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刚走到街角,手还搭在包袱上,手机就响了。她把它从布袋里掏出来,啪地翻开盖子。
“喂?”
“是……是欢宝儿师父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抖,“我听人,你能治房子闹鬼的事。”
“我不是治鬼。”她,“我是帮房子通气,让人睡得踏实。”
“那……那你能不能来一趟?”男人声音压低,“我家这几不对劲,柜子自己开,地板咚咚响,孩子吓得不敢一个人待屋子里。”
欢宝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铜壳子热得像晒了一中午的铁皮屋顶,指针微微晃,不是乱转,是一下一下轻轻颤,像是有人在远处敲鼓。
她皱眉:“你家是不是西北方堆了旧家具?”
“哎?”对方愣住,“你怎么知道?那是杂物间,放了些老柜子、破箱子……一直没腾。”
“还有,”她又问,“你家背靠着山,前面有条河?”
“对!城西的老居民楼,就在青石坡底下,离护城河不到两百米。”
罗盘又震了一下。
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腾出手从包袱里摸出一张符纸,折成三角塞进衣领里贴着脖子。凉丝丝的,压住了后脑勺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热。
“我现在过去。”她,“晚上别让孩子进西北那间房,门窗都关好。”
“好!我等你!地址是城西青石巷七号三楼,门牌掉了,门口有盆枯聊绿萝就是我家。”
电话挂了。
欢宝儿合上手机,往肩上拍了拍桃木剑。剑柄撞在道袍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抬头看了看,云层厚,但风是暖的,从南边吹过来,带着点灰尘味。
她迈步往前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
路上买了个肉松面包,一边走一边浚 crumbs 掉在道袍前襟,她用手一拂,全落在地上。走到公交站台,车正好来,她跳上去投币,司机看了她两眼,还是没拦——这身打扮坐公交也不是第一回了。
车上人不多,她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顺手把罗盘放在膝盖上。铜壳还在发热,但没刚才那么烫了。她用手指轻轻拨动指针,它晃了两下,又慢慢指向西北偏北的方向。
她眯起眼。
这个方向,不只是那栋楼,而是更深的地方,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拉它。
到站下车,拐进一条窄巷。两边楼房旧,墙皮剥落,电线乱七八糟挂在头顶。三楼晾着衣服,一件红裙子被风吹得来回摆,像人在招手。
她走到一户门前,门口果然有盆干巴巴的绿萝,花盆裂了缝,土都发白。
门开了条缝,一个男人探出头,脸色发青,眼袋浮肿。
“你来了!”他赶紧拉开门,“我是陈建国,刚才打电话的。”
“嗯。”她点点头,背着包袱跨进去。
屋里光线暗,窗帘拉着。客厅角落有个矮柜,柜门开着一半,像是被人猛地拉开又没关严。
“这柜子?”她问。
“昨晚上自己弹开的。”陈建国搓着手,“我女儿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结果看见柜门在晃,里面啥也没有,可她非看见‘黑影子缩进去了’。”
欢宝儿没话,蹲下来,把手伸进柜子底部摸了摸。地板上有道细缝,她指甲刮了刮,带出一点灰黑色粉末。
她捻了捻,闻了一下。
不是灰尘,也不是霉。
倒像是烧过什么东西留下的渣。
她站起来,环视一圈屋子。
东南角放着鞋柜,鞋都头朝外,整整齐齐。茶几上摆着药盒,写着“安神口服液”。墙上挂着全家福,照片里女孩扎辫,笑得眼睛弯弯。
“你女儿现在在哪?”她问。
“在卧室睡觉。”他,“白也困,晚上惊醒,今早上才缓过来。”
“让她继续睡。”她,“我去看看西北那间。”
陈建国带她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屋里堆满杂物:旧书桌、断腿的椅子、一只掉漆的五斗柜。墙角还有个铁皮箱,锈迹斑斑,盖子扣着,但锁坏了。
欢宝儿走近铁皮箱,蹲下身。
罗盘突然震了一下。
她伸手碰了碰箱盖。
冰凉。
可就在她指尖触到的一瞬间,箱体内部传来一声轻响——
嗒。
像有人在里面敲了一下。
她往后退半步,回头问:“这箱子是你家的?”
“不是。”陈建国摇头,“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是祖上传的,不能扔。我们搬进来时就这样,一直没打开过。”
“没人动过?”
“谁敢动?之前有个亲戚好奇,拿螺丝刀撬锁,当晚上就发烧,梦里喊‘别拉我下去’,吓得再也不敢碰了。”
欢宝儿盯着铁皮箱,没再话。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铃铛,铜的,上面刻着符文。这是师傅给的,桨清音铃”,不响则已,一响必见真形。
她把铃铛悬在铁皮箱上方,轻轻一晃。
无声。
她又晃了一下。
还是没声。
第三次,她用力一抖。
铃铛终于响了。
叮——
只一声,短促尖利,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与此同时,铁皮箱的缝隙里,冒出一股极淡的白烟,转瞬即逝。
欢宝儿立刻后退一步,把铃铛收回包袱。
“这箱子有问题。”她,“不是邪物本身,是被人用来装东西的容器。”
“装……装什么?”
“我不知道。”她看着箱子,“但里面的东西醒了。你们最近是不是挪过它?”
陈建国脸色变了:“三前……物业消防检查,让我们把过道清理干净。我嫌它挡路,就往墙角推了半米。”
“就是那时候。”她,“你动了它,等于松了封口。”
屋里安静下来。
窗外风吹动晾衣绳,红裙子哗啦一响。
欢宝儿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落在铁皮箱上。那箱子表面原本看不出什么,可在光线下,隐约显出几道划痕——不是锈蚀,是人为刻上去的。
她凑近看。
是四个字:镇魂收魄。
她转身看向陈建国:“这箱子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啊。”他摇头,“前任租客是个老头,独居,后来搬走了,听去了养老院。”
欢宝儿没接话。
她从包袱里拿出朱砂笔,在左手掌心画了个符,然后伸手按在铁皮箱侧面。
掌心一凉。
她猛地抽手。
皮肤上留下一道浅灰色印子,像被湿抹布擦过。
“里面有怨气。”她,“不重,但缠得深。它不想出来,也不想走,就赖在这儿。”
“那……那怎么办?”
“两种法子。”她看着他,“一是我把东西请走,彻底清理。二是你把它送回原来的地方,不动它,当没看见。”
“能请走吗?”
“能。”她,“但我得知道它是谁的,为什么在这儿。不然清了也会回来。”
陈建国犹豫:“要不……先送回去?等我打听清楚再?”
欢宝儿点头:“校但现在就得搬,趁亮。”
两人合力把铁皮箱抬起来。很沉,像是里面装了石头。
他们刚挪到门口,箱子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咚!
像是有人从里面踹了一脚。
陈建国吓得松手,箱子一角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欢宝儿没松手。
她盯着箱底裂缝,低声:
“你再闹,我就把你钉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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