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寨内部,火光与浓烟成为了最好的掩护。
石头率领的十五名悍卒,虽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更兼占了突袭和心理震慑的先机。
他们并不与闻讯赶来、惊慌失措的匪众过多纠缠,而是按照事先规划,三人一组,背靠背结成阵。
且战且走,重点攻击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头目,同时不断将更多的柴垛、窝棚点燃,并将震的喊杀声传遍全寨。
“寨子破了!快跑啊!”
“张彪完蛋了!潜龙谷的好汉杀进来了!”
“投降不杀!弃械者免死!”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许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匪徒,根本搞不清来了多少敌人,只见处处火起,耳边尽是喊杀与惨叫,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有人盲目地跟着抵抗,更多的人则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或试图找个角落躲藏,甚至有人开始偷偷扔掉兵器。
寨门前,战况更为激烈。
赵五率领的三十名主力,如同出闸猛虎,狠狠撞上了因回援而阵型散乱的野狼寨匪众。
张彪虽然凶悍,挥舞着一柄鬼头刀接连砍翻两名冲得太前的潜龙谷弟兄,但他麾下这些乌合之众,在前后夹击、老巢起火的恐慌下,早已士气大跌。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回寨救火!”
张彪目眦欲裂,独眼中充满了血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然而,军心一乱,岂是个人勇武所能挽回?
赵五看准机会,长矛如毒龙出洞,直取张彪身旁一个哇哇乱叫的头目,一枪便将其刺穿!
随即大吼:
“野狼寨的弟兄们!张彪倒行逆施,罪有应得!尔等何必为他陪葬?弃暗投明,潜龙谷绝不滥杀!顽抗者,格杀勿论!”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许多本就动摇的匪众心上。
有人动作开始迟疑,有人偷偷向后缩去。
就在此时,寨内传来一阵更加凄厉的惨叫和惊呼!
原来是石头带人找到了野狼寨简陋的“武库”——其实就是几间存放少量兵器和抢来财货的屋子,并成功点燃了旁边的草料场,冲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
更有几名悍卒爬上了屋顶,用缴获的弓箭居高临下地射杀试图组织反颇匪徒。
“寨主!不好了!武库……武库那边也起火了!兄弟们顶不住了!”
一个满身烟灰的匪徒连滚爬爬地冲到寨门附近,带着哭腔喊道。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野狼寨匪众的抵抗意志。
“跑啊!”
“投降!我投降了!”
“别杀我!我愿降!”
叮叮当当,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
越来越多的匪徒放弃林抗,抱头蹲在地上,或直接跪地求饶。
张彪见大势已去,心中又惊又怒,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他狂吼一声,逼退赵五,转身就想带着几个心腹往寨内冲,试图从后山道溜走。
“想走?留下命来!”
赵五岂容他逃脱,长矛一摆,死死缠住。
石头在寨内也发现了张彪的意图,立刻带着几名悍卒从侧面掩杀过来。
前有赵五阻拦,侧有石头夹击,张彪虽悍勇,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他身边的心腹接连被砍倒,最终被赵五一矛扫中腿,惨叫一声乒在地,未等他挣扎起身,几柄雪亮的刀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绑了!”赵五喝道。
首领被擒,残余的抵抗瞬间瓦解。
整个野狼寨,渐渐被潜龙谷人马控制。
色微明时,战斗彻底结束。
野狼寨内一片狼藉,烟火尚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
俘虏被集中看管,阵亡者的尸体被分别抬开。
吴婶率领的娘子军也适时进入寨中,她们虽未直接参与白刃战,但负责了外围警戒和拦截逃纺任务。
此刻更是迅速投入到救治伤员——包括己方和投降的轻伤匪众、清点物资、安抚被掳上山的百姓等工作中,表现得有条不紊,让一众男卒刮目相看。
初步清点,此战潜龙谷阵亡七人,伤十一人。
反观野狼寨,被格杀二十余人,伤者众多,俘虏三十余,仅有少数几人趁乱逃脱。
缴获则颇为丰厚:
粮食近百石,铜钱、布匹若干,破损需修复的刀枪数十把,以及少量箭矢。
更重要的是,接收了野狼寨这个现成的、位置尚可的据点。
杨大毛在接到野狼寨已下的捷报后,立刻带着柳世明、白云奇等人来到了野狼寨。
看着寨内尚未清理完毕的战场,闻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杨大毛面色沉静,心中却也是波澜起伏。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发起兼并,虽是赢了,却也付出了几条生命的代价。
乱世的残酷,再次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走到被捆成粽子、兀自骂不绝口的张彪面前。
“杨大毛!你个卑鄙人!用这等下作手段!老子不服!”
张彪独眼圆瞪,奋力挣扎。
杨大毛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彪,你欺凌乡里,劫掠百姓时,可曾讲过道义?成王败寇,有何不服?拖下去,砍了,首级悬挂寨门三日,以儆效尤,告慰枉死在他手中的百姓。”
杨大毛的命令清晰冷硬。
当张彪被拖走时,不少投降的野狼寨旧匪下意识地低下头,身体微微发抖;
而一些潜龙谷的老弟兄,则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权力的更迭与规矩的树立,往往伴随着旧头颅的滚落。
处理了首恶,杨大毛又看向那些蹲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俘虏。
他走到俘虏面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朗声道:
“野狼寨的弟兄们!我杨大毛,潜龙谷当家!今日破寨,只为诛杀首恶张彪,与尔等无冤无仇!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也是活不下去才走了这条路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愿意留下的,经过甄别,可加入我潜龙谷!”
“我杨大毛别的不敢保证,但只要守我的规矩,有我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弟兄们!咱们一起在这乱世,杀出一片地!”
“第二条,不愿留下的,我也不强求!每人发一日口粮,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
“但若日后让我知道,谁还敢在附近为恶,欺压百姓,这张彪就是他的下场!”
俘虏们闻言,面面相觑,许多人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他们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还有活路,甚至有机会加入这个看起来比野狼寨强得多的势力。
很快,大部分俘虏都选择了留下,只有寥寥几人领了粮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杨大毛看着留下的三十多张面孔,心中冷静地盘算:
这些人经历过厮杀,是现成的战力,但也需要打散重组,用谷里的规矩和老兄弟慢慢消化。
这是一剂补药,用好了壮身,用不好也会伤身。
吞并野狼寨,潜龙谷不仅获得了急需的粮食和物资,更一下子增加了三十多名经历过厮杀的青壮,总人口突破两百五十,能战之兵也扩充至一百二十余人。
更重要的是,通过此战,检验了新的战术和编组,锻炼了队伍,“尤其是娘子军的辅助作用得到了肯定!”
潜龙谷的凶名和“只诛首恶、收纳流亡”的名声,也开始在山中传开。
杨大毛站在野狼寨的寨墙上,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的太行群山,心中豪气渐生。
“这才只是开始……下一个,该轮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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