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线娘被押回潜龙谷,自然引起了不的轰动。
谷民们看着这个被捆得结实、却依旧昂着头、眼神倔强凶狠的红衣少女,议论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和来历。
杨大毛直接将窦线娘关进了之前李秀宁住过的那间相对僻静的窑洞,并派了专人看守。
他没有急着去审问,而是先处理了缴获的兵器和受绍兄的事,又听取了柳世明关于谷内事务的汇报,仿佛抓回窦线娘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到了晚上,他独自一人在自己的窑洞里踱步,脸上却露出了那种熟悉的、混合着算计与欲望的光芒。
窦线娘那野性难驯的模样,像只豹子,反而更加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征服欲。
李秀宁他一时半会儿啃不动,这个窦线娘,难道还拿不下?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他啐了一口,眼神变得坚定而卑劣。
他想到了那坛效果非凡的“金露”。
他立刻找来柳世明,吩咐道:
“柳先生,去,把咱们那‘金露’再弄一坛来。”
柳世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看了看杨大毛的神色,又联想到被关押的窦线娘,心中已然明了,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他张了张嘴,想劝谏几句,但看到杨大毛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多无益,只得躬身领命而去。
很快,一坛泥封的“金露”被送到了杨大毛手郑
他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夜深人静,杨大毛提着酒坛,再次摸到了关押窦线娘的窑洞外。
他挥退看守,用老办法拨开门闩,闪身而入。
窦线娘并未睡着,正靠坐在土炕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她猛地睁开眼,看到是杨大毛,眼中瞬间充满了警惕和厌恶,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
“你又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杨大毛将酒坛放在桌上,脸上堆起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窦姐,别那么大火气嘛。长夜漫漫,一个人待着多闷得慌?老子特意弄零好酒,来给你压压惊,顺便……咱们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窦线娘扭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这里套话,做梦!”
“哎,年纪轻轻,别总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杨大毛浑不在意地凑到炕边,拍开酒坛的泥封。顿时,那股浓烈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窦线娘虽是女子,但出身河北豪强之家,自幼习武,性子豪爽,也是喝过酒的。
但这股前所未见的霸道酒香,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随即又被更强的警惕取代。
“这是什么酒?”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疆金露’,上地下独一份!”
杨大毛见她搭话,心中暗喜,倒了一碗,琥珀色的酒液在油灯下荡漾,“来,尝尝!保证你没喝过!”
他将酒碗递到窦线娘面前。
窦线娘看着那碗酒,又看看杨大毛那张带着讨好却难掩痞气的脸,心中冷笑。
她岂会不知这厮没安好心?
但这酒香实在诱人,而且她此刻身陷囹圄,心情郁结,倒也真想借酒浇愁。
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酒量和警觉性颇有信心,正好想看看这混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哼!”
她冷哼一声,接过酒碗,先是心地嗅了嗅,然后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酒液入喉,如同一条火线般灼烧而下,强烈的后劲呛得她连连咳嗽,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慢点喝!这酒性子烈!”
杨大毛心中大乐,赶紧假意关心,又给她碗里添了一些。
窦线娘缓过劲,只觉得一股暖流散向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这酒虽然霸道,但回味却有一种奇特的甘醇。
她确实没喝过如此烈的酒。
“怎么样?没骗你吧?”
杨大毛在一旁怂恿着,自己也倒了一碗陪喝。
窦线娘看了他一眼,没话,又端起碗,这次口地喝了起来。
她暗自运起家传的调息法门,尽量化解酒力,同时保持灵台清明。
两人就这样,一个心怀鬼胎不断劝酒,一个将计就计借酒试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杨大毛满嘴跑火车,把自己的“英雄事迹”吹得花乱坠;
窦线娘则偶尔插话,试图打听潜龙谷的虚实和刘黑隳情况。
然而,“金露”的酒精度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酒水。
窦线娘虽运功化解,仍感到阵阵眩晕袭来。
她心知差不多了,便假装酒意上涌,眼神开始迷离,话也含糊起来:
“你……你这酒……好生厉害……我爹…我爹那里……都没……”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软,直接趴倒在木桌上,仿佛醉得不省人事。
杨大毛看着她醉倒的模样,脸上露出撩逞的笑容。
他放下酒碗,走上前,轻轻推了推她:
“窦姐?窦线娘?”
毫无反应。
他心中狂喜,搓了搓手,便想上前将她抱起。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窦线娘肩膀的刹那!
原本“醉倒”的窦线娘骤然暴起!
她左手如电,一把扣住杨大毛伸来的手腕脉门,右手并指如戟,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戳杨大毛双眼!
这一下变故陡生,兔起鹘落!
杨大毛大惊失色,只觉得手腕剧痛酸麻,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力,眼见那两根手指就要戳中眼珠,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向后仰头!
“嗤啦——”
一声,窦线娘的手指虽未戳中眼睛,却在他脸颊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狗贼!凭你也配!”
窦线娘厉声怒喝,眼中哪有半分醉意,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凛冽的杀机。
她虽被俘,手脚未受重缚——杨大毛为让她喝酒已稍松绑缚,此刻全力爆发,身手依旧矫健狠辣。
杨大毛脸上火辣辣地疼,又惊又怒,挥拳想打,但手腕被制,动作迟滞。
窦线娘趁势一个头槌,狠狠撞在杨大毛鼻梁上!
“唔!”
杨大毛惨叫一声,鼻血长流,眼泪也飙了出来,踉跄后退。
窦线娘得势不饶人,抄起桌上那碗没喝完的“金露”,劈头盖脸就朝杨大毛泼去!
琥珀色的酒液混着杨大毛自己的鼻血,糊了他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无耻下作的淫贼!竟想用这等卑劣手段!”
窦线娘站在炕边,虽然衣衫因刚才的动作略显凌乱,但身姿挺拔,目光如刀,仿佛一尊愤怒的火凤凰。
“我窦线娘今日虽陷于此,也轮不到你这等腌臜货色折辱!你再敢近前一步,我便拼个玉石俱焚,咬舌自尽!”
“你看我爹窦建德,会不会将你这破山谷碾为齑粉,将你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滔的恨意。
杨大毛捂着鼻子和脸上的伤口,酒液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又涩又腥。
他看着窦线娘那双燃烧着火焰和鄙夷的眼睛,听着她那掷地有声的誓言,心中那点卑劣的欲望早已被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取代。
他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
这个女子,比李秀宁更野,更烈,宁折不弯。
“好!好!算你狠!”
杨大毛颜面尽失,又疼又恼,指着窦线娘,色厉内荏地道,“你给我等着!”
完,他再也不敢停留,生怕这烈性女子真的做出什么极端之事,连忙连滚爬爬地冲出窑洞,仓皇逃离。
窦线娘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才缓缓坐倒在炕沿,剧烈地喘息起来。
刚才一番爆发,消耗了她不少气力。
脸上的红晕半是酒力,半是激愤。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愤怒和屈辱。
虽然没有让那恶贼得逞,但被如此算计、逼到以死相胁的境地,对她而言已是奇耻大辱!
“杨大毛……潜龙谷……”
她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我窦线娘对立誓,此生必取你狗命,踏平此谷!”
她抓起桌上剩下的半坛“金露”,想狠狠砸碎,但举到空中,又停住了。
这酒……或许日后还有用。
她将酒坛重重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窑洞外,夜色深沉。
杨大毛捂着脸,狼狈地回到自己住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暴戾。
他没想到,这“金露锁凤”的伎俩,竟在窦线娘这里彻底失灵,还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妈的,一个比一个难搞……”
他低声咒骂着,脸上的伤口阵阵作痛。
而经此一事,潜龙谷与河北窦建德势力之间,已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一场更加猛烈血腥的风暴,已然在暗夜中酝酿。
窦线娘这头刚烈的火凤,绝不会就此屈服。
她与杨大毛,与这潜龙谷的孽缘,将以仇恨为开端,走向更加不可预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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