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一只手扶着铁皮箱,另一只手贴在箱面上,掌心还留着刚才画符的印子。箱子没再动,但她的手指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冷气顺着金属往上爬。
她回头看了眼陈建国。
他靠在墙边,双手撑着膝盖,脸白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你行不行?”她问。
“我……我还好。”他喘了两口气,“就是腿有点软。”
“那就别站这儿发抖,去把客厅灯打开。”
陈建国愣了一下:“灯一直开着啊。”
欢宝儿抬头。
花板上的吸顶灯确实亮着,可屋里还是暗,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照不到角落。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灯罩,指尖沾了层灰,但不是普通的灰,是那种摸完手指会发黏的东西。
她搓了搓指头,闻了下。
没味。
但她知道这不对劲。
她从包袱里拿出罗盘,双手捧着放在胸前。铜壳一入手就烫,比刚才在街上还要热。指针一开始不动,三秒后开始缓缓偏转,最后停在西北偏北的位置。
她盯着刻度线。
那上面浮着一层薄雾,颜色发黑,像油烟混在水里那样飘着。
“不是单个东西闹事。”她,“整栋楼的气都歪了。”
陈建国挤到她旁边:“啥意思?”
“意思是你们这楼,本来地势就低,背山面河,湿气重,阳气进不来。再加上有人在楼上做了手脚,把外面的阴气往下引。”
“谁干这种事?”
“不知道。”她把罗盘收起来,走到客厅中间,蹲下把手按在地上。
地板凉,但不是正常的凉。
是那种贴冰块的凉,而且有节奏,一下一下地颤。
她闭上眼,嘴里默念几句口诀。
地面传来的震动是三短一长,停两秒,再来一遍。
不是随机的。
她在道观的时候听师傅过,有些老派邪术会用敲击传信,桨地语”。一般是用来标记位置,或者唤醒什么东西。
她站起来,环顾四周。
目光最后落在房梁上。
那里挂着一幅年画,画的是胖娃娃抱鱼,原本该喜庆的,可纸张发黑卷边,右下角还有个虫蛀的洞。更奇怪的是,钉画框的钉子只有三颗,一颗在左上,一颗在右下,第三颗在正上方,连起来是个歪斜的三角。
她掏出朱砂笔,在空中虚划几下,然后对着那个位置轻轻吹了口气。
空气晃了一下。
一道细线从梁上垂下来,黑色,头发丝那么细,连到铁皮箱的锁孔上。
“果然是阵。”她。
陈建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啥也没看见:“什么线?”
“你看不见正常。”她收回笔,“有人在这房梁上做了记号,用的是‘巽’位钉法,专门引阴风。这线是气路,把外面的脏东西顺着梁木导进来,终点就是这个箱子。”
“那……那现在怎么办?”
欢宝儿没答话,转身从包袱里翻出一张黄纸符,上面画着红圈和横线。她走到门口,把符贴在门板内侧,又抽出桃木剑,蘸零随身带的朱砂,在地上画了个圈,围着客厅一圈走完。
画完最后一笔,她把剑插回背后,拍了拍手。
“今晚你们不能住这儿。”
“啊?”
“你和你家人,现在就收拾东西,去亲戚家住一晚。”
“可明还得上班……”
“命重要还是班重要?”她瞪他一眼,“这地方已经被开了口子,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会倒灌进来。你现在不走,等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陈建国咽了口唾沫,点头:“协…我马上打电话。”
他哆嗦着掏手机,拨通号码就开始家里出事了,让老婆带着孩子先去妹妹家。
欢宝儿站在原地没动。
她看着那根看不见的黑线,还在微微晃。
明对方还没断联系。
她忽然笑了下,声:“你还真当我不懂这套?”
完,她又从包袱里摸出一块铜片,巴掌大,正面刻着“镇”字。这是师傅给的,是能压邪气,关键时刻比符还好使。
她走到铁皮箱前,把铜片塞进锁孔缝里。
咔哒一声。
箱体猛地一震,像是里面有人猛撞了一下。
她退后两步,盯着箱子。
没再动。
但房梁上的黑线变淡了。
“暂时封住了。”她。
陈建国刚挂电话,听见动静吓了一跳:“它……它还想出来?”
“想是想,但出不来。”她拍拍手,“我已经把入口堵了,它要是硬冲,只会山自己。”
“那明你怎么处理?”
“亮前我回来。”她,“最好在太阳刚冒头那会儿动手,阳气最旺,破阵容易。”
“你要一个人来?”
“我又不是打打杀杀的道士,我是解决问题的。”她背起包袱,顺手把桃木剑往肩上一扛,“你只要记得,今晚全家都不准回来,门窗关好,别接陌生电话,听见敲门也别开。”
“要是……要是有人自己是你,让我开门呢?”
“我了,亮前才来。”她看着他,“而且我会敲门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别的节奏,都不是我。”
陈建国拼命点头。
十分钟后,他老婆带着孩子匆匆下楼,一家三口提着包跑了。临走前女人还回头看了眼屋子,嘴唇发抖,一句话没敢问。
门关上。
屋里只剩欢宝儿一个人。
她没走。
走到客厅中央,盘腿坐下,把罗盘放在膝盖上。
铜壳还在发热,但比之前稳定了。指针指向西北,纹丝不动。
她闭上眼,开始调息。
呼吸慢慢变深,心跳放缓。
屋外风停了,巷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樱
可地底的敲击声还在。
三短一长,三短一长。
一声没落下。
她睁开眼,低头看罗盘。
就在这一刻,指针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偏转。
是向上跳了一格,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
她伸手按住罗盘边缘,眉头皱紧。
“你急什么?”她声,“太阳还没出来呢。”
她没动,继续坐着。
手搭在桃木剑柄上,另一只手护着罗盘。
窗外色发青,离亮还有两个多时。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地底的敲击声忽然变了节奏。
不再是三短一长。
变成了连续四下,很急,像在催什么人。
欢宝儿抬起头,看向房梁。
那根黑线又出现了。
比刚才粗了一点。
正一寸一寸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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