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立于楼船“镇海”号甲板,身后贾诩、张辽、赵云、马超等将肃立。江风吹动战旗猎猎,长江浩荡东去,南岸柴桑城郭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都到齐了?”吕布的声音混着江风,沉浑有力。
“禀主公。”贾诩拱手,“水军两万已至夏口,廖化部一万五千屯陆口。步骑主力十万,分驻江陵、巴丘、华容三处。粮草军械齐备,只待主公令下。”
吕布点头,目光扫过众将:“此战,不为攻城掠地,不为斩将夺旗。此战,为定江南,为安下。”
他走到甲板上摊开的巨幅江图前:“周瑜新败重伤,江东水军士气低迷。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柴桑水寨经营多年,墙高沟深,强攻必损兵折将。”
张辽抱拳:“主公,末将有一策。可遣一支偏师佯攻柴桑东门,吸引守军注意。主力绕至上游三十里处渡江,直扑豫章——曹操正率军往豫章,若我军先至,可断其归路,亦可威胁柴桑侧后。”
“文远此计大善。”赵云赞同,“然需防周瑜识破。周郎虽伤,智略犹在。”
“所以佯攻要真。”吕布手指点在柴桑东门,“马超,你率西凉铁骑三千、步卒两万,大张旗鼓攻东门。记住,声势要大,攻势要猛,要让周瑜以为我军主力尽在此处。”
马超眼中战意燃起:“末将领命!”
“主力渡江处,选在这里。”吕布手指移向柴桑上游一处江湾,“此处名‘孤山’,江面狭窄,水流较缓。对岸是密林,可藏兵。周仓,你率水军在此架设浮桥,今夜子时动工,明晨卯时必须完工。”
廖化凛然:“若江东水军来扰……”
“所以需要掩护。”吕布看向赵云,“子龙,你率五千弓弩手,乘快船巡弋上下游,但凡江东哨船,一律击沉。我要孤山十里江面,不见敌船。”
“诺!”
“张辽。”吕布最后看向这位最倚重的大将,“你率龙骧营三万精锐,为渡江先锋。渡江后,不必等大军,直取豫章北隘口。曹操大军正从长沙往豫章,你务必要抢在他之前,扼住要道。”
张辽眼中精光一闪:“主公是要……关门打狗?”
“不错。”吕布冷笑,“曹操想入江东分一杯羹,我便让他进得来,出不去。待我大军渡江,先破柴桑,再回师与你会合,将曹操困死在豫章山谷。”
众将听得心潮澎湃。这一战若成,孙曹联军将一网打尽。
“都去准备吧。”吕布挥手,“明日此时,我要在江南立营。”
众将退下。贾诩留步,低声道:“主公,还有一虑——周瑜若拼死一搏,焚船自沉,封锁江面,我军纵有浮桥,亦难渡江。”
“他不会。”吕布望向南岸,“周瑜此人,心高气傲,宁战死,不认输。他必会率军死守,待曹操来援。而曹操……”
他嘴角微扬:“曹操此刻,怕是在想如何趁乱取利,岂会真救周瑜?”
贾诩恍然,躬身退下。
吕布独留甲板,望着滔滔江水。前世记忆翻涌——赤壁之战,三国鼎立,六十年纷争,多少生灵涂炭。
这一世,他要终结这乱世。
“传令。”他沉声道,“各军备战。明日渡江,定鼎江南!”
同一日,柴桑。
周瑜卧于病榻,面色惨白如纸,胸口裹着厚厚纱布,血迹隐隐。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鲁肃、程普、黄盖等将立于榻前,神色凝重。
“探清楚了吗?”周瑜声音嘶哑。
“清楚了。”鲁肃将一份军报递上,“吕布水军主力集结孤山,正在架设浮桥。马超率军两万余,在东门外扎营,似要强攻。”
周瑜接过军报,仔细看罢,冷笑:“声东击西?吕奉先,你太看我周瑜了。”
他挣扎欲起,鲁肃连忙扶住:“公瑾,你伤势未愈……”
“死不了。”周瑜推开他,走到墙上江图前,“孤山渡江是真,东门佯攻也是真——但真正杀招,不在此处。”
众将一怔。程普问:“都督何出此言?”
“你们看。”周瑜手指划过长江,“吕布若真要从上游渡江,何必让马超大张旗鼓攻东门?这分明是告诉我:我要从上游渡江了,你快调兵去防。”
黄盖恍然:“这是……疑兵之计?”
“正是。”周瑜眼中闪过智光,“吕布用兵,最擅虚实结合。我料他真正渡江处,不在上游,也不在东门,而在——”
他的手指重重点在柴桑下游十里处:“这里,‘老鹳矶’。此处江面宽阔,水流平缓,看似不利渡江,但正因如此,我才疏于防备。且簇距柴桑不过十里,一旦登陆,半个时辰可至城下。”
鲁肃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柴桑危矣!”
“所以我要将计就计。”周瑜咳了几声,拭去嘴角血迹,“程老将军,你率军一万,往孤山方向,做出阻击态势,但不必真战,只要拖住吕布先锋即可。”
程普领命:“诺!”
“黄老将军。”周瑜看向黄盖,“你率水军精锐五千,藏于老鹳矶下游芦苇荡。若吕布真从此处渡江,半渡而击。”
“得令!”
周瑜最后看向鲁肃:“子敬,你率余部守城。记住,无论城外战况如何,绝不可开城门。”
鲁肃急道:“公瑾,那你……”
“我要去会会马超。”周瑜眼中闪过决绝,“东门佯攻?我让他假戏真做。”
“不可!”众将齐声劝阻,“都督伤势未愈,岂能再战?”
周瑜却笑了,笑容苍凉:“伯符将江东托付于我,今强敌压境,我周瑜若卧榻等死,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伯符?”
他推开搀扶,执剑在手:“传令,抬我出城。我要让吕布知道,江东周郎,纵是重伤,也能斩将夺旗!”
众将泪目。鲁肃咬牙:“既如此,肃随都督同往!”
“不必。”周瑜摆手,“城防要紧。子敬,江东……拜托了。”
他罢,披甲上马。虽身形摇晃,但脊梁挺直。
城门缓缓打开。周瑜率三千亲兵出城,直扑马超大营。
城外,战鼓擂响。
与此同时,豫章道上。
曹操大军三万,正沿赣水东进。中军大旗下,曹操骑在马上,望着前方山路,神色阴沉。
“主公,再行三十里便是豫章城了。”夏侯惇禀报,“孙权已派张昭在城中等候,言粮草三万石已备妥。”
曹操却勒住马:“停。”
大军止步。曹仁策马上前:“主公,有何不妥?”
“太顺了。”曹操眯起眼,“孙权如此痛快拨粮拨地,必有蹊跷。文若已入柴桑为质,孙权再无顾忌,此时正该拖延刁难,怎会如此爽快?
诸葛亮轻摇羽扇:“主公是疑……孙权已与吕布暗通?”
“未必。”徐庶沉吟,“或许孙权是真需主公助战。吕布大军压境,周瑜重伤,江东已到存亡之际。”
“正因到存亡之际,才更该谨慎。”曹操冷笑,“传令,就地扎营。另,派哨探往北,探吕布军动向。”
“主公是怕吕布来袭?”
“不是怕,是等他来。”曹操眼中闪过狡黠,“吕布若真渡江攻柴桑,必分兵阻我援军。届时我便可名正言顺‘受阻’,待孙吕两败俱伤,再收渔利。”
正着,北方一骑飞驰而来,滚鞍下马:“报!吕布大将张辽率军三万,已过宜春,正往豫章而来!”
众将色变。夏侯渊急道:“主公,张辽这是要断我归路!”
曹操却仰大笑:“好!好个吕奉先!果然算到我要来!”
他笑罢,神色一肃:“传令,前军变后军,退往长沙方向。另,遣快马报孙权,就我军遭张辽阻击,需他发兵来援。”
“主公不战而退?”夏侯惇不甘。
“战?”曹操冷笑,“张辽三万精锐,我军长途跋涉,如何战?况且——我为何要为孙权卖命?”
他望向北方,喃喃道:“吕布既派张辽阻我,明他真要渡江了。接下来,就看周瑜能撑多久,孙权敢不敢出城救援。”
“若孙权不敢呢?”
“那柴桑必破。”曹操拨转马头,“柴桑破,江东门户大开。届时我退守长沙,坐看吕布与孙权相争。待他们筋疲力尽,再出兵收拾残局。”
大军缓缓后撤。曹操最后望了一眼豫章方向,眼中闪过遗憾。
江东这块肥肉,终究不能独吞了。
但,来日方长。
黄昏,柴桑东门外。
马超立马阵前,望着远处江东军营,眉头紧皱。他按吕布将令,在此佯攻,本不该真战。但周瑜竟率军出城,三千对两万,这不是找死吗?
正疑惑间,江东军阵门开,一将单骑而出。
那人白袍银甲,面色惨白,胸口裹伤,正是周瑜。
“马孟起!”周瑜声音不大,却清晰传来,“可敢与我一战?”
马超大怒。他西凉男儿,最重勇武。周瑜重伤挑战,分明是羞辱。
“都督!”鲁肃在城头急呼。
周瑜却不回头,只盯着马超:“若不敢,便退兵。江东虽弱,尚有敢战之人!”
马超咬牙,正要拍马出阵,副将急劝:“将军,主公令我等佯攻……”
“佯攻也得有样子!”马超怒道,“周瑜欺人太甚!看我取他首级!”
他挺枪跃马,直取周瑜。
两军阵前,二马相交。马超枪如蛟龙,周瑜剑似飞凤。但见周瑜虽伤,剑法却精妙绝伦,竟与马超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
城上城下,两军看得呆了。
又斗数合,周瑜忽然闷哼一声,胸口纱布渗出血迹。马超见状,枪势一缓。
就在此时,周瑜忽然剑交左手,右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奋力掷出!
那物在空中展开,竟是一面大网,网上缀满铁钩!马超猝不及防,被网罩个正着,翻身落马!
“将军!”西凉军大惊,涌上抢救。
周瑜却勒马回阵,咳血笑道:“马孟起,今日饶你一命。回去告诉吕布,要取柴桑,需踏过我周瑜尸首!”
完,他眼前一黑,坠下马来。
“都督!”江东军抢回周瑜,急退入城。
城门轰然关闭。城头箭如雨下,逼退西凉军。
马超被救回,扯破铁网,羞愤难当。他两万大军,竟被周瑜三千伤兵所阻,还险些被擒。
“攻城!”他怒吼,“给我攻下此城,活捉周瑜!”
战鼓擂响,真正的攻城开始了。
而此刻,老鹳矶下游芦苇荡中,黄盖看着江面上悄然驶来的汉军船队,握紧炼。
“来了。”他低声道,“儿郎们,准备。”
江雾渐起,夜色将至。
这场决定江南命阅大战,终于全面爆发。而真正的胜负手,或许不在柴桑城下,不在老鹳矶前,而在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暗流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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