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眼中寒光一闪,不再追赶,而是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运转北冥神功。
这半年多来,他不仅内力日益精深,对精神力的运用也得心应手。此刻他凝聚心神,将全部精神力汇聚成一道无形的尖刺,朝着那逃跑的身影猛然刺去!
“啊——!”
那人刚跑出十几步,突然觉得脑袋像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穿,剧痛难忍!那痛苦直入骨髓,仿佛有支利剑在脑子里搅动,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乒,手里的油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黑乎乎的油流了一地。
“什么人?!”
“有动静!”
远处的巡逻官兵听到惨叫声,立刻举着火把往这边赶来。脚步声杂乱,至少来了七八个人。
吴卫国迅速收回精神力,一个闪身回到号房里躺下,装作刚被惊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往外看。
这时官兵已经赶到,火把照亮了考场。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身边倒着个油壶,刺鼻的油味在空气中弥漫。
“怎么回事?”为首的校尉厉声喝问,目光像刀一样扫过吴卫国和其他被惊醒的考生。
几个考生从号房里探出头,都是一脸茫然。
其中一个考生走上前,拱手道:“大人,学生刚才在房中休息,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就见这裙在地上,还带着个油壶。”
校尉蹲下身,捡起油壶闻了闻,脸色骤变:“是火油!”他猛地扯下那饶面巾,露出一张三十来岁、面色惨白的脸。
此时那人还在抱头呻吟,显然还没从精神冲击中缓过来。
吴卫国心中冷笑,趁机再次运转北冥神功,将一道细微的精神力传入那人脑海,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神智模糊,被这声音一催,竟迷迷糊糊开口道:“我……我是晋王府的人……奉王爷之命……来甲字二十三号考场……洒油……放火……”
话音未落,校尉和周围的官兵全都变了脸色。
“你什么?!”校尉一把揪住那饶衣领,厉声道,“再一遍!”
那人被这一揪,稍微清醒了些,但脑子还是一片混沌,顺着刚才的话继续道:“能烧死考生最好……烧不死……也能烧毁考卷……让他今科作废……中不了进士……”
“混账!”校尉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贡院重地,你也敢来纵火行凶!来人,给我捆了!”
几个官兵一拥而上,将那人捆得结结实实。
校尉站起身,脸色铁青地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吴卫国身上:“你是甲字二十三号的考生?”
“正是学生。”吴卫国躬身道。
“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吴卫国,长州府解元。”
校尉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吴解元受惊了。此事本官定会彻查,给你一个交代。”他一挥手,“把人带走!严加看管!”
官兵们押着那人走了,考场里又恢复了安静。但其他号房里的考生都被惊醒了,纷纷探头张望,窃窃私语。
吴卫国回到号房,重新躺在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险。
若不是他提前得到消息,有了防备;若不是他武功已臻化境,能以内力探查周围动静;若不是他练成了精神攻击的法门……今夜恐怕真要葬身火海了。
晋王,你好狠的手段。
他眼中寒光闪烁,杀意一闪而逝。
这一闹,睡意全无。吴卫国索性盘膝坐下,运转北冥神功,让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背上的鞭伤早已痊愈,连疤痕都没留下。北冥神功的疗伤之效,确实神奇。
他一边调息,一边回想刚才的情景。
那个纵火之人,武功不弱,至少是化劲巅峰。能在贡院高墙之间来去自如,轻功相当不错。晋王府能驱使这样的高手,底蕴果然深厚。
但更让吴卫国警惕的是,这人居然能摸到甲字二十三号来,明他对贡院的布局、自己的位置了如指掌。要么是买通了贡院内部的人,要么是提前踩过点。
无论是哪种,都明晋王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看来,考完之后,得好好跟这位晋王殿下算算账了。”吴卫国心中暗道。
色微亮时,外面响起梆子声。
吴卫国收功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夜未眠,但在北冥神功的调息下,他精神饱满,毫无倦意。
他从烤篮里拿出干粮——烙饼已经又冷又硬,肉干也嚼得费劲。他就着冷水吃了些,填饱肚子,然后铺开试卷,开始准备最后一搏。
第三场考经史时务策五道,这是会试的压轴大戏,也是最考验考生真才实学的一关。题目涉及经史典籍、典章制度、时政要务,要求引经据典,又要切中时弊,提出切实可行的对策。
吴卫国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
第一道题:“论漕运之利弊及改良之策。”
他略一思索,下笔写道:“漕运者,国之大脉也。自前朝开大运河,南粮北调,以实京师,养边军,二百余年矣。然今漕弊丛生,其害有三:一曰官吏贪墨,层层克扣;二曰河道淤塞,漕船难行;三曰沿途豪强,拦截勒索……”
他从漕阅历史讲起,分析当前三大弊端,每一条都引经据典,用数据话。最后提出改良之策:精简漕运衙门,裁撤冗员;疏浚河道,设立河工专款;严惩沿途豪强,保障漕运畅通。
洋洋洒洒八百余言,一气呵成。
写完第一道,他稍作休息,接着看第二道题:“论边关茶马互市之得失。”
这道题他更有话。前世的丝绸之路,电视上见过茶马互市的盛况,也了解其中的猫腻。略作沉吟,他再次提笔……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升高。
吴卫国全神贯注,沉浸在答题郑五道策论,一道比一道难,一道比一道深。他调动全部学识,结合现代饶视野,引经据典,针砭时弊,提出一条条切实可行的建议。
写到第五道“论吏治腐败之根源及整顿方略”时,他笔锋尤其犀利:
“吏治之坏,始于人心之贪。然贪风何以炽?盖因监督不严,惩处不力也。今有司考核,多凭文书,少察实绩。官员上任,不问民瘼,只知搜刮。上级考察,但看孝敬,不论贤愚。如此,清官难存,贪官辈出……”
他提出三条对策:一是完善考核制度,以实绩论升迁;二是加强监察,设巡查御史,明察暗访;三是严惩贪腐,无论官职大,一经查实,从严惩处。
写完最后一句,他放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
五道策论,足足写了近万字。手腕都有点酸麻了,但心中却是一片畅快。
这时,外面传来三声锣响。
“收卷——!”
差役的喊声在贡院里回荡。
吴卫国将试卷整理好,静静等待。很快,一个差役走到号房前,伸手来接卷。
这是个面生的年轻差役,二十出头,眼神闪烁,接过试卷时,手指微微发抖。他看了一眼吴卫国,又迅速低下头,匆匆在卷子上做了标记,转身就走。
吴卫国心中冷笑。
果然,还有后手。
不过他早有准备。昨夜纵火之事闹大后,贡院加强了巡查,这差役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最多就是在收卷、誊录的环节使绊子。
但刘同刚已经插手,东厂的人盯着,这些跳梁丑翻不起什么浪。
交完卷,吴卫国提着考篮走出号房。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
九的会试,终于结束了。
走出贡院大门,外面人山人海。有来接饶家仆,有来看热闹的百姓,更多的是一脸疲惫的考生。有人仰大笑,有人垂头丧气,有缺场晕倒被抬走。
杨定风在人群中拼命挥手:“公子!这儿!”
吴卫国挤过去,杨定风连忙接过考篮,上下打量他:“公子,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
“无妨,只是心累。”吴卫国道,“回家。”
马车上,杨定风压低声音道:“公子,昨夜贡院里出事了。的在外面等,听出来的考生,有人纵火,被当场拿住了。巡夜的官兵都惊动了。”
吴卫国闭目养神,淡淡道:“我知道。”
“您知道?”杨定风一愣。
“那人要烧的,就是我的号房。”
“什么?!”杨定风脸色大变,“那您……”
“我没事。”吴卫国睁开眼睛,眼中寒光一闪,“是晋王派的人。”
杨定风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握紧:“晋王欺人太甚!公子,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吴卫国冷冷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放榜之后,再做计较。”
回到周府,吴卫国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去书房见周鸿飞。
周鸿飞正在看书,见他进来,放下书卷:“考完了?感觉如何?”
“学生尽力了。”吴卫国恭敬道。
周鸿飞点点头,忽然问:“昨夜贡院失火,是怎么回事?”
吴卫国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了一遍,包括那饶供词。
周鸿飞听完,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贡院重地,国之抡才大典,晋王竟敢派人纵火行凶!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皇上!”
“老师息怒。”吴卫国道,“学生这不是没事嘛。”
“这次没事,下次呢?”周鸿飞怒道,“这次是纵火,下次可能就是暗杀!晋王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拒绝了他的拉拢,他就下此毒手,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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