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带着张，骑着边三轮往城南赶。城南多是老旧的弄堂和破庙，清风道长落脚的破庙就在一条窄巷的尽头，庙门斑驳，上面写着“清风观”三个模糊的大字。庙门口摆着一个摊，上面放着各种符纸、罗盘、桃木剑之类的东西，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摊后面，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这位就是清风道长吧？”张声问。
沈辞没话，走上前，敲了敲摊的桌子：“道长，打扰了。”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眼神浑浊，上下打量了沈辞一眼：“两位施主，是来算命还是求符？”
“我们是分局的，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沈辞拿出证件，“三前，你是不是去沪西张宏远家做过法事？”
听到“张宏远”三个字，清风道长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是，贫道是去给张施主做过转运法事。怎么了？张施主出什么事了？”
“张宏远昨晚上死了，疑似中毒。”沈辞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你给他的符纸和没喝完的符水，怀疑你在符纸或者符水里下了毒。”
“什么？下毒？”清风道长猛地站起来，道袍下摆扫到了桌上的符纸，“施主可不能血口喷人！贫道的符纸都是正经朱砂画的，符水也是清水泡的，怎么可能有毒？张施主的死，跟贫道没关系！”
“是不是你做的，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沈辞，“跟我们回分局一趟，配合调查。”
“我不去！我没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清风道长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沈辞和张，“你们要是再逼我，休怪贫道不客气！”
张上前一步，想抓住他，清风道长突然从袖筒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挥舞着喊道：“贫道会法术，你们别过来！”
沈辞皱了皱眉，觉得这道士有点装神弄鬼。他侧身躲过桃木剑，伸手一把抓住清风道长的手腕，轻轻一拧，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别反抗了，跟我们走一趟，要是真跟你没关系，我们自然会放你回来。”
清风道长疼得龇牙咧嘴，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能不甘心地被张戴上手铐：“你们等着，贫道是被冤枉的，会有报应的！”
把清风道长押上摩托车，沈辞又在破庙里搜查了一圈。庙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供桌和几个蒲团，供桌后面有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个木箱。沈辞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不少符纸、朱砂、毛笔，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粉末。
“这些东西都带回局里化验。”沈辞对张，“不定里面就有下毒的证据。”
回到分局，沈辞先把清风道长关进审讯室，然后带着那些瓶瓶罐罐去找技术科。刚到技术科门口，就碰到了谢云。
“尸检有结果了？”沈辞问。
“有了，是急性中毒，毒物是一种疆乌头碱’的东西，毒性很强，少量就能致命。”谢云递过一份尸检报告，“我在张宏远胃里的残留物和那杯茶水里面都检测出了乌头碱。另外，那张符纸上面也有乌头碱的成分，看来是符纸泡在水里，把毒素溶进了茶水里。”
“果然是符水有问题！”沈辞心里有磷，“我们在清风道长的破庙里找到了不少粉末，你拿去化验一下，看看有没有乌头碱。”
“好，我马上去化验。”谢云接过那些瓶瓶罐罐，转身进了实验室。
沈辞走进审讯室，清风道长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到沈辞进来，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公安同志，我都了，我没下毒，你们是不是查错了？”
“查没查错，很快就知道了。”沈辞坐在他对面，拿出笔记本，“你先，你给张宏远的符纸是怎么画的？符水是怎么做的？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就是用朱砂和黄纸画的，符水就是把符纸烧了泡在清水里，没加任何东西。”清风道长，“贫道的符纸都是灵验的，是用来帮人转阅，怎么可能加有毒的东西？”
“灵验？那你，你给多少人画过符，做过法？”沈辞追问，“除了张宏远，还有没有其他人买过你的符纸，喝你的符水？”
“很多人都找过贫道，具体多少记不清了。”清风道长含糊其辞，“都是些想算命、转阅人，有做生意的，也有普通老百姓。”
“有没有做粮油生意的王老板和做服装生意的刘老板？”沈辞想起了李翠兰提到的两个人。
听到这两个名字，清风道长的眼神又闪烁了一下：“迎…有这两个人，他们也找贫道算过命，买过符纸。”
沈辞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站起来，对外面的队员：“赶紧去查王老板和刘老板的下落，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队员刚跑出去没多久，技术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谢云的声音：“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从清风道长那里带来的粉末里，有一包黑色的粉末就是乌头碱！另外，我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做粮油生意的王老板和做服装生意的刘老板，今早上也被发现死在家里了，症状和张宏远一样，都是乌头碱中毒！”
“果然出事了！”沈辞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身看向审讯室里的清风道长，“你还有什么话好？张宏远、王老板、刘老板，都是喝了你的符水死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清风道长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我……我没迎…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乌头碱是怎么回事？”沈辞一拍桌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他们有钱，你起了贪念，想杀了他们谋财？”
清风道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瘫坐在椅子上，哭着：“是……是我贪财……我对不起他们……”
沈辞示意队员进来记录，自己则继续追问：“详细，你是怎么想到用符水下毒的？为什么偏偏选这三个人？”
“我……我本来就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会什么法术。”清风道长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几年前，我从老家出来，没什么本事，就想到装道士骗钱。一开始只是给人算算命，后来发现那些做生意的富商都很迷信，而且出手大方，就开始给他们做法事、卖符纸，赚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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