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蹲在窗边敲最后一根桃木钉。锤子一滑,木刺扎进手指。她倒抽一口冷气,拇指立马塞嘴里嘬了下,眼睛却没离开外头的风。
百叶窗哗啦响,像有人在拍手,又像没人。
会议室里,罗盘转得稳,一圈接一圈,跟街口超市门口那个放《恭喜发财》的旋转招牌一个德行,转得人心里发痒。
“阳气进来了。”她嘀咕一句,从包袱里摸出颗奶糖,撕开就扔嘴里。甜味一炸,她觉得这阵算是活了。
绿萝最近挺横。原先那盆半死不活的发财树地盘,早被它霸了。叶子油亮得反光,物业哥路过都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一张,朋友圈配文:“我们办公室养了个成精的。”
格子衫也不头疼了。不止不疼,还主动跑去行政部,非要换那种“护眼滤光罩”。行政大姐一边盖章一边念叨:“你这孩是不是下蛊了?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抢着换。”
“不是蛊。”格子衫板着脸,“是KpI。我现在一能写两份报告,老板我跟换了个人似的。”
“少吹。”同事笑出声,“上周还蹲茶水间啃饼干写不出来呢。”
格子衫脸一红,嘴硬:“那会儿是……煞气压头。现在阳气上来了,脑子通了。”
欢宝儿蹲在花盆边,假装看土,其实是在数那枚露边的五帝钱——还在,锃亮,像刚被人擦过。她指尖悄悄碰了下铜钱,心里嘀咕:“兄弟,辛苦了,回头请你喝旺祝”
财务部电话快炸了。
婉晴冲进会议室,手里攥着一叠刚打的订单表,眼睛亮得吓人。
“宝儿!你快看!系统是不是抽了?”她把纸往桌上一摔,“三时,二十七笔大单,全是海外客户主动找来的!销售部接都接不过来!”
欢宝儿慢悠悠嚼着糖,站起来拍了拍道袍上的饼干渣:“没抽。财神爷找着门了。”
“可……这也太邪门了。”婉晴喘着气,“上个月一才三单,现在跟下雪一样,哗哗掉。”
“路通了。”欢宝儿接过报表翻了两页,从包袱里掏出一枚铜钱,轻轻压在显示器边框上。
铜钱刚落稳,轻轻颤了三下,像在点头。
财务主管瞪眼:“它……还会抖?”
“认主。”欢宝儿点头,“钱有脾气。以前阴气重,它不来。现在阳气开了,它自己蹽过来了。”
话音刚落,屏幕上订单刷新慢了,但稳了——不再疯涨,一跳一跳的,像呼吸。
“这……这也管用?”财务主管张着嘴,半没合上。
“当然。”欢宝儿把铜钱收回来,吹了口气,“不然我干吗非得用五帝钱?清朝的老钱,财气足,脾气也倔。不哄着,它扭头就走。”
婉晴看着报表,又看看欢宝儿,忽然笑出声:“所以……我们真转运了?”
“不是转运。”欢宝儿摇头,“是路通了。以前堵着,车过不来。现在路开了,车自然就来了。”
她抬头看了眼花板上的凸面镜。镜面干净,照得出人影。会议桌投影线上,桃木剑的影子横得笔直,像把尺子。
窗外,对面那扇玻璃上多晾斜划痕,窗后安静,反光没了。
物业哥巡逻到b区,顺手摸了摸空调出风口。
“怪了。”他自言自语,“上周全是灰,今怎么这么干净?”
他掏出手机照了照,里头干干净净,连个黑点都没樱
“难道保洁加班了?”他挠头,“可他们没这么勤快。”
他没发现,自己那肩疼了十几年的老毛病,这两居然没抽了。
午后阳光斜照进来,绿萝的影子爬墙上,叶子晃,像在招手。
欢宝儿坐在窗台,两条腿晃着,嘴里哼着调子。包袱摊开,清点战利品:空灯罩孩用过的五帝钱、桃木钉的碎屑,还有张物业签了字的验收单。
“齐了。”她低声,把验收单折成纸飞机,一甩手扔出去。
纸飞机转了两圈,稳稳落在会议桌上,正压在罗盘“财位”刻度上。
罗盘指针轻轻一跳,像在鼓掌。
婉晴走过来,蹲她面前:“宝儿,我想开个发布会,宣布公司风水改运成功,业绩翻盘!你觉得咋样?”
欢宝儿摇头,最后一颗奶糖塞进嘴里。
“别喊。”
“为啥?多大的新闻啊!”
“气刚稳。”她含着糖,话含糊,“喊大了,吓着它。”
“吓着啥?”
“财气。”她舔舔嘴唇,“胆,一惊就跑。跑了,三个月都招不回来。”
婉晴愣住,笑出声:“你还真当它是活的?”
“本来就是。”欢宝儿认真,“人有精神,树有生气,钱也有气。它高兴了就来,不高兴转身就走。得哄。”
她跳下窗台,拍了拍道袍,背起包袱,走到门口又停住。
“对了,明记得给绿萝浇水。”
“你呢?”
“回家吃饭。”她回头一笑,两个揪揪晃了晃,“师傅今晚吃饺子,我得回去捏元宝。”
推开门,走廊的风扑面,带着点阳光晒透地毯的味儿。
百叶窗轻轻晃,光影在地上划出一道道金线。
她走出几步,忽然停下,抬头看对面高楼那扇窗。
划痕还在。可窗帘掀了条缝,一只眼睛贴在后头,死死盯着她。
欢宝儿没动。手伸进包袱,摸了摸桃木剑的剑柄。
剑柄上的刻痕,正对着那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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