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的手指还勾着桃木剑,剑尖离黑风的鼻尖差了半寸。她吐着舌头,中指翘得笔直,道袍上的布包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像只紧张的青蛙。
黑风脸色铁青,裁纸刀一抖,血珠子“啪”地甩在主灯上。七盏煤油灯猛地一晃,灯焰“呼”地蹿高,恶鬼的尖啸声陡然拔尖,像是集体听了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后进入狂暴状态。
结界“咔啦”一声,裂缝从西角一路爬到中央,萱“哎哟”一声,桃枝差点脱手。
欢宝儿收回剑,脚下一滑,差点踩到自己包袱里滚出来的彩虹糖纸。她低头一看,罗盘正躺在地上打转,指针疯了似的乱晃,可每当一只恶鬼扑上来,那针尖就“嗖”地指向东南方向,像被啥东西吸住了。
“哎?”她蹲下,手一捞,把罗盘捧起来,眯眼盯着,“你这不瞎转啊,你这是打卡上班呢?”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扑来的恶鬼——左边那只瘸腿的,扑了三下才到结界边;右边那个穿病号服的,速度快,但每次跳跃都卡在灯焰闪一下的节奏里;正前方这个披头散发的,动作最猛,可每次出手,主灯的血光就得“噗”地跳一拍。
“我懂了!”她一拍大腿,差点把自己拍坐地上,“你们这不叫围攻,姜—广播体操!”
她跳起来,冲南风大喊:“南风!退三步,踩震位!别站青龙了,改金位!”
南风正抡着扳手跟一只鬼掰手腕,闻言一愣:“啥?震位?那不是……地震的地方吗?”
“让你踩你就踩!别问!你再不挪,一会儿真给你震成脆皮煎饼!”
南风咬牙,一个后跳,退了三步,脚底“咚”地踩在一块裂开的水泥板上。他刚站稳,脚下石板“嗡”地一颤,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像被谁撒了层金粉。
欢宝儿又扭头喊云逸:“云逸!火墙灭了!改兑位,引水气!别烧了,给我‘哗啦’起来!”
云逸正撒符纸烧鬼,一听愣住:“水?我这儿连个喷壶都没有啊!”
“你脑子里没水,不代表你不能引水!”欢宝儿翻了个白眼,“五行不是实物,是气!你那火太躁,压不住阴火,得用水气反克!快!”
云逸一咬牙,收了火墙,双手一合,掌心朝前,嘴里念念有词。半空中火光未散,忽然凝成一道白雾,像早高峰地铁站喷的消毒水,哗地铺开。
萱抱着桃枝瑟瑟发抖:“我……我干啥?”
“坎位!入水方!别站西边了,去北边!桃枝插地,引土气镇魂!”
萱踉跄两步,平北角,一屁股坐下,把桃枝“咚”地插进地缝。枝头瞬间结了层薄霜,地面“咔”地裂开一道细缝,冒出丝丝寒气。
欢宝儿站在阵心,一脚踩住寒玉匣的碎片,把桃木剑往地上一插:“金木水火土,听我调度!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现在——反向逆行,破他血引!”
话音刚落,黑风猛然割腕,血“哗”地泼在主灯上。三只恶鬼腾空而起,直扑阵心,绿焰燎到欢宝儿的道袍下摆,“刺啦”一声烧出个洞,露出里面印着熊维尼的秋裤。
“我新买的!”她心疼地喊了一声,赶紧把剑拔高半寸。
就在这时,南风脚下的金光“嗡”地扩散,云逸的白雾凝成水幕,萱的桃枝寒霜蔓延,四股气流在阵心交汇,围着欢宝儿打了个旋。
她浑身一震,童阳之气“轰”地炸开,脸涨得通红,两个揪揪都竖了起来,像通羚的线宝宝。
“不对!”她突然闭眼,嘴里念叨,“师父过……五行不是死站位,是活流转。黑风用血火压阵,咱们用水克,他立马加火,越克越旺,这不是破阵,是给他续费!”
她猛地睁眼,改口令:“云逸!火归中宫!南风持金入离!萱土守坎!反五行,逆冲!”
四人灵力瞬间调转方向,原本平稳流转的气场“轰”地逆转,形成一股螺旋气流,像工地上的混凝土搅拌机突然倒着转。
三只恶鬼撞上结界,不再是“啪”地弹开,而是“咔嚓”一声,被那股旋力绞住,身体扭曲变形,绿焰“噗”地熄灭,化作黑烟,像被吸尘器抽走的灰尘,瞬间消散。
南风瞪大眼:“这……这啥阵?我咋觉得我像个高压锅?”
萱哆嗦着:“我桃枝都快结冰了……但……但鬼真的没了?”
云逸抹了把脸:“我刚才那水幕,怎么突然变成火了?”
欢宝儿喘了两口气,脸通红,嘴角却咧出一笑:“师父,邪火旺时,用水克不住,得用‘火引火,自焚之’。咱们不压他火,咱们给他添柴——但柴是反着烧的,烧他自己!”
黑风脸色大变,手一抖,裁纸刀差点掉地。他盯着主灯,发现那血焰虽然还在,可跳动的节奏乱了,像是KtV里突然断羚的霓虹灯,一明一灭,毫无章法。
“杂毛……你懂什么阵法?!”他嘶吼,又要割腕。
欢宝儿却不慌,从包袱里摸出半颗薄荷糖,塞嘴里嚼了两下,清凉感一冲脑门,她精神一振,举起桃木剑,剑尖直指主灯:“你那灯,靠血供能,血是木,木生火,火越旺,鬼越凶。可你忘了——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再生火。你这一圈烧下来,最后烧的是你自己!”
她一脚踩住罗盘,指针“嗡”地定住,指向东南:“你这阵,缺了个‘破环点’。我给你补上——就在这儿!”
她猛地将桃木剑插入东南角的地缝,剑身“咯吱”作响,裂缝从剑身蔓延到剑柄,血顺着纹路滴下,落在地缝中,与残余的血线一触——
“滋!”
一声轻响,像是热锅里滴了水。
东南角的煤油灯“啪”地一颤,灯焰歪了歪,随即“噗”地缩了一寸。
黑风一个踉跄,手里的裁纸刀“当啷”落地。他低头一看,手腕上的伤口竟开始自动愈合,血止住了。
“不可能!”他抬头怒吼,“你一个丫头,懂什么五行逆生?!”
欢宝儿吐出糖渣,拍了拍道袍上的灰,笑眯眯地:“我三岁半就会背《五行歌》了,你听过吗?‘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转圈圈,烧自己,傻乎乎,真开心!’”
她举起桃木剑,剑尖滴血,指向主灯:“下一盏,我要你——灭!”
黑风后退一步,主灯忽明忽暗,七盏灯的血线开始抽搐,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撕扯。
欢宝儿深吸一口气,手紧握剑柄,脚底发力,就要前冲——
剑柄一滑,她的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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