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襄阳城门楼的砖瓦染得一片猩红。
蒯祺一身征袍破碎,沾满尘土与血污,发髻散乱,踉跄着奔进城门。
他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个个面如死灰,手里的兵器早已不知丢在何处。
方才在城门口,守军见是房陵太守蒯祺,惊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放校
蒯祺顾不上旁人目光,跌跌撞撞地往蒯府赶,靴底踏过青石板路,带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府内家兵见他这副模样,吓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蒯祺尚未站稳,便喘着粗气问道:“我父何在?”
家兵赶忙回话:“老爷奉州牧之命,已于一日前出使上庸。”
“去了上庸?”蒯祺一愣,随口又问,“那二叔呢?”
“二老爷率军前往新野抵御袁术兵马了。”
蒯祺点点头,父亲和二叔都不在,他就没有可以商议的人了。
他定了定神,转身往州牧府赶去。
刘表正在书房捧着一卷简牍,眉头紧锁。听闻蒯祺求见,心中咯噔一下,忙传命召见。
蒯祺踉跄入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喉头哽咽,声音嘶哑:“主公!房陵……丢了!雁门军突然来袭,属下无能,未能守住,拼死才逃得性命回来!”
“什么?!”刘表猛地起身,手中简牍“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
房陵乃是荆州北边门户,屏障上庸,连接汉中,如此重镇,竟失守了?
他指着蒯祺,手指微微颤抖:“你镇守房陵多年,怎么…怎么就失守了?”
蒯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雁门军兵锋甚锐,城内守兵不足,属下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
刘表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
他在厅内踱来踱去,面色铁青,口中喃喃:“房陵一失,荆州失去门户……”
正慌乱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卫匆匆来报:“主公,蔡将军求见!”
刘表闻言,忙不迭地高声吩咐:“速召!”
亲卫领命而去,议事厅内一时陷入死寂。蒯祺伏在地上,双肩微微颤抖。
刘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下坠的暮色,只觉得这荆州的,似乎也跟着房陵的陷落,暗了几分。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蔡瑁一身铠甲,腰悬佩剑,大步流星地走入厅郑
他正在襄阳城集结兵马,一听房陵失守,急得他赶紧来见刘表。
见了蒯祺的狼狈模样,又看了看刘表铁青的脸色,沉声拱手:“主公,房陵…”
刘表立刻打断了蔡瑁,眼中满是焦灼:“德珪,你来得正好!
赵剑占据了房陵,如今北线门户大开,你且,这该如何应对?”
蔡瑁趋步上前,抱拳施礼,声气焦灼却条理分明:“主公!我军兵败上庸,今房陵陷落,雁门军剑锋随时都能指向襄阳腹心之地!
请主公放心,卑职定能坚壁死守,堵死雁门军南下之路!
其一,锁死钖县水路,卡死旬水河谷。
钖县乃旬水入汉水之咽喉,雁门军若南下,水路为其捷径。
卑职会调精锐两千,星夜前往驰援钖县,加固城墙,于江面横亘铁索,密置拒马。
再拨水师轻舟五十艘,巡弋旬水下游,使雁门军舟楫寸步难校
此关一锁,雁门军便失了水路优势。
其二,扼守巫县山道,借力蛮夷戍边。
雁门军若弃水走陆,必穿巴山走巫县道。卑职将令秭归守将分兵千人,往巫县增防,于山道险隘处堆砌滚木礌石,深挖陷马坑。
再遣使者携盐铁锦缎,交好廪君蛮首领,许其世代自治,换其蛮兵驻守山道两侧密林,袭扰雁门军先锋。
此路一堵,雁门军便难越巴山半步。
其三,聚兵宜城,固我襄阳藩篱。
宜城乃襄阳南大门,绝不可失。
卑职将调主力八千,尽屯宜城,深挖护城河,高筑城墙,广积粮秣。
再令沿途郡县坚壁清野,不留一粮一草。
宜城守军只守不攻,若钖县、巫县有急,再分兵驰援,绝不让雁门军靠近襄阳百里之内。
其四,主公可遣使通张鲁,断雁门军后路。
上庸本是汉中之地,张鲁虽也新败,然其依然有兵力可用,必不愿雁门军久据。
可遣辩士携金帛粮草往汉中,晓以利害。
若张鲁陈兵边境,袭扰雁门军后方,我荆州愿与汉中永结盟好,互开商路,永不相犯。
雁门军若腹背受敌,必不敢贸然出兵。
赵剑辖地并不相连,青徐有袁绍、曹操、袁术三家觊觎,云州与凉州、关中有并州相隔,长安尚有李傕、郭汜在寻机反击,其粮草不能随意调拨,军马不能随意穿梭。
此战我军虽惨败,雁门军也折损不少,定没有多少兵马出征。
如此,此四策,可保荆州万全之策!”
刘表听后,心里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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