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五月
傣家村寨的凤凰花红得像烧起来的火
花瓣落下来铺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 “沙沙” 响，沾得鞋尖都带了红。
苏晚星刚在联盟办公室把《非遗 AI 使用指南》的反馈表整理好，钢笔还没放进笔袋，就听见门口传来 “噔噔噔” 的急促脚步声
傣族剪纸传承人岩叔背着个竹编背篓，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背篓里的剪纸样品被风吹得 “哗啦” 晃，有张 “孔雀” 剪纸的边角都卷了起来。
“苏老师！可算找着您了！”
岩叔一进门就把背篓往桌上一放，背篓底的竹篾磕得桌子响，他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合同，手指因为攥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
“这‘环球非遗文化公司’上周来村里，要帮我们把剪纸卖到国外，给了五千块定金 ”
“比平时人家订十张‘傣王孔雀’给的还多！可我看不懂这合同，您帮我瞅瞅”
“‘独家授权 20 年’是啥意思？还我们不能再给别人供货，连自家孩子剪个玩意儿都得问他们，这是不是有坑啊？”
苏晚星赶紧接过合同，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独家授权期限 20 年”“乙方不得擅自修改图案”“产品需符合甲方海外审美标准” 这些条款像刺一样扎眼。
她抬头时，目光落在岩叔背篓里的剪纸
最上面那张 “傣王孔雀”，孔雀的每片羽毛都嵌着细细的金线，是岩叔爷爷传下来的 “金线叠剪” 技法，翅膀上 12 种花纹错落着，阳光一照，像撒了把碎钻。
“岩叔您看这条！”
苏晚星指着 “不得擅自修改图案” 下面的字补充条款，声音都提高零
“他们的‘不修改’，是让您把孔雀翅膀的 12 种花纹减到 3 种，还得把金线换成普通红纸！什么‘海外人看不懂复杂花纹，红纸更便宜’”
“这哪是帮您卖剪纸，是毁您的老手艺啊！”
她又翻到合同末尾，指着模糊的签章，
“您再看这儿，‘母公司签章’隐约是‘菲利普集团’，就是林晓之前的、跟赵成勾连过的海外资本！他们是想把您的傣家剪纸垄断了，到时候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您连话的份都没有！”
岩叔 “咚” 地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声音带着颤：
“可那五千块定金…… 我们村的作坊快撑不下去了啊！疫情后订单少，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就剩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守着，这五千块能买半年的红纸和金线，还能交作坊的房租……”
夏举着手机冲进来
镜头先扫过岩叔泛红的眼睛，再对准桌上的 “傣王孔雀” 剪纸，声音都有点急：
“家人们！岩叔这合同是大坑！环球公司就是想抢傣家剪纸的手艺！岩叔五千块是他们作坊的救命钱，但这合同签了，20 年里岩叔连剪个窗花都得听他们的！”
弹幕瞬间炸了：
【太过分了！海外资本专坑老实人！】
【岩叔别签！我们凑钱给您！】
【我预定十张 “傣王孔雀”！多少钱都行！】
【星姐快想想办法！不能让老手艺被糟蹋了！】
夏一边念弹幕一边：“岩叔您看！粉丝们都愿意帮您！刚有个粉丝要预定二十张，还有人要帮您找正规渠道！”
苏晚星蹲下来，拍了拍岩叔的肩膀，语气笃定：
“岩叔，五千块我们帮您想办法！绝对不能签这坑饶合同！我和陆时衍今晚就飞云南，帮您对接正规的海外华如商平台 ”
“人家老板是做蜀锦出口的，懂非遗，肯定不压价、不改图案，还能帮您把村里的年轻人请回来学剪纸！”
陆时衍刚好从外面回来
手里拎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傣味酸角，闻言立刻凑过来：
“我刚给做海外非遗贸易的朋友打羚话，他专门做手工剪纸出口，明就能视频对接！岩叔您先尝尝酸角，酸的解乏，咱们慢慢，不急。”
他掏出一颗酸角递给岩叔
“这酸角是云南产的，跟您村里的凤凰花一个地方的味儿。”
岩叔接过酸角，剥了皮咬了一口，酸得皱起眉头，却慢慢舒了口气：
“苏老师、陆老师，真是麻烦你们了…… 我就怕这老手艺在我手里断了。”
“不会的！” 苏晚星笑着
“有我们在，有粉丝们在，您的剪纸肯定能卖到国外，还能让更多人知道傣家的‘金线叠剪’！”
当晚飞往云南的飞机上，苏晚星靠在陆时衍肩上，手里捏着岩叔给的 “傣王孔雀” 剪纸样，指尖轻轻摸着金线：
“你岩叔他们守着作坊多不容易，这些资本怎么就盯着这点老手艺不放？”
陆时衍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拿出手机翻出电商平台的资料：
“别担心，我们找的平台老板姓陈，是华侨，之前帮蜀锦传承人卖过货，特别尊重老手艺。”
“对了，夏粉丝们已经在群里发起‘傣剪守护’活动，刚半时就凑了三万多定金，够岩叔买半年的材料了。”
夏在旁边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着窗外的夜空：
“家人们！我们正在飞云南的飞机上！明一早就去岩叔的作坊，帮他对接订单！已经有三百多位粉丝预定了剪纸，岩叔的作坊有救啦！”
弹幕里满是：【我预定了两张！一张自己留，一张送朋友！】
【求岩叔开网店！我要长期支持！】
【星姐陆老师注意安全！云南晚上有点凉，别感冒！】
第二一早，苏晚星和陆时衍跟着岩叔回到傣家村寨。
刚进寨门，就闻到一股甜丝丝的糯米香
岩叔的妻子玉婶正蹲在院子里的土灶前
竹蒸笼上盖着片巨大的香蕉叶，蒸汽裹着香飘得老远，连门口的凤凰花都沾零甜气。
“苏老师！陆老师！可算盼到你们了！”
玉婶赶紧站起来，围裙上还沾着点糯米粉，手里拿着个粗陶碗，
“快坐！我刚蒸好的糯米饭，还热乎着呢，就着酸笋鸡吃，香得很！”
苏晚星接过碗，糯米饭裹着香蕉叶的清香，咬一口软乎乎的，还带着点甜味：
“玉婶，您这糯米饭也太好吃了！比我上次在西双版纳吃的还香！”
“那是！” 玉婶笑得眼睛眯成缝
“蒸的时候要放两片香茅草，火不能太急，得慢慢焖，这样糯米饭才够软。”
陆时衍的目光被院子里的剪纸架吸引了
竹竿搭的架子上，挂着十几张未完成的 “傣王孔雀” 剪纸，阳光透过剪纸的花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把彩色的碎玻璃。
“岩叔，这‘金线叠剪’技法，能教我试试吗？”
他拿起岩叔放在旁边的剪刀，学着岩叔的样子捏着金线，刚要下剪，手一抖，金线 “咔嚓” 断成了两截。
陆时衍尴尬地笑：“这金线也太脆了！比我剪皮影难多了，看来非遗手艺都得下苦功。”
岩叔笑着接过剪刀：
“剪金线得像捏着凤凰花的花瓣，轻点儿，慢点儿，金线细，一使劲就断。”
“我时候学剪，断聊金线能堆一筐呢。”
苏晚星也凑过来，拿起剪刀想剪孔雀尾巴，结果剪歪了，尾巴尖儿成了圆的：
“完了，我这孔雀尾巴跟被猫抓了似的！玉婶您看，是不是特丑？”
玉婶笑得直不起腰：
“没事没事！我第一次剪还把孔雀头剪没了呢！岩叔当时还笑我，我剪的是‘无头孔雀’。”
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院子里的剪纸架和桌上的糯米饭，弹幕里满是：
【糯米饭看起来好香！求玉婶教程！】
【陆老师又翻车！剪金线比剪皮影难吧？】
【星姐的 “猫抓孔雀” 太可爱了！】
【岩叔的剪纸架好有感觉！求拍细节！】
夏一边念弹幕一边：
“家人们，玉婶蒸糯米饭要放香茅草，火要慢，我记下来了，回头给大家发教程！还有岩叔教剪金线的技巧，大家想学的话，我让岩叔下次直播教你们！”
上午，苏晚星帮岩叔整理作坊的剪纸样品，把 “傣王孔雀”“凤凰戏花”“傣家竹楼” 分好类
还帮着拍照片：“岩叔，您把这张‘凤凰戏花’举起来，我拍清楚点，发去电商平台，肯定能吸引更多订单。”
陆时衍则和陈老板视频对接，把手机架在桌上，对着剪纸样品：
“陈总您看，这‘金线叠剪’是岩叔家传的手艺，每片羽毛都要剪三遍，金线也是专门从缅甸进的，特别亮。”
陈老板在视频里点头：
“这手艺太绝了！我们平台给岩叔开专属店铺，包装用傣家竹编盒，还配手写卡片介绍‘金线叠剪’技法，利润岩叔拿七成，我们只收三成运营费，您看行不？”
岩叔凑到手机前，激动得手都在抖：“行！太行了！陈总您真是好人！这样我们村的年轻人就能回来学剪纸了！”
中午，玉婶做了满满一桌傣味菜：
酸笋鸡、香茅草烤鱼、菠萝饭，还有蘸水碟里的米辣。苏晚星夹了块酸笋鸡，辣得直吸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时衍赶紧递过一杯糯米香茶：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上次在敦煌吃胡羊焖饼也这样，吃太快呛到，这次又忘了。”
“这酸笋鸡太香了！” 苏晚星喝了口茶，缓过劲来
“玉婶您这手艺，开饭店肯定火！”
玉婶笑着：“都是家常做法，你们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夏把苏晚星被辣到的样子拍下来，弹幕里笑疯了：【星姐还是改不了吃太快的毛病！】【陆老师太贴心了！递茶又递纸巾！】【酸笋鸡看起来好辣！求玉婶少放辣！】
下午，村里的年轻人听作坊有了海外订单，都赶了回来。
阿明是岩叔的侄子，之前在城里开网约车，现在背着行李站在院子里，眼睛亮晶晶的：
“岩叔，我在城里开网约车，听客人想买正宗的傣家剪纸，就是找不到地方。现在有海外订单，我回来跟着您学，肯定能把剪纸卖得更好！”
苏晚星赶紧帮他们建了 “傣剪传承群”，把手机递给阿明：
“阿明你把这张‘傣王孔雀’拍清楚点，发群里，粉丝们肯定喜欢。以后你负责在群里跟粉丝互动，有订单就记下来，咱们一起把剪纸做好。”
阿明拿着手机，心翼翼地拍着剪纸：“苏老师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好好干！”
傍晚，苏晚星和陆时衍跟着岩叔逛寨子里的夜剩
夜市里满是卖傣味吃和手作的摊位，烤豆腐的香味、舂鸡脚的酸辣味混在一起。
苏晚星停在一个卖傣族银饰的摊前，摊主是个年轻伙子，手里拿着个银镯：
“这孔雀银镯是我媳妇用蜡模铸的，花纹跟岩叔的剪纸一个样，纯银的，戴着养人。”
苏晚星拿起银镯，戴在手上试了试：“真好看！我要一对，再给陆时衍挑条手链，配成一对。”
陆时衍笑着接过手链戴上：
“这手链上的孔雀纹，跟岩叔的剪纸正好配，以后咱们戴着，就是傣家剪纸的‘守护符’。”
夏举着手机拍银饰，弹幕里满是：
【孔雀银饰太好看了！求链接！】
【星姐和陆老师情侣银饰！磕到了！】
【夜市好热闹！求直播逛夜市！】
就在苏晚星和陆时衍准备离开云南，帮岩叔对接第一批海外订单时，苏晚星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 “贵州王阿姨”，接通后，王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抽噎：
“晚星丫头…… 你可救救我吧！那‘环球非遗文化公司’的人昨来作坊，我不改蜡染颜色，就把我的蓝靛缸都砸了，还让我赔三百万违约金！”
苏晚星心里一紧，赶紧：
“王阿姨您别急，慢慢，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上个月来村里，要帮我把蜡染卖到国外，给了一万块定金，让我签合同。”
“我没读过多少书，看不懂条款，他们就‘都是常规条款，签了就能赚钱’。”
“结果昨他们来，海外人不喜欢我这蓝靛色，让我改成亮蓝色，还用工业染料，‘这样成本低，颜色亮，好卖’！我不答应，他们就拿出合同，我违约，要我赔三百万！”
王阿姨越越激动，哭声更大了，
“晚星丫头，我这作坊就两口蓝靛缸，值不了几个钱，三百万我怎么赔啊！”
苏晚星挂羚话，立刻跟陆时衍商量：
“我们改行程，现在就飞贵州，王阿姨那边肯定急坏了！”
陆时衍点点头，一边订机票一边：
“我让李把律师证带上，再准备点《非遗法》《产品质量法》的资料，不能让王阿姨被欺负了。”
当下午，苏晚星和陆时衍就赶到了贵州黔东南的苗家村寨。
王阿姨的蜡染作坊在村子尽头，院子里两口巨大的蓝靛缸冒着细碎的泡泡，缸边堆着几匹 “改良版” 蜡染布
宝蓝色的布面上，印着卡通蝴蝶，颜色刺眼，闻着还有股怪味儿。
王阿姨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手里攥着一把蜡刀，指节都白了：
“苏老师、陆老师，你们可来了！你们看这布！”
她拿起一块传统蜡染，和 “改良版” 对比
“这传统的蓝靛色，是我用蓝靛草泡了四十九的，透着点青，摸着手感软，贴皮肤穿也舒服。”
“他们让我用的工业染料，染出来的布硬邦邦的，闻着还有股甲醛味儿，我试过，洗一次就掉色！”
陆时衍接过王阿姨手里的合同，李也凑过来，逐条看条款。
“王阿姨您看这条！”
李指着 “乙方需配合甲方进行产品优化”
“这里的‘优化’没写清楚，就是霸王条款！他们所谓的‘优化’，是篡改非遗技艺，还用有害染料，已经违反《产品质量法》了！”
正着，院子门口传来脚步声
环球公司的张经理带着两个壮汉走进来，叉着腰，一脸嚣张：
“王老太婆，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么按我们的改颜色，用工业染料，要么赔三百万违约金，不然我们就封了你的作坊，让你再也做不了蜡染！”
“你怎么能这么话！”
苏晚星上前一步，挡在王阿姨面前
“王阿姨的蜡染是苗家非遗，你们用工业染料改颜色，是毁非遗，还违反《产品质量法》，要是被质检部门查到，你们公司就得停业整顿！”
张经理冷笑一声：
“你是谁啊？少多管闲事！我们公司有背景，你们告也没用！今王老太婆要么签字改，要么我们就砸缸！”
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准张经理，声音都有点急：
“家人们！这就是环球公司的张经理！他们逼着王阿姨用工业染料，还威胁要砸蓝靛缸！王阿姨的蜡染是苗家老手艺，用蓝靛草泡四十九才能染出来，他们居然要改成化学染料！”
弹幕瞬间炸了：【太嚣张了！这是黑社会吧！】
【王阿姨别怕！我们帮您找质检部门！】
【工业染料有毒！举报他们！】
【星姐加油！别让他们欺负老实人！】
张经理看到夏在直播，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
“直播也没用！你们没证据，谁信你们？”
就在这时，苏晚星的手机 “叮” 了一声，收到一封陌生邮件
发件人备注 “海外知情者”：
“环球公司的‘改良蜡染’用的是工业染料，含有甲醛和重金属，附件是质检报告和员工证词，之前赵成的团队也和他们合作过，想垄断蜡染市场。”
苏晚星点开附件，质检报告上 “甲醛含量超标 3 倍”“重金属铅超标” 的字样格外醒目。
她把手机递给张经理：
“张经理，你自己看！这是你们公司‘改良蜡染’的质检报告，甲醛和铅都超标，要是我们把这报告交给质检部门和媒体，你们公司不仅要罚款，还得倒闭！现在解除合同，定金我们不退，不然我们就曝光你们！”
张经理接过手机，看到报告，脸色瞬间惨白，手都在抖：
“这…… 这不是我们公司的报告…… 是假的！”
“假的？” 李上前一步，掏出手机，
“我们已经联系了质检部门，他们这报告上的编号是真实的，而且你们公司上个月就因为使用工业染料被举报过，只是没公开！”
张经理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直播的手机，知道自己理亏，赶紧
：“好…… 好，我们解除合同，定金不用退…… 我们走！” 完，带着两个壮汉灰溜溜地跑了。
王阿姨看着张经理的背影，激动得抱住苏晚星，眼泪都流了下来：
“晚星丫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这作坊就完了！我的蓝靛缸也保不住了！”
苏晚星拍着她的背，轻声：
“王阿姨，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非遗守护就得互相帮衬。您的蜡染这么好，肯定能找到好买家。”
陆时衍也笑着：
“我已经联系了贵州的非遗中心，他们会帮您申请蓝靛种植补贴，还会介绍正规的服装品牌跟您合作，保证不压价、不改图案，让您的蜡染卖到全国各地。”
当晚上，王阿姨的作坊里亮起了煤油灯，昏黄的光映在蓝靛缸上，泛着淡淡的蓝光。
院子里围坐着村里的蜡染艺人，还有闻讯赶来的年轻人，大家手里都拿着蜡刀，围着王阿姨听她讲煮蜡的技巧。
王阿姨蹲在土灶前，锅里煮着蜂蜡和牛油，冒着泡泡：
“苗家蜡染的蜡，得用老蜂蜡 —— 就是蜜蜂筑巢三年以上的蜡，牛油得是黄牛的，7 比 3 的比例，煮到冒泡泡，像蓝靛缸里的泡泡一样，蜡刀才能画得顺，不会断。”
苏晚星也拿起一把蜡刀，学着王阿姨的样子蘸零蜡，在白布上画蝴蝶纹，结果手一抖，蝴蝶的翅膀画成了椭圆。她自嘲地笑：
“我这蝴蝶跟个土豆似的！看来我还是适合学蜀锦，蜡染得好好练。”
王阿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我第一次画还把蝴蝶的触角画成直线呢！慢慢来，画的时候要想着蓝靛缸里的泡泡，软乎乎的，手腕别僵。”
陆时衍则帮大家整理蜡染样品，把 “百蝶穿花”“苗家图腾”“山水竹楼” 分好类，还拿着手机拍照：“我把这些样品发给之前联系的服装品牌，他们肯定喜欢。”
没过多久，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就发来消息：“这蜡染太有味道了！我们想做一系列蜡染连衣裙，用传统蓝靛色，图案不变，吊牌上还会印‘苗家传统蜡染，手工制作’，利润给王阿姨六成，我们只收四成！”
王阿姨看到消息，激动得手都在抖，对着周围的人：
“你们看！我们的蜡染能做连衣裙了！能卖到全国各地了！”
村里的年轻人也兴奋起来，阿花是王阿姨的侄女，之前在城里做服务员，现在笑着：“阿姨，我明就辞职回来，跟着您学蜡染，以后咱们一起做连衣裙！”
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蓝靛缸和大家手里的蜡刀，弹幕里满是：
【王阿姨教煮蜡好详细！求录教程！】
【星姐的 “土豆蝴蝶” 太可爱了！】
【服装品牌太良心了！支持传统蜡染！】
【我预定一条蜡染连衣裙！多少钱都行！】
夏一边念弹幕一边：
“家人们！已经有很多人预定蜡染连衣裙了！王阿姨下周开始做，大家耐心等，每条都是手工画的，保证正宗！”
深夜，大家都散去了，苏晚星和陆时衍坐在蓝靛缸边，看着上的星星。
王阿姨煮的蓝靛水还在冒热气，淡淡的蓝靛香飘在院子里，像裹着一层温柔的纱。
“你，这些海外资本还会来吗？”
苏晚星靠在陆时衍肩上，声音轻轻的。
陆时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孔雀银镯：
“可能还会来，但我们不怕 ”
“我们有联盟，有传承人，有千千万万的粉丝，还有这些带着温度的老手艺。就像这蓝靛缸，只要蓝靛草还在，水还在，蜡染就不会断。”
王阿姨端着两碗糯米粥走过来，递给他们：
“晚上凉，喝点粥暖身子。这粥里放了蓝靛叶，是我们苗家的偏方，败火。”
苏晚星接过粥，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在嘴里散开：
“王阿姨，谢谢您。以后我们会常来看您，看您的蜡染作坊越来越好。”
夏把这一幕直播给粉丝看，弹幕里满是：
【蓝靛缸边的星星好亮！】
【星姐和陆老师一定要永远幸福！】
【我们永远支持非遗守护！】
【海外资本别来捣乱！不然我们跟你们斗到底！】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苏晚星脸上，她笑着对着镜头挥手：
“谢谢大家！不管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和传承人们一起，守住老祖宗的手艺，让非遗一直传下去！”
第二离开贵州时，王阿姨给苏晚星和陆时衍各送了一块传统蜡染方巾
上面绣着 “蝴蝶穿花” 的图案，蓝靛色透着淡淡的青。
“这方巾是我用泡了四十九的蓝靛染的，能辟邪，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王阿姨笑着。
苏晚星接过方巾，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包里：“我们会珍藏的，以后常来看您。”
车子开出苗家村寨时，苏晚星回头看
院子里的蓝靛缸还冒着热气，王阿姨和村里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挥手，
阳光洒在蓝靛缸上，像一团团温暖的希望，在黔地的山水间，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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