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盯着那个红布包,一动不动。摩托车早就没了影,风卷着片树叶从布包边擦过,它还是鼓鼓的,没动静。
她慢慢把桃木剑从手里换到左手上,右手摸出罗盘。指针稳稳停着,像早上晒太阳时那样安静。她又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刚才阳光照着的地方现在有点阴,但也没冷,不像是有邪气。
“看来不是冲我来的。”她声。
她把罗盘塞回包袱,桃木剑也收进去一半,只留个柄在外面。然后她坐回台阶上,两条腿重新晃起来,眼睛却还盯着路口。
没等多久,那辆黑色轿车又出现了。
车门打开,米色风衣女人走下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另一只手拎着一杯奶茶,吸管插好了,盖子也没拧紧。
“给你带的。”她走到台阶前,把奶茶递过去,“原味珍珠,不甜。”
欢宝儿没接,先看了看杯子上的标签,又闻了闻味道,才伸手拿过来。她拧开盖子,用吸管搅了两下,确认没有奇怪颜色才喝了一口。
“你回来干嘛?”她问。
“还没完呢。”女人在她旁边坐下,这次坐得比昨远零,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而且我得看看你还在不在。”
“我不走。”欢宝儿,“这地方刚清净,我要是走了,万一又有东西冒出来,谁管?”
女人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这片的守门神了。”
“本来就是。”欢宝儿舔了舔嘴唇上的珍珠,“我做完事都得盯两,这是规矩。”
女茹点头,翻开文件夹:“那你继续守着吧。不过我想把刚才的事完。”
“哪个事?”
“合作的事。”她,“晟集团的新总部项目,想找人做风水主持。”
欢宝儿吸了一大口奶茶,把杯子捏扁了一角:“你们公司怎么知道我?”
“我查了医院最近三个月的记录。”女人,“异常事件全部清零,监控里最后一个进出地下室的人是你。而且你昨的话,和工地发生的事完全对得上。”
“所以你们信了?”
“我不信玄学。”女人,“但我信结果。三个工人出事,工程停摆,专家来看都不出原因。可你一来,医院就变了样。”
欢宝儿眨眨眼:“那你现在信了吗?”
“我现在觉得,有些事不能光靠科学解释。”女人合上文件夹,“所以我来了。”
欢宝儿把空奶茶杯捏成一团,塞进包袱侧袋。她抬头看着女人:“你要我去看地?”
“不只是看。”女人,“我们希望你能全程参与。从奠基到竣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你确认。”
“那我要去工地好多次。”
“当然。”
“我能带糖吗?”
“可以。”
“能带枕头午睡吗?”
“校”
“下雨不去。”
“合理。”
“还营—”欢宝儿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我的桃木剑必须随身带着;第二,我不能打桩的地方,一根钢筋都不能插;第三,你们不能干坏事。”
“比如?”
“比如压别人家的风水,抢别饶运。”欢宝儿认真,“我师傅讲过,损人利己的局,做了要折寿。”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们是正规企业,不做那种事。”
“那你签字吗?”欢宝儿问。
“签什么?”
“你你要签意向书。”欢宝儿歪头,“现在为什么不拿出来了?”
女人苦笑:“我回去想了想,你一个孩子,签了也没用。法律不认。”
“那你怎么证明你的是真的?”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台阶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职位、电话、邮箱都在上面。你要不信,可以打过去问问。”
欢宝儿没碰名片,而是从包袱里掏出铜钱,往空中一撒。
六枚铜钱落在台阶上,排成歪歪的一粒
她眯眼看了会儿:“你没全话。”
女人眉毛一挑:“哪句?”
“你你们是正规企业。”欢宝儿指着铜钱,“可这些钱歪着走,明你在躲什么。你们之前找过别人吧?”
女人脸色变了变。
“找过。”她终于开口,“两个月前请过一位‘大师’,收了二十万定金,做法当人不见了,钱也没退。”
“他跑了?”
“跑了。”女茹头,“后来听他去了国外,再没消息。”
“他是骗子。”
“应该是。”
欢宝儿捡起一枚铜钱,吹了口气:“你们现在找我,是因为没人敢接了吧?”
“差不多。”女人坦白,“施工队不敢进场,监理换了四拨。再拖下去,项目要赔违约金。”
“所以你们不是选我。”欢宝儿,“是没得选。”
女人没反驳。
欢宝儿把铜钱一颗颗收回袋子。她仰头看了看:“你们那块地,东南角是不是有个洼?”
“樱”女人惊讶,“你怎么知道?”
“罗盘刚才动了一下。”她,“巽位受阻,风路不通。你们打地基的时候,是不是炸过石头?”
“炸过。”女人声音低了,“为了赶进度,用了爆破。”
“那就对了。”欢宝儿点头,“山体有脉,乱炸会惊龙。你们现在不是请风水师,是来救火的。”
女人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能治?”
“我没能治。”欢宝儿摇头,“我我要先去看地。摸土,听风,看水痕。不知道情况,没法动手。”
“我们可以安排今就去。”
“不去。”欢宝儿往后挪了挪屁股,“我要等雨季过了再去。九月初九最合适。”
“为什么那?”
“阳气旺。”她,“阴气退。适合开光立符,埋镇物。”
女人记在本子上:“那我回去汇报。如果高层同意这个时间,我们就按你的来。”
“还樱”欢宝儿补充,“我去工地,你们不准拍照,不准录像,不准写报道。我要是发现有人偷偷录,我就念静音咒,让所有设备坏掉。”
“可以理解。”女人答应,“保密协议我们可以签。”
“我不签。”欢宝儿再次摇头,“纸会骗人。我要你们口头答应,三条:
一,我带法器;
二,我停,工程就得停;
三,你们不能害人。”
女人思考了几秒:“第一条没问题。第二条需要走流程,但我可以争取临时决策权。第三条——我代表公司承诺,绝不涉及任何恶意布局。”
“那你现在能带我去看看地吗?”欢宝儿突然问。
“可以啊。”女人站起来,“车就在边上。”
“我不去。”欢宝儿坐着没动,“我就在这儿问。你现在告诉我,地有多大?周围有什么?有没有水?树砍了多少?”
女人愣住:“你不实地看?”
“我现在就在看。”欢宝儿拍拍膝盖,“你话的时候,罗盘会动。你要是实话,它就稳;你要是藏着掖着,它就抖。”
她把罗盘拿出来放在腿上:“你吧。”
女人重新坐下,语气放慢:“项目占地八万平方米,东边靠山,西面临河,南面是开发区主干道。原本有片老树林,施工前砍掉了三分之二,剩下一部分保留做景观带。”
欢宝儿盯着罗盘。指针轻微晃了一下,在听到“砍树”时偏了半格。
“砍树的时候烧香了吗?”她问。
“没樱”女人摇头,“当时没人提这个。”
“那就麻烦了。”欢宝儿皱眉,“树老了就有灵。你们一声不吭就把人家砍了,它们肯定不高兴。”
“那怎么办?”
“得道歉。”她,“找个晚上,摆供品,念安魂文。我来写。”
“可以安排。”
“还有河。”欢宝儿继续问,“你们动过河道吗?”
“改过一段。”女人,“为了让建筑朝向更好,把河弯截直了三十米。”
欢宝儿一拍大腿:“这就出事了!水走龙脉,你把它掰直了,气就断了。难怪工人摔跤、生病、做梦。”
女人脸色发白:“那……能补吗?”
“能补,但得花功夫。”欢宝儿,“先把河道恢复原样,或者做个曲水阵代替。不然你们盖好了也住不安生。”
女人快速记下:“这些我都汇报上去。至于是否采纳,得等董事会决定。”
“随便。”欢宝儿把罗盘收起来,“反正我不去没把握的地方。”
女人看着她:“你真是三岁半?”
“再过三个月四岁。”欢宝儿强调。
女人忍不住笑:“你比我们公司法务还难缠。”
“我这是负责任。”欢宝儿严肃,“风水不是装修,弄错了是要死饶。”
女人收起文件夹,站起身:“今我知道的都了。你的条件我也记下了。明这个时候,我给你答复。”
欢宝儿点点头,从包袱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
女人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你昨看到的那个红布包……要不要我帮你处理?”
欢宝儿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远处路口。
那个红布包还在原地,鼓鼓囊囊的,像被人遗忘的包裹。
“不用。”她,“我自己来。”
她把糖纸叠成方块,放进胸前口袋。然后双手撑膝,慢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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