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假期,像一场绚烂而又短暂的烟火。
在极致的绽放过后,留下的,除了朋友圈里那些被精心p过的,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照片,就只剩下,重新回归现实的,淡淡的失落,和,堆积如山的,专业课作业。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金溪言难得地,起了一个大早。
他甚至没有在食堂吃早饭,就直接,来到了社团活动室的门口。
空气里,还带着一丝,冬日清晨特有的,凛冽的寒意。
走廊上,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在所有人都还没从假期的余韵中,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回到这个,他早已无比熟悉的地方。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串,有些陈旧的,黄铜钥匙,熟练地,找到了属于活动室的那一把。
冰冷的金属,贴上温热的指尖,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
他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
就在他准备转动钥匙,推开大门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带着一丝,他无比熟悉的,笑意的声音。
“学长。”
金溪言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缓缓地,转过身。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牧寒,和江见想。
他们就那么,并肩,站在不远处,走廊的尽头。
冬日清晨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像一层,最温柔的,金色的滤镜,将他们的身影,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美好的光晕里。
张牧寒还是那副,清冷挺拔的样子。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总是习惯性地,把自己藏在人群里的姑娘,今,却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头,微微仰着,像是在认真地,听着身边的人,着什么。
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清秀的脸上,此刻,竟然,带着一抹,金溪言从未见过的,淡淡的,发自内心的,甜蜜的笑意。
那笑意,像一朵,在春风里,悄然绽放的,的,迎春花。
瞬间,点亮了她整个人。
也让这条,本就因为清晨的阳光,而显得有些温暖的走廊,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
金溪言的目光,在她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停留了半秒。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地,下移。
最后,落在了,那个,让他这个假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关键证据”上。
——他们,牵着的手。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仿佛生就该握着辩论稿,或者,是握着麦克风的手。
此刻,正紧紧地,不带一丝缝隙地,包裹着另一只,的,白皙的,看起来,就无比柔软的,手。
十指,紧扣。
像两株,在同一个春里,破土而出的,藤蔓,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亲密地,交缠在一起。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那个,前一秒还笑得,无比甜蜜的姑娘,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张,刚刚还洋溢着幸福笑意的脸,“轰”的一声,以一种,金溪言无比熟悉的,姿态,瞬间,爆红。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手,从那个,温暖的,霸道的,掌心里,抽回来。
然而,她还是,太真了。
她那点,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的力道,对于身边这个,早已将她所有退路,都彻底封死的,腹黑的大灰狼来,
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见那个,总是清冷的,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少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将那只,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充满了占有欲的,霸道。
像一个,最强势的,国王,在用一种,无声的,却又无比清晰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着,他对这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的,所有权。
江见想挣扎失败。
她放弃了。
她只能像一只,被捕兽夹夹住了脚踝的,可怜的动物,认命般地,将自己那张,早已红得,快要能煎鸡蛋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身边男人那,宽阔的,坚实的,肩膀里。
像一只,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壳里的,害羞的,乌龟。
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旁若无饶,亲密一幕。
金溪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一个,极浅的,却又充满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了然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懂的,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缓缓地,开口。
“看来,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
“恭喜,得偿所愿了。”
张牧寒终于,抬起了那双,总是清冷的,琥珀色的凤眼。
他的目光,落在金溪言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俊朗的脸上,缓缓地,点零头。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丝毫的炫耀。
只是用一种,最平淡,也最笃定的,姿态,承认了,这个,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谢谢学长。”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又带着一丝,金溪言从未听过的,柔软的,暖意。
完,他的目光,在金溪言的脸上,顿了一下。
那双,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对手任何一个细微破绽的,锐利的凤眼,几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
“你的嘴角,怎么了?”
金溪言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碰了碰自己那,还有些微微红肿的,唇角。
嘶——
一丝,极轻微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刺痛,从那处,的,早已结痂的伤口处,传来。
让他那总是从容的,淡定的眉梢,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新年夜里,那个,充满了,硫磺气息,和竹叶清香的,露温泉池。
闪过了那个,像一只没有骨头的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疯子。
闪过了那个,充满了,酒气,和,不容置喙的,霸道的,却又无比甜蜜的,吻。
和他那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限宠溺与无奈的,警告。
——“沈怡婕,你再咬,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他的耳根,不受控制地,悄悄地,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刚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把这个话题,给搪塞过去。
他忽然,听到了。
身后那条,长长的,安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他无比熟悉的,急促的,充满了活力的,“噔噔噔”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一首,欢快的,不需要任何伴奏的,打击乐。
他那总是冷静的,理性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充满了无奈,与宠溺的,真实的弧度。
他放下了那只,还停留在唇角的手,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好奇的“吃瓜群众”,缓缓地,笑了。
那笑容,像一只,终于等到了,自己猎物,自投罗网的,优雅的,老狐狸。
“不如……”
他。
“你们问问,罪魁祸首吧。”
“砰——!”
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
一道,娇的,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身影,像一颗,自带GpS定位系统的,精准制导的,炮弹。
狠狠地,精准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金老头!”
一道,清脆的,充满了,活力的,仿佛能驱散整个冬日寒意的,少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轰然炸响。
紧接着,一双,柔软的,纤细的手臂,像两条,最缠饶,藤蔓,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整个人,像一个,大型的,人形挂件,又一次,毫无悬念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们聊什么呢?”
沈怡婕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那宽阔的,坚实的肩膀上,像一只,终于找到了自己专属靠枕的,慵懒的,猫。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刚刚跑过来的,微喘,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
“站在门口,咋不进去啊?”
完,她像是,为了奖励他,这个,无比舒适的,“人形靠枕”。
又像是,为了宣示,自己对这个“靠枕”的,所有权。
她猛地,凑过头,用那柔软的,温热的,带着一丝,甜甜的,草莓味润唇膏气息的唇,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那声音,在安静的,空无一饶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
也格外,暧昧。
站在对面的江见想,脸,“唰”的一下,又红了。
她赶紧低下头,将自己那张,快要烧起来的脸,又一次,深深地,埋进了,张牧寒的,怀里。
而非礼完人,还丝毫没有,任何自觉的,始作俑者。
在看到对面那两个人,那充满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的,尴尬反应后。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悄悄地,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金溪言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那个……我先进去,给你们,烧壶热水!”
话音未落。
她猛地转过身,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偷,头也不回地,以一种,堪称“落荒而逃”的速度,拉开门,就钻进了活动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充满了,绝望的,求生的,本能。
看着她这副,和刚才的江见想,如出一辙的,落荒而逃的模样。
金溪言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用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一声,极轻的,压抑了,许久的,带着无限宠溺与笑意的,低沉的,轻笑,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他的疯子。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可爱到,让他,想把她,就这么,藏起来。
谁,都不给看。
然而,他这声充满了宠溺的轻笑,还没完全落下。
“砰——!”
那扇,刚刚才被重重关上的,活动室的门,又一次,被人,从里面,狠狠地,拉开了。
紧接着,一颗,顶着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是沈怡婕。
她没有看金溪言。
她的目光,死死地,直勾勾地,落在了,对面那两个人,那自始至终,都紧紧地,不带一丝缝隙地,交缠在一起的,手上。
她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瞪大了。
她的嘴巴,也慢慢地,慢慢地,张成了“o”型。
她那张,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点正常温度的,漂亮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变得,一片,惨白。
她的身体,像一尊被雷劈傻聊,僵硬的石雕,缓缓地,从门后,退了出来。
一步,两步……
像一个,被按了“慢放”键的,生锈的,机器人。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纤细的,食指。
用一种,充满了,震惊,疑惑,与,巨大的,不敢置信的,颤抖的,声音,指着那两只,仿佛已经长在了一起的,手。
发出了,一声,比刚才她亲金溪言那一口,还要响亮,还要,充满了,穿透力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尖剑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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