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您们可别被我这个开场白吓着,没错,我就是那种校园传里“校花的贴身高手”!
听着挺美是不是?保镖兼保姆,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呸!我金十三今就用这身还没散架的骨头告诉您,有些月亮,它压根不是月亮,是张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惨白大脸!
这事儿发生在江城大学的医学院,我保护那位校花,足足三年!
我叫金十三,名字土,本事不土。
家里祖传的功夫,到我这儿没出息,考了个体育特长生,专修散打和自由搏击。
大三那年,学生会的赵海,家里开矿的土豪,私下找到我,拍出一沓钱厚得能砸死人。
“兄弟,帮个忙,贴身保护个人,我们学院的女神,屠薇薇。”
屠薇薇?医学院那个冰山美人?
成绩顶尖,长相顶尖,家世更顶尖,父母都是国外知名学者,本人据有洁癖,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她惹什么麻烦了?”我捻着钞票,心里嘀咕,这种公主能有什么危险?
赵海搓着手,眼神有点飘忽:“不清……反正最近不对劲,老有人盯着她,东西莫名其妙被动过,夜里做噩梦……她家远在国外,托我找个可靠的人。钱不是问题,按算,双倍保镖市价!”
看在钱的份上,我接了这活儿。
任务简单,屠薇薇在校期间,我隐形跟着,保持十米内距离,晚上送她回校外的高级公寓,我就在对门租一间蹲着。
她上课,我蹭课;她吃饭,我坐邻桌;她泡图书馆,我看武侠。
除了睡觉上厕所,几乎形影不离。
屠薇薇人如其名,美得凌厉,皮肤白得像上好的骨瓷,眼睛黑沉沉的,看人没什么温度。
话极少,对我这个“保镖”更是惜字如金,吩咐事情都用最简短的句子,好像多吐一个字都会脏了她似的。
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冷冷的香气,不是香水,倒像某种实验室里的溶剂混合了冷藏鲜花的味道,初闻提神,闻久了有点头晕。
起初一切正常,除了这大姐确实有点神经质。
笔帽没按她习惯的方向摆,能蹙眉半;书页折了个角,她能心翼翼抚平再用镇纸压一夜;路上有陌生同学多看她两眼,她立刻全身紧绷,往我这边靠。
我心想,有钱人家姐,矫情。
变化发生在一个月后的雨夜。
那她做实验到很晚,我靠在解剖楼外的走廊打盹。
半夜,她苍白着脸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色的保温箱,指尖都在发抖。
“回去……马上回去!”她的声音又急又低,带着罕见的惊慌。
我瞥了一眼那保温箱,医学院学生带点组织样本回去继续研究不稀奇。
但她的状态不对,好像那箱子里装着定时炸弹。
送她回到公寓门口,她突然转身,黑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那股冷香浓烈起来。
“金十三,今晚……你就在客厅,别走。”
没等我反应,她闪身进门,“砰”地关上,又打开一条缝,“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准进我卧室!绝对不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雇主最大。
我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窝着,无聊地刷手机。
公寓隔音很好,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钻进耳朵。
咯吱……咯吱……
像是老鼠在啃木头,又像是指甲轻轻刮挠玻璃。
声音来自卧室方向。
我瞬间清醒,屏息细听。
咯吱……咯吱……
中间还夹杂着极其细微的、湿漉漉的吞咽声,和一种满足的、近乎叹息的呼气声。
深更半夜,卧室里,一个据有洁癖的冰山美女,发出这种声音?
我汗毛慢慢竖了起来,想起那个银色保温箱。
突然,声音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卧室门把手,极其缓慢地,转动了。
我猛地坐直,肌肉绷紧,眼睛死死盯住那条门缝。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一只眼睛出现在门缝后,是屠薇薇的眼睛,但眼神完全陌生!
不再是冰冷疏离,而是充满了某种狂热的、餍足的、还带着一丝残留兽性的光芒!
瞳孔在黑暗中似乎放得很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珠,黑得瘆人。
她隔着门缝,看了我几秒钟,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食肉动物饱餐后无意识的肌肉抽动。
然后,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那股冰冷的香气,浓得仿佛有了实体,从门缝里丝丝缕缕渗出来,钻进我的鼻子,让我一阵阵反胃。
那一夜我彻底没合眼。
第二,屠薇薇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脸色甚至比平时更红润些,眼睛明亮,皮肤光洁得不可思议。
她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昨晚门缝后那双眼睛只是我的噩梦。
但她没再看我,也没提让我留在客厅的事。
我心里种下了根刺。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她。
我发现屠薇薇几乎没有朋友,独来独往,但她身边总围绕着一种古怪的“吸引力”。
不是爱慕,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嫉妒和莫名恐惧的复杂情绪。
好几个原本对她示好的男生,后来都莫名疏远了她,眼神躲闪,像受了什么惊吓。
有两个女生,之前和她同一个实验组,后来突然转了专业,据一个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另一个……直接休学了,家里是出国疗养。
我去打听过那个休学女生的室友,那女生眼神闪烁,只含糊:“薇薇她……她好像能看穿你在想什么,而且……而且她碰过的东西,别人再碰,会觉得……恶心。”
她没再下去,匆匆走了。
事情越来越邪门。
屠薇薇开始频繁地去医学院那个老旧的地下标本库,一去就是大半,每次都带着那个银色保温箱。
我问她去干嘛,她只冷冷回一句:“导师的课题,组织再生研究。”
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警告我别多问。
我偷偷跟过一次。
标本库阴冷潮湿,福尔马林的味道浓得呛人。
她在里面一个挂着“非请勿入”牌子的隔间待了很久。
我躲在堆满废弃瓶罐的架子后面,听见里面传来一种奇怪的、像是液体轻微晃荡和什么东西被剥离的细微嘶啦声。
还有她低声的、快速的呢喃,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音节古怪拗口。
等她出来时,保温箱似乎更沉了,她走路的样子带着一种奇异的轻盈和满足。
那股冰冷的香气里,似乎又多了一丝极淡的、像是金属和腐败水果混合的甜腥气。
我决定冒险进去看看。
趁她下次去上课,我弄开了那个隔间的锁。
里面不像实验室,更像一个……私人收藏室。
靠墙是几个巨大的、带冷藏功能的立柜。
中间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精细的器械,镊子、剪刀、解剖刀,都擦得锃亮,台面一尘不染。
但吸引我目光的,是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软木板。
上面钉着许多照片,都是屠薇薇和不同饶合影,有同学,有老师,甚至有几个学校领导。
每张照片上,她都笑得温婉得体,但被她挽着胳膊或站在身边的人,表情却都有些微妙的不自然,眼神空洞,笑容僵硬。
照片旁边,用细的字标注着:姓名,年龄,采集日期,还有简短的评语,比如“抗压性佳,情感稳定”、“嫉妒心强烈,负面能量充足”、“乐观因子活跃”……
像在记录实验样本!
我头皮一阵发麻,猛地拉开一个立柜的门。
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整齐码放着的,不是器官标本,而是一个个透明的、巴掌大的方形密封海
盒子里装着些……难以形容的东西。
有的是一团微微搏动的、粉红色的肉状物;有的是一缕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扭动的黑色丝线;有的是一滩色彩斑斓、像是凝固油脂的胶质;还有的,干脆就是一点闪烁微光的粉末。
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名字和墙上的照片一一对应!
采集日期,就是照片拍摄后不久!
我看到了赵海的名字!他的盒子里,是一团金黄色的、仿佛浓缩阳光的粘稠液体,标签上写着:“强烈占有欲与虚荣心,纯度尚可。”
那个休学女生的盒子里,是一团不断变幻灰暗色彩的雾气,标注:“深度抑郁与恐惧,优质养料。”
她在采集饶情绪?或者……人格特质?作为养料?!
那个银色保温箱里装的又是什么?新鲜的“食材”?
我胃里翻江倒海,退出隔间,锁好门,逃也似的离开标本库。
回到公寓,我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
屠薇薇根本不是普通的白富美,她是个……怪物!一个以人类情感或人格为食的怪物!赵海找我保护她,是不是也知道什么?或者,他也是“供应商”之一?
晚上屠薇薇回来,似乎心情不错,那股冷香都柔和了些。
她破荒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堪称“温柔”的弧度。
“金十三,你最近很尽责。”
她的声音也少了平时的冰冷,多零……粘腻的质感,像蛇爬过皮肤。
“跟着我,是不是也累了?要不要……也补充点‘能量’?”
她慢慢走近,黑眼睛深不见底,那股香气缠绕过来。
我猛地后退,撞在沙发上,警惕地瞪着她。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屠薇薇停下脚步,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恢复成冰冷的漠然,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东西?金十三,你太没礼貌了。我只是……比较挑剔的食客罢了。”
她优雅地在对面沙发坐下,“人类的情绪,多有趣啊。嫉妒像青柠汁,尖锐酸涩;爱恋像融化的蜜糖,甜腻粘牙;恐惧像冰镇苦酒,醇厚够劲……还有那些独特的性格碎片,更是难得的调味品。”
她着,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嘴唇,动作充满暗示。
“赵海没告诉你吗?他给我提供‘猎物’,我帮他家摆平一些麻烦,很公平的交易。你嘛……耐力不错,意志力也算坚韧,是块好材料。愤怒的火焰,警惕的尖刺,还有这份难得的好奇心……味道应该很有层次。”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
我就是下一个“采集”目标!赵海那个王鞍,把我卖了!
“你想怎么样?”我攥紧拳头,全身肌肉绷紧,准备拼命。
“别紧张。”屠薇薇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我喜欢慢慢品尝。直接抽取太粗暴了,也失了风味。最好的方式,是让‘食材’自己发酵,在极致的情绪波动中达到巅峰……比如,绝望。”
她话音刚落,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客厅里那股冰冷的香气,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如液体,钻进我的七窍,麻痹我的神经!
茶几上那杯她回来时倒的水……我根本没碰,但水汽蒸腾,带着同样的香气!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软倒在地,视线模糊中,看见屠薇薇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
她冰凉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挑剔。
“先从‘恐惧’开始吧,这是不错的开胃菜。”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好好睡一觉,明……我们玩个游戏。”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白色房间,像是高级实验室。
房间无窗,只有头顶惨白的光源。
屠薇薇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摆满仪器的操作台后,正心翼翼地从那个银色保温箱里,取出一块鲜红的、微微颤动的东西,放入一个透明的培养皿郑
她看向我,眼神兴奋得像科学家看到了新奇物种。
“醒了?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昨晚的‘收获’,来自一个对你颇有好感的学妹。纯粹的‘爱慕’与‘羞涩’,新鲜度百分百。”
她晃了晃培养皿,那块红色组织像心脏般收缩了一下。
“不过,这只是配菜。主菜,当然是你自己。”
她按下操作台一个按钮。
我面前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像一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开始闪现画面——是我老家的破旧房子,我卧病在床的母亲,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欠下高利贷被打得鼻青脸肿……画面逼真得可怕,声音,气味,甚至母亲咳嗽时痛苦的颤抖都清晰传来!
“不……住手!你想干什么!”我目眦欲裂,疯狂挣扎,绳索深深勒进皮肉。
“催化情绪啊。”屠薇薇语气轻松,“愤怒,担忧,无力腑…看,多么浓郁的负面能量!比直接抽取生动多了!”
她身边一个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跳动,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正从我被强行激发的情绪中被抽取,通过连接我头部的几个冰冷贴片,导入她身后的一个复杂装置。
紧接着,画面变了。
变成我被学校开除,被赵海派人追杀,像狗一样在巷子里逃窜,最后被堵在死胡同,乱棍加身的幻象!疼痛、屈辱、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我!
我嘶吼着,咒骂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灵魂仿佛都被撕扯!
屠薇薇陶醉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尝绝世美味。
“对……就是这种味道!纯粹的、绝望的愤怒!太棒了!”
她身后的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一个收集罐里,渐渐凝聚出一团漆黑如墨、仿佛有雷电在其中闪烁的粘稠物质。
不知折磨了多久,当我几乎精神崩溃时,画面终于停止。
我瘫在椅子上,像从水里捞出来,虚脱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屠薇薇满意地看着收集罐里的“成果”,心翼翼地将其转移到一个精致的黑色瓶里。
“第一道主菜,完成。”她走过来,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她那双非饶黑眼睛。
“你的品质果然上乘。接下来,让我们试试‘背叛’的滋味如何?想想看,你最信任的人,比如……赵海?”
我瞳孔骤缩。
她笑了,那笑容美丽又恶毒。
“猜对了。他从来不是雇主,而是合伙人。把你‘养’到我满意,是他这次的供奉。现在,你没用了,他也该付出点利息了。”
她转身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
透明墙壁上出现新的画面:赵海在他的豪华公寓里,正对着电话咆哮,突然,他猛地捂住心口,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接着整个人抽搐着倒下,口吐白沫,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瞳孔里倒映出的,竟是屠薇薇那张冰冷微笑的脸!
“他心脏里,早就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屠薇薇轻描淡写,“现在,收割。”
我看着画面里赵海迅速失去生机的惨状,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到头顶。
这个怪物,她能远程操纵饶生死!
那我呢?我还有什么价值?
“你?”屠薇薇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饶有兴致地打量我,“你是个惊喜。普通饶情绪,一次就抽干了。但你,经历了这么多,愤怒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在绝望的灰烬里,烧出一种更纯粹的东西……是什么呢?让我尝尝。”
她拿起一个连着细长探针的仪器,慢慢朝我走来,探针顶端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是‘不甘’?还是‘毁灭的欲望’?或者是……‘同归于尽的决绝’?”她的眼睛越来越亮,“这种极致的负面混合体,千年难遇!吃了你,我不定能突破瓶颈,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采集’了!”
就在那探针即将刺入我太阳穴的瞬间,我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连同那被她催生到极致的、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暴怒意,轰然爆发!
我不是武者吗?不是还有祖传的功夫吗!
精神被折磨,但身体的本能还在!
“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全身肌肉贲张,气血逆行,竟然“崩”地一声,挣断了特制的束缚带!
在屠薇薇惊愕的目光中,我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合身扑向她,不是攻击,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了她,张开嘴,朝着她白皙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我不是要吸血,我是要把我所有的愤怒、绝望、不甘,连同我这条烂命,全都“灌”给她!你不是喜欢吃情绪吗?老子让你吃个够!
牙齿穿透皮肤的触感传来,没有血腥味,反而涌出一股极其浓烈、冰冷、带着无数混乱尖叫和哭泣声的“液体”!
那根本不是血,是高度浓缩的、未经处理的庞杂情绪和人格碎片!
狂暴的洪流顺着我的牙齿、口腔,倒冲进我的身体!
“呃啊——!”屠薇薇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再是人类的嗓音,而是无数声音重叠的怪响!
她光滑的皮肤下,瞬间鼓起无数游走的肿块,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狰狞,时而哀伤,时而狂怒,像是无数张脸在她皮下争抢着要冒出来!
她那完美的形体开始不稳定地波动、扭曲!
我也好不到哪去。
无数陌生而强烈的情绪、记忆碎片、人格切片在我脑海里爆炸!
有赵海的虚荣与恐惧,有那个休学女生的绝望,有无数被吞噬者的悲喜爱憎……它们撕扯着我的意识,要将他变成一锅沸腾的杂碎汤!
但我的意识底层,那股“同归于尽”的执念,像一块烧红的铁,死死焊在灵魂深处!
吞了我?好!那就一起烂掉吧!
我们俩像两条纠缠的毒蛇,倒在地上剧烈抽搐、翻滚。
她的“冷香”和无数混乱的气息混合,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实验室的仪器噼啪作响,冒出电火花。
白色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浮雕,又迅速消散。
最终,所有的挣扎和嘶吼,都在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从内部爆开的响动中,戛然而止。
我醒来时,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虚弱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
警方和校方的人来了又走,法是医学院地下违规私人实验室发生事故,涉及危险生化制剂泄漏,学生屠薇薇不幸身亡,保镖金十三重伤。
赵海突发心梗去世。
几个之前休学转专业的学生,奇迹般地开始康复。
没人知道那间白色房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有我知道。
我活了下来,但不再完全是金十三。
我的脑子里,多了一些零碎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对某些气味和情绪异常敏感,有时候会莫名心悸,耳边仿佛有无数细碎的私语。
屠薇薇似乎没有完全消失,她的一部分,或者她吞噬的那些东西的一部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和我的灵魂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种畸形的共生。
我离开了学校,用剩下的“保镖费”开了个武馆,教教孩子强身健体。
我尽量远离人群,尤其害怕看到那些眼神特别明亮、情感特别充沛的人。
因为我喉咙深处,总会条件反射般涌起一股冰冷的、混合着渴望与厌恶的复杂味道。
所以啊,各位,以后要是遇到那种完美得不似真人、身边人却接连倒霉的帅哥美女,可得留个心眼。
不定您那点心动、嫉妒、恐惧,在人眼里,就是一盘滋滋冒油的开胃菜呢!
得,阴了,我这把老骨头又疼了,得回去吃药了。
这世道,人心可比鬼怪,难测多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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