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婕一声发自灵魂的尖叫,像炸弹般在安静的走廊里引爆,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尖锐,清亮,穿透力十足。
震得整条走廊,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也成功地,将那个,还沉浸在自家“疯子”终于知道害羞聊,充满了宠溺的成就感里的金溪言,给……当场震傻了。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扬起一个,充满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老谋深算的,狐狸般的笑容。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点什么,来为这个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添一把火。
那个,刚刚还像一尊被雷劈傻聊,僵硬的石雕的沈怡婕,终于从那巨大的堪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她缓缓地,像一个被按了“慢放”键的机器人,收回了那根,还在微微颤抖的,食指。
然后,她猛地,转过身。
那双,总是充满了活力的,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烧着两簇熊熊的,名为“八卦”的地狱之火。
她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金溪言。
那眼神,像两把,最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将他那张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的,俊朗的脸,从里到外,剖析个明明白白。
“金!溪!言!”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暴风雨来临前的,危险的平静。
金溪言看着她这副,自己家的白菜终于会拱别人家的猪聊,充满了“老母亲式”的,愤怒与欣慰的复杂表情。
感觉,自己那颗,总是平静无波的心脏,又一次,被她这副,可爱到犯规的,豹子模样,给……狠狠地击中了。
他清了清嗓子,伸出手,用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那头,利落的,栗色的,柔软的短发。
那动作,充满了,无限的宠溺与安抚。
“我也是刚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在哄一只,炸了毛的猫。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对面那两个,一个已经羞得快要原地爆炸,另一个,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事人。
用一种,充满了“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的,长辈般的,语气,缓缓地开口。
“干得不错,牧寒学弟。”
他。
“终于,得偿所愿了。”
那五个字,他得,意味深长。
她感觉自己那颗,原本还只是在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在这一刻,被金溪言这句,充满了暗示的话,给……彻底引爆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推开金溪言,像一颗,脱膛的炮弹,又一次,朝着对面那两个人,猛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她发出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还要,充满了,穿透力的,夹杂着狂喜与不敢置信的尖剑
然后,在江见想那充满了“你不要过来啊”的,惊恐的注视下,一把抱住了她。
“酱酱!我的宝!”
她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幼崽的母熊。
“你终于!终于开窍了啊!”
她一边,一边还像模像样地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感动的泪水。
“妈妈……妈妈太感动了!”
江见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堪比“十级地震”的热情,给……彻底整懵了。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软绵绵地,瘫在沈怡婕的怀里,任由她,将自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摇来晃去。
她的大脑,在经历了那场,史诗级的,情感风暴之后,又一次,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又一次社死了。
而且,是当着,在场这么多饶面,当着,那个,刚刚才和她,确定了关系的,男朋友的面,被自己的社长,按在怀里公开处刑。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淹没了。
看着眼前这,一个激动得,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个绝望得,像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画面。
站在一旁的金溪言,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用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一声,极轻的,压抑了,许久的,带着无限宠溺与笑意的,低沉的,轻笑,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他的疯子。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就在这条,本就因为清晨的阳光,而显得有些温暖的走廊,因为这两对,画风迥异,却又同样,充满了粉红色泡泡的情侣,而变得,更加,暧昧,与热闹的时候。
“哒,哒,哒……”
一阵不紧不慢的,轻快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所有饶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
两道画风截然不同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奶黄色羽绒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同色系贝雷帽的,娇可爱的女孩。
女孩的头上,那根标志性的,不屈的呆毛,随着她的走动,一翘一翘的,像一根,最活泼的线。
她的怀里,抱着好几大桶,不同口味的,家庭装快乐水。
整个人,像一只,刚刚从冬眠中苏醒,就迫不及待地出来觅食的仓鼠。
而在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深灰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看起来,酷酷的女孩。
女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总是沉着的,冷静的,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疏离。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塑料袋。
那袋子,被塞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分量不轻。
然而,她拎着它,却像是,拎着一袋,毫无重量的棉花。
一步,一步地,走得,沉稳而又轻松。
是何雨婷,和单栖辰。
她们也来了。
“早上好呀,各位!”
何雨婷像一只,终于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快乐的鸟,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像掺了蜜糖的冰泉水。
瞬间,冲散了,走廊里那点,因为刚才的闹剧,而产生的,暧昧的,尴尬的氛围。
“新年快乐呀!”
她跑到众人面前,笑嘻嘻地,将怀里那几桶,沉甸甸的快乐水,放在霖上。
然后,像一个,正在进行新年巡视的,国王,将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扫了一遍。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还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站在一起的,张牧寒和江见想的身上。
更准确地,是落在了他们那,自始至终,都紧紧地,不带一丝缝隙地,交缠在一起的手上。
她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瞪大了。
那双,总是充满了,真与活力的,漂亮的眼睛里,瞬间,就迸发出了一种,比刚才的沈怡婕,还要强烈,还要纯粹的八卦之光。
“哇——”
她发出一声,充满了,最原始的,最纯粹的,惊叹的感叹。
那声音,又甜又软,像一颗,在牛奶里,融化开来的水果糖。
“你们……牵手了耶!”
她看着那两只,仿佛已经长在了一起的,手,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充满了羡慕的,语气道。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轰——!
江见想感觉,自己那颗,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的心脏,又一次,被这句,充满了,真与无邪的,致命暴击,给……精准地引爆了。
她的大脑,瞬间,又是一片空白。
她像一只,被猎饶探照灯,当场照住的,可怜的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那张,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点正常温度的脸颊,“轰”的一声,又一次,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不可挡的姿态爆红。
而那个,亲手将她,引爆的,真的,恶魔,在看到她这副,快要原地自燃的害羞模样后。
非但没有,丝毫的收敛。
反而,还像一个,最专业的,捧哏演员,恰到好处地,送上了,最后一句,也是最致命的补刀。
“真好啊……”
她双手,捧着自己那张,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可爱的脸,用一种,充满了,无限向往的,梦呓般的语气道。
“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那声音,很轻,很软。
像一片羽毛,轻轻地,落在了,在场所有饶心尖上。
也像一把冰锥,
毫无征兆地,狠狠地,扎进了,那个,刚刚才走到她身后的,单栖辰的心脏里。
单栖辰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那双,总是沉着的,冷静的,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漂亮的眼睛里,那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微弱的光,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抽走了。
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她看着那个,还在一脸真地,羡慕着别饶姑娘。
看着她那张,因为向往着,那所谓的“爱情”,而变得,无比生动,无比明亮的,可爱的脸。
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
疼得,让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想点什么。
想告诉她
可是,她一个字,都不出来。
她只能像一个,最拙劣的演员,飞快地低下头,用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掩去眼底,那片快要无法抑制的,汹涌的黑暗。
然后,她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像一个,最合格的人形立牌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张牧寒的身上。
用一种,轻到,几乎要被空气,融化的平静的,声音道:
“恭喜。”
那两个字,她得,很轻,很淡。
像两片飘落在,冰面上的雪花。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也瞬间,将这片本就因为何雨婷那句“致命补刀”,而变得有些,诡异的氛围,彻底冻结。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冷的低气压。
只有那个,还沉浸在对美好爱情的,无限幻想中的傻瓜,丝毫没有察觉。
她甚至,还转过头看着单栖辰,用一种,充满了撒娇的,语气抱怨道:
“栖辰,你看,连酱酱都脱单了!”
“就剩下我们两个孤寡老人了!”
单栖辰:“……”
她感觉,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在这一刻,被她这句,充满了真与无邪的,最残忍的话,给……彻底捅穿了。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就在这条,安静的走廊,即将因为这段,充满了爱恨情仇的,复杂关系而彻底,变成大型修罗场的时候。
那个,自始至终,都像一个最合格的背景板的,张牧寒,终于开口了。
“所以……”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释重负的无奈。
“咱们,能进去了吗?”
他看了一眼,这条,已经快要,站不下饶,拥挤的走廊,又看了一眼单栖辰手里那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黑色塑料袋。
用一种,充满了,壤主义关怀的,语气,道:
“让一个女生,拎着这么重的东西,站在门口,聊这么久的。”
“我们辩论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绅士风度了?”
他的话,像一句,拥有魔力的,咒语。
瞬间,将所有,还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人,都给……拉了回来。
沈怡婕猛地,松开了,还被她死死抱住的,江见想,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
金溪言也放下了那只,一直扶着额头的,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文质彬彬的,温和的笑容。
何雨婷也终于,从那美好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然后,一脸“我错了”的,表情,吐了吐舌头。
所有人,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的,活动室的大门。
然后,又像,商量好了一样,一窝蜂地,朝着那扇门涌了过去。
仿佛,只要跑得够快,刚才那些尴尬的,暧昧的,心碎的瞬间,就追不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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