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办公室，烟雾缭绕。
高强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王烨和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苏晓晓。
“老王，你确定？”高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重，“十年前的张伟车祸案，可能和另一起少女失踪案有关？甚至可能牵扯到一个……犯罪团伙？”
“不是可能，高队。”王烨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整理好的资料推到高强面前，里面包括了张伟尸检报告的疑点分析、林晓月失踪案的档案摘要，以及他对“死亡时间可能提前至下午，并伴随教堂钟声”的推断（他隐去了鬼魂证词的部分）。还有那张红色纸屑的高清照片和字符分析。
“这是我们在张伟案发现场附近，原教堂旧址找到的物证。经过初步分析，这很可能是一种特定凭证的碎片，材质和颜色都与当年经过该路段的307路红色公交车票根相似，但上面的残存字符无法对应。”
王烨指着照片上处理后的模糊字符：“尤其是这个模糊的偏旁，与失踪少女林晓月的姓氏吻合。而林晓月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307路公交车的站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结合张伟死亡时间的疑点，以及这块碎片可能蕴含的信息（他隐去了执念溯源的部分），我们有理由怀疑，张伟并非简单的车祸死亡，他的死可能与林晓月的失踪，甚至与那辆307路公交车背后可能存在的犯罪行为有关。”
高强拿起资料，一页页仔细翻看，脸色越来越沉。他是老刑警，嗅觉敏锐，虽然王烨的推断有些大胆，甚至有些地方显得依据不足（比如为何突然重新调查并锁定教堂钟声和红色公交车），但尸检报告的疑点是实打实的，物证也确实存在，两起案件在时间和空间上的潜在关联也无法忽视。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王烨。这个十年老法医，严谨、冷静，从不无的放矢。
“名单是怎么回事？”高强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王烨。刚才王烨在陈述中，隐约提到了“名单”这个关键词。
王烨心中一凛，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他不能透露林晓月怨灵的存在，但可以借用这个“概念”。
“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高队。”王烨斟酌着用词，“如果存在一个利用公交车作为掩护进行犯罪的团伙，那么他们很可能有一份用于记录或识别目标的名单。张伟，或许就是因为偶然看到了这份名单，才招致杀身之祸。而这块红色纸屑，有可能就是那份名单的一部分。”
他指着照片上的“03”和“7”等字符：“这些残存的数字，或许是编号，或许是日期。如果真是名单，那可能意味着……受害者不止林晓月一人。”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高强又点起了一支烟，狠狠地吸着。这个推测太大胆，也太骇人听闻。但如果是真的，这意味着江城地下可能潜藏着一个性质极其恶劣、隐藏极深的犯罪链条，而且持续了至少十年之久！
“你们俩……”高强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在王烨和苏晓晓脸上扫过，“这次调查，有点冒进了。尤其是你，晓晓，刚来就掺和这么深。”
苏晓晓一个激灵，连忙站直：“高队，是我主动要求跟王法医学习的！而且……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案子很重要！”她没法解释自己能见鬼，只能再次祭出“直觉”大法。
高强盯着她看了几秒，又看向王烨，最终叹了口气：“罢了。老王，我相信你的判断。这件事，我会立刻向局领导汇报，申请成立专案组，秘密调查！”
他用力按灭烟头：“两条线并进！一，重新梳理张伟车祸案和林晓月失踪案的所有卷宗，寻找之前被忽略的细节！二，秘密排查那辆307路公交车！虽然十年前的车和线路可能已经变更，但当年的司机、售票员（如果还有的话）、老乘客，都要想办法找到！重点是查找是否还有其他类似林晓月这样的、在乘坐该线路后失踪或遭遇不测的报案记录！”
“是！”王烨和苏晓晓同时应道。
“你们俩，”高强指了指王烨和苏晓晓，“算是专案组的先期发现者，继续跟进，但一切行动必须在我的指挥下，决不能再擅自行动！明白吗？”
“明白！”
离开队长办公室，苏晓晓长长地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高队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王烨却没有她那么轻松。有限度的坦白成功了，他们获得了官方的支持，但这意味着压力也更大了。专案组一旦成立，无数双眼睛都会盯着，他和苏晓晓的那些“非常规”手段，必须更加心谨慎。
而且，他隐隐觉得，那个隐藏在红色公交车背后的阴影，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和危险。林晓月怨灵那强大的力量和刻骨的仇恨，绝非凭空而来。
“晓晓，”王烨沉声道，“回去后，你利用档案权限，重点筛查十年到十五年前，全市范围内，所有与公共交通，特别是西郊一带公交线路相关的失踪人口、不明死亡案件，看看能不能找出规律，或者……潜在的‘名单’上的其他人。”
“好的，王法医！”苏晓晓立刻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忧，“那……‘她’还会再来吗？”
王烨沉默了一下，想起林晓月怨灵最后那声微弱的“妈妈”。
“不知道。但只要我们继续查下去，沿着名单这条线查，或许……还能再‘见’到她。”王烨低声道，“下次，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看了一眼系统商城里的【安魂香】和【往生咒】。贵是贵零，但下次若再面对林晓月，或许能派上关键用场。得赶紧赚功德了！
同时，他也必须加快提升自己的权限和能力。初级法医，连直接看见鬼都做不到，太被动了。
【隐藏任务‘弥补的过失’进度更新：已引起官方重视，成立专案组。下一步，寻找‘血色名单’更多线索，并查明张伟真实死因。】
系统的提示，仿佛在催促着他。
王烨握紧了口袋里的那个证物袋，那的红色纸屑，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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