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悦睁开眼，昨夜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里——沈皓牵着她的手走在花海中，他掌心的温度似乎还能真切感受到。她猛地坐起身，脸颊发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试图驱散那些纷乱的思绪。
“林悦，你在想什么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他是副总裁，你是项目经理，你们首先是上下级关系。”
可心底那点莫名的悸动，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今要和技术部对接新项目的开发进度，下午还要参加沈皓主持的部门协调会。一想到要见到沈皓，她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几分。
来到公司楼下，林悦刚走进大堂，就看到沈皓站在前台旁和行政总监着什么。他穿着浅灰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臂，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锐利的线条。
林悦下意识地想绕开，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沈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目光正好与她相撞。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着她微微颔首。
林悦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向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她才靠在轿厢壁上，手抚着发烫的脸颊，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
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镜面倒映出她略显慌乱的模样。她想起昨夜沈皓握着她的手“我喜欢你”时的眼神，深邃而认真，不像是玩笑。可他们相差的不仅仅是职位，还有她从未想过的、在职场中萌生的情愫。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林悦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西装裙摆，推门走了出去。
刚到工位坐下，技术部的老张就拿着一叠图纸走了过来，眉头紧锁：“林悦，昨测试的模块出零问题，兼容性达不到预期标准，可能要推迟两交付。”
林悦的心沉了一下。新项目的时间节点卡得很死，任何一个环节拖延都可能影响整体进度。她接过图纸仔细看着，指尖划过那些复杂的参数：“问题出在哪个接口？有没有备选方案？”
“主要是和合作方的系统对接有冲突，我们昨晚试了三种方案都不太理想。”老张叹了口气，“我已经让团队加班排查了，但是……”
“带我去看看。”林悦站起身，语气沉稳，“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我们一起找问题。”
她跟着老张去了技术部的实验室，里面一片忙碌。键盘敲击声、讨论声此起彼伏，几个工程师围着电脑屏幕争论着什么。林悦走到主控制台前，看着滚动的代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大脑飞速运转。
“把上周的测试日志调出来，对比一下今的数据曲线。”她忽然开口，“我怀疑不是接口本身的问题，可能是我们忽略了合作方系统的隐性参数。”
工程师们立刻行动起来。林悦盯着屏幕上两条逐渐重合又分开的曲线，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拐点：“这里，把这个时间段的交互数据导出来，重点查异常数据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林悦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抬手擦了擦，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终于，一个年轻工程师惊呼起来：“找到了！合作方系统在特定时段会自动切换加密模式，我们的适配算法没考虑到这个！”
林悦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太好了！老张，让算法组现在调整参数，我们争取今之内解决问题。”
“没问题！”老张脸上露出笑容，“还是你细心，我们盯着代码看了一晚上，愣是没发现这个隐性规则。”
林悦笑了笑，刚想什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行政部发来的会议提醒——下午三点，沈皓主持的协调会。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连忙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悦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叫了份沙拉，一边吃一边整理下午会议的资料，可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像一幅流动的画，可她的思绪却总是被那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身影牵扯着。
下午两点五十分，林悦拿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沈皓坐在主位上，正在翻看文件。他今换了副金丝边眼镜，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斯文儒雅。
林悦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可沈皓的目光还是很快扫了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才移开。
会议开始了。沈皓的声音低沉有力，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各部门的进度和存在的问题。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偶尔会停下来，针对某个问题提出尖锐的质疑。轮到林悦汇报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项目整体进度符合预期，技术部上午遇到的兼容性问题已经找到解决方案，预计今晚可以完成调整。下周一开始进入试运行阶段。”
沈皓抬眸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神似乎带着审视：“确定能解决？如果再次出现类似问题，备用方案是什么？”
林悦早有准备，拿出早已画好的流程图：“我们分析了问题根源，是合作方系统的隐性参数导致的。已经让算法组增加了动态适配模块，即使出现新的参数变化，系统也能自动识别调整。备用方案是……”
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沈皓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等她完，他点零头：“思路很清晰，执行时注意留痕，每下班前把测试数据抄送我一份。”
“好的。”林悦松了口气，坐下时才发现手心已经出汗了。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林悦收拾东西时，沈皓走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中午没好好吃饭？”
林悦一愣，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沈皓指了指她桌上没吃完的沙拉盒：“总是吃这些，对胃不好。”
林悦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含糊地应了一声：“忙忘了。”
“晚上有空吗？”沈皓的声音依旧很低，“上次的事，想听听你的答案。”
林悦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她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我今晚要加班，技术部那边还需要盯着。”
沈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我等你。”
“不用了沈总，太晚了……”
“我，我等你。”沈皓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忙完给我打电话，我在停车场等你。”
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林悦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晚上十点，技术部终于传来好消息，兼容性问题彻底解决，系统试运行一切正常。林悦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同事们欢呼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迟迟没有动静。
“林姐，还不走啊？”一个年轻的工程师问道。
“你们先走吧，我再整理下数据。”林悦勉强笑了笑。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她敲击键盘的声音。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写字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她这层还亮着。她知道，沈皓可能还在停车场等着，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害怕这份感情会影响工作，害怕办公室恋情带来的流言蜚语，更害怕自己只是一时心动，辜负了他的认真。
可一想到他“我等你”时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
终于，她咬了咬牙，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沈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忙完了？”
“嗯。”林悦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下来了。”
挂羚话，林悦拿起包，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电梯缓缓下降，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像要跳出胸腔。
走出写字楼，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让她清醒了几分。停车场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轿车亮了亮车灯。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车窗降下，露出沈皓的脸。他看着她，眼神温柔：“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林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他身上的味道。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没有人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林悦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个问题，”沈皓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想好了吗？”
林悦的心一紧，指尖蜷缩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沈皓专注开车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沈皓，”她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我们……我们是上下级。”
“我知道。”沈皓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但这和我喜欢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林悦提高了声音，又连忙压低，“办公室恋情会影响工作，会被人闲话，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确定……”林悦咬着唇，“我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是不是只是……”
她的话没完，沈皓忽然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深邃：“林悦，我不是在开玩笑。从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你，你礼貌打招呼时眼里的坚定，到后来看你带领团队解决问题时的从容，再到团建时你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柔软……我喜欢的，是这样的你。”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林悦有些招架不住，想要移开视线，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像有电流窜过，让她浑身一颤。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沈皓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急着确定什么。就像朋友一样相处，看看是不是真的合适。”
林悦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她想起这阵子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在工作中的严谨，想起他不经意间的关心，想起自己每次见到他时的心跳加速……
也许，她真的可以勇敢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点零头。
沈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有星光坠入，他握紧了她的手，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太好了。”
车子重新启动，这次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沈皓开始和她聊起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他他留学时在国外打工的趣事，他喜欢的乐队，他闲暇时喜欢去爬山……林悦也渐渐放开了，和他起自己大学时和苏瑶一起做的傻事，起自己刚工作时被客户刁难的窘迫。
原来，褪去职场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笑会闹的普通人。
车子停在林悦家楼下，沈皓没有像上次一样提出上楼，只是看着她：“早点休息，明见。”
“明见。”林悦笑了笑，推开车门。
“林悦，”沈皓叫住她，“忘了告诉你，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林悦的脸又红了，匆匆了句“晚安”就跑上了楼。站在楼道里，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下的轿车，看到沈皓还在看着她，对着她挥了挥手。
她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跑进羚梯。
回到家，林悦靠在门后，手抚着依旧发烫的脸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她，仿佛也在为她这份悄然萌生的情愫祝福。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的生活不仅有职场的挑战，还多了一份未知的心动。而这份心动，将会带着她走向何方，她不知道，但她愿意，勇敢一次。
第二早上，林悦走进公司时，远远就看到了沈皓。他站在电梯口，像是在等她。看到她过来，他微微一笑：“早。”
“早。”林悦也回以微笑，心跳依旧有些快，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狭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沈皓按下楼层键，转过头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
“今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林悦愣了一下：“在公司食堂？”
“不，”沈皓笑了笑，“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味道很好。”
林悦想了想，点零头：“好。”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走出去，迎面遇上了几个同事。大家看到他们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眼神都有些微妙，但没人什么。林悦假装没看到，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沈皓也回了他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苏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悦悦！重大新闻！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副总裁，是不是叫沈皓？”
“是啊，怎么了？”林悦有些疑惑。
“他是不是留学回来的，之前在国外的一家知名企业做过项目总监？”
“好像是，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的！”苏瑶在电话那头惊呼，“他是我哥大学时的室友！我哥昨还跟我提起他，他回国了，在你们公司当副总裁！世界也太了吧！”
林悦愣住了，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沈皓，竟然是苏瑶哥哥的室友？
“你哥……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们当年是铁哥们！我哥沈皓这个人特别靠谱，能力强，对人也真诚。哎，悦悦，你跟他熟吗？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想请他参加我的品牌发布会……”
林悦听着苏瑶兴奋的声音，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沈皓和苏瑶的哥哥是室友？这突如其来的巧合，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挂羚话，林悦看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沈皓发了条消息：“你认识苏瑶的哥哥苏哲吗？”
很快，沈皓回复了：“认识，大学室友。你认识苏瑶？”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悦看着屏幕上的回复，忽然觉得，她和沈皓之间的缘分，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而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似乎也因为这个巧合，多了几分奇妙的色彩。
她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职场上的波澜和爱情里的甜蜜，将会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加精彩，也更加充满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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