上绽放出如同盛开花朵般明媚的笑容,似乎对李渡早已“如雷贯耳”,顺着赵子轩的话,将一旁的李渡好一顿夸赞,言辞恳切,仿佛发自内心。
随后,赵子轩深深拥抱了她一下,与她行了个贴面礼,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际。
默默老师顺势站起身,温柔地叮嘱赵子轩要照顾好好朋友,别让外校的朋友觉得十三中待客不周,完便步履轻盈地返回讲台继续授课了。
眼前这超出想象的一幕,深深震撼了李渡。他从未想过,师生关系竟能以如此……亲密乃至逾越常规的方式呈现。
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波澜,回过神来,带着几分探究看向赵子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赵子轩,可以啊你!莫非……你跟你们老师有一腿?”
根据他这些年接触到的心理学知识,青春期男生对成熟知性的女老师抱有特殊好感,甚至产生暗恋情愫,并不算罕见。
但能将这种情感付诸实践,并且如此明目张胆、仿佛理所当然的,他今真是头一回见到活生生的例子。
赵子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又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容,没有丝毫被撞破的尴尬或扭捏,坦然得仿佛在展示一件值得骄傲的艺术品。
“怎么样,我跟我们班主任关系不错吧?”他语气轻松,“当初为了把资历尚浅、还只是副科教政治的默默老师调到我班当班主任,我可是跟校长磨破了嘴皮子……”
李渡一时有些无语,“你们学校……还可以自己选班主任的?”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不禁盘算起来,自己是不是也能想办法把那个总爱算计的班主任老宋给换掉,换个像姚老师那样对自己好的。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他摁了下去,关宁三中作为重点名校,规矩森严,怎么可能陪着他一个学生胡闹?怕是刚提出来,副校长就得先把他“教育”一顿。
“这有啥?”赵子轩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当时就跟校长承诺,在默默老师的教导下,我一定能通关通塔第一层,并且带领十三中在武道方面击败重点高郑你看,我这不是都做到了吗?”他脸上写满撩意洋洋。
李渡知道他所言非虚。只要不碰上关宁三中和关宁一中的队伍,以赵子轩那据比自己还强的实力,横扫其他重点校的队伍,完成一串十的壮举,也属正常。
李渡顺势用假和尚李一的话恭维起赵子轩,称他为三人中的最强者。
这番恭维显然让赵子轩十分受用,神情愈发飘飘然。
只见他大剌剌地跨坐在沙发上,目光扫向教室最后一排的几个女生,随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招呼了两声。
下一刻,那四个扎着统一款式蝴蝶结的女生,如同接到了某种神圣的指令,立刻从不同的方向涌来,默契地将赵子轩围在中央。她们指尖翻飞,或揉肩或捶腿,动作娴熟自然。
而她们绯红的脸颊与眼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痴迷与崇拜,清晰地昭示着这场服侍绝非出于强迫,而是心甘情愿。
“怎么样?这些都是我的女朋友。”赵子轩神情自若,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熟练地弹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才像是想起什么,又将烟盒递向李渡,“我们学校你有没有看上的?我帮你介绍介绍?”
“我不抽烟。”李渡直接摆手拒绝。
赵子轩也不在意,又随意地朝另外几个女生招了招手,立刻又有四名容貌俏丽、风格各异的女生围了过来,坐在李渡身边,对他上下其手。
他笑着对李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李兄,看看这几个怎么样?喜欢哪个类型,随便挑。”
一时之间,燕瘦环肥,青春靓丽的女孩们将李渡围在中间,有的试图帮他按摩手臂,有的凑近话,香气扑鼻。
李渡无奈地两手一摊,笑道:“赵哥好雅兴!我好歹也是三中的老大,不是不会玩,只是不如赵哥你玩得这么……别出心裁。不得以后要多向你请教学习。不过今登门,确实有要事相商,不如先让美女们暂避一下?”
赵子轩闻言,哈哈一笑,这才挥手示意女孩们散去:“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面子挂不住了。行,正事。如今咱们三个也算是新手……哦不,是高中学生里自己饶圈子了,有困难相互扶持,是应该的。”
“关于段玉海和司马德宗的事情,我看赵哥你似乎……不太放在心上?”李渡切入正题。
“因为担心也没用。”赵子轩吐出一个烟圈,眼神透过烟雾显得有些淡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能用的常规报复手段无非就那些,如果我们连这些都应付不了,那还不如趁早跪地求饶算了。如果他们敢用规则以外的手段……嘿,那玩意防不胜防,提前担心只是徒增烦恼。反正他们只要敢违规,我就敢举报,那些渴望奖励点的老手,一个个可都眼巴巴地等着接‘肃清’任务呢。”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仿佛早已看穿一切,带着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超然,“他们不过就比我们多吃了几年饭,多闯了几次塔而已。给我点时间,多闯两次,追上乃至超越他们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实力碾压,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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