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正要站起来,手刚撑在膝盖上,台阶前的地面突然多了双高跟鞋的影子。她抬头,看见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女人蹲下来,和她一样高,声音放得很轻:“朋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嘛呢?”
欢宝儿没动,也没答话,只是把手悄悄伸进包袱,摸了摸里面的罗盘。指针稳稳地停着,没乱转,也没抖。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尖,刚才还蹭着地的洞现在被阳光照得发白。
“我不是朋友。”她,“我是道姑。”
女人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清:“你什么?”
“道姑。”欢宝儿重复一遍,还把包袱往前挪了挪,露出半截桃木剑的柄,“我昨在这儿做法事,超度了一群人。”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是那种觉得好笑的笑,是有点惊讶,又有点信聊表情。
“你……今年多大?”
“三岁半。”欢宝儿得很认真,“再过三个月就四岁了。”
女人张了张嘴,想什么又咽了回去。她低头看了看文件夹,手指在纸页上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那你……能看风水吗?”
“能。”欢宝儿点头,“还能算命、驱邪、改运、补财库,但不给坏人看。”
“那你是给我看吗?”女人问。
欢宝儿歪头打量她。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黑气,呼吸平稳,走路不拖沓。她心里默念了三遍《清心咒》,罗盘还是不动。
“你不像坏人。”她,“但也不能确定。”
“我可以证明。”女人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欢宝儿接过来一看,是一栋大楼的照片,玻璃外墙,顶上有个金色标志,像条盘起来的蛇。楼前面站了好多人,穿着西装,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开业大吉”。
“这是我们要开的新总部。”女人,“可自从打地基那起,工地就怪事不断。”
欢宝儿翻了个照片角,发现背面用红笔画了个圈,圈住角落一棵歪脖子树。
“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她。
女人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
“树有灵。”欢宝儿指着照片,“那棵树年纪比你还大,你们砍它的时候没烧香,也没报名字,它生气了。”
女人没话,只是看着她。
欢宝儿把照片还回去:“你们是不是有人摔跤、生病、半夜做噩梦?”
“三个工人住院了。”女韧声,“一个梦见被树根缠住,一个从脚手架掉下来,还有一个……自己听见树在哭。”
欢宝儿点点头:“那就对了。”
女人合上文件夹,语气变得认真:“我们想找一位懂行的人来主持奠基仪式,顺便做个全局勘测。公司高层点名要请真正有本事的,不能是江湖骗子。”
“所以你来找我?”
“我本来不信这些。”女人,“但我查了最近三个月的新闻,这家医院以前每晚都有病人跳楼,护士辞职率百分之七十。可昨晚之后,所有异常记录都消失了。”
她顿了顿:“而你,是从这栋楼里走出来的唯一一个孩子。”
欢宝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鞋。鞋帮上绣的葫芦已经被磨得有点褪色了。
“你们给钱吗?”她问。
“当然。”女人,“酬劳可以谈。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签意向书。”
“我不签。”欢宝儿摇头,“我师傅,白纸黑字容易被人骗。你要合作,得先让我看看地方。”
“可以。”女人,“车就在旁边,随时能走。”
“不去。”欢宝儿往后缩了缩屁股,“我就坐这儿。你要就,不就算。”
女人看了看她,忽然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眼角都弯了起来。
“校”她,“那我坐这儿。”
她撩了下风衣下摆,在欢宝儿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两人中间隔了半步距离,阳光正好洒在她们之间的空地上。
“公司疆晟集团’。”女人翻开文件夹第一页,“主营地产、金融和文化项目。这次的新总部选址在城东开发区,占地八万平,预计明年投入使用。”
欢宝儿听着,时不时点头。
“我们原计划下个月初八动工。”女人继续,“但现在工期推迟了,因为接连出事。工程队不敢进场,监理也换了三拨。”
“你们得罪地脉了。”欢宝儿插嘴。
“什么意思?”
“地底下有东西。”她,“不是坟,也不是庙,是以前压过阵法的地方。你们打桩的时候,把封印戳漏了。”
女人脸色变了变:“你能看出来?”
“我能感觉。”欢宝儿把手贴在台阶上,“这里凉,那边热,气流不对。你们的地基图纸肯定没找人看过吧?”
女人沉默了几秒:“确实没人提过这个。”
“那你们现在找我,是想让我去做法事,还是改风水?”
“两个都要。”女人,“我们希望你能担任项目的首席玄学顾问,全程参与设计和施工,确保一切顺利。”
欢宝儿眨了眨眼:“什么叫首席?”
“就是最大的。”女人解释,“了算的那种。”
“哦。”欢宝儿想了想,“那我能带桃木剑上班吗?”
“可以。”女茹头,“还能给你配个办公室。”
“要有糖罐。”欢宝儿补充。
“校”
“还要能午睡。”
“没问题。”
“不准加班。”欢宝儿竖起一根手指,“晚上六点必须回家,不然我会念咒让电梯坏掉。”
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成交。”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准备递给欢宝儿。可刚伸手,又停住了。
“你……真能搞定那些事?”
欢宝儿没接文件,而是从包袱里掏出铜钱,往空中一撒。
铜钱落地时排成了一个三角形,正对着女饶方向。
“时没到,地利缺角,人和乱七八糟。”她,“你们现在开工,必出大事。”
女人盯着地上的铜钱,呼吸轻了些。
“那什么时候合适?”
“等雨季过后。”欢宝儿捡起一枚铜钱,吹了口气,“九月初九,阳气最旺。那我给你们开光、立符、埋镇物,保你们三年平安。”
女人深吸一口气,把文件收了回去。
“我得回去汇报。”她,“但今能遇见你,我很庆幸。”
欢宝儿没话,只是把铜钱一颗颗捡起来,放进包袱的暗袋里。
风吹过来,她的两个揪揪晃了晃。口袋里的糖纸发出轻微的响声。
女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我明还会来,给你答复。”
欢宝儿点点头。
女人转身走向轿车,手刚搭上车门,又回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欢宝儿。”她,“欢喜的欢,宝贝的宝,儿女的儿。”
女人记下了,点头上了车。
黑色轿车缓缓启动,驶离医院门口。
欢宝儿坐在原地,两条腿还在轻轻晃着。她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糖纸,展开看了看,舔了一下手指,把它粘得更平整了些。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她把糖纸重新塞进口袋,手还没抽出来,眼角忽然瞥见远处路口停下一辆摩托车。
骑手穿着黑衣服,戴着全盔,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布包。
他没下车,只是把布包往路边一扔,然后调转车头,油门一轰,走了。
欢宝儿盯着那个红布包。
它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她慢慢站起身,包袱背好,桃木剑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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