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首页 >> 双生魂记 >> 双生魂记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我只想种地,你们怎么帮我称帝了 暴躁师妹强又坑 我低调修仙后成功飞升 小松的爱情保卫战 祖龙养崽日常 独孤行天下 快穿之娇软炮灰惹人怜 九零:修仙25年后又穿回来了 重生成了大将军的心头好 她大道已成,你们后悔了?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 双生魂记全文阅读 - 双生魂记txt下载 - 双生魂记最新章节 - 好看的N次元小说

血亲秤骨债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各位阿叔阿婶、后生仔女!饮啖茶,食个包,听我阿廖——油麻地庙街摆档三十年的南无佬,讲单真过真金白银的猛料!

我阿廖做南无佬,即系殡仪法事佬,专同死人打交道。

打斋超度、破地狱、喊丧哭灵,边样阴功我未做过?

成日同孝子贤孙讲:人死如灯灭,做场法事安心啦!

其实我心底明镜一样——边度有咁多安心?冤亲债主分分钟嚟搵你!

嗰单嘢发生喺一九九七年,回归前个几月。

气焗热到癫,成个香港似个蒸笼,连庙街d霓虹光管都好似焗到冇咁精神。

那晚收档,我摞住支竹签剃牙,准备去庙街尾食碗云吞面。

一个黑影“唰”一声企喺我档口前,几乎贴住我块面!

我吓到差啲吞咗支竹签落肚!

睇真d,系个女人。

四十零岁,着住套名牌黑色套装,但皱巴巴似咸菜。

个面白到好似搽咗十斤粉,眼窝凹到落坑,对眼珠布满血丝,直勾勾望住我。

最得人惊系,佢只手捏住个银包,指甲全部崩裂,有几只仲有干咗嘅血渍。

“阿……阿姐,收档啦,听日请早。”我向后退一步,想闩闸。

女人猛咁摇头,头发散落几缕,声音沙到似沙纸磨铁:“廖师傅……救命……我屋企……个篆…”

“个仔点啊?”我顺口问,做呢行听得最多就系“我个仔点我个女点”。

“个篆…变咗……”女人喉咙咯咯响,好似有痰卡住,“佢……佢食嘢……唔系……系秤嘢!成日秤!”

秤嘢?

我皱起眉头。

“仲迎…”女人忽然凑近,一股极淡极淡、但一闻就令人头皮发麻嘅气味飘过嚟——似系医院消毒药水混咗腐乳,再加一丝……血腥甜?

“佢成日话……‘阿妈,我好轻,帮我加番d’……”

女人讲完最后一句,成个人好似虚脱,几乎瘫倒。

我手忙脚乱扶住佢,掂到佢手臂,冻到似雪柜捞出来!

嗰阵时我衰心软,又见佢掏出一叠千元大钞——厚过电话簿!

唉,银纸照眼,鬼都差得动。

我答应第二日去佢屋企睇睇。

女人姓郑,住半山宝云道一栋好旧嘅豪宅。

独立屋,三层高,外墙爬满爬山虎,黑黢黢一片。

明明系大白,间屋好似吸晒所有光线,阴阴湿湿。

郑太开门,屋里冷气开得好劲,冻到我起鸡皮。

但系,空气中飘住一阵好奇怪嘅味道。

唔系臭味,系一种……好浓郁嘅中药味,混住一股我讲唔出、但闻多两闻会反胃嘅甜腻气。

好似将十斤当归、十斤党参、十斤唔知乜嘢药材,同十斤糖一齐煲滚,再焗到馊咗。

“阿仔喺二楼。”郑太声音发抖,指住楼梯。

我捏住随身带嘅罗盘同桃木剑——其实多半系心理作用——心翼翼上楼梯。

二楼走廊好暗,净系尽头一间房虚掩,透出微弱灯光。

我行近,听到房里面传出一种声音。

咔嚓……咔嚓……

好有规律,好似喺度剪紧乜嘢。

仲有嘀嗒……嘀嗒……似水喉滴水。

我吞咗啖口水,轻轻推开门。

房里面,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嘅后生仔,背对住门,坐喺书枱前。

佢着住校服,身形瘦削到离谱,校服好似挂喺衣架上。

书枱上面,冇书,冇电脑。

摆住一杆好古老、铜锈斑斑嘅大秤!

秤砣系黑铁,秤杆乌沉沉,秤盘黄铜造,边缘都磨到反光。

后生仔一只手拎住把明晃晃嘅大剪刀。

另一只手,拎住一条……仲系度微微抽搐嘅、剥咗皮嘅老鼠!

咔嚓!

佢一剪落去,将老鼠条尾齐根剪断。

嘀嗒。

血滴落枱面一个白色瓷碟度。

佢好心咁,将老鼠尾放上秤盘。

秤杆微微下沉。

佢低头睇秤星,好认真,好似科学家做实验。

然后,佢拧转头。

我见到佢个样,胃部一抽!

张面青白到透明,见到皮肤下蓝色血管。

但系对眼珠,异常之亮,亮到有d唔自然,似两粒玻璃珠浸喺冰水里。

佢望住我,嘴角慢慢向上扯,露出一个极度标准、但又毫无笑意嘅笑容。

“阿妈,有客啊?”佢把声好轻,好飘,好似冇用气力讲。

郑太喺我身后,牙齿打颤:“系……系廖师傅……”

“廖师傅好。”后生转—郑太个仔,叫阿昌——好有礼貌咁点头。

但系佢对手冇停,又拎起只剥皮老鼠,剪下一只脚趾,放上秤盘。

咔嚓。嘀嗒。

秤杆又动。

“阿昌……”我尽量令把声温和,“你……做紧乜嘢实验啊?”

阿昌抬起眼,玻璃珠似嘅眼珠映出我嘅影:“唔系实验。”

佢好认真咁纠正我:“系‘补重’。”

“我太轻喇。”佢叹咗口气,望住秤杆,眼神充满遗憾同渴望,“轻到就嚟飘走。要加番d嘢落去。但系……”

佢忽然盯住我,眼神变得锐利:“唔系乜嘢都可以加。要‘等重’。要‘公平’。阿妈话,世上最公平就系秤。”

我背脊寒气直冒。

呢个细路,唔系撞邪,唔系鬼上身。

但系比嗰d更得人惊!

“你……点解觉得自己轻?”我慢慢向后退,手摸向腰间嘅符袋。

阿昌冇答我。

佢低头,从书枱下拉出一个笼。

笼里面,有十几只剥咗皮、光脱脱、但仲识微微蠕动嘅老鼠!

同几只斩咗头、拔咗毛嘅麻雀!

“因为,”佢好似同自己讲,“有人将我嘅‘重’,攞走咗。我要攞番。或者……搵其他嘢代替。”

佢抬起手,掂咗掂自己嘅手臂。

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苍白手臂。

上面,有一道道好淡好淡、似系用墨水画上去嘅……刻度?

似一把间尺,印喺皮肤上!

我头皮炸开!

唔对路!呢单嘢,超出我认知!

我拉住已经吓到呆滞嘅郑太,迅速退出房间,落楼。

“郑太!你个仔几时开始咁样?系咪发生过乜嘢事?”我压低声音,急促问。

郑太瘫坐喺客厅真皮沙发上,眼神空洞,好似魂魄都散咗。

“半年前……阿昌大病一场,肺炎,差啲救唔番。出院之后,就变成咁……”

“病之前呢?有冇乜特别?去过边?见过乜人?”

郑太摇头,又忽然停住。

眼神闪烁,好似有d难言之隐。

“阿昌个老豆……去得早。但系……但系老爷,即系阿昌个爷,上年过身之前,成日同阿昌喺书房,一锁就几个钟……我偷听过……好似讲紧咩‘祖债’、‘骨重’、‘分摊’……”

祖债?骨重?

我眉头皱得更紧。

民间确影骨重”算命法,但“祖债”系乜?

“你老爷过身之后,有无留低乜奇怪嘢?比如……账簿?契约?或者……一杆秤?”

郑太猛地抬头,眼里充满恐惧:“迎…有杆秤!就系阿昌而家用紧嗰杆!老爷临终前,指名留畀阿昌嘅!话系……传家宝!”

传家宝系一杆秤?

仲系一杆邪门到会令个孙痴迷剪老鼠秤重嘅秤?

我意识到,关键可能喺死去嘅老爷身上。

“郑太,我想去老爷生前间书房睇睇。”

郑太犹豫一下,点点头,带我上三楼。

三楼更加阴冷,空气好似凝固咗。

书房好大,满墙书,但都蒙上一层灰。

书枱好大,酸枝木,上面除咗笔筒墨水,仲有一个好显眼嘅——白玉算盘!

算盘珠洁白温润,但每一粒上面,都刻住一个极细嘅字。

我凑近睇,头皮一阵发麻!

唔系数字,系人名!

“郑伯谦”、“郑林氏”、“郑永忠”……全部系郑家祖先嘅名!

算盘旁边,摊开一本厚厚嘅、纸页发黄嘅线装书。

书页上,唔系文字,系一幅幅好精细、但睇落令人极度不适嘅图画!

画嘅全部系秤!

唔同款式嘅秤,秤住唔同嘅嘢。

有秤金银,有秤米粮,有秤绸叮

但后面几页,画风突变!

一杆巨大嘅秤,一端秤盘上,摆住一个瑟瑟发抖嘅细路。

另一端秤盘上,堆满……白森森嘅人骨!

图画旁边,有细字注解:“骨重三两六,抵父债三钱,祖债一斤四两……不足,需补。”

再翻一页,更加恐怖!

画里面,几个人围住一杆秤,其中一个正用刀,从自己大腿割下一块肉,放上秤盘!

注解:“肉偿,十斤抵债一斤。血亲之肉,秤星自明。”

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出来!

呢本唔系书,系一部记载住某个家族,用邪门方法“秤量”血脉、分摊孽债嘅恐怖账本!

而阿昌,就系最新一代被“秤”嘅人!

佢觉得自己“轻”,因为根据呢本邪门账本,佢嘅“骨重”唔够抵偿历代积累落嚟嘅“祖债”!

所以佢疯狂地想“加重”,用老鼠、麻雀,甚至……

我猛然想起阿昌手臂上嘅刻度!

同图画里面,某个人物手臂上画嘅刻度,一模一样!

嗰个人,正用刀割自己嘅肉去秤!

“郑太!”我转身,声音发颤,“你老爷……郑家祖上,到底做咗乜?点解会有咁恐怖嘅‘祖债’?”

郑太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讲唔出话。

但系佢个表情已经话畀我知——佢知!至少知一部分!

就喺此时,二楼传来一声凄厉到唔似人声嘅尖叫!

系阿昌把声!

“啊——!唔够!点解都系唔够!”

嘭!好似有重物倒地。

我同郑太冲落二楼。

阿昌房间门大敞。

眼前景象,令我同郑太都僵喺原地,血液冻僵!

阿昌倒喺地上,痛苦地蜷缩。

佢只手,握紧把染血嘅剪刀。

而佢另一只手臂——校服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嘅刻度。

此刻,刻度下方,多咗一道深深嘅、皮肉翻卷嘅伤口!

血正从伤口涌出,嘀嗒嘀嗒,落喺地板上一个不知几时摆喺度嘅铜盆里。

佢竟然……割自己嘅肉去秤!

书枱上,黄铜秤盘里,摆住一块血淋淋、尚在微微抽搐嘅肉!

系阿昌自己手臂上割落嚟嘅!

秤杆微微抬起,但远未平衡。

阿昌抬起苍白嘅面,望住我哋,玻璃珠似嘅眼珠里,充满咗绝望同疯狂。

“阿妈……我嘅肉……都唔够重……点解?点解我咁轻?系咪因为你……因为你将我嘅‘重’,分走咗?”

郑太发出一声窒息般嘅呜咽,摇摇欲坠。

阿昌猛地睇向我,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而贪婪。

“你……你好重。”佢吸咗吸鼻子,好似喺度嗅紧乜嘢,“你身上……有好多‘重’……分d畀我……公平交易……我秤俾你睇……”

佢挣扎着想爬起身,拎起把血剪刀。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手扯住几乎晕倒嘅郑太,连滚带爬冲出房间,落楼,冲出间阴森大宅!

一直跑到宝云道街口,见到行人同车,我先敢停低,大口喘气。

郑太瘫坐喺路边,捂面痛哭。

“郑太!你实话实!到底系点回事!”我厉声问,“唔系嘅话,你同你个仔,都等死啦!”

郑太抬起满面泪痕嘅面,终于断断续续讲出真相。

原来郑家祖上,系清朝广州十三行嘅大买办,发达嘅第一桶金,系靠贩卖“猪妆——即系契约华工——去南洋同旧金山。

成千上万嘅人,被呃被拐,死喺茫茫大海同异乡矿坑。

郑家祖上为咗心安,亦可能怕报应,搵咗个邪门术士,搞咗一套“秤债还骨”嘅邪法。

将欠落嘅人命债,量化成“骨重”,分摊到后代子孙身上。

边个后代“骨重”足够抵债,就平安无事。

唔够,就会下意识觉得自己“轻”,要不断“加重”,直到够为止。

方法就系——用有生命之物,或者自己嘅血肉,去秤!

秤到够,先会停!

而阿昌,就系呢一代“骨重”最轻嘅一个。

因为据郑太所知,阿昌个爷临死前,似乎用某种方法,将自己部分孽债,“转嫁”到咗当时重病嘅阿昌身上!

为嘅系自己落去之后,可以“轻身上路”!

“虎毒都唔食子!佢点可以……”我听得心寒。

“老爷佢……佢惊……”郑太泣不成声,“惊落去要还全数……惊魂飞魄散……佢话阿昌细,阳气足,顶得住……点知……”

点知顶出个痴线兼自残嘅怪物!

我明晒。

但系,点解阿昌会觉得我“重”?

我忽然想起,我做南无佬几十年,超度过无数亡灵,处理过无数阴秽之物。

莫非……我身上沾咗太多死气、怨气,喺佢把邪门秤度,呢d都算系“重量”?

如果系咁,我岂唔系变成佢眼中嘅“大补品”?

念及此,我冷汗直流。

“郑太,报警啦!送阿昌去精神病院!再唔系,揾真正嘅高人!”

郑太猛摇头:“唔得!报警,郑家丑事就通!揾高人……老爷讲过,呢d系‘家秤’,外人不可以插手,否则会……”

“会点?”

郑太眼中充满恐惧:“否则……把秤会‘发怒’。会……自己揾‘重’。”

自己揾重?

意思系把邪门秤会主动作祟?

我仲想再问,手机忽然响起。

系我档口隔离卖牛杂嘅明哥。

“喂!阿廖!你死咗去边啊?快d返嚟!你档口出事啊!”

“出事?咩事?”

“你档口个神主牌……全部跌落地!香炉爆开!仲迎…有杆生锈嘅大秤,唔知几时出现喺你张法事枱上面!好邪啊!”

我手机差啲跌落地面!

把秤……去咗我档口?

自己识去?

我背脊寒气直冲头顶!

“郑太!你睇住个仔!我有急事!”我丢低一句,狂奔去庙街。

返到档口,果然一片狼藉。

我供奉嘅吕祖神主牌跌落,碎成几块。

香炉裂开,香灰洒满一地。

而喺我做法事用嘅神枱正中,端端正正摆住一杆秤。

就系阿昌房间嗰杆铜锈斑斑嘅大秤!

秤砣黑沉沉,秤杆乌亮。

但系,秤盘唔系空嘅。

里面放住几样嘢。

我凑近一睇,差点心跳停止!

一撮我嘅头发——显然系从我枕头梳子上攞嘅!

几片剪落嘅指甲——我前两日先剪过!

仲有一片带血嘅胶布——我前几日切生果割伤手指贴过!

秤杆微微倾斜,指向刻影不足”字样嘅一端。

但倾斜幅度好。

好似……差唔多够,但重争少少。

把秤,喺度秤紧属于我嘅嘢!

仲要觉得“差少少”!

下一个系咩?我嘅肉?我嘅血?

我毛骨悚然,想伸手将把秤扫落地。

但系手伸到一半,停喺空郑

因为我见到,秤杆末端,吊住秤砣嘅那条绳,轻轻动咗一下。

明明冇风。

然后,秤盘里,我嗰撮头发,自己飘起一缕,好似被无形嘅手指捻起,掂量。

我吓得缩手,连连后退。

呢把秤,真系成精!识自己“揾食”!

点算?

砸烂佢?烧咗佢?

但郑太话,外人力干预,会激怒把秤。

我正惊慌失措,手机又响。

系郑太,把声惊恐到变调。

“廖师傅!阿昌……阿昌唔见咗!把秤都唔见咗!但系……但系留低张字条!”

“写乜?”

郑太带住哭腔读:“‘阿妈,我出去揾重。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阿昌带住把邪秤出咗街?

去边揾“重”?

我心头涌起一股极度不祥嘅预福

一个痴迷于秤重、不惜自残嘅后生仔,加一把成精识自己觅食嘅邪门秤,走入熙熙攘攘嘅香港街头……

会发生咩事?

我几乎唔敢想象!

我立刻打电话畀相熟嘅差馆朋友,又通知几个行内嘅师兄弟,叫大家留意一个拎住大秤、行为怪异嘅后生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由下昼等到夜晚。

庙街华灯初上,人潮涌涌,我坐立不安。

档口枱上把邪秤,静静咁摆喺度,但我觉得佢好似喺度……等紧乜嘢。

等到凌晨两点几,电话终于响起。

系差馆朋友。

“阿廖!揾到个后生仔!但系……你最好过嚟睇下,喺油麻地警署。”

我飞车去警署。

审讯室里,阿昌坐喺度,神情平静,甚至带住一丝满足。

把邪秤就放喺佢脚边。

但系,审讯室外,几个差人面青口唇白。

一个年轻女警仲捂住嘴,好似想呕。

“咩情况?”我问朋友。

朋友拉我到一旁,压低声音,面都绿咗。

“今晚十一点几,庙街夜市,有个卖鱼蛋嘅阿伯报警,话有个后生仔拎住杆大秤,逼佢‘交易’。”

“点交易?”

“后生仔话阿伯嘅叫卖声‘好重’,要买。阿伯当佢痴线,唔理。后生仔突然抡起把秤,秤砣砸落阿伯手臂,砸断咗骨!跟住……跟住佢用剪刀,剪咗阿伯一撮头发,同埋……同埋割咗阿伯手臂一块肉!放上秤盘!然后话‘交易完成’,丢低几张湿漉漉、唔知边度嚟嘅钱就走!”

我听得寒毛倒竖。

“跟住呢?”

“跟住巡逻队喺广东道附近拦住佢。当时……当时佢正同一个流浪汉‘交易’完。”

朋友吞咗啖口水,眼露恐惧。

“个流浪汉瞓喺纸皮上,昏迷。手臂……少咗一大块肉。但伤口好整齐,似用极锋利嘅剪刀剪落嚟。阿昌个书包里,有个保鲜盒,里面就系……系块人肉。”

“而把秤嘅秤盘里,”朋友声音发颤,“除咗头发同肉,仲多咗几样嘢——一只死麻雀,几粒鱼蛋,仲迎…一粒好似系人眼珠嘅东西!但法证未验。”

我几乎站立不稳。

阿昌已经唔满足于老鼠同自己嘅肉。

佢开始用把邪秤,去“秤”街外人嘅生命部分!

声音、头发、血肉……甚至可能系器官!

把邪秤嘅“胃口”,越嚟越大!

而阿昌,已经彻底沦为把秤揾食嘅工具!

“我要见佢。”我对朋友讲。

入到审讯室,阿昌抬起头望我,眼神清澈得可怕。

“廖师傅,你嚟啦。”佢甚至笑咗笑,“你睇,我今日‘重’咗好多。”

佢指咗指脚边把秤。

秤盘里,果然有各种令人作呕嘅“收获”。

“阿昌,收手啦。”我尝试劝佢,“呢把秤系邪物,会害死你同更多人!”

阿昌摇头,好认真咁讲:“唔系邪物。系公平。世界欠我‘重’,我还咗债,就要攞番。等价交换,好公平。”

“你老爷将债转嫁畀你,先唔公平!”

阿昌沉默一阵,玻璃珠似嘅眼珠睇住我。

“所以,”佢慢慢讲,“我要变得够‘重’。重到可以……将债,转翻出去。或者,秤起成个世界嘅不公。”

佢讲呢句话时,语气平静,但内容疯狂到令我胆寒。

佢唔系单纯被逼还债。

佢开始认同呢套邪恶逻辑,甚至想成为“执秤者”!

呢把邪秤,唔止食人血肉,仲食人心智!

就喺此时,脚边把邪秤,忽然自己震动起嚟!

发出低沉嘅“嗡嗡”声。

秤盘里嗰粒疑似眼珠嘅东西,滚动咗一下。

阿昌低头睇秤,面露喜色:“够喇!呢次真系够喇!”

只见秤杆,竟然慢慢趋向平衡!

但系,秤盘里嘅东西,明明唔够之前佢自己割肉时咁“重”。

点解会平衡?

我猛然意识到——关键可能唔喺“物”嘅重量,而喺“债”嘅转移!

阿昌伤害他人,夺取他人血肉,相当于将部分孽债嘅“重量”,转嫁到受害者身上!

受害者嘅痛苦、恐惧、怨气,都变成咗“重量”,被把秤吸收,抵偿郑家嘅祖债!

所以把秤先会越来越贪婪,因为呢种“转移”带嚟嘅“重”,更加“美味”!

而一旦秤杆平衡,意味住……郑家嘅祖债还清?

定系……会触发更加恐怖嘅嘢?

我惊恐地睇住秤杆缓缓摆正。

当秤杆完全水平嘅一刹那——

啪!

一声极轻微、好似丝线断裂嘅声音,从秤身上传出。

紧接着,审讯室里嘅灯光,猛地闪烁起嚟!

电压不稳嘅滋滋声充斥空气。

阿昌忽然抱住个头,发出痛苦嘅呻吟!

“啊……好重……点解……突然咁重……”

佢面色由苍白变成血红,好似全身血液都冲上头部。

皮肤下面,血管根根凸起,好似有蚯蚓喺度爬!

“阿昌!”我想冲过去。

但被两个差人拦住。

只见阿昌七窍开始渗出血丝!

眼睛、鼻子、耳朵、嘴巴……

鲜血一滴一滴,落喺审讯室嘅枱面上。

而把邪秤,秤杆虽然平衡,但秤盘里嘅所有东西——头发、肉块、眼珠——正以肉眼可见嘅速度干枯、萎缩、变黑!

好似里面嘅“重”被瞬间抽干!

所有被抽取嘅“重量”,显然全部灌入咗阿昌体内!

“呃……呃……”阿昌喉咙发出嗬嗬声,眼珠凸出,充满血丝。

佢身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尤其系腹部,好似吹气球咁胀起。

校服钮扣崩开,露出肚皮。

肚皮上面,赫然浮现出更加清晰、更加复杂嘅刻度同符文!

好似一本打开嘅账簿,印喺佢皮肤上!

“祖债清……新秤主……立……”阿昌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然后,佢头一歪,唔再动弹。

膨胀嘅身体,也慢慢瘪落去。

灯光停止闪烁。

审讯室一片死寂。

差人心翼翼上前探阿昌鼻息。

然后对我摇头。

死咗。

郑家最后一代“秤债人”,喺祖债还清嘅一刻,爆体而亡。

把邪秤静静躺喺地上,铜锈好似脱落咗一些,显得有d光亮。

秤杆水平,秤盘空空。

好似一切都结束咗。

差人将阿昌遗体同邪秤一并带走,要做法证同死因研究。

郑太闻讯赶到,哭到晕厥。

我以为事情告一段落。

但系,我错得离谱。

三日之后,我喺新闻上见到一则离奇报道。

油麻地警署证物房失窃。

失窃物品只有一样——一杆作为凶器证物嘅古老大秤。

而看守证物房嘅老差人,被发现晕倒喺地。

醒来后,神情恍惚,不断重复一句话:“好公平……我嘅退休金……换我三十年视力……好公平……”

经检查,老差人双目永久性损伤,视力几乎为零。

但系佢账户里,多咗一笔钱,数目正好等于佢预计嘅退休金总额。

我睇完新闻,通体冰凉。

把秤……唔见咗。

而且,开始以更加诡异、更加“公平”嘅方式,同人“交易”。

唔再单纯夺取,而系……等价交换!

但交换嘅内容,越发恐怖同不可逆。

又过咗几日,我收到风。

郑太变卖所有家产,捐畀慈善机构,然后失踪。

有人话喺长洲见过佢,精神恍惚,成日对住空气自言自语:“我还……我都还……放过我个篆…”

而把邪秤嘅消息,时不时会喺城市角落出现。

有时系深水埗,有人用自己十年寿命,“换”咗一层楼。

有时系中环,有个破产商人,用自己嘅商业头脑同良知,“换”咗一笔翻身巨款。

交易完成,双方“满意”。

但得到嘅人,失去嘅永远更多。

把秤仿佛成为一个游荡喺都市阴影里嘅“公平恶魔”,满足人最深层欲望,同时收取最残酷代价。

我自此之后,彻底关咗南无佬档口。

搬离庙街,深居简出。

我将自己关喺屋企,画满符咒,供奉更多神像。

但我知道,冇用。

因为我偶尔深夜,会听到屋企门口,传来极轻微嘅、好似金属掂地嘅声音。

嘀嗒。嘀嗒。

好似一杆无形嘅秤,喺度轻轻摇晃。

有时瞓觉,会梦见一把巨大无比嘅秤,横跨维港两岸。

一端秤盘里,堆满金山银山,高楼大厦,欢声笑语。

另一端秤盘里,系无数痛哭流涕、失去重要之物嘅人。

秤杆微微倾斜,指向金银一端。

然后,一个分不清男女、冰冷机械嘅声音,喺梦里回荡: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你,要换乜嘢?”

每次我都尖叫惊醒。

所以,各位街坊。

当你喺夜深人静,听到奇怪嘅嘀嗒声。

或者喺人生绝境,心底涌起强烈到不正常嘅“交换”欲望时。

心。

可能有一杆睇唔见嘅秤,已经悄悄摆喺你面前。

问你——

“用你嘅孝心,换富贵,换唔换?”

“用你嘅良知,换前程,换唔换?”

“用你至亲嘅性命,换你长寿,换唔换?”

记住,佢好公平。

公平到你一旦答应,就永远冇得翻转头。

呢个世界,最恐怖嘅从来唔系明刀明枪嘅鬼怪。

而系一把标榜住“公平”、却引诱你将自己最珍贵嘅人性,一件件秤出去嘅——无声恶魔。

我讲完啦。

呢盏茶都冻晒。

我……我都系返去睇实我道门先。

祝各位,今晚有个好梦。

最好,唔好梦到任何同“秤”有关嘅嘢。

喜欢双生魂记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双生魂记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快穿:求好运得好孕,佛祖也玩梗 深渊血裔 红楼:重生贾环,迎娶林黛玉 我造的山寨芯片震惊全球 每晚都梦到凶案现场 巅峰修理工 无敌皇子:我真不想登基啊! 权游:北境之王 本源道经 封界 星际万人迷,把疯批反派迷晕了! 末世冰封?呵呵!这只是开始 灵界之海中孤岛 日月光明:打造巅峰大明 逼我养私生子?行,我改嫁军少! 摸骨匠 青春期 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成了督主的朱砂痣 逆演先天卦 万倍返还!我在孤儿院当神级奶爸
经典收藏 穿书后我被女主的禁欲白月光缠上 情海沉浮 快穿:求好运得好孕,佛祖也玩梗 嫁入豪门后,龙太太她总想跑路 瓦龙:就算是配角也能逆天改命 断绝关系后,我觉醒神体你哭啥 穿越三年,前任找上门 当联姻对象是我的死对头,我怂了 越界示爱 狐妖:开局李淳罡天赋,模拟轮回 东方暝血奇谭 教练,我还不想退役啊 当仙界万人迷绑定女配逆袭系统后 横滨养崽事件簿 士兵:从诺曼底冲出来的新兵 和离后,权臣们都上门提亲了 穿书七零:意外之财让我富的流油 不熟但要一起养娃的七零夫妻日常 重生之学霸攻略 守望先锋之佣兵系统
最近更新 系统签到:我在修仙界当团宠 修仙充值一千亿,天才都是我小弟 魂穿成少女,我收魂唤骨怎么了? 仙尊记忆:我在秦时炼长生 穿书后,女明星她逃婚包养小叔子 名学密神:彩色茉莉 我有十万亿舔狗金 娱乐:全新的大蜜蜜就是香 惊!我家杂货铺成精了 说好的炮灰前妻你怎么飞升成神了 胎穿锦鲤对照组我靠篡改心声无敌 天幕直播:带着老祖宗们玩遍诸天 纨绔太子妃,我的系统她总吓我 龙游乾坤 重生后拒离婚,糙汉老公不禁撩 当怂包穿进现代灵异文中 港综开始修行 落魄公主?三个大佬全为我折腰 神豪系统:我的消费能暴击 疯批母女在年代逆袭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 双生魂记txt下载 - 双生魂记最新章节 - 双生魂记全文阅读 - 好看的N次元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