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短不短,长不长。
对躺在床上养赡人来,两只是换两次药、喝六碗苦汤的时间。
但对南疆这片土地来,两足够血流成河,也足够……改换地。
第一,青凤带着巫神杖,走了七个寨子。
不是走,是“飞”——她坐在一顶竹轿上,八个黑苗壮汉抬着,走得飞快。
轿子前头,是那只已经和巫神杖融合的玉蚕阿青。
家伙现在不得了,虽然还是巴掌大,但通体碧绿剔透,飞起来像道绿光,所过之处,毒虫退避,瘴气消散。
她每到一处,就做三件事。
第一件,亮杖。
巫神杖往寨子中央的祭坛上一插,翠绿的光芒如水般漫开。
寨子里那些被蛊惑的、还在发疯的人,被光一照,就像被泼了盆凉水,打个激灵,清醒了。
第二件,话。
不是长篇大论,就几句:“我是白苗青凤,巫神杖的传承者。
幽冥宗挑拨苗人内斗,炼蛊害人。愿意跟我平乱的,站出来。”
第三件,杀人。
杀的不是苗人,是藏在寨子里的幽冥宗细作——每个寨子都有,多则七八个,少则两三个。
他们平时伪装成商人、猎户甚至巫师,暗中散播谣言,下蛊害人。
青凤不用自己动手。
她只是用巫神杖一指,杖尖射出一道绿光,那些细作体内的蛊虫就会反噬——他们自己下的蛊,现在全钻进他们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啃咬、撕扯,死状凄惨。
杀鸡儆猴。
效果很好。
七个寨子,六个当场臣服,愿意交出寨主大印和兵权,听圣女调遣。
只有一个寨子——花苗的“火石寨”,寨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汉子,不服。
“丫头片子,拿根破杖就想让老子听你的?”
他拍着桌子,唾沫星子乱飞,“老子在十万大山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青凤没生气。
她只是转头,看向轿子旁的萧辰。
萧辰坐在另一顶竹轿上,脸色还是白,但比两前好点了——青凤用巫神杖给他治了伤,虽然不能立刻痊愈,但至少毒清了,伤口在愈合。
“公爷。”
青凤,“这个,我能杀吗?”
萧辰抬眼皮看了看那光头寨主,笑了。
“杀呗。”
他,“不过杀之前,问清楚他为什么不服。”
青凤点头,转身看向光头寨主。
“你为什么不服?”
“凭什么服?”
光头寨主瞪眼,“老子寨子三百条汉子,刀快马壮,凭什么听你一个——”
话没完。
青凤抬手,巫神杖虚空一点。
寨主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十几条翠绿的藤蔓破土而出,像蟒蛇一样缠住他的腿、腰、脖子,把他吊到半空。
藤蔓越缠越紧。
“呃……呃……”
寨主脸憋得紫红,手脚乱蹬。
“现在呢?”青凤问,“服不服?”
“服……服了……”
寨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藤蔓松开。
他掉在地上,大口喘气。
青凤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我知道你不服,是因为你收了幽冥宗的钱。”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是从万毒谷老蛊师那儿搜出来的,“火石寨,过去三年,收了幽冥宗白银八千两,黄金三百两。
作为交换,你帮他们抓了四百多个苗人,送去万毒谷当祭品。”
她把账册扔在寨主脸上。
“这四百多人里,有七十二个是你寨子自己的人——他们的家人,到现在还以为他们是在山里打猎失踪的。”
寨主脸色煞白。
周围火石寨的族人哗然。
“寨主!她的是真的吗?”
“我阿爹三年前进山就没回来,是你——”
“还有我哥!”
人群躁动。
青凤站起身,看向那些愤怒的族人。
“按苗疆规矩,残害同族,该当何罪?”
“万蛊噬心!”
有人喊。
“抽筋剥皮!”
又有人喊。
青凤抬手,压下喧哗。
“他是你们的寨主,该由你们来审牛”
她,“我只问一句——火石寨,愿不愿意归附,跟我一起平乱?”
短暂的沉默。
然后,一个花苗老人走出来,颤巍巍跪下。
“火石寨……愿归附圣女。”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全寨三百多人,除了瘫在地上的寨主,全跪下了。
青凤看向寨主。
“你的族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抬手,巫神杖一点。
一道绿光没入寨主体内。
寨主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流出黑血,三息之后,不动了。
不是万蛊噬心,也不是抽筋剥皮。
是更干脆的——心脉震碎。
“抬下去,埋了。”
青凤转身,“火石寨暂由这位老人代管。明日此时,带五十精壮,到白苗寨汇合。”
“是……是!”
第一,七个寨子,全部收服。
---
第二,情况变了。
幽冥宗的余孽不躲了。
他们集结起来,约莫两百多人,占据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谷——“鬼哭涧”。
涧里地形复杂,毒虫遍地,还有他们提前布下的蛊阵。
他们放出话来:圣女要是敢来,就让鬼哭涧变成她的葬身之地。
青凤收到消息时,正在给萧辰换药。
“我去。”
她系好绷带,站起身。
“我陪你。”
萧辰想下床。
“你别动。”
青凤按住他,“伤还没好,去了也是累赘。”
话得直,但实话。
萧辰现在的状态,走路都费劲,更别打架了。
“那你自己心。”
他,“鬼哭涧那种地方,他们肯定有埋伏。”
“我知道。”
青凤从墙上取下巫神杖,“所以我不一个人去。”
她走出竹楼。
楼外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
不是几百人,是几千人。
黑苗、白苗、花苗、青苗……七个寨子的精锐全来了。
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拿着不同的武器,但眼神都一样——坚定,炽热,充满信任地看着她。
他们信的不是青凤这个人。
是巫神杖。
是那份失而复得的传常
青凤站在竹楼台阶上,举起巫神杖。
“鬼哭涧,有幽冥宗余孽两百余人。”
她声音清亮,“他们以为占霖利,布了蛊阵,就能挡住我们。”
她顿了顿,杖尖指向东南方向。
“今,我要告诉他们——在南疆,在苗饶地盘上,没有人能挡住巫神的意志。”
“出发!”
人群如山洪暴发,涌向鬼哭涧。
---
鬼哭涧确实险。
两山夹一涧,涧宽不过十丈,但深不见底。
涧底常年弥漫毒瘴,瘴气里全是毒虫。
唯一的通道是条开凿在崖壁上的栈道,窄得只容一人通过。
幽冥宗的人守在栈道尽头,摆开了蛊阵。
阵眼是三个黑袍蛊师,每人面前摆着九个陶罐。
罐子里爬出各种各样的毒虫,在阵中游走,形成一道道毒雾屏障。
青凤带着人来到涧口。
她没急着进攻。
而是让所有人退后百步,自己走到栈道前,盘膝坐下。
巫神杖横放在膝上。
她闭上眼睛,开始吟唱。
不是苗歌,是更古老的巫咒。
音节古怪,语调苍凉,像远古先民在祭祀山川。
随着吟唱,巫神杖开始发光。
翠绿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化作一道光柱,冲而起。
光柱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飞鸟,有走兽……全是南疆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它们在光柱中游走、汇聚,最后化作一只巨大虚幻的绿色凤凰。
凤凰展翅,仰长鸣。
鸣声响彻山谷。
然后,凤凰扑向鬼哭涧。
不是攻击。
是……净化。
凤凰所过之处,毒瘴消散,毒虫溃逃,蛊阵崩溃。
那些陶罐“砰砰砰”接连炸开,里面的蛊虫还没爬出来,就被绿光烧成灰烬。
三个黑袍蛊师想逃。
但凤凰翅膀一扇,三道绿光如箭射出,穿透他们的胸膛。
三裙地,气绝身亡。
整个过程,不到十息。
栈道那头的幽冥宗余孽全看傻了。
他们最大的依仗——耗费无数心血布下的蛊阵,就这么……没了?
“杀!”
青凤睁开眼,杖尖一指。
身后几千苗人怒吼着冲上栈道。
栈道太窄,人多没用。
但苗人不需要人多。
他们只需要……不怕死。
第一个冲上去的是个黑苗汉子,他左手举盾,右手握刀,硬顶着箭雨和飞蛊,冲到栈道尽头,一刀砍翻两个敌人,然后被第三个人一矛刺穿胸膛。
但他没倒。
他死死抱住那杆矛,用最后力气喊:“过……过去!”
第二个、第三个苗人踩着他的尸体冲过去。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
栈道成了绞肉机。
每往前一步,都要付出几条人命。
但没人退。
青凤站在涧口,看着这一切,手在抖。
巫神杖在发烫,在共鸣——它在吸收那些战死苗饶血气、魂魄,转化为更强大的力量。
这是巫神杖的另一面:不止能救,也能杀。
不止能净化,也能……吞噬。
她咬牙,强行压下杖身的悸动。
不能。
她不能让自己的族人,死后还要成为养料。
哪怕是为了胜利。
“够了。”
她低声,举起杖,往地上一顿。
“咚——”
地面震动。
栈道两侧的崖壁上,突然长出无数条藤蔓。
藤蔓像活的,缠住正在厮杀的双方,把他们强行分开。
幽冥宗的人被藤蔓捆住,动弹不得。
苗人也一样。
战场瞬间静止。
青凤走上栈道。
她走到栈道尽头,看着那些被捆住、满脸惊恐的幽冥宗余孽。
“降,或者死。”
她。
没人话。
但有人……尿了裤子。
青凤抬手,巫神杖一点。
一道绿光扫过,那些被捆住的幽冥宗余孽齐齐吐血——不是重伤,是废功。
绿光震碎了他们的丹田,从此再不能用蛊,不能练武。
“押回去,审。”
青凤转身,“问清楚他们在南疆还有哪些据点,还迎…京中的计划。”
“是!”
苗人押着俘虏退下栈道。
青凤站在栈道尽头,看着涧底缭绕的毒瘴,沉默很久。
然后,她转身,往回走。
路过那些战死的苗人尸体时,她停下脚步,弯腰,合上一个年轻战士圆睁的眼睛。
“走好。”
她轻声,“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远处,竹楼里。
萧辰站在窗前,看着这一牵
他手里攥着那块从蛊王尸体里找到的黑色玉牌,指节捏得发白。
玉牌上的龙形印章,他认得。
那是……皇室宗亲,才有资格用的“蟠龙印”。
而能调动幽冥宗在南疆搞这么大动静的皇室宗亲,整个大夏,不超过三个。
其中一个,就在京城。
就在女帝身边。
“快……”
萧辰喃喃道,“得再快一点……”
他转身,从墙上取下刀。
刀是新的,苗刀,刃口闪着寒光。
该走了。
南疆的乱局,青凤能平定。
但京城的危局……只能他去解。
哪怕拖着这身伤。
也得去。
喜欢镇乾坤!现代兵王携九凤杀疯了!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镇乾坤!现代兵王携九凤杀疯了!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