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拉着沉甸甸的收获,踏着积雪往家走。
向羽走在陆阳身边,脸上还带着收获的兴奋,他用手肘碰了碰陆阳:“哥,今这趟可真过瘾!明咱干啥?还去抓哈士蟆不?我知道南山那边还有条沟,没准儿也有窝!”
陆阳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你子,贪心不足蛇吞象。哪有那么多哈士蟆给你抓?这一片河湾估计就这一大窝,让咱今给端了。
再,你看看这几麻袋,够咱两家吃好久。”
向羽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有点贪心了,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那明干啥啊?总不能在家干待着吧?这刚活动开,浑身是劲儿没处使呢。”
陆阳指了指脚下没到脚踝的积雪,又看了看前面费力拉爬犁的狗子们:“打猎?你想啥呢。这雪太厚太软,人走着都费劲,你看黑虎它们,平时在山里窜得飞快,现在拉个爬犁都深一脚浅一脚的。
咱们还能想办法穿个滑雪板凑合,狗子们怎么办?让它们在这雪壳子里硬蹚?那不得累瘫了?没看今就半山腰这么近点路,狗子们回来都直喘吗?”
向羽顺着陆阳的手指看去,果然,黑虎和黄盖的皮毛都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身上,舌头伸得老长,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他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也是哈……那……那明真就没事干了?”
“谁的?”陆阳拍了拍身边麻袋里扑腾的哈士蟆,“明事儿多了!这几大麻袋哈士蟆,得赶紧收拾出来。
母豹子得单独挑出来,用线穿好挂房檐下慢慢风干,那是好东西。公狗子也得开膛破肚收拾干净,这可都是细致活儿,够咱俩忙活大半的。”
他顿了顿,看着向羽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样子,又补充道:“再了,你急啥?这雪刚停,让它压实诚点,等雪面冻硬了,到时候进山打猎才方便。狗子也能在山里跑的开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懂不?”
向羽听了这话,想想也是,光是处理这些哈士蟆就够忙活了,而且雪硬实了确实安全也方便。
他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懂了,哥!那就明先收拾哈士蟆!嘿嘿,一想到晚上就能喝上热乎乎的母豹子,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陆阳看着向羽那副馋样,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而且,你以为忙完哈士蟆就没事了?明收拾利索了,下午我带你干点正事。”
向羽一听还有安排,眼睛又亮了:“啥正事?”
陆阳压低声音对着向羽道,“这时候,刚下完大雪,正是夹大皮的好时候。”
“夹大皮?”向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兴奋地压着嗓子问,“这个行啊!这时候的皮子,毛长得最厚实,油光水滑的,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嗯。”陆阳点点头。
“这场大雪一下,把它们平时藏身找食的地方都盖住了。肯定饿得慌,必须得冒险出来找吃的。
雪地上干干净净,它们留下的脚印、痕迹,一眼就能看清楚,正好顺着脚印下夹子。”
陆阳接着道:“除了夹大皮,回来的时候,顺道还能下点套子。”
他指了指路旁那些被积雪半掩的草丛和灌木根脚:“这场大雪,野鸡、野兔、狍子、鹿、野猪都也没吃的,也得出来扒拉雪找食儿。
咱们在一些背风、有草棵子的地方,下几个活套。不用多,下它十个八个的,隔去瞅一眼,没准就有意外收获。
就算套不着大牲口,弄几只野鸡野兔,晚上添个菜也不错。”
向羽听得连连点头,感觉浑身干劲又回来了:“哥,你这安排得太妥了!明先收拾哈士蟆,然后去夹大皮、下套子!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
陆阳笑了笑,看着前方已经能望见轮廓的屯子,道:“行了,别光顾着美了。先把眼前这些东西弄回家才是正经事。
赶紧的,加把劲,晚上都能吃上热乎的哈士蟆。”
“哎!走嘞!”向羽吆喝一声,帮着陆阳一起推了把爬犁,三条猎狗也知道快要到家,尾巴摇得更欢快了,拉着沉重的爬犁,朝着炊烟袅袅的家门走去。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陆阳家院门口。
向羽帮着陆阳把最哈士蟆从爬犁上卸下来,自己则扛起分给他的那两袋。
“哥,那我先回去了!明收拾完哈士蟆,我就过来!”向羽冲着陆阳喊道,带着弟弟妹妹就回家了。
“行,慢点走!”陆阳应了一声。
向羽点点头,又冲着陆瑶和陆娜做了个鬼脸,就往自己家走去。
陆阳这边,刚把麻袋拖进院子,陆瑶和陆娜就迫不及待地提着桶进屋给刘美兰显摆去了。
两个丫头虽然冻得鼻头通红,但这时候却压抑不住的炫耀的欲望。
“妈!妈!快看我们抓的!”陆娜性子急,人还没进屋,清脆的喊声就先传了进去。
刘美兰听到动静,撩开门帘走出来,看到两个女儿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哎呦我的两个祖宗哎!瞅瞅这脸冻的,快进屋快进屋!”
她一边着,一边伸手去摸女儿们冰凉的脸。
“妈!你看你看!我和姐姐抓的哈士蟆!”陆娜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桶举高,里面十几只哈士蟆正不安分地动着。
陆瑶也把桶往前递,虽然没话,但脸上也写满了“快夸我”。
刘美兰配合地弯腰看了看,脸上露出夸张的惊喜:“哎呦!我闺女这么能耐呢?抓了这么多!真厉害!快别在院里站着了,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这手冰凉的!”
她一手一个,赶紧把两个还在兴奋头上的丫头拉进屋里,帮她们脱掉被寒气打透的外套、帽子和手套,又用毛巾给她们擦了擦脸和手。
“等着,妈去给你俩冲碗红糖姜水去去寒,这要是冻着了可了不得。”刘美兰着,手脚麻利地去灶台边忙活。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姜味和甜香的红糖水就督两只面前。
陆瑶和陆娜捧着碗,口口地喝着,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全身,冻得发僵的手脚这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这时,陆阳也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麻袋进了屋,放在门口墙角。
刘美兰一抬眼,看到那两大麻袋还在微微蠕动的哈士蟆,吓了一跳:“我的老爷!阳子,你们这是……这是掏了哈士蟆窝了?咋抓回来这么多?”
陆阳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炕边坐下,脸上带着点得意:“那是,要么不去,去一趟不得弄够本儿?妈,晚上酱焖母豹子呗,馋这口了。”
刘美兰看着那两麻袋,又是欢喜又是发愁:“行,妈晚上就给你们做,保准香喷喷的。可你这……这也太多了,咱自家吃到开春也吃不完啊,你打算咋弄?”
陆阳早就想好了,掰着手指头:“送人呗。给我姥家送点,给文文家送点,剩下的,咱自家处理。”
“我知道一种取净油的方式,就是把活的哈士蟆开膛,直接把油取出来,挂起来晾干。”
刘美兰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安排,心里踏实了不少,点头道:“要按你那么整,可老麻烦了。
陆阳道,块油腥,不好吃,还是按我这种方法好,没有异味,还好看。
行,你看着安排就校送饶东西,明你就去送,这玩意儿活着新鲜。
剩下的,明儿个妈跟你一起收拾,按你的方法,你一个让弄到啥时候去。”
“不用妈,我自己就行,快当得很。”陆阳不想让母亲太劳累。
刘美兰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语气却不容商量:“快当啥快当?那母豹子肚子里的油,一根根抽出来费工夫着呢!你一个人弄,明你就啥也不用干了。别啰嗦了,听妈的,明咱娘俩一块儿弄。”
她着,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挽袖子:“行了,这事儿明再。这会儿色也不早了,你过来帮我扒蒜,我去把母豹子收拾了,等你爸回来就能开饭。”
陆阳知道拗不过母亲,心里暖洋洋的,应了一声:“哎,好嘞!” 便起身跟了过去。
外屋地里,刘美兰已经利索地系好了围裙。她从麻袋里手脚麻利地挑出十几只肚皮滚圆、一看就是母豹子的肥硕哈士蟆,扔进一个搪瓷盆里。
陆阳则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拿过装蒜的筐箩,开始扒蒜。他手指灵活,一捏一搓,蒜皮就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蒜瓣。
刘美兰这边,处理哈士蟆更是驾轻就熟。
先是烧锅热水,把林蛙烫一下,然后用凉水清洗几遍,把上面的粘液洗掉。
锅里已经烧热放入荤油,刘美兰把扒好的蒜瓣拍松和几段大葱,姜片,干辣椒扔锅里爆香。
然后放入农家大酱炒香,“刺啦——”一声,把清洗干净的哈士蟆下锅。
在加入一瓶盖白酒,在加入开水。盖上锅盖,转为火慢慢咕嘟着。
很快,酱香、蒜香和哈士蟆特有的鲜香就交织在一起,从锅盖边缘丝丝缕缕地飘出来,充满了整个外屋地,甚至飘进了里屋。
正趴在炕上翻花绳的陆瑶和陆娜,鼻子不约而同地使劲嗅了嗅。
“妈!好香啊!”陆娜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望向厨房方向。
陆瑶虽然没话,但也忍不住朝那边看了好几眼,手里的花绳都忘了翻。
陆阳看着妹妹们馋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色渐渐暗下来,这时陆山河也下班到家了。
“回来的正好!洗洗手,准备开饭啦!”
桌子上,一大盆酱色红亮、香气扑鼻的酱焖母豹子已经摆在了中间,旁边还有一盘炒金黄的鸡蛋,一碟翠绿的蘸酱菜,以及一盆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开始吃晚饭。
喜欢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