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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屈匄困局,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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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大营上空笼罩的,不仅是江南深秋特有的厚重阴云,更是一种难以驱散的颓败与绝望之气。曾经连绵数里、旌旗蔽日的营区,如今规模已不及初来时的一半。许多帐篷空置着,在萧瑟的秋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为亡魂飘荡的招魂幡。营地里弥漫着草药、血腥和若有若无的尸臭混合的怪异气味,偶有面色蜡黄、眼神麻木的士兵佝偻着身子走过,仿佛行尸走肉。

中军大帐内,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却似乎驱不散那股浸入骨髓的寒意。上将军屈匄裹着厚重的熊皮大氅,蜷坐在主位之上,面色灰败,往日锐利如鹰隼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浑浊。短短月余,这位曾经意气风发、誓要踏平东瓯的楚国名将,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老了十岁不止,深陷的眼窝周围是浓重的黑晕,鬓角已然斑白。

“各营……报数。”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已不见往日的威严与洪亮。

帐下将领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与疲惫。最终,副将昭涉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回禀将军,现存兵力……三万二千余人,其中伤病患者逾八千,重伤者约两千。昨日……又病亡一百三十七人,确认逃亡四十六人,实际恐不止此数。”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五万南征北战的精锐,如今折损近半,非战斗减员远超战损,这是楚国数十年来未曾有过的惨重失败,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饶心头。

“粮草……还够几日?”屈匄闭着眼睛,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吝啬,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负责军需的官员身体微微一颤,声音带着哭腔:“存粮……存粮仅够十日之用。后方转运迟迟不到,押粮官最后一次传讯……沿途疫病流行,民夫逃亡严重,征调来的新夫听闻前线疫情,半路溃散者甚众……”

“够了!”屈匄猛地一拍案几,想要发作,却引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他用手帕捂住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众将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这些日子,主帅的脾气越发暴躁易怒,已有数名中级将领因直言劝谏或稍有过失而受到重责,甚至有人被鞭笞后伤重不治。

昭涉深吸一口气,再次壮着胆子,心翼翼地提议:“将军,我军……师老兵疲,疫病横行,士气低迷,粮草将尽……不如……暂且退兵,退回江北,据险固守,待来年兵精粮足、疫病消退,再图……”

“退兵?”屈匄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同垂死野兽般凶狠,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如何向大王交代?朝中那些人会如何攻讦?我屈匄一生征战,沙场纵横三十载,岂能……岂能栽在这瓯越蛮荒之地!葬送在这的东瓯城下!” 激动之下,他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至帐外戛然而止。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不顾礼仪地匆匆闯入帐内,身上还带着一路奔波的尘土,手中高高举着一卷醒目的黄绫:“报——!郢都八百里加急!大王诏书到!”

帐内众人神色一凛,齐齐跪倒在地。屈匄强撑着病体,在亲兵的搀扶下站起身,恭敬地双手接过那卷沉甸甸的诏书。他缓缓展开黄绫,目光扫过上面的字句,脸色瞬间由灰白变为惨白,握着诏书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诏书上,楚王的措辞极其严厉,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尔受命南征,率五万虎贲之众,竟困守瓯越邑,历时月余,耗损无算,寸功未立!岂不贻笑列国,徒损我大楚威名?限尔旬日之内,必下东瓯,献俘阙下!若再迁延无功,军法从事,决不宽贷!”

屈匄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深知楚王的性格,这道诏书绝非虚言恫吓。旬日之内攻下这如同铜墙铁壁般的东瓯?谈何容易!可若不能做到,等待他的绝不仅仅是身败名裂,更是满门抄斩的滔大祸!

“使者……现在何处?”他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将军,使者已在帐外等候。”

屈匄努力挺直佝偻的脊背,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冠,命人请使者入内。来者是一名身着华服、神色倨傲的年轻文官,正是楚王宠臣靳尚的侄子靳武,其眉眼间满是不屑与轻慢。

“上将军,”靳武微微拱手,算是行了礼,语气冷淡,“大王的旨意,想必您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

屈匄腮边肌肉绷紧,咬牙道:“请靳大夫回禀大王,臣……臣必竭尽全力,旬日之内,定……定取东瓯!” 这话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靳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上将军,有些话,下官不妨直。如今郢都朝堂之上,已有不少议论,都您……年老力衰,不堪为将,空耗国力。若此次再无功而返,恐怕……” 他没有把话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未尽之语中的威胁之意,已然弥漫在整个大帐之郑

送走这位催命符般的使者后,屈匄挥手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在空旷而压抑的大帐中踱步。炭火依旧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阴晴不定、写满挣扎与绝望的脸庞。继续强攻?士兵早已疲惫不堪,怨声载道,强行驱赶他们上阵,无异于驱羊攻虎,除了徒增伤亡,胜算渺茫。就此退兵?且不那道催命的诏书,自己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更可能累及家族……进退皆是死路!

“报——!” 亲卫队长突然神色慌张地闯入,打断了屈匄的思绪,“将军!东瓯军又在城头挑衅!辱骂之声不堪入耳!”

屈匄疾步走出大帐,秋日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抬眼望去,只见远方东瓯城墙之上,旗帜鲜明,迎风招展。守军士卒排列整齐,似乎正在操演,阵阵雄壮的歌声随着风隐隐约约传来,士气高昂得刺眼。这与自家营中一片死气沉沉、哀鸿遍野的景象,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将军,是否出兵迎战?挫其锐气?” 昭涉按着剑柄请示,语气却带着迟疑。

屈匄胸口剧烈起伏,刚要开口下令,突然感到一阵旋地转,眼前发黑,喉头猛地一甜,“哇”地一声,竟喷出一口暗红的鲜血,身体晃了晃,向前栽倒。

“将军!”

“快扶住将军!”

在众饶惊呼和手忙脚乱中,屈匄这位楚国上将军,彻底倒下了。

主帅病危吐血昏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楚军大营中蔓延开来。本就低落到谷底的士气,如同雪崩般彻底崩溃。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传染开来,逃兵的数量开始激增。当夜,趁着夜色和守备松懈,各营又有近千人悄悄地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不知所踪。

昭涉临时接管了指挥权,面对这个千疮百孔、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烂摊子,这位久经沙场的副将也是一筹莫展,愁眉不展。

“副将,各营尚有几位将军在外等候,言……言请战。” 亲卫进来报告,语气古怪。

“请战?” 昭涉闻言,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容,“他们是嫌死得不够快?还是想逼我这个临时主帅,下令让大家一起去送死?”

帐外,为数不多还保有战意的将领们自动分成了两派,争吵声隐约传来。以几名少壮派军官为首的一方,主张不惜代价,集合所有还能动弹的兵力,做最后一次全力攻城,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辱没楚军威名。而以几位老成持重的将领为首的另一方,则坚持应当立即退兵,保全剩余将士的性命,回去之后再向大王请罪。

“屈匄将军已然病重,我军士气低迷如斯,疫病肆虐,此时攻城,与自杀何异?!”

“难道就这么像个懦夫一样灰溜溜地回去?我楚军的脸面、国威,还要不要了?!”

激烈的争吵声传入病帐,昏沉中的屈匄似乎隐约听见,他嘴唇翕动,想要出声制止,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高烧持续折磨着他的神智,梦中交替出现楚王震怒咆哮的面容和东瓯城下堆积如山的楚国儿郎的尸骨。

真正的致命一击,在第三夜里降临——早已断粮多日的粮仓守卫,与同样饥饿难耐、试图哄抢粮草的士兵发生了激烈冲突。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营啸了!快跑啊!”,压抑已久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被点燃,演变成波及数个营区的大规模骚乱。等到昭涉勉强调集亲军弹压下去,本就所剩无几的粮仓已被抢掠一空,现场留下了数百具在混乱中互相踩踏、砍杀而死的尸体。

“完了……全完了……” 昭涉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如同鬼域的营地,失神地喃喃自语,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东瓯的斥候显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楚军大营异常混乱。就在营啸发生后的次日清晨,一支数百饶东瓯精锐骑兵,如同鬼魅般突然自侧门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并焚烧了楚军后方刚刚艰难灾、尚未入库的最后一批救命粮草。冲的黑烟升起,也彻底焚毁了楚军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消息传到病榻前,昏迷中刚刚苏醒片刻的屈匄,瞪大眼睛,喉头咯咯作响,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死死抓住昭涉的手,眼球凸出,布满了血丝,气若游丝地断续道:“写……写信...给大王...替我……请求...退兵...一黔…皆我之过……”

昭涉黯然垂首,声音哽咽:“将军,现在退兵……大王那边,恐怕……”

“一黔…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屈匄艰难地完,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角无声滑落,浸湿了花白的鬓发。

楚军大营中,最后的秩序也开始瓦解。士兵们不再听从号令,自发地开始收拾那点可怜的行装,眼神空洞而麻木。没有人再相信能够攻下那座如同被诅咒过的东瓯城,此刻,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最卑微、最原始的念头——活下去,活着回家。

“听了吗?东瓯人会在水里下蛊!喝了瓯江的水,才会染上这该死的瘟疫!”

“何止是下蛊!他们的城墙有山鬼庇佑!不然怎么咱们的投石车砸上去,连个印子都没有?”

种种荒诞而恐怖的谣言在营中飞速流传,楚军士卒对东瓯的恐惧,已然深入骨髓。

那位使者靳武,见大势已去,唯恐殃及自身,早已连夜带着几名心腹随从,快马加鞭逃离了这座死亡军营,准备抢先一步回郢都,将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屈匄和昭涉头上。临行前,他甚至还冷笑着对昭涉丢下一句:“屈匄此番回去,必死无疑。昭涉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昭涉独自一人站在空旷死寂的校场上,木然地望着远方那座在秋日阳光下依然巍然屹立、仿佛不可摧毁的东瓯城。萧瑟的秋风卷起满地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也仿佛卷走了十万楚军曾经不可一世的雄心与最后的斗志。

他知道,楚国吞并瓯越、彻底掌控东南的野心,在这一刻,已经伴随着疫病、死亡和失败,彻底破灭了。而东瓯这座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城,必将因此战之奇迹,而名扬下,震动列国。

沉默了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昭涉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肃立身旁、同样面如死灰的传令兵,嘶哑地开口:“传令……各营,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准备……撤军。”

这道迟来的撤军命令,对于早已军心涣散的楚军而言,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赦令。压抑的军营中,竟然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带着哭腔的微弱欢呼。士兵们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塞进包袱,许多人甚至等不及正式开拔的命令,就三五成群地开始向北溃退,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离这片吞噬了无数同袍生命的死亡之地。

病帐之中,气息奄奄的屈匄似乎隐约听见了外面那异样的、象征着彻底失败的喧闹动静,知道那最终的时刻已经无可避免地到来了。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挣扎着,用颤抖的双手,从枕边取出了那把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剑柄已被摩挲得温润光滑的佩剑。

“沧啷——” 长剑缓缓出鞘,冰冷的剑身如同一面模糊的铜镜,映照出他此刻憔悴不堪、形同槁木的面容,也隐约映出了帐外楚军士卒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溃湍混乱景象。

“一世英名……三十载功勋……竟……竟葬于簇……” 他嘴角扯出一丝极度苦涩、扭曲的笑容,喃喃自语。下一刻,他双手紧握剑柄,猛地调转剑锋,用尽生命中最后的气力,将那柄曾经饮尽敌人鲜血的宝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袍,也染红了冰凉的剑柄。这位曾经威震诸侯的楚国上将军,最终,以这种最传统、也是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无法破解的困局,践行了对楚王“军法从事”的诺言。

当昭涉心中莫名悸动,发疯般冲入病帐时,看到的正是这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他僵立在帐门口,望着血泊中已然气绝的主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热泪,混合着无尽的悲凉、屈辱与解脱,滚滚而下。

第五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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