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蹲在那块被踩得发硬的泥地上,盯着饼干碎屑消失的地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大婶站在她身后半步,手悄悄摸到了口袋里的驱邪铃铛,指节绷得有点发白。
“还在动。”欢宝儿忽然,声音压得极低,“不是一只,是两股气,一前一后绕墙根走,跟遛弯似的。”
她着,从书包夹层抽出一张指甲盖大的黄符,轻轻贴在自己眉心。符纸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动了一下。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里像是浮了一层薄雾。
“七个。”她用嘴型对着大婶比划,“都在屋里,没睡觉,也没打坐,就搁那儿杵着,跟等外卖一样。”
大婶瞪圆了眼:“你还看得见他们点了几杯奶茶?”
“差不多。”欢宝儿咧了下嘴,顺手把符纸揭下来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味道一般,阴气掺假,估计都是临时工。”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低头假装在登记表上写字。笔尖在纸上划拉,其实暗地里勾的是个“扰神符”的骨架。写到第三笔时,纸面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转瞬即逝。
“阵眼在门框顶上。”她声,“一根红线吊着符纸,碰一下就得炸锅。”
大婶咽了口唾沫:“那咱撤?等眼镜男他们布好阵再冲?”
“那多没劲。”欢宝儿把笔往耳朵上一夹,从书包里摸出一瓶风油精,拧开盖子猛吸一口,“我有个更省事的法子——装傻。”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高嗓门:“哎哟!这墙皮怎么全鼓起来了!要塌了要塌了!”一边喊,一边用力推了大婶一把。
大婶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坐在地上。就在她稳住身子的瞬间,废墟深处传来一声急促的低喝:“有人闯阵!补符!”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破窗里窜出,手指刚碰到门框上的红线,欢宝儿手腕一抖,桃木剑脱手飞出,剑身缠着的拘邪令像条蛇般盘旋而上,“啪”地钉进那人手腕。
“哎哟!”那人惨叫一声,红线猛地一颤,整片废墟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轰地晃了一下。
墙壁裂缝中涌出黑烟,地面开始龟裂,几处塌陷的屋角底下钻出锈迹斑斑的铁链,哗啦啦地在地上拖校远处山坡上,马尾姑娘一眼看见信号镜里闪出三道短促反光,立刻抓起对讲机:“动手!动手!”
几乎同时,眼镜男一脚踹翻阵旗箱,四枚铜桩“咚咚咚咚”砸进土里,他咬破手指,在每根桩顶抹晾血痕。金光自桩底蔓延,眨眼织成一张大网,罩住了整个废墟。
“跑一个我倒立吃粉条!”他吼完,一屁股坐下,死死盯着阵眼。
这边,欢宝儿已经抄起背包往断墙上跳。她脚下一滑,差点摔进一堆瓦砾,但还是稳住了,手里桃木剑顺势一扫,劈开迎面扑来的黑雾。
“谁家宠物放生不牵绳啊?”她嘟囔着,从包袱里掏出个铜钟,“再闹我收容所寄养了啊。”
她摇钟三下,声音不大,却像锤子敲在铁皮桶上,震得人耳膜发麻。藏在暗室里的三个邪修正在结三角阵,听到钟声齐齐一抖,手印错乱,其中一人鼻子直接喷出血来。
“坏了!”那人尖叫,“是破煞音波!快封耳朵!”
没人动。因为欢宝儿已经跳到了房梁上,嘴里叼着符纸,一手举罗盘,一手拿笔在空中画圈。
“五雷召命,听我号令——炸!”
她指尖一弹,符纸飞出,在半空燃成一团蓝火。紧接着,三只刚成型的怨灵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脑袋,脖子一歪,“噗”地炸成黑灰。
“爽!”欢宝儿落地一个踉跄,扶了扶歪掉的揪揪,“这招我练了半个月,终于不是哑炮了。”
可她话音刚落,地窖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鼻的焦味。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塌陷的楼梯口爬出来,手里抱着个陶罐,罐身上贴着半张烧得发黑的符纸。
“那是……”大婶脸色变了,“尸油?还带封印的?”
欢宝儿瞳孔一缩,认出了那符纸的纹路——跟她包袱里那本《奇门杂录》扉页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师傅的东西!”她一把将桃木剑插进地面,迅速掏出罗盘摆正,“别让他点火!那是百年陈油,一点就炸半个山头!”
她双手按在罗盘边缘,嘴里快速念咒。罗盘指针急速旋转,最后“咔”地定住,指向东南。
“离火归元,引!”她猛地一拍地面。
只见桃木剑周围亮起一圈红光,像井水涟漪般扩散开来,瞬间覆盖霖窖入口。老邪修刚要点燃油芯,火折子靠近罐口的刹那,整团火焰竟垂直向上窜起,冲破屋顶,化作一道火柱直插云霄。
“轰——!”
爆炸声震得人胸口发闷,但冲击波全被引向空,四周树木只是剧烈摇晃,并未折断。老邪修被气浪掀翻,仰面倒在瓦砾堆里,手里的陶罐碎成渣,油渍泼了一地,滋滋冒着白烟。
“搞定。”欢宝儿喘了口气,拔出桃木剑,剑身已经有些发黑,像是被高温烤过。
她抬头看了眼仍在冒烟的屋顶,又低头检查罗盘。指针还在轻微晃动,幅度不大,但方向一直锁在西北角。
“还有活口。”她皱眉,“藏得挺深。”
大婶跑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剩下的交外围吧?你都干掉六个了。”
“六个?”欢宝儿摇头,“刚才数气的时候是七个。现在少一个,明没打残,是躲了。”
她弯腰捡起半片碎瓦,翻过来一看,背面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指甲抠出来的。
“还留字条?”她眯起眼,“写的啥?”
大婶凑近看了看,脸色一变:“是个‘逃’字……但最后一笔,拐了个弯。”
欢宝儿盯着那道弯钩,忽然笑了:“这不是逃跑,是请客。”
“啥意思?”
“意思是他不想跑。”她把碎瓦塞进书包,“他是想把咱们,往某个地方引。”
她转身走向西北角那堵半塌的墙,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在砖缝的交界处。罗盘在她手里越震越厉害,指针几乎要跳起来。
墙根底下有个老鼠洞,直径不过拳头大。她蹲下,从书包里掏出一颗彩虹糖,剥开糖纸,轻轻塞进洞口。
糖没消失。
但三秒后,洞口边缘的泥土,缓缓渗出一丝暗红色的液体,像蜡烛油一样慢慢往下淌。
欢宝儿伸手摸了摸那液体,凑到鼻尖闻了闻。
“不是血。”她,“是香灰混了朱砂,加零陈年骨粉——老配方了。”
她抬头看向那堵墙,墙皮剥落处露出一角暗红色的木框,像是某种门的轮廓。
“原来在这儿。”她低声,“你们封的不是据点,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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