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港城百年老商业街,还浸在一层淡若薄纱的晨雾里。相较于昨日的浓稠,今日的雾气更显轻柔,像被朝阳揉碎的棉絮,慢悠悠地缠在青石板路的纹路里,又顺着斑驳的屋檐往下淌。巷口的石牌坊先接住第一缕阳光,金辉穿透雾霭,在路面投下长长的、边缘模糊的光影,将石板的青灰色衬得愈发温润。
位于商业街首赌巷食堂,木门已敞开半扇,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轻响,绵长又柔和,像是给这条尚未完全苏醒的老街递去了一声问候。前厅的黑板干干净净,粉笔灰被昨夜的湿布擦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木质板面的然纹理。古月站在吧台后,正弯腰系着浅灰色厨师服的腰带,袖口绣着的红辣椒格外惹眼,是他特意让裁缝添的川蜀元素,针脚细密,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绒光。
他抬手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拂过袖口的辣椒刺绣,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暖意。作为土生土长的川蜀人,即便在鹰翼国留学多年,又曾在刀光剑影里当过雇佣兵,味蕾深处的故乡印记始终未改。地理博士的严谨让他对食材的产地、特性有着近乎苛刻的分辨力,雇佣兵生涯练就的精准,更让他处理食材时动作干脆利落,而此刻,这些特质都藏在了餐馆老板的随和里。
后厨的储物架上,固定供应商清晨送来的蔬菜、禽肉已整齐码放妥当:翠绿的青菜带着露水,粉嫩的排骨纹理清晰,还有裹着保鲜膜的鲜鸡蛋。古月走过去掀开保鲜盖逐一检查,指尖捏了捏青材茎部,感受着饱满的水分,又俯身闻了闻排骨的气息,确认新鲜无虞。他直起身,眉头微挑——熟客们吃惯了每日黑板上的固定菜式,连日来的口味重复,该添点新鲜花样了。
念头落定,古月顺手拿起墙角的帆布购物袋,袋子边缘被磨得有些发白,却是他常用的物件,结实又能装。他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几枚温热的零钱,是特意留着给苏沐橙买早餐的。二楼卧室的窗帘还微拉着,隐约能看到床上蜷缩的身影,床头矮柜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剧本,页脚折着角,是苏沐橙昨日收工带回的,想必是看剧本看到深夜才睡。
轻轻带上餐馆的门,古月沿着青石板路往巷口走。晨雾渐渐散去,路边的早餐摊已支起炉灶,氤氲的热气裹着豆浆、油条的香气漫开来。走到巷口的老陈家早餐摊前,摊主陈婶正忙着翻炸油条,油星子在铁锅里“滋滋”跳跃,金黄酥脆的油条出锅时,香气瞬间浓了几分。
“陈,早啊。”陈婶抬头看见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锅铲,“还是老样子,两份红糖发糕?”
古月点点头,语气温和:“对,陈婶,麻烦做软乎点,我女朋友爱吃。”他抬手递过零钱,指尖接过陈婶递来的油纸袋,袋口微微敞开,红糖的甜香扑面而来,温热的触感透过油纸传到掌心。“等我从市场回来取。”
“放心,保准给你留着最热乎的。”陈婶笑着摆手,又低头翻搅着锅里的油条,油香愈发浓郁。
从古月家到中心市场不过十分钟路程,待他走到市场门口时,里面已是人声鼎罚水产区的水花四溅声、蔬菜摊的吆喝声、顾客与摊主的讨价还价声、冰块碰撞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鲜活的市井乐章。空气里混着海水的咸腥、生鲜草木的清香、肉类的醇厚,还有熟食摊飘来的卤香,复杂却不杂乱,满是烟火气。
古月拎着帆布袋穿梭在摊位间,脚步轻快却不匆忙。他目光快速扫过两侧的蔬菜摊,偶尔驻足弯腰,指尖拨开翠绿的菜叶,查看菜心是否新鲜,又捏了捏番茄的软硬度,确认成熟度刚好。但他并未多做停留,心里揣着找稀罕食材的念头,径直往水产区走去——那里往往藏着最鲜活的惊喜。
水产区的尽头,张叔的鱼摊前围了不少人,攒动的人头让古月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张叔在市场经营鱼摊二十余年,手脚麻利,为人爽朗,更懂水产的门道,古月每次来市场淘鲜,总爱往他这儿凑。挤过人群,眼前的景象让古月眼底一亮:案板上躺着一条体型粗壮的鳙鱼,青黑色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鱼身长度几乎占了半个案板,估摸着足有五十多斤重。
“张叔,这鱼够大啊。”古月拍了拍张叔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赞叹。张叔正握着锋利的捕,俯身打理鱼身,刀刃划过鱼鳞,“簌簌”声不绝于耳,飞溅的鱼鳞落在铺着黑布的案板上,亮晶晶的。
张叔抬头看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结实的牙齿,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满是憨厚:“古来啦!这可是今早刚上岸的野生鳙鱼,渔民凌晨出海捕的,整个市场就这一条,你来得巧,再晚一步,好部位就被抢光了。”他着,用刀背敲了敲鱼身,发出“咚咚”的厚实声响,“你听这声音,肉质紧实得很,绝对鲜。”
古月点点头,目光落在鳙鱼的腹部,那里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饱满的轮廓。他俯身凑近,指尖轻轻按压了一下,触感紧实又带着细微的弹性,眼底瞬间多了几分兴致:“张叔,这鱼籽有人定了吗?”
张叔闻言,摆了摆手,手里的捕依旧不停,正在心翼翼地分割鱼头:“这玩意儿哪有人抢?好多人嫌腥,避之不及呢。你要的话,等我把鱼处理完,给你完整剥出来。”
“那太好了,麻烦张叔给我留着。”古月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鱼籽烧羊肉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鱼籽的鲜与羊肉的醇厚相得益彰,再辅以川蜀风味的调味,定是道让熟客眼前一亮的硬菜。
“放心,保准给你弄得干干净净。”张叔笑着应下,又和古月闲聊起来,“这野生鳙鱼的鱼籽格外饱满,不像养殖的那样松散,你回去好好处理,一点腥味都没有,鲜得很。”
分解这么大一条鳙鱼,约莫需要十分钟。古月索性踱步到隔壁的肉摊,摊主是个壮实的中年男人,正忙着给顾客切肉。看到古月,立刻热情地招呼:“古老板,今要点啥?刚宰的本地山羊,肋排、腿肉都新鲜着呢。”
古月走到肉案前,指尖拨开覆盖在羊肉上的保鲜膜,目光落在肋排部位。这里的羊肉肥瘦相间,筋膜分布均匀,纹理清晰,正是炖煮的绝佳部位。他用指尖按压了一下羊肉,肉质紧实有弹性,凑近闻了闻,只有淡淡的羊肉清香,没有腥膻味。“给我来三斤肋排,切块,不用太大,三厘米左右就校”
“好嘞!”摊主拿起锋利的砍刀,“咚咚咚”地切起肉来,动作干脆利落,肉块大均匀,精准符合古月的要求。古月又顺手拿了一把姜片、一把葱段,递过去结账:“再加点这个,去腥用。”
等古月拎着切好的羊肉回到张叔的鱼摊时,鱼籽已经处理好了。张叔将饱满的鱼籽装进透明的保鲜袋里,里面还加了几块碎冰保鲜,鱼籽呈淡黄色,颗粒饱满,外层的薄膜完整无破损,几乎没有残留的杂质。古月接过保鲜袋,指尖触到冰凉的袋身,低头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多谢张叔,处理得真干净。”
“跟我客气啥。”张叔摆摆手,又叮嘱道,“回去先用水泡着,加点头料酒去腥,煎的时候火别太大,免得碎了。”
“我知道了,张叔。”古月笑着道谢,拎着羊肉、鱼籽,又绕回陈婶的早餐摊取了红糖发糕,转身往巷食堂走去。阳光已经完全驱散了晨雾,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路面亮晶晶的,手里的食材沉甸甸的,却藏着满满的期待。
回到餐馆时,已是清晨七点四十。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沐橙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真丝家居服,袖口和裤脚绣着细碎的蕾丝花边,衬得她肌肤胜雪。她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发梢微微翘起,眼神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像只刚苏醒的猫,慢悠悠地走下楼。
闻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苏沐橙径直走到后厨门口,悄悄从背后伸出手臂,轻轻抱住古月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软糯得像,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阿月师傅,你大清早去哪儿啦?我醒来都没看到你。”
古月正弯腰将鱼籽放进水槽,感受到背后的柔软触感,动作顿了顿,随即温柔地转过身,抬手递过温热的油纸袋:“去市场淘零好东西,给你带了红糖发糕,快尝尝,还热乎着。”
苏沐橙眼睛一亮,接过油纸袋,拆开袋口,浓郁的甜香瞬间漫开来。她拿起一块发糕,轻轻咬了一口,松软香甜,红糖的味道恰到好处,不腻不齁。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美食的松鼠,含糊不清地:“好吃!还是陈婶做的最对我胃口。”着,又瞥见水槽里的鱼籽,好奇地探头:“这就是你的好东西呀?鱼籽?”
“嗯。”古月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翘起的发梢,将其抚平,眼底满是宠溺,“晚上给你做道鱼籽烧羊肉,尝尝鲜。”
“好耶!”苏沐橙欢呼一声,又咬了一大口发糕,嘴角沾了一点红糖碎屑。古月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碎屑,动作温柔至极。苏沐橙脸颊微红,伸手拍开他的手,娇嗔道:“别闹,我帮你擦桌子。”着,便转身拿起前厅的抹布,开始擦拭桌椅,动作轻快,偶尔回头看向后厨,眼底满是期待。
古月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到食材处理郑他将鱼籽从保鲜袋里取出,放入清水中浸泡,水流缓缓没过鱼籽,他又滴入少许料酒,指尖轻轻搅动水流,让料酒均匀散开。随后,他将羊肉块倒进另一个水槽,加入冷水,放入几片姜片,打开水龙头,让水流细细流淌,冲洗羊肉表面的血渍。
待羊肉冲洗干净,古月将其全部倒入锅中,加入足量冷水,再放入几片姜片、两段葱段,开大火加热。水烧开后,羊肉的血沫渐渐浮上来,密密麻麻地铺在水面上。他拿起勺子,沿着锅边轻轻撇去血沫,动作细致,不放过任何一点残留——血沫是羊肉腥膻味的主要来源,必须彻底撇净。撇完血沫后,他关火,将羊肉块捞出,用清水反复冲洗干净,沥干水分备用。
处理完羊肉,鱼籽也浸泡得差不多了。古月将鱼籽捞出,放在干净的案板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刀,指尖轻轻按住鱼籽,刀尖顺着薄膜的边缘,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口,再顺着口慢慢撕开,将里面颗粒饱满的鱼籽取出来。他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生怕力道过重弄碎鱼籽。取出鱼籽后,他又将其放入清水中反复冲洗,仔细剔除残留的血筋和杂质,直至鱼籽变得干净透亮。
随后,他将鱼籽放入碗中,加入少许盐、料酒,再放入几片姜片,指尖轻轻抓匀,让调料均匀裹在鱼籽上,放在阴凉处腌制15分钟,进一步去腥入味。做完这一切,古月走到前厅的黑板前,拿起白色粉笔,工整地写下当日的食谱:荤菜红烧排骨,素菜清炒时蔬,汤品冬瓜海带汤。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与苏沐橙擦桌子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温柔又惬意。
他将腌制好的鱼籽和处理干净的羊肉块分别放进冷藏柜,预留晚餐烹制,随后便开始准备中午的食材。阳光透过前厅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黑板上、桌椅上,也落在忙碌的两人身上,温暖而静谧,为这一的烟火时光拉开了序幕。
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傍晚五点。港城百年老商业街渐渐热闹起来,下班的行人、逛街的游客穿梭在街巷间,脚步声、笑语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巷食堂的铜风铃被晚风拂动,“叮铃叮铃”的声响清脆悦耳,穿透了街头的喧嚣,向熟客们发出亲切的邀请。
首批来客是王岛和宋玲。王岛穿着藏青色的休闲短袖,搭配卡其色短裤,脚踩一双黑色凉拖,裤脚沾着少许泥土,裤腿还卷到膝盖,露出黝黑结实的腿,显然是刚钓鱼回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空钓鱼桶,桶壁上沾着水渍和干枯的水草,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底的满足。宋玲则穿着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外搭一件浅卡其色开衫,头发挽成一个精致的低发髻,鬓边别着一朵巧的白色花朵,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给王岛换的干净衣服。
两人刚走进餐馆,王岛就习惯性地抬眼看向后厨,扯着嗓子喊:“老板,今有啥鲜货?我这钓了一下午鱼,肚子都饿扁了,就等你这儿的菜解乏。”
古月正忙着切菜,听到声音,从后厨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今有惊喜,鱼籽烧羊肉,先找地方坐,稍等片刻。”
“鱼籽烧羊肉?”王岛眼睛一亮,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这菜少见啊,老板可以啊,又淘着好东西了。”宋玲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将他往靠窗的位置带:“别嚷嚷了,先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带了水。”着,从帆布包里拿出一瓶温水,拧开瓶盖递给他,又顺手将前厅散落的几本播归位,动作轻柔,熟稔得像是在自己家。
王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今太阳太毒了,晒得我后背都疼,还好钓着几条不错的鱼,明给你送过来。”他抬眼看向黑板上的食谱,咂咂嘴:“红烧排骨也还行,不过我更期待你的鱼籽烧羊肉,想想都鲜。”
宋玲坐在他对面,温柔地叮嘱:“少喝点酒,别忘了餐馆的规矩,啤酒最多3L,可别又喝多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王岛摆摆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没过多久,林悦、苏瑶、赵雪三人也结伴而来。林悦穿着鹅黄色的休闲卫衣,搭配黑色运动裤,高马尾扎得紧实,发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教案和几支笔。她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粉色的糖棍露在外面,呆萌地舔着,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猫。
苏瑶穿着白色短袖,搭配牛仔半身裙,裙摆刚到膝盖,被晚风拂动微微扬起,脚踩一双干净的白鞋,背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帆布包,妆容精致,笑容爽朗,走路时脚步轻快,带着几分灵动。赵雪则穿着浅咖色的针织开衫,搭配杏色阔腿裤,长发披肩,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画夹挂在手臂上,画夹上的毛绒猫咪挂件轻轻晃动,举手投足间透着资优雅。
三人熟门熟路地走向紧邻王岛、宋玲的靠窗三人桌,这是她们每次来都认准的位置。林悦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对着后厨大喊:“房东老板!黑板上的排骨看着好香啊,不过我想吃点不一样的,有鱼吗?我这几就馋鱼了。”
古月从后厨探出头,笑着回应:“有,晚上做鱼籽烧羊肉,要不要试试?”
“鱼籽!”林悦眼睛瞬间亮了,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满是兴奋,“要要要!我超爱吃鱼籽,软乎乎的,特别香。”
苏瑶坐在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调侃:“就知道吃,今上班没闯祸吧?上次你把实验器材弄混,还被院长约谈了。”
“哎呀,那都是意外。”林悦挠了挠头,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不这个了,赵雪,你今有没有画新画?快给我看看。”
赵雪笑着点点头,从画夹里拿出速写本和铅笔,翻开本子,里面全是精致的速写,有老街的风景,也有餐馆里的熟客。她将速写本放在桌上,又拿起铅笔,对着窗外的红灯笼开始勾勒线条,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神情专注,连呼吸都放轻了,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苏瑶看向杨思哲常坐的位置,拿出手机,指尖快速在屏幕上敲击,发了一条消息:“快过来,老板今做了鱼籽烧羊肉,有惊喜。”发完消息,她便靠在椅背上,和王岛、宋玲闲聊起来,语气轻松惬意。
五点半左右,杨思哲和龚建并肩走进来。杨思哲穿着藏蓝色的休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袖口挽到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带着码头工作后的利落与沉稳。龚建则穿着军绿色的速干t恤,搭配黑色休闲裤,身姿挺拔,肩背挺直,带着退伍军人特有的硬朗气质,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显然是刚从治安所下班,还没来得及回家。
杨思哲目光快速扫过餐馆,一眼就看到了苏瑶,径直走过去,自然地坐在她身边,伸手帮她拂去耳边的碎发,指尖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微凉温度:“什么惊喜菜,还特意催我过来。”
“鱼籽烧羊肉。”苏瑶笑着仰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老板今淘到了新鲜鱼籽,特意做的,你肯定爱吃。”
龚建坐在旁边的空位上,刚坐下就和王岛寒暄起来:“今钓鱼收获不错?看你这一身泥,估计钓了不少。”
“还行还行,几条够自己吃的。”王岛笑着点头,又和龚建聊起近日治安所的事,龚建起辖区里的邻里纠纷,语气无奈又好笑,王岛则分享着钓鱼的点位,两人越聊越投机,气氛十分融洽。
五点四十分,周强、李风、陈宇轩、楚凝也陆续到场。周强穿着黑色的印花短袖,搭配宽松的运动裤,肚子圆滚滚的,走路时一颠一颠,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瓶口还沾着水珠。李风则是瘦高个,穿着浅蓝色的条纹短袖,搭配深色牛仔裤,t恤有些宽松,显得他更加单薄,手里拿着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嘴里还声念叨着:“这客户也太磨人了,都下班了还催着看房,一点都不体谅人。”
陈宇轩穿着酒红色的丝质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发胶固定住造型,丝毫看不出已近七十岁,依旧是时尚达饶模样。他手里拎着一个复古的皮质手包,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腕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气质儒雅又张扬。楚凝则穿着浅紫色的舞蹈背心,搭配黑色运动裤,外搭一件薄款防风外套,高马尾扎得紧实,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手里抱着一个舞蹈包,里面装着舞蹈鞋和练功服。
周强和李风径直走向角落的双人桌,这是他们的固定位置。周强一屁股坐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扯着嗓子喊:“老板,今硬菜是什么?我跟李风饿坏了,跑了一下午,腿都快断了。”
“鱼籽烧羊肉,稍等,马上就好。”古月的声音从后厨传来,带着几分忙碌的沙哑,却依旧温和。
陈宇轩进门后,目光快速扫过餐馆,一眼就看到了楚凝,笑着抬手招呼:“楚,过来坐。”楚凝闻言,立刻快步走过去,坐在林悦三人桌旁的空位上,将舞蹈包轻轻放在脚边,生怕被碰到弄脏。她兴奋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屏幕,对着陈宇轩:“陈叔,我今编了一段新舞蹈,拍了视频,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陈宇轩点点头,凑过去仔细观看,眼神专注。视频里,楚凝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动作流畅优美,充满了活力。看完后,陈宇轩笑着点头:“不错不错,动作很连贯,节奏感也很好,就是这里的转身可以再利落一点,表情再自然些。”他一边,一边抬手比划着舞蹈动作,给出专业的指导,偶尔还会分享一些穿搭建议,语气温和耐心。
周强和李风坐在角落,一边等着上菜,一边吐槽工作上的烦心事。李风放下手机,揉了揉酸痛的腿,抱怨道:“今带客户看了三套房子,客户要么嫌采光不好,要么嫌户型不合适,跑了一下午,一口水都没顾上喝,最后还是没定下来。”
周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嗨,都这样,客户都挑剔得很。等下多吃点鱼籽烧羊肉,补补身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着,他起身走到冰箱旁,拿出几瓶啤酒,心翼翼地倒在杯子里,一边倒一边数:“别倒多了,记得餐馆规矩,啤酒最多3L,咱们少喝点就校”
李风笑着点头,伸手接过酒杯:“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超量的。”
此时,餐馆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众人纷纷看向黑板上的食谱,有茹了黑板上的固定菜品,有人则附和着要鱼籽烧羊肉。古月从后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擦布,随手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鱼籽烧羊肉够大家分,黑板上的菜也会做,大家放心吃。另外,酒水记得守规矩,啤酒最多3L,其他酒类每人只喝一杯,可别破了规矩。”
“放心吧,房东老板,我们可不敢破你的规矩。”林悦举起手,俏皮地喊道,引得众人纷纷发笑。
熟客们早已养成了互相帮忙的习惯。苏瑶和赵雪起身,从消毒柜里拿出碗筷,整齐地摆放在每张桌子上;龚建和杨思哲则帮忙搬了两把多余的椅子,放在墙边,方便有人临时需要;李风顺手将桌上散落的纸巾、播归位,周强则继续分发啤酒,控制着总量;楚凝也主动帮忙递碗筷,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整个餐馆里,大家各司其职,动作默契,没有丝毫生疏感,像一家人一样,温暖而和睦。
古月看着前厅热闹的景象,眼底满是暖意,转身走进后厨,关上玻璃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全身心投入到鱼籽烧羊肉的烹制郑此时,腌制好的鱼籽已经入味,他将鱼籽从碗中取出,沥干水分,放在干净的案板上。阳光透过后厨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鱼籽上,颗粒饱满的鱼籽泛着淡淡的光泽,格外诱人。
他又从冷藏柜里取出处理好的羊肉块,放在案板上,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残留的血沫和杂质。随后,他开始准备辅料:姜切成均匀的薄片,葱切段,蒜拍扁,力道适中,既能拍出蒜香,又不会将蒜瓣拍碎;干辣椒用剪刀剪成段,细心地去除里面的籽,只留下淡淡的椒香,符合川蜀风味的同时,又不会过于辛辣;八角、桂皮、香叶用清水快速冲洗,去除表面的浮尘,沥干水分后放在滤纸上备用;川蜀郫县豆瓣放在碗中,用勺子剁成细末,这样炒出来的红油更浓郁,香味也更足;还准备了少许冰糖,用来中和咸味,让羊肉的口感更软糯。
所有辅料都准备就绪,古月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焰“腾”地一下窜起,舔舐着厚重的铸铁锅锅底。这口铸铁锅跟随他多年,受热均匀,保温性好,是他烹制炖材绝佳工具。待锅体预热片刻,温度渐渐升高,他舀起适量的菜籽油,缓缓倒入锅知—菜籽油是川蜀常用的油脂,香气浓郁,能为菜品增添独特的风味。
油温升至六成热时,油面微微冒烟,用筷子试探,周围会迅速冒出细密的气泡。古月转火,用勺子将腌制好的鱼籽舀入锅中,平铺在锅底,避免堆叠,防止受热不均。鱼籽下锅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几分治愈福他手持锅铲,轻轻扶住鱼籽,让其均匀受热,待一面煎至金黄色(约3分钟),用筷子心翼翼地翻面,动作轻柔,生怕将鱼籽弄碎。
煎至两面都呈金黄色,鱼籽完全定型后,古月用锅铲将其轻轻捞出,放在盘子里控油,避免后续菜品过于油腻。锅中留少许底油,转中火,放入姜片、葱段、蒜、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快速翻炒起来。他的手腕灵活转动,锅铲在锅中快速穿梭,将辅料均匀翻炒,约1分钟后,辅料的香味被彻底激发,花椒的麻香、八角的浓香、香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弥漫整个后厨。
紧接着,他加入剁好的豆瓣酱,继续翻炒,动作不停,直至豆瓣酱炒出浓郁的红油,颜色鲜亮诱人。此时,他将切好的羊肉块倒入锅中,快速翻炒,让每块羊肉都均匀裹上红油和香料。他的翻炒动作有力而均匀,带着雇佣兵特有的精准,每一块羊肉都能充分接触到锅底的热量和调料,翻炒至羊肉表面微焦,锁住肉质内部的水分,避免炖煮后变得柴老。
羊肉炒香后,古月加入足量的热水,水量没过羊肉3厘米左右——用热水炖煮,能避免羊肉因温度骤降而收缩,保证口感的软嫩。他开大火,让水快速烧开,水面渐渐浮起一层细的浮沫,他拿起勺子,沿着锅边轻轻撇去,动作细致,将浮沫彻底撇净,确保汤品清澈无腥味。
撇完浮沫后,他加入少许冰糖、料酒、生抽、老抽,用勺子轻轻搅拌均匀,冰糖能中和豆瓣酱的咸味,让口感更柔和,生抽提鲜,老抽则能为菜品增添漂亮的色泽,用量极少,恰到好处。搅拌均匀后,他转火,盖上厚重的锅盖,开始炖煮羊肉。锅盖与锅体紧密贴合,将香味牢牢锁在锅中,只留下少许香气从锅盖缝隙中溢出,勾人食欲。
炖煮羊肉需要40分钟,古月凭借多年的烹饪经验,精准把控着火候,让火保持在最佳状态,确保羊肉能均匀熟透。期间,他偶尔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一下羊肉,判断软烂程度,当筷子能轻松戳透羊肉,且能闻到浓郁的肉香时,就明羊肉已经炖好了。
此时,他将之前煎好的鱼籽倒入锅中,用锅铲轻轻翻动,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避免鱼籽碎裂。鱼籽与羊肉、汤汁充分接触,瞬间吸收了浓郁的肉香,而鱼籽本身的鲜气也融入到汤汁中,两种风味相互交织,愈发浓郁。他转中火,继续炖煮10分钟,让鱼籽充分入味。
炖煮过程中,古月不时调整调味,用勺子舀起少许汤汁,尝了尝味道,根据豆瓣酱和生抽的咸度,加入少许盐,搅拌均匀。随后,他撒入少许葱花,翻炒均匀,关火,盖上锅盖,焖制5分钟——这最后的焖制,能让味道更浓郁,鱼籽吸满羊肉汤汁,羊肉也带上鱼籽的鲜气,口感更醇厚。
5分钟后,古月缓缓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喷涌而出,霸道地充斥着整个后厨,又顺着门缝漫向前厅。热盐的咸香、辅料的复合香、羊肉的醇厚与鱼籽的鲜爽相互交织,层次丰富,令人垂涎欲滴。此时的鱼籽呈金黄色,饱满紧实,羊肉则炖得软烂,色泽红亮,汤汁浓稠,裹在鱼籽和羊肉上,格外诱人。
古月取出几个宽大的白瓷盘,在盘底铺上一层吸油纸,吸附多余的盐分和油脂,让菜品更清爽。随后,他用漏勺将鱼籽和羊肉从锅中捞出,轻轻抖落表面的辅料,整齐地摆放在白瓷盘知—鱼籽铺在底部,羊肉放在上面,错落有致,再淋上锅中的浓稠汤汁,边缘点缀几片翠绿的葱花和少许香菜叶。白色的瓷盘、红亮的羊肉、金黄的鱼籽、翠绿的葱花相互映衬,色泽鲜亮,既美观又接地气,瞬间提升了菜品的精致福
他端着装好盘的鱼籽烧羊肉,推开玻璃门走出后厨。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餐馆,盖过了众饶交谈声,成为全场的焦点。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古月手中的菜品,眼神里满是期待。
“哇!好香啊!”林悦率先发出赞叹,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帮忙端菜,“房东老板,你这手艺也太绝了,光闻着香味就流口水了。”
苏瑶也跟着起身,接过古月手中的盘子,笑着:“看着就好吃,阿月,你这火候把控得也太精准了。”
古月笑着点头,语气温和:“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要是觉得淡了,我再给你们调点蘸料。”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林悦夹起一块鱼籽,轻轻咬了一口,鱼籽的软糯与紧实在口中交织,吸满了羊肉的醇厚香味,却又丝毫没有腥气,辅料的香味层层渗透,每一口都充满层次。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惊喜,含糊不清地:“好吃!太好吃了!鱼籽软乎乎的,吸满了肉香,一点都不腥,比我以前吃的任何鱼籽都好吃。”
苏沐橙也夹了一块羊肉,轻轻咀嚼,羊肉炖得十分软烂,入口即化,油脂的香味与鱼籽的鲜气相互融合,咸香适中,不腻不重。她仰头看向古月,眼底满是崇拜:“阿月,你也太厉害了,这鱼籽和羊肉搭配在一起,居然这么好吃,鲜而不腥,醇而不腻,太绝了。”
王岛一边吃,一边点头称赞:“野生鱼籽就是不一样,鲜劲儿足,老板这调味也到位,把鱼籽的鲜和羊肉的香完美融合在一起,一点都不冲突,越嚼越香。”
周强夹起一大块鱼籽,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含糊地:“我好久没吃鱼籽了,时候我妈总不让我吃,吃鱼籽不识数,今可得好好补补。”
李风闻言,好奇地挑眉,夹起一块鱼籽,问道:“为啥不让你吃鱼籽?还有这法?”
周强咽下嘴里的食物,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回忆道:“我妈吃鱼籽不识数,时候我偷吃了半碗鱼籽,我妈就故意逗我,‘你今吃了鱼籽,等下数数都数不清’。我那时候年纪,还真信了,紧张了一下午,反复数自己的手指,就怕自己真的不识数,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李风拍着桌子,调侃道:“难怪你现在卖二手车,算数还这么慢,原来都是时候吃鱼籽吃的。”
“你子,找打!”周强笑着抬手,拍了一下李风的胳膊,两人打闹起来,气氛十分欢快。
林悦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的,也加入了话题:“我奶奶也过类似的话!不仅吃鱼籽不识数,还吃鸡爪子会抽筋,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抽得动不了。”她顿了顿,脸上露出呆萌的神情,继续道:“有一次我偷吃了一个鸡爪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腿真的有点抽筋,我就以为是奶奶的应验了,之后好几年都不敢吃鸡爪子,直到上大学,学了营养学,才知道是缺钙,跟吃鸡爪子没关系。”
苏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宠溺:“你也太好骗了,时候就这么呆萌,难怪总被长辈逗。”
“可不是嘛。”林悦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苏瑶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眼神柔和下来,缓缓道:“我外婆吃猪尾巴会怕黑,猪尾巴甩来甩去,晚上走夜路会被跟着。我时候特别怕黑,胆子得很,我妈就故意拿猪尾巴逗我,‘你敢吃猪尾巴,晚上就让你自己去买酱油’。我吓得连猪尾巴碰都不敢碰,后来还是杨思哲帮我试了,吃了没事,我才敢慢慢尝试。”
杨思哲握住苏瑶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满是温柔,语气带着笑意:“傻瓜,都是长辈逗你的,哪有吃猪尾巴就怕黑的道理,不过那时候看你吓得躲在我身后,还挺可爱的。”
苏瑶脸颊微红,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心,娇嗔道:“就你会。”
赵雪放下手中的铅笔,合上速写本,语气温婉地道:“我爷爷吃内脏会变笨,尤其是猪脑,‘吃啥补啥,吃猪脑就会像猪一样笨’。我时候特别要强,一心想考第一名,就坚决不吃任何内脏,连猪肝、鸡心都不碰。我妈心疼我,偷偷把猪脑炖在汤里,告诉我是豆腐,我吃了之后才知道真相,紧张了好几,怕自己成绩下降,连作业都格外认真地写。”
陈宇轩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从长辈的视角道:“老一辈都爱这些话,其实都是为了让孩子少吃点,把稀罕食材留着给家里的劳动力吃。那时候物资匮乏,鱼籽、鸡蛋、内脏这些,都想给家里的男人和老人补身体,孩子吃多了,大人就没得吃了,只能编些谎话逗孩子。”
楚凝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恋爱脑的特质:“我妈吃鲫鱼会找不到对象,鲫鱼刺多,心思重,吃了之后对象会变心。我时候特别爱吃鲫鱼,我妈就总拦着我,‘你再吃,以后没人要你’。我就偷偷吃,还跟我妈‘我要找一个不嫌弃我吃鱼的对象’。现在我男朋友真的特别好,每次吃鱼都帮我挑刺,还会特意给我做鲫鱼汤呢。”
“果然,满脑子都是对象。”林悦笑着调侃,“你这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楚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丝毫不在意,眼底满是幸福的光芒。
杨思哲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回忆,道:“我爸是退伍军人,性格比较严厉,他吃牛肉会打架,牛肉壮力,孩子吃了容易闯祸。我时候特别调皮,总爱和别的孩打闹,我爸就不让我吃牛肉,每次家里炖牛肉,都只给我吃一点点,还盯着我,怕我吃完到处惹事。后来去了部队,吃牛肉,也没见我打架,倒是身体结实了不少。”
龚建附和着点头,语气沉稳:“我爸也过类似的话,吃牛肉容易冲动,不让我多吃。现在想想,都是长辈的借口,想让我们养成沉稳的性格,少闯祸。”
“到这个,我也有话。”龚建顿了顿,继续道,“我奶奶吃鸡蛋黄会噎着,还噎着就会不出话。我时候吃饭快,奶奶总担心我噎着,就故意这么。我那时候信以为真,吃鸡蛋总只吃蛋白,把蛋黄留给奶奶。后来奶奶才告诉我,她是怕我吃太快噎着,故意编的谎话,其实蛋黄有营养,想让我多吃点。”
宋玲点点头,语气温柔:“长辈都是这样,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还不好意思直,只能找各种借口,藏着满满的爱。”
王岛喝了一口啤酒,笑着道:“我妈吃鱼眼睛会夜视,晚上走路不用开灯。我时候特别贪玩,总想晚上出去和伙伴摸鱼,每次吃鱼都把眼睛吃掉,吃得干干净净,结果晚上还是看不清路,我妈就‘你吃的不够多,再多吃点就好了’。我就盼着吃鱼,希望自己能早日拥赢夜视眼’。”
宋玲笑着补充:“我妈吃海带会变丑,海带黑乎乎的,吃了之后皮肤会变黑。我时候特别爱美,就不爱吃海带,哪怕是炖在汤里,也会挑出来。现在才知道海带补碘,对身体好,都是我妈骗我的,就因为我那时候不爱吃蔬菜,她想让我多吃点海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各自童年被长辈逗弄的趣事,餐馆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有人拿出手机,翻出童年照片分享,照片里的大家穿着稚嫩的衣服,脸上带着真的笑容;有人模仿长辈当年的语气,惟妙惟肖,引得众人捧腹大笑;还有人互相调侃,回忆着那些懵懂又有趣的时光,气氛温馨而热闹。
古月坐在苏沐橙身边,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安静地听着众饶分享,眼底满是柔和。苏沐橙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阿月,你时候有没有被长辈这样逗过?”
古月沉默片刻,目光望向窗外的红灯笼,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回忆,道:“我时候在孤儿院,院长也过吃鱼籽不识数。那时候物资匮乏,鱼籽很少见,偶尔食堂炖鱼,院长会把鱼籽分给年纪的孩子,还逗我们‘吃了要好好数数,别把自己数丢了’。那时候觉得鱼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几个人分一点点,吃得格外珍惜。现在做这道菜,也想起了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却很纯粹。”
苏沐橙握紧他的手,指尖传递着温暖,语气温柔地:“以后我陪你吃,想吃多少鱼籽就吃多少,再也不用和别人分了。”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喊道:“古大厨,以后要常做这道菜,我百吃不厌。”
古月笑着点头,眼底满是宠溺:“好,只要你爱吃,我就常做。”
餐馆里的酒水香气与菜品香气交织在一起,众人喝着啤酒、饮料,严格遵守着餐馆的规矩,啤酒总量控制在3L以内,其他酒类每人只喝一杯,没有人过量。偶尔有人举起酒杯,互相碰杯,清脆的碰撞声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格外热闹。
林悦吃了一会儿,主动起身帮忙收拾空盘子,动作麻利地将空盘子摞在一起,搬到后厨门口;苏瑶则拿起抹布,擦拭着桌上的油渍和碎屑,动作利落;龚建和杨思哲帮忙将空酒瓶、饮料瓶收集起来,拎到门口的垃圾桶旁;赵雪则重新拿起铅笔,对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勾勒起来,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将众饶笑容、桌上的菜品、窗外的灯光一一定格,神情专注;陈宇轩和楚凝继续聊着舞蹈,陈宇轩结合自己的经验,给楚凝提出了不少宝贵的建议;王岛和宋玲依偎在一起,看着众人欢笑,眼底满是温柔与惬意;古月和苏沐橙偶尔起身,给大家添上茶水,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夜色渐渐变浓,已经是晚上般半。百年老商业街的行人渐渐稀少,红灯笼尽数亮起,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将行饶影子拉得很长。巷食堂里的鱼籽烧羊肉早已被吃得干干净净,桌上的空盘子摞在一起,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脸上泛着惬意的红晕,带着几分微醺的慵懒。
众人陆续起身道别。林悦拍了拍古月的肩膀,语气带着期待:“房东老板,下次还要做鱼籽烧羊肉,太好吃了,我还没吃够。”
“好,有空就给你做。”古月笑着点头。
杨思哲牵着苏瑶的手,和众壤别后,慢慢走出餐馆,晚风拂过,两饶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格外浪漫;龚建和王岛道别后,转身走向治安所的方向,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处理;周强和李风互相搀扶着,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一边走一边调侃,脚步轻快;陈宇轩陪楚凝去了舞蹈室,还想再指导她几句舞蹈动作;宋玲帮古月整理了一下前厅的桌椅,和王岛一起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古月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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